一百零二 樹欲靜而風不止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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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 樹欲靜而風不止17
“小薏，為何今日沒有枸杞水晶糕和**水晶糕。”季偉辰終得空閒，用熱巾帕熬過眼睛後，回首見書桌上放的點心並不是素日裡吃的，便納悶道。
“殿下天天吃同一種點心，奴婢想殿下定是會膩了，今個便自個做主，換了這桂花糕和芙蓉糕。”小薏看著桌上的點心，若有所思的回話道。而心中在這一瞬間，突然萌發了一些想法。
“哦，那枸杞和**兩樣水晶糕，看著晶瑩剔透，口感爽滑，清香微甜，入口即化，本宮吃了這許久，依舊是喜歡的緊，以後就這兩樣便夠了。”季偉辰則是不以為意的說道，並未注意小薏的異樣。
“是，奴婢記住了。”小薏神色欣喜的應道。
自儀瑤殿中出來，唐傾舞將拎著藥箱的醫女遠遠扔下，自己急步往太醫院而去。見快至晚膳時辰，今個沒有送水晶糕去宣章殿，也不知小薏是如何應付的。
“雪嫣姑娘，你這是去那裡看診了。”遠遠的看見雪嫣姑娘往太醫院而來，小薏便欣喜的迎上道。
“方王妃召我去儀瑤殿現熬製湯藥，才拖至此時，連水晶糕也沒來得及做，你一定等了很久吧！”唐傾舞略顯歉疚的說道。
“我也才是剛到，就是來跟姑娘說一聲，今個不必做水晶糕了，奴婢用桂花糕和芙蓉糕呈給殿下用過了。”小薏若有所思的說道，雙眸更是細細的注意著她的面部情緒。
“也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到，殿下天天吃枸杞和**兩樣水晶糕，自是會覺的膩，換換口味也是好的。”聞言，唐傾舞心中頗感失落，原來在他心中，可能真的沒有唯一。
瞧出雪嫣姑娘神情中的失落，小薏心中一樂，頓時有了主意，便不動聲色道：“姑娘，明個可有時間做水晶糕，奴婢也好過來取。”
“明天我會早起，將水晶糕做好，小薏你明早來取吧！”唐傾舞神情淡淡道。
“這麼早做好，到下午且不是不再新鮮了嗎？”小薏若有所思道，語氣中頗為擔心。
“你取回後，用碎冰鎮著，待殿下有餓感時，便為殿下呈上。現在天氣炎熱，水晶糕冰鎮後，口感會變的冰爽，可以為殿下解去暑氣。”唐傾舞說出自己的新想法。
“姑娘真是聰明，總有這麼多新奇的想法。那好，我明早過來取水晶糕。”小薏淺笑道。
送走小薏，唐傾舞這才轉身回太醫院。
次日清晨，天色才亮，唐傾舞便起身開始著手做水晶糕，待小薏來時，天色已是大亮。
“姑娘對殿下真是有心，天色還未亮，便起身為殿下做水晶糕。”看著晶瑩剔透的兩樣水晶糕，小薏打趣的笑道。
“小薏，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做這些也是希望太子的身體健健康康，時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宣章殿吧！”唐傾舞柔柔笑道。
“好，那我便先回去，晚些時候得空了，再來看姑娘。”小薏將水晶糕
放入食盒，語畢便轉身離去。
將小薏送走，唐傾舞回到屋中，稍做了些收拾，她便去了前院當值。
只是才到正房不久，五皇子身邊的小元子，便來傳話，五皇子指名讓唐傾舞前去看診，唐傾舞不能拒絕，唯有帶了醫女前往。
“奴婢參見五皇子，給五皇子請安。”進入五皇子所居的靖榮殿，唐傾舞屈身行禮道。
“免禮。”季偉擎看著下首行禮的人，心情大好道。
“小元子，你帶這位醫女去給小紫上藥，本皇子有事請教楚姑娘。”季偉擎若有所思道。
“是。”小元子應道，旋即對醫女道：“姑娘，隨我來吧！”
那醫女遲疑的看了看唐傾舞，見唐傾舞默許，這才隨著小元子離開正殿。
“為我把平安脈吧！”季偉擎淺笑道，眸子則是緊緊鎖住她的嬌顏。
唐傾舞硬著頭皮上前，只是他的那雙眸子，盯的讓她十分不自在，從藥箱中取出小方枕放好，道：“五皇子，請將手放在小方枕上。”
季偉擎依言將手放在小方枕上，但是眸子卻沒有移開她嬌顏的打算。
唐傾舞將絲巾搭在季偉擎的手上，然後才伸手搭在他的手腕，凌神診起脈來。
“五皇子，你的脈象溫和平穩，代表身體很健康。”片刻後，唐傾舞拿起絲巾道。
“你調到太醫院的這段日子，好似過的很開心，是不是因為終於做了自己喜歡的事情。”季偉擎拉下衣袖，不以為然的開口道。
“回五皇子，奴婢喜歡的事情很多，並不是只有行醫這一種。其實為醫者，並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因為我們隨時都在與死神搶人，若搶救下一條生命，自是值得高興，但若救人不成，便是我們的罪過，即便我們已經盡力，但心中仍會留下一道永遠也抹不掉的陰影。”唐傾舞收好小方枕與絲巾，神情慎重的回話道。
“聽說，你剛調去太院醫沒幾天，便割掉了一個施工工人的腿。聽到這個訊息時，我真的很震驚，一向柔弱的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季偉擎雙眸迷茫的看著她道，她們真的很像，若不是因為她懂醫為人處事又淡然，他幾乎就可以斷定她們是同一人。
“失去了一條腿，卻保下一條命，如若時間倒回到當時，奴婢還是會切掉那位大哥的腿。”唐傾舞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她是死過一回的人，知道生命的意義，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可你有沒有想過，那位大哥失去了一條腿，命雖是保住了，卻落得個殘疾，他何以承受。”季偉擎又道，眸中迷茫不再，已然恢復清明。
“當時生死緊要關頭，已是顧不得考慮的這麼遠，我能做的便是保住他的命，事實證明，我當時做對了。而那位大哥也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他坦然的接受了自己殘疾的事實。”唐傾舞淡淡的說道。
“過去的事情，即是過去，我與再你
爭論，不過是白費口水。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楚大人的醫術那般了得，當初為何要辭官回鄉。”季偉擎終於問到了正題上，雖然稍前的交談，已證明她不是他心中的那個人，但楚大人辭官的事情，他卻很想弄個明白。
“爹生性淡泊，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再加之當年，我患上怪疾，爹為專心給我治病，便毅然的辭了官。”聞言，唐傾舞眸中閃過一絲顧慮，猶豫了片刻才答話道。
“原來如此，這次楚大人回京述職，也是因為你吧！因為你的怪疾好了。”季偉擎本已打消的疑慮，因她眸中閃過的顧慮而對她重新起了疑心。
“奴婢的怪疾早就治癒，家父之所以回京述職，是因為邊疆疫症嚴重，他不忍看著邊關將士就那樣喪生在疫症之中，他們的生命是用來保家衛國的。”這次唐傾舞沒有顧慮，急急的辯解道。
“原來這其中竟有這般原故，倒是我小人之心了，楚大人也是個心懷天下之人。”季偉擎見她如此著急辯解，便歉意的開口道。
“五皇子其實也並沒有說錯，家父後來任太醫院院長之職，確是為了奴婢。當時奴婢身陷後宮之中，家父接下院長之職，就是想在宮中對奴婢有個照應，所幸太后體諒家父的苦心，便做主將奴婢調去了太醫院，即是全了奴婢盡孝的心思，又全了爹的思女之心。”唐傾舞在提到聖德太后時，語氣之中充滿了感激。
“哎，歸根究底，還是我害了你，如若你沒有被母親擄進宮中，便也不會身不由已的留在了後宮之中。”聽她提到這些事，他更是歉疚的自責道。
“五皇子也不必如此自責，全是天意弄人，沒有誰對誰錯。況且奴婢經歷了這些事後，已然學會即來之則安之。”唐傾舞豁然的開解道。
聞言，季偉擎抬首，怔怔的看著她，心中更是悲涼。皇祖母的眼光是極好的，一早看出這楚雪嫣的不凡之處，便想辦法將她調去了太醫院，只為將來指婚給太子時，她的身份更配得上。皇祖母將一切看的如此真切，又可否早就看透他的心思？其實就算看透又怎樣，他有一個那般有野心的母后，已然犯了皇祖母的忌諱，皇祖母又且會將自己看中的女子，指婚給他，更何況母后還一心想置雪嫣於死地。
“雪嫣，我有一事問你，我希望你如實的回答我。”許久，季偉擎還是問出了藏於心中許久的問題。
“五皇子有事儘管問，若是奴婢知道的，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唐傾舞不知他要問什麼，但看他那般慎重的神情，她只覺接下的問題，會是個難題，她答與不答，可能都會是錯。
“你如此深得皇祖母的喜歡，你可知道自己的終身大事，已由不得你自己做主，同樣楚大人也做不了主。若皇祖母將你指婚給我，你是嫁還是當場拒婚？同樣的，若皇祖母母將你指婚給三哥，你是嫁還是拒婚？”季偉辰深深望進唐傾舞的眼中，一字一字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