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全部章節_第九十章 之痛之怨

全部章節_第九十章 之痛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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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_第九十章 之痛之怨

“我和他爸,壓根就是趕鴨子上架結的婚。雖說離了婚,我日子過得倒挺滋潤的,不過小時候沒少當著他的面吵架。尤其是後來的幾次……”凌盛青冷豔的眼眸軟了下來,眼底閃過幾絲淺薄的傷感,“寶貝卻再也哄不回來了。”

“你們還真的很自私。”

想起在天台初見白斂時的眼神,冰冷孤絕,不染塵埃,完全將周圍的人劃分在自己的世界之外。她也如此,所以才能一眼明瞭他心底的處境以及眼神裡的含義。

“傷害了之後才想著要去彌補,有意義嗎?我不懂你們所謂的家族利益和目的而結合在一起的婚姻,甚至打從心底裡面的反感。”

“可是——”蘇卿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她,“你作為白斂的母親,我還是很感謝你。”

“哈?”凌盛青微微驚怔地瞪著她。

“因為你,讓我可以遇見他。”

“呵,是嗎?”

美貌如凌盛青,眼角泛起些褶皺:“之前我並不看好你的。”

“你的眼神過於憂鬱,心底藏了太多的心思。而斂那孩子也不擅長說出心裡話,你們在一起,不太會順利。”

“如果你可以保持著這樣的一份心情面對他的話,我大概,也應該可以試著去相信你。”

蘇卿默了默,沒有說話。

“你和斂的父親,為什麼還是離了婚?”蘇卿無聊地看著她做蛋糕,話說她那麼不靠譜的一個人,做起蛋糕來都是有模有樣的。

和凌盛青熟悉之後,會發覺她這個人是藏不住話,性格直率地火爆。

“TMD,有了孩子都覺得過不下去了,當然離啦。”

“以後等你有了小孩就會明白,你以為可以容忍的一切,在你的小孩不停地哭啊哭的,大概連想要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凌盛青奮力地攪拌著蛋清和蛋黃,有些還飛濺了出來,“事後冷靜下來,就會感覺那狗屁的內疚。雖然我是挺內疚的。”

若有所思地停了下來,又繼續說道:“那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我也不在乎,可他每次都要在我找男人的時候橫插一槓子!”拿起巧克力粉,凌盛青幾乎將一袋子都倒了進去。

蘇卿看得目瞪口呆:“你也找……?”

“廢話。”

“姑奶奶也物色了不少好看的小白臉,打算一個個地包養。”

“……”蘇卿嘴角抽搐,都不好意思問她現在的私生活如何。

突然想起了白斂說的那句“我母親如果有一點點的溫柔體貼,日子估計會過得安穩些。”,現在才覺得這話一點都不為過。

霸氣地將蛋糕模子放進烤箱,大力地合上,定了一個時間,一切看似有條不紊。

“你呢?又是什麼樣的生活環境,造成了你這麼不討人喜的性格。”

蘇卿扯了扯脣角,眼底閃著若有若無的光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大概,和你們很像。”

“或許相愛、或許不愛,誰又知道呢。我不曾瞭解過他們,也不想要了解。他們,太自私了。”

“自私?”凌盛青的眉毛陡然一挑,語氣頗為不爽,“你以為你是聖母瑪利亞還是一朵白蓮花?”

“人的本性,就是自私的。”

良久,是無邊的寂靜。時間誤以為是凝滯的,但烤箱“叮——”的一聲,卻清晰地打破一室的沉默,蘇卿眼珠轉了轉,戴起手套起身開啟烤箱端出了一個灰邦邦的蛋糕

“你確定,它是巧克力蛋糕?”心情稍稍好轉。

“廢話。”

那麼多的巧克力粉是白放的啊。

蘇卿再次向那塊硬邦邦的圓形物狀投去質疑的眼神,連味道聞起來都詭異十足。

“斂他不喜歡甜點。”更何況還是巧克力味的。

“按我的口味做的,有意見嗎?”

“……”

“你嘗一口試試。”凌盛青颯爽地奪過盤子,從抽屜裡拿出一把水果刀,一刀下去愣是沒切得開,凌盛青嚯著刀連砍了十幾下才漸漸飛出了些屑子。

蘇卿默默地嚥了口口水,剛才看的沒錯的話,那刀子的刀刃……已經有了缺口了。

“我、出去打個電話。”

凌盛青陰冷地轉過頭,刀子抵在流理臺上:“你不想吃吃看嗎?”

額頭流了一滴汗:“我去找個巧克力控來嚐嚐看。”

“也行。”凌盛青略略思索了一會兒,勉為其難地點頭同意了。

“哎,容秉,巧克力蛋糕,願意來吃嗎?”

簡短的幾句話結束後,蘇卿心頭頓覺輕鬆了不少,卻一轉念想到廚房裡還要進行下去的一場惡戰,面色又黑了下去,斂的母親,很頭疼啊。

“容部長,這是您吩咐下來要進行修整的合約。”黑白職業裝的文沫大方得體地敲了敲門走進來,雙手將胸前的檔案遞給忙著穿衣服的容秉。

容部長……站起來還真的很高呢!

文沫的臉頰紅了紅,容秉走出辦公桌的時候才注意到她,隨即眼瞼低了不少,用著一貫的閒散不羈的語氣:“放桌上就行。”

“哎,容部長去哪裡?”

見容秉出門,文沫心一急,話脫口而出。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後,趕忙解釋道:“現在是上班時間。”

“你家住海邊吶。”連轉身都懶得轉,容秉扔下一句話推門離去,留下原地的文沫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青的。

容秉趕來的時候,蘇卿正和凌盛青僵持不下,直到門鈴響了才徹底地鬆了一口氣。

“巧克力蛋糕呢?”

第一句不是打招呼,蘇卿沒回答,轉身走上廚房,容秉撇了撇嘴懶懶地跟上。

“咦,駝背山哎。”

長得倒是挺俊的。

凌盛青眉頭挑了挑,眼底思量萬千,既然這樣就勉強讓他吃一口。

容秉反應遲鈍地揉了下頭髮,神情鬱悶:“你說誰啊?”

“紅——公——雞。”

“混蛋!你敢罵老孃。”秀眉火爆地擰成一條麻繩,凌盛青額頭的青筋蹦得歡快,但轉念又想到生氣不利於容顏、法令紋蔓延,只得努力地壓制下竄起的怒火,導致火氣憋在胸腔裡出不去,只得一起一伏的。

今天她是穿個件紅色的裙子,但看清楚了:“老孃可是隻母的。”

“哦,那紅母雞也不錯。”漫不成調的口吻,氣死人不償命的態度,凌盛青一抬手就將流理臺上的巧克力蛋糕狠狠地砸向容秉那張俊臉上,“去死吧。”

“啪——”

容秉的臉色留下淺淺的紅痕,視線在看到地上依舊堅挺沒有身亡的巧克力蛋糕時,臉色變了變。

蘇卿不忍直視地閉了閉眼。

“咦,竟然還有會這麼頑強的巧克力?”

驚歎的語氣像極了讚美,蘇卿現在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容秉朝著巧克力蛋糕的方向走去,舉刀半空,“嚯——”地落下,一塊蛋糕切開,直接放入口中,“咯吱”咬了一口,凌盛青和蘇卿都不由屏住呼吸凝視著他,容秉細細品味過後,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真好吃!”

說完,又張嘴咬了一大口。

“你小子,品味倒是不錯。”

容秉心滿意足的模樣看得凌盛青的心情大好,一笑泯恩仇,滿是讚賞的走過去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問道:“小子,有前途。叫什麼名字啊?”

“容秉。容顏的容,秉燭夜談的秉。”

“呃……”凌盛青的臉色微微白了些,幽幽倒抽了一口氣打量著他,容家的二兒子。

因為和其父不像,惹得猜疑,雖有DNA鑑定後,卻仍落得由老一輩撫養。

卻也因此,可以脫離容家的滅頂之災。

“哎,我說,你就不想要復仇嗎?”

容秉的眼神暗了暗,放在嘴邊的食物難得地放了下來,目光懶散地越過雙手環在胸前的凌盛青,看向緊皺眉頭的蘇卿,聳了聳肩:“誰是我的仇人?”

“仇人,就在A市。”

妖冶卻不帶半點溫度的話語如毒蛇吐信般從凌盛青的紅脣裡吐出:“A市,就這麼大;權貴,就這麼多;利益,也就這麼點。”

“你以為,你遙想的殺父殺母之仇是隔著銀河系嗎?”

容秉眼底的散漫漸漸退出,蘇卿斂了斂眼瞼,沒有做聲。

“可我,不記得他們了。”

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再大的仇恨也恨不起來,心底的空蕩蕩怎麼也填不滿。

“那是因為,你出了一場車禍。當然,上面坐著的,不光有你,還有養育你的祖父母。”

尖銳的話語刺在蘇卿的耳裡都極為刺耳,蘇卿垂下的手緩緩握成拳頭,突然就懊惱起來了,不應該叫他來的啊。

“你……還知道些什麼?”

平日裡的從容潰不成軍,容秉單手支撐在流理臺上,整個頭埋首在身體裡。

“不多。”

凌盛青在越過蘇卿身邊的時候,淡淡地瞪了她一眼,走出廚房:“只是還知道你的仇人是誰。”

“吶,蘇卿,憑你的聰明,你覺得會是誰呢?”

“這無關聰明,容秉。你得要看到證據。”

“當所有的事和人都指向一點的時候,你告訴我,這是不是證據?”

胃子隱隱泛了起來,蘇卿走到他的身邊將他面前的蛋糕扔進了垃圾桶內:“是猜疑。”

“而且,有些人不適合復仇這檔子事。比如你,也比如我。”

“抱歉,讓你來吃這麼難吃的東西。”

容秉伸手擋住她繼續靠近的腳步,傾斜下來的頭髮遮擋住了面部的表情:“別看。”

“我說了好吃就是好吃。”

他是那種,連奉承都懶得去做的。

“吶,我累了。先回去了。”

知道他不想讓人看到黑暗下的自己,蘇卿默默地望了他一會兒,先抬腳離去:“好好休息。”

“別想太多。”

還是忍不住叮嚀了一句。

又一次地淚流滿面,風吹過臉頰帶走了淚水,卻帶不走淚水穿破肌膚灌入心底的重量。

心疼、麻木澆灌出的荊棘,是荊棘的綠意,卻失了荊棘的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