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魂已邪末路命嗚呼主先逝舊僕心哀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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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魂已邪末路命嗚呼主先逝舊僕心哀哉之下
這個叫昊兒的男孩是鄭仕明的香火,是鄭康氏的心頭肉,更是阮青雅的命!如果沒有了這個孩子,阮青雅等於也沒了命!想到這兒,丁寧便放輕了腳步,悄悄地慢慢地朝昊兒走去。丁寧看著昊兒的背影,她只需那麼輕輕一推,不用使什麼力氣,這個孩子便能摔入河中,然後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然後,阮青雅就會痛不欲生!這不正是她的目的嗎!這不正是她來到鄭宅的目的嗎!只要那麼一下!
誰都不會知道是她動的手,都會以為只是意外!就像當初嫣兒落水一樣!嫣兒!丁寧的腦海裡突然跳出這個名字,那張青春的面孔雖然她記不太清了,但是鮮活美麗的模樣她還有印象,那樣一個水靈的人兒說沒有就沒有了!丁寧打了個冷戰,如果她現在把昊兒推下去,昊兒這個鮮活而可愛的生命也就會就此消失了!當初是她把嫣兒救了起來,如今難道她要親手去扼殺一個孩子的生命嗎!丁寧頓時停在了原地,心裡萬分糾結痛苦!這時候,昊兒忽然回頭,看到身後不遠處正站著一個人,顯然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叫了一聲往後退,眼看就要摔入池中,丁寧想都沒想便一步上前拉住了昊兒。昊兒自然而然地倒在她懷裡,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丁寧抱著懷裡軟軟小小的可愛人兒,不住地拍著他的背,口中不自覺地喃喃道:“沒事了,沒事了,別怕,別怕!”
昊兒慢慢止了哭,抬頭看她,說道:“你真漂亮!你是不是就是他們說的三叔新娶的姨娘?”聽著昊兒稚嫩的童聲,丁寧微微一笑,點點頭,昊兒破涕為笑:“我就知道是嘛!謝謝你,姨娘,剛才我差點摔下去,要不是你拉我一把,我就掉下去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丁寧深深嘆了口氣,沒有後悔自己錯失良機,而是慶幸自己剛才的懸崖勒馬!眼前這麼可愛的孩子,她怎能下毒手呢!這和阮青雅有什麼區別了!阮青雅是阮青雅,昊兒只是個孩子,是無辜的,她不能因怨恨阮青雅,而把罪責推到昊兒身上,她差點做了讓自己一輩子後悔的事情!丁寧回到自己房裡後,關上門,伏在在案上低低哭泣,她不想讓別人發現,所以咬著嘴脣,不讓自己發出動靜。她也不曉得自己是為了什麼而哭!是為了自己悲慘的遭遇嗎!是為了這一年來的忍辱負重嗎!
是為了恨自己到最後的心軟嗎!是為了自己竟也有害人之心嗎!她不想去思索了,只是低聲地哭泣,她總以為她的淚在最初受辱時已經流乾了,卻沒想到今天自己還有那麼多淚水可以流出來。
到最後她已經沒有了思考,只是任眼淚不停地湧出來。不知過了多久,等她抬起頭時,天色已近昏黃,冬日日短,這個時候窗外已是暗沉沉的了。她摸了摸臉,一手的淚水混雜著脂粉。朝鏡子看了一眼,自己的雙眸已經紅腫不堪。丁寧走到四季屏風後面,慢慢地換了件衣裳,原本身上的青色綢緞長襖的袖子已被淚水浸得溼透。她漸漸地恢復了思考,如今她曉得自己對阮青雅始始終下不了手,那她該何去何從!她這一年來唯一的念頭就是要讓阮青雅承受和自己一樣的屈辱和痛苦。沒想到想了一年,唸了一年,到頭來,機會擺在眼前,她還是不忍下手。而且那麼快就斷了這樣的念頭,在面對昊兒的那雙清澈的明眸時,她斷了念頭,她不能害了這個小生命,也不捨得讓這個小寧馨兒失去母親。
丁寧沒有因斷了報復的念頭而痛苦,反而有種釋然,有種放鬆。可是在這種釋然放鬆之下,對於未來又升起重重的迷茫。今後的路該怎麼走!自己該何去何從!回去桃花巷做她風華絕代的丁寧?還是留在鄭家做掛名的姨奶奶?待她換好衣服,坐在梳妝檯前重新整理好妝容,都沒有一個答案。這時房門被推開了,她心想是哪個魯莽的丫鬟,回頭一看是鄭仕鴻,帶著焦急探究的神情,說:“我才回來,丫頭說你一下午都沒開過門。”他見到她沒事,眼中的緊張鬆弛了下來。“你哭過!”鄭仕鴻忽地又緊張地看她,那核桃般的眼睛難以用脂粉掩飾,他急問:“發生什麼事了!誰欺負你了!阮青雅來找你麻煩了!”
丁寧搖搖頭,說:“我沒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想什麼?又想起過去的事所以哭了嗎?”鄭仕鴻關切地問。丁寧失笑,說道:“這是我進門後你第一次主動來關心我。第四次進我的房間。”鄭仕鴻未料她會說這話,臉上一紅,丁寧帶著淺笑道:“前三次進我房間只是坐了片刻,今天算是你停留最長時間的一次了。”“我是不想打擾你。”鄭仕鴻忙道:“你要是覺得悶,可以出門走走,我不會管你的,你可以去找林翠紅或者你過去的小姐妹說說話,我絕不干涉你!”“我去會情郎也可以嗎?”
丁寧嘴角上翹。鄭仕鴻一愣,隨即笑道:“請便請便!”阮青瀾與鄭仕遠一同看著還空蕩蕩的店鋪,阮青瀾看了一眼鄭仕遠,問:“我的眼光如何?”鄭仕遠頷首,道:“這裡很好!背靠天元街,後頭都是民宅,很適合開糧店。”“你滿意就好。”阮青瀾嘴角微微上揚。“等這裡弄好,我就搬過來住,等糧點有了盈餘,我就把盤店鋪的錢還給你。”阮青瀾立即沉下了臉,冷冷道:“我根本沒想要你的錢。”鄭仕遠安慰性地朝她一笑。“你要是真想還我,我就提一個要求。”“說吧。”“你不可以搬出別院。”鄭仕遠剛想反駁,阮青瀾便道:“一則為了安全,二則別院也空置。”“我不想太多麻煩你,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還不清。”“我何時要你還!”阮青瀾一汪秋水盪開:“你我之間,你還說這樣的話?我們有那麼生分嗎!”鄭仕遠側過頭,說:“我們走吧,天色不好,快下雨了。”“仕遠!”阮青瀾擋在他面前,定眼看他,道:“為什麼你對我那麼冷漠?是怪我嗎?怪我和鄭仕明?”
“當然不怪你,這都和你沒關係。”“那為什麼你對我那麼冷漠?你對青雲還比對我熱絡。”“你想我對你怎樣?”阮青瀾聽畢,雙眸頓時霧濛濛的。“我們當年的誤會都解開了,你為什麼還對你這樣?我當時和鄭仕明使計也是因誤會你。現在我什麼都明白了,我只是想彌補一切。”“當年的心結解開了,可是我們現在都不是當年的模樣了。你是王家的人,我,雖然鏡儀不在了,可是我,我們再不可能回到過去,再彌補也是枉然。”“說到底你還是忘不了她,是嗎!”阮青瀾抬高了聲音,眼中的淚也滑了下來。
“我總以為你和其他男人不同,其實你和別的男人都一樣!曾經對我許下的山盟海誓你都忘記了!在天童寺裡,我們一起向菩薩許過,你說非我不娶”說到這裡她頓了頓,記起自己也說過非他不嫁!鄭仕遠沉吟,看著阮青瀾美麗的臉,前塵往事,洶湧如潮,好像發生在昨天,又好像是前世的事情。那年他才十一歲,和十三歲的鄭仕明同在小城的私塾裡讀書,阮家的公子也在這裡讀書。阮青瀾是讓阮太太遣出來替她的兒子送東西的。當十歲的阮青瀾站在私塾的院子裡時,宛若天人,把所有在私塾的少年都迷住了。阮家金貴的嫡出公子把精緻的桂花糕扔在她臉上,斥道:“晚了那麼久!連個丫頭都不如!不知道娘幹嘛讓你來送!滾!”
其他的少年都又震驚又氣憤,他們終於明白憐香惜玉四字的意思。只是阮公子一向驕縱跋扈,年紀也是其中最大的,已是十六了,讀書品行都不好,打架欺弱是強項,而且這又是他家的人他家的事,所以沒有人敢說什麼。小小的阮青瀾冷著一張臉,不哭也不叫,只是愣楞地站在那裡,許是嚇壞了。鄭仕遠心中很可憐她,也很佩服她此刻的平靜,他拿出手帕,走過去遞給她,看她不接,便親自替她擦去臉上的糕屑。她的臉是那麼潔白細膩,五官是那麼美麗出眾。只見她忽然滾下了大大的淚珠,看了一眼鄭仕遠,那一眼含著太多的內容,有吃驚,有害怕,有感激,有動容,把鄭仕遠看得心都顫了。“哎喲喲,哎喲喲,真是郎情妾意,今兒晚上可送入洞房了!”
阮家公子跳上椅子,拍手譏笑。鄭仕遠一語不發,頓時轉身,直奔阮家公子,揮起拳頭便是猛猛狠狠地一擊。如今阮青瀾站在他面前,依舊那麼美麗,看著他的那雙美目裡也含著太多內容,鄭仕遠卻不敢再去解讀。鄭宅又迎來了除夕,阮青雅親自領著下人們佈置宅院,到處張燈結綵,花團錦簇,節日的氣氛比之過去都更甚。除夕之夜,阮青雅讓一家都上了檯面,包括丁寧,鄭仕明對此也預設。雖然下人們在一側伺候得周到,四五個丫鬟斟酒佈菜,各色菜餚也陸陸續續地傳遞上來,飯廳裡的人出出進進,很是熱鬧,可是飯桌上卻頗為冷清。鄭仕鴻幾不與鄭仕明說話,大房和三房的女眷也不互相說話,只有阮青雅從中周旋。阮青雅見場面冷清,便讓昊兒也坐在了桌上,有昊兒興奮地說著過年的諸事,才讓一桌子的人稍顯熱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