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盛夏裡菡萏映日紅池塘中俏顏性命薄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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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盛夏裡菡萏映日紅池塘中俏顏性命薄之下
鄭仕遠看著她冷漠的神情,筆直地站了起來,他沒想到這個女子可以這樣清冷,失去了他們的孩子,她還能這般冷靜!他此刻心痛得不想面對她,徑直走出房間,站在外屋的視窗,看著窗外蒙蒙細雨。鄭仕遠的目光深邃悠遠,高大的身影迎著窗外的寒風,那般英姿魄人,卻也那般無助孤寂。天下女子難道都如此無情!若青瀾是為了名分和地位;那鏡儀呢,她為了什麼,忽然一時這樣對待他?若不是她心裡有了變化,何以會如此大意,掉了孩子呢!又何以小產之後好似把所有的罪責都算在他身上!他眉頭深鎖,想不透,難道,難道她心裡真的放不下那個叫凌謙的人嗎!溶月面對鄭仕明的到來無所適從,他自從國外回來後,沒有來過她的房間,今晚,他吃了晚飯便跟著她來到她這邊,把屬於他的氣息帶了進來,溶月微微屏氣,她厭惡極了這樣的氣息和味道。
他離開四年多,或許這個家裡別人都嫌長,只有她,覺得實在是太短了。鄭仕明坐在榻上,冷眼看她,今天他特別痛快,飯間喝了點酒:“楞著幹嘛,給我端盆水,洗洗腳。”自從她跟著阮青雅來到鄭家,這個活兒就一直是她做的,即便她成了鄭仕明的妾,還是她來給他洗腳,因為鄭仕明喜歡。其實如果可以,她心甘情願給他洗一輩子的腳,只是不想成為他枕邊的女人。鄭仕明享受著腳下滾熱而溫柔的觸感,半閉著眼回味,今天晚飯的時候,他看見鄭仕遠那張冷得像下過雪的臉就想笑,總算又讓他嚐了一回痛苦的滋味。看見他這樣的表情,他便知道鄭仕遠又一次愛上了,那種痛苦的表情不止是對未出生的孩子的逝去,還有對愛情的迷惘,那種表情以前鄭仕明再熟悉不過。鄭仕明冷冷一笑,鄭仕遠事事再順利,遇到愛這個字,他總是跨不過,對於阮青瀾是這樣,如今娶的媳婦也是這樣,他感嘆鄭康氏真是給鄭仕遠娶了個好媳婦,只要鄭仕遠落入了愛裡,把他打得一敗塗地就不是不可能了。他曉得今晚要是去阮青雅那裡,她必然要問起關於那塊方巾裡的物件的原委,他自然能自圓其說,只是今晚他太高興了,不想讓任何人破壞了這麼好的情緒,自國外回來以後,今天是他最輕鬆愜意暢快的一天。
所以他來到溶月這裡,這裡是最清淨的地方,能讓自己好好享受今天的不戰而勝的一回,鄭仕明想那個二弟恐怕怎麼都料不到自己孩子的逝去竟歸功於自己曾經最深愛的女人吧!青瀾,我也算為你出了口氣了!鄭仕明冷眼看著跪在他面前、專注地給他揉腳的溶月,阮家出來的女子都帶著她的一絲意味,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他自己主觀上的一種意念和嚮往,阮青雅也好,溶月也好,多少都有些她的影子,溶月雖是丫鬟,但是自小在阮家長大,跟了阮青雅,舉止言語,連長相都隨著阮青雅一般了。鄭仕明把眼睛眯成一條線,透著燭火,溶月的輪廓若隱若現,更是多了幾分他眷戀的味道和影像。他神思恍惚,鷹鉤鼻一嗅,好似能聞到她的氣息,底下女子彷彿變成了那個窈窕嫵媚,冷豔絕麗的女子。鄭仕明喉頭微動,吹滅案邊的燭光,一把拎起蹲在地上的女子,赤著腳往**拉去。鄭仕遠再次看見葉鏡儀在收拾衣物,纖瘦的背影依舊惹人憐惜,那一把盈盈不堪握的細腰似是支撐不住她的脆弱。他知道她收拾衣物又是想回孃家,他最惱她這般無言無語,逃避面對,他衝過去,見她乍然轉過身,黑眸抬起,直直地凝視他。
“我想回去住些日子。”她倒說得平淡從容。鄭仕遠冷冷地問:“為何要回去?這裡住得就那麼不舒坦嗎?”葉鏡儀如今已經能直視他了,不像從前似的看都不敢看他,面對他的冰冷,她顯得很淡然:“許是太舒坦了,我才那麼弱不禁風,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鄭仕遠一聽到她提孩子的事,便想起那日一盆盆的血水和濃重的血腥味,心下一陣陣的刺痛:“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都不能去!你既嫁入了鄭家,便是鄭家的人,不許隨意離開!”鄭仕遠心裡很是不快。第一次她要收拾東西離開是因為他砸碎了凌謙送的紅玉石榴,且對她惡語相向、蠻狠無理,那一次如果說情有可原的話,那這次算什麼呢!她自己不當心掉了孩子,卻好像是他的錯一般!葉鏡儀預感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就是這樣冷酷無情,毫不在意別人的感受,心裡明明有別的女人,卻還要把她也掌控在手心裡,容不得一絲違逆。此刻她更想念溫馨和睦的家,家中的那個男子給予她的都是溫暖和陽光。“我們這般相對,又有什麼意思呢!”鄭仕遠心火難忍:“是你這般對我,我對你如何了!我自問無愧於你!是你突然變了人似的,我真是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之前還是好好的,小產那日便變了!”
葉鏡儀想衝口而出青瀾,想道出那日在大房處看到的東西,還想質問他為何要把那些舊物存放於別處,可是她不想再為了青瀾這個名字,和他爭吵。青瀾,她見都沒有見過的這個女子,讓她覺得自己輸得一敗塗地。懷了他的孩子又如何?他贈她木瓢又如何?待她無微不至,繾綣纏綿又如何?到頭來都抵不過他心底的青瀾!她盯著他腳邊,深藍色長衫底下露出黑色的鞋子,青瀾為他做過幾雙鞋子,他此刻腳上的這雙是不是也是出自青瀾之手!她楞楞地盯著,似要把眼睛都盯出血來。“我沒有變,你也沒有變,我們都沒有變過,這才是最可悲的!”葉鏡儀的淚一滴滴落下來,直直地濺在地上。他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委屈,弄得他一肚子的無名火。他一隻手捏起她的下巴,發狠地問:“你心裡倒底在想什麼?倒底在想什麼?”她因痛而蹙眉,淚水依舊在往下掉,順著面頰流到他的手上,他被熱淚燙得渾身一震。她的眸子被迫地看著他,反問他:“你心裡倒底在想什麼?”
鄭仕遠愈發糊塗,但是他認定不能讓她離開,這是他現在唯一確定而不茫然的。他似是無力再與她糾纏於此一般,道:“總之,你不能走!”葉鏡儀曉得,有他這句話,她真的就走不了。於是鄭仕遠覺得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像是一種折磨,白天不相見還好些,到了晚間就寢的時候,鄭仕遠總想攬她入懷,溫存纏綿,但是她總是冷漠以對,淡然處之,讓他頓感尊嚴掃地。他以為時間一長,她會服軟,可是無論他好言相勸,還是霸道無禮,她都無動於衷,聽之任之。這種沒有掙扎沒有抗拒的冷處理,讓鄭仕遠束手無策,心裡直窩火,卻不知道何從發洩,他竟對她毫無辦法!鄭仕遠惱羞成怒,去了自己的小書房,再不回房間睡覺。轉眼到了除夕,宅子裡早已張燈結綵,花團錦簇,到處都洋溢著過年的熱騰氣息。鄭家有守夜的習慣,俱是在鄭康氏處過這一夜。
今年因全家都在一起了,鄭康氏很高興,早早就讓女眷們聚在她這邊,而鄭仕明兄弟除夕午飯和店鋪的夥計們一起吃,完事後,也馬上回家陪伴鄭康氏。只有鄭仕遠直到晚飯才回來,每年的這一天他都照例去因年老而退下去的夥計家裡,親自送年貨。因是過年,鄭家飯廳裡男主人們坐了一桌,女眷們自坐了一桌,鄭康氏讓各房的大丫鬟和管事的嬤嬤們也坐了一桌在邊上。撫琴自是不放心鄭康氏,要去佈菜伺候,著一身五彩福字紋刺繡紅裝的阮青雅笑著推她到桌邊坐下,笑道:“今兒你也歇歇吧!我們做媳婦的,會照顧母親!”
撫琴這才紅著臉坐在一邊的桌上,她才坐下,小如又起身出去吩咐小丫頭回房給葉鏡儀拿件厚的披風來。阮青雅笑道:“瞧瞧你們,給你們歇歇,你們還閒不住呢!”賀妍用帕子擦了擦豔紅的小嘴,笑道:“撫琴和小如最是貼心,我家嫣兒就不如她們哩!”嫣兒忙站起來走過來問賀妍:“小姐有什麼吩咐?”鄭康氏笑道:“好啦好啦,讓她們自己吃去,你們老盯著她們,她們愈發不自在,倒白費了我的一番好心!”阮青雅笑道:“是了是了,咱們也管自己吃!”她邊笑著邊給桌上的女眷們佈菜,修長的身影在桌邊來回穿梭,生姿曳曳。
鄭仕遠興致不高,敷衍著另外三個兄弟的話,偷眼看鄰桌的葉鏡儀,兩個月來,兩人的關係又至冰點,讓他苦惱不已,他悶悶地喝著酒,對於周圍的熱鬧,置若罔聞。直到宴席散了,眾人都往鄭康氏屋子裡去,準備守夜,他還舉著酒盅。“二弟,你今兒喝太多了!”鄭康氏回頭嗔道。鄭仕遠欲說回書房去,心裡一轉,怕惹鄭康氏不快,便默默不語,鄭仕明不滿地說:“今兒是除夕,你別板著個臉讓大家看了!”鄭仕遠正要與他反駁,鄭仕鴻忙道:“咱們快走吧,母親那兒都預備下好點心了!我在院子裡也準備著煙花呢!”昊兒忙上前拉他:“三叔,快走快走,我和你一起去放!”鄭仕鴻忙拉著昊兒招呼眾人一起去看煙花。從學校回來過年的鄭仕飛也忙笑道:“二哥,去母親那裡喝點醒酒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