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玉碎不及玉人心碎情切哪堪情郎身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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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玉碎不及玉人心碎情切哪堪情郎身切之...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照顧。自己的。”凌謙方才的一絲欣喜在聽完葉鏡儀的話後轉瞬即逝，他問：“你怎麼不問問你託我辦的事情？”“你辦事，我自然放心。你也不問問那個女人是誰？”葉鏡儀輕輕拂去書頁上紫色的花瓣。“你不便說的，我自然也不會問。”葉鏡儀笑道：“你總是最體諒我的。對了，她有沒有說什麼？”凌謙搖搖頭，說道：“我向她說了是你交待我送她走的。從我去接她離開，到把她安頓好，她是自始自終什麼都沒說過，也什麼都沒問過，一副聽天由命的感覺。”
聽了凌謙的話，葉鏡儀腦海裡不禁浮現出纖弱如浮雲一般的女子秋繡，輕嘆了一口氣。凌謙又問了幾句家常話便告辭了，這個如春日一般給葉鏡儀帶來溫暖和煦的男子走後，日光似乎也淡淡隱去了，葉鏡儀覺得有絲涼意，便也進了屋子。在屋子裡小如邊給葉鏡儀倒茶，邊問葉鏡儀：“三少爺以後還管不管那個女人了？”“不知道。至少現在為止，沒有問起過。”“沒想到三少爺也夠心狠的，畢竟一夜夫妻啊，還懷過他的孩子。”葉鏡儀淡淡一笑，心底明白這份人情涼薄，說道：“也許他所關心的、想管的只是那個孩子吧，孩子沒了，也許他也就心冷了。”“那這以後三少爺和三少奶奶還能好好過？”葉鏡儀瞥了她一眼，道：“人家可是明媒正娶來的三少奶奶，不和她好好過，和誰過！”“沒想到這三少奶奶還真厲害，來一招先發制人呢。我以為她的性子會直接和三少爺鬧，沒想到她那天直接去找了老太太，馬上就佔了上風，而且把風波平息了！”
葉鏡儀微微笑道：“她有沒有這個本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她真厲害，就不會起先莽莽撞撞地來向我告狀了。之後她去弄掉秋繡的孩子，接著直接去找老太太這兩檔子事兒興許是有人點撥過了。”“小姐，你的意思是？”“這個家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葉鏡儀平靜下來之後，把這件事從頭至尾想一遍，早已明白：賀妍之後的所作所為應是阮青雅出的主意。賀妍發現秋繡是鄭仕鴻的外室後一定去尋阮青雅幫忙了。小如笑道：“那您呢，小姐？”“我想省來著，就怕別人不答應。”
葉鏡儀微微嘆息，自己的丈夫不僅深不可測，連這裡的女眷也不可小覷。“小姐，你說老太太真的不相信那個女人懷的是三少爺的孩子嗎？”“相信又怎樣？都沒有了，難道還去和誰計較不成？何況能給她生孫子的不差這一個。”“小姐――”小如還想說什麼，葉鏡儀笑著打斷她：“哎喲，你沒完沒了啊。走，我們去看看小妍吧！無論如何，她也算是受害者之一。”葉鏡儀來到賀妍的屋子，丫頭正收拾著桌上的茶杯，葉鏡儀笑道：“誰剛走呢？”“是大嫂，剛來坐了一會兒。”
賀妍臉上略略施了些薄粉，並不刻意掩飾自己的憔悴。“我倒沒碰著她。”葉鏡儀笑道。“她從後門回去方便。”賀妍淡淡道。小如把帶來的東西放在了桌上，葉鏡儀笑道：“我帶了些燕窩來，給妹妹補補身子。”賀妍的語氣依舊不鹹不淡，說：“二嫂別那麼客氣。”“妹妹是不是還在怪二嫂？”“沒有的事，那件事情完全跟二嫂無關，你也是左右難做人。”賀妍心裡暗流湧動，面上卻保持著風平浪靜。葉鏡儀看出賀妍極不自然的平淡，雖然想解釋，但想到現在再撇清自己起初的不知情委實顯得做作，便只好娓娓道：“二嫂也是女人，我明白你的苦楚，這件事情都是仕鴻惹出來的，你二哥也不好，根本不該幫他隱瞞。這些個男人都是這麼不貼己人的！我呢，也是欠妥的，知道了那事兒，我不知道該怎麼來跟你說。”賀妍心裡覺得葉鏡儀不過是要看自己笑話罷了，應付道：“我知道的，之前我還以為是二哥。你也是怕我難堪，受不了刺激罷了。”
葉鏡儀知道賀妍必定已是不相信自己了，為了妯娌間面上的和睦，還是勸道：“妹妹能諒解我，我就放心了。妍妹妹，仕鴻在意的還是你，你應該明白的。他之所以遲遲不敢告訴你，就是怕你受傷害。”“哼，怕我受傷害！如果他真怕我受傷害，根本就不該做出這樣的事。”賀妍冷笑道。葉鏡儀為她微微感嘆，她知道從剛才她進門開始，只有這句話還算是出於賀妍真心所說。“誰讓他們是男人呢，他們有權利擁有不止一個女人。現在至少仕鴻是知道錯了，仕鴻是重視你的，想必以後他行事不會那麼魯莽了。”
賀妍玩弄著手中的帕子，她對於自己還是有信心的，這幾日她也想得很清楚：鄭仕鴻固然外面有女人，也不過是逢場作戲，也不過是為了有個孩子，心裡對鄭仕鴻的氣早已消除了八分，反正孩子已經沒了，她沒必要為了不相干的女人擾了夫妻恩愛，她道：“這我也知道的。前些日子，他是真聽孃的話，一直在屋裡頭，也並沒有來與我吵，反倒來安慰我，我看他也不好受的。現在事情也過去了，日子總還是要過的。所以我讓他不用再陪我了，去鋪子裡忙。”
“這就是了，畢竟是夫妻嘛。妍妹妹不愧是大家閨秀，氣度是其他女子比不來的。”葉鏡儀看著賀妍身上的家常粉色緞子刺繡桃花裳，本是很普通的衣裳，但是緞面上的桃花開得朵朵如生，嬌豔欲滴，使穿的人顯得姣麗無比，葉鏡儀不禁讚道：“妹妹這衣服上的桃花好嬌嫩，沒想到妹妹的刺繡功夫那麼好。”岔開了那個讓彼此都覺得尷尬的話題，賀妍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道：“二嫂說笑了，我哪裡有那麼好的手藝，這是嫣兒繡的。”“是嗎？妹妹的人就是不一樣，嫣兒姑娘不僅模樣出眾，手還那麼巧，改天讓她也幫我繡如何？”
“二嫂只要說一聲就得，能替二嫂繡是她的福氣。”葉鏡儀笑著言謝，又和她絮叨了一番，道：“今兒看到妍妹妹沒事兒了，我就也放心了。”她笑著站了起來告辭。送走葉鏡儀後，嫣兒進來整理桌子，她看到燕窩，笑道：“二少奶奶真有心，我拿去給小姐燉燕窩粥吧。”“統統給我扔掉，虛情假意。”賀妍厭惡地說道。“小姐，你還在怪二少奶奶啊？”“我當初知道了外面女人的事就馬上好心去告訴了她，她卻知道了實情也不來告訴我，要不是被我們自己發現了，她興許會一直幫仕鴻瞞下去的。”
“說得也是。還好小姐你自己留了個心眼，繼續盯著那個宅子和外面那個女人！而且這回的事幸好有大少奶奶替你出了主意，不然咱們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個事情呢。”“正是這麼說，幸好及時把孩子處理了，及時先告訴了娘，不然――”賀妍想起秋繡就一肚子來氣，她憤恨地抓起桌上的燕窩，摔在了地上。葉鏡儀從賀妍那裡出來，一路嘆息，小如不禁問：“小姐怎麼了？”“小妍妹妹是對我心生芥蒂了。”“沒有啊，我看三少奶奶對你還是很客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