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8章 孩子是我的有紅包

第58章 孩子是我的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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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孩子是我的有紅包

第63章 孩子是我的! 有紅包

她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絕望,恐懼,如潮水般像她鋪天蓋地的迎面打來。馬上就要將她沒頂。那麼多人圍著她,她難受的喘不過氣來,囁喏著嘴脣,嗓子卻是火燒火燎的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

“是我的。”從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個人,踏著七彩祥雲。逆了漫天光輝,從天而降,救她與水火之中,對著眾人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我會負責,領帶夾也是我的。”

人群靜了,靜了,那些竊竊私語聲。那聲憤怒的指責聲,似乎都在一瞬間消失了。

她的手腕依然被傅子慕緊扣著,可她已然感覺不到疼痛。

逆光裡,她看見一個男人從大門口緩緩走來,踏著滿目清輝,步履沉穩,從一個模糊的光圈中,逐漸走下神壇,走入眾人的視野。

是他。真的是他,真的是那晚跟她一夜露水情緣的男子。

傅紹騫就這樣,以沉寂優雅而又坦然恣肆的姿態走入了眾人的視線。

走到傅子慕的跟前,伸手,摁住他的手,一用力,就逼的傅子慕鬆了手,然後改為他自己牽住唐末晚的手。

唐末晚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應的能力,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在這裡,又是什麼身份,只知道,沒有人敢出聲,就連面色難道到極致的傅子慕,都不曾。

可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身邊的這個男人。以極強的男人氣魄,溫柔的將她納入了他豐滿的羽翼下,對她說:“是我的孩子,我就會認。”

唐末晚的腦子紛紛亂亂,抬起雙眸撲扇了幾下睫毛,看著他那一臉的清矍冷貴,訥訥的張了張嘴:“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問題隨即淹沒在傅子慕的暴怒中,他不敢置信的跳上前揪住傅紹騫的領帶:“堂叔,你開什麼玩笑,你知道她是誰嗎?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被憤怒刺激的失去了理智的傅子慕第一次僭越了傅紹騫。

他那鐵青的面色粗暴的動作都在告訴傅紹騫,唐末晚對他傅子慕而言是特別的。可是,他這個堂叔卻染指了自己的侄媳,還讓她懷孕了。

傅紹騫點點頭,舉重若輕的撥開了傅子慕的手。

傅子慕暴跳如雷:“你知道她是什麼人,你竟然還……竟然還……”傅子慕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一雙厲眼變成了赤目。

現場所有的人都被這樣的驚天逆轉給驚得啞口無言,尤其是唐宛如,嫉妒與刺激的雙重打擊下,幾乎用眼神將唐末晚千刀萬剮,她做夢也想不到,唐末晚竟然會勾搭上傅紹騫。

傅紹騫平靜的迎接眾人的審視,淺淺一勾脣:“話雖如此,不過大夥兒應該也都聽到了子慕少爺剛才說的,從未碰過我身邊這位女人的話,而且從她懷孕的日子來看,是在他們結婚前。”下面的話其實不需要傅紹騫繼續說下去,眾人已經可以揣測,唐末晚在與傅子慕結婚前就已經勾搭上了傅紹騫,並且已經珠胎暗結。

傅子慕氣的青筋暴突,當真口不擇言:“堂叔,你喜歡的不是男人嗎?不要為了幫唐末晚開脫就編造這樣惡劣的玩笑好嗎?這真的一點也不好笑!”

傅紹騫聞言不動如山:“我沒有開玩笑,而且你看見我喜歡男人了嗎?事實擺在眼前,難道我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賠上自己的清譽嗎?確切的說,在你強迫娶她之前,我們已經兩情相悅。”

好一個兩情相悅!立刻將受害者的傅子慕貶成了強取豪奪的紈絝子弟。

傅紹騫向來是傅氏的一個傳奇,一個謎,確實,所言不假。

眾人對唐末晚已經從譏諷上升到了羨慕。

無疑,攀上傅紹騫比傅子慕強太多了,而且從今天傅紹騫對唐末晚的維護來看,怕是兩人真的相愛已久。

傅老太爺拄著柺杖從門外走來,宴會廳內劍拔弩張瀰漫的硝煙還未散去,又見傅紹騫牽著一個女孩兒的手站在包圍圈內,場面極度混亂。

傅成光站出來主持大局:“好了,子慕,紹騫,今天是爺爺大壽,誰也不許給他老人家添堵,先過完壽宴再說。”

傅子慕咬牙切?,去搶唐末晚的手,她卻輕輕一避,躲到了傅紹騫的背後,現在全場都與她為敵,她就像大海中飄搖的一根孤蘆,傅紹騫是她最後的依靠。

傅子慕的眼神都噴火了,低聲咆哮:“唐末晚,你給老子搞清楚,你現在還是我老婆!給我死到這邊來!”

都這麼大聲了讓她死過去了,她真死過去才是有病了,於是更加往傅紹騫背後瑟縮了一下,傅紹騫高大的身材儼然將她徹底遮擋了起來。

“子慕,彆強人所難了。”傅成光丟光了老臉,卻不得不開口。

傅子慕這下真的是吹鬍子瞪眼也毫無辦法了,因為傅老太爺招呼著眾人入席了。

唐末晚的身份,雖然在今晚來了最華麗的驚天逆轉,但仍是沒有資格從下桌上升到主桌的。

傅紹騫自然是要跟傅老太爺坐一起的,現場的流言蜚語已然流傳開來,唐宛如卻假意自責的將這個責任攬到了自己身邊:“紹騫,你把末晚交給我吧,讓她跟我們這群太太們坐一起,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開席,入座,傅子慕雖然離得不遠,可也不敢造次,周圍那些暗諷奚落的眼神叫他抬不起頭來。

怒,恨,都是一瞬間的事情。

傅紹騫坐在主桌上,談笑風生,遊刃有餘,而唐末晚如坐鍼氈,唐宛如更是不斷與那群富太太們明著維護她,實則暗諷落井下石。

事到如今,逃走已經不可能。今晚菜色豐富,雖然心煩意亂,可該吃還是要吃的。

所以傅紹騫用餘光瞥見的,就是唐末晚安之若素用餐的情景。似乎周圍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進不了她的心,唯有那些美味佳餚,可以與她作伴。

他加深了嘴角的笑意。還不錯,比他想的更有膽識一些。

哎,她哪裡是有膽識啊,根本就是破罐子破摔,因為已經不知道怎麼收場,也信了傅紹騫那句我會負責,傅子慕那殺人的眼神讓她如芒刺在背,除了吃,轉移注意外,她實在沒有其他法子。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吃撐了扶牆走。

被傅紹騫帶上車,她扭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幾分熟悉的俊臉,伸出手在他的大腿上用力一擰,底下傳來結實的觸感,以及他蹙眉扭頭瞪她的模樣,她恍然大悟:“原來我不是做夢,這都是真的啊。”

傅紹騫氣結,揮開她的手:“大半夜的還做白日夢是不是,要擰就擰你自己啊。”

敢情不是有膽識,而是當自己在做夢。傅紹騫決定收回自己剛才說的話。

“擰自己會痛啊。”她回答的理所當然,近乎貪婪的注視著他這張驚天地泣鬼神的帥臉,她完全震驚在他那霸氣的出場上,現在回過神了,又覺得糟糕透了,“現在要怎麼辦,傅子慕該氣瘋了吧。”

“你還想著他會被氣瘋?你是不是該想想你自己下面要怎麼辦。”

唐末晚哦了一聲,也是,事情被毫無預兆的曝光,她可以親見傅子慕的憤怒,也可以想見彭媛以及唐家的憤怒,而她自己更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未來的前途,似乎都成了一件的遙遠的奢望,不禁悲從中來。

不過就在她暗自神傷的時候,她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抬頭重新瞅著傅紹騫:“你不是說,你會負責嗎?你真的要負責?”

他說:“沒錯,我會對你肚子裡的孩子負責。”

他要負責的,只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唐末晚輕輕笑了笑,又回答了一聲哦。

可是,她並不打算留下這個孩子呢。

好煩,好亂,今夜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突然覺得好累,好睏,好想長長的睡一覺,真的只想當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夢醒,她還是那個過著平凡生活的大四學生,平凡的在一個工作崗位上實習,為未來拼搏,為未來奮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身處重重迷霧中,像失了航向的帆船,水波逐流,不知明日是何樣。

她掩不住的倦色,讓他於心不忍。

明明那麼討厭女人的靠近,可她不排斥她靠近自己。

今晚就連傅老太爺也對唐末晚刮目相看。明知道她是傅子慕新娶的曾孫媳婦,卻依然無視的選擇了沉默。

傅老太爺對傅紹騫的婚事,也相當的上心。如果只有這個女人可以留在傅紹騫的身邊,他是不介意將這個曾孫媳婦提升為孫媳婦的。

傅紹騫出神的空檔,一低頭,突然發現唐末晚的頭已經在那裡四下亂晃,接著,一歪,不偏不倚的靠在了他的肩頭上。

他微微一擰眉心,想推,又沒真的動手,勉強默認了讓她挨著自己。他的心頭,其實也很亂。

在宴會廳上那一個高調出場,並不是他的本意。

但看著她在那裡被眾人唾棄,頤指氣使奚落的楚楚可憐樣,他沒辦法按兵不動。

只是,頭也真的很疼。

這個女人,本事那麼好,居然一次就中獎了?

看著她左搖右晃的一不小心還差點撞到堅硬的車座上,他立刻伸出手護住她的頭,堅決按在自己肩膀上。

陳墨從後視鏡窺探了傅紹騫的動作,雖沒表現,但仍難掩壓抑。向來對女人比如蛇蠍的傅紹騫能讓女人近身已經是奇蹟,竟然還會做出溫柔的呵護動作來?

而且兩人還發生了關係?看來這個唐末晚真的不簡單啊。

傅子慕一夜之間成了全城的笑話。這頂綠油油的大帽子像屎盆子一樣扣在他的頭上,讓他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那些平日裡交好的狐朋狗友此時都像聞了腥的賊貓般圍在他的周圍鬧鬧哄哄,問東問西,還不乏取笑打趣外加逗樂的。

“滾——”最後終於把傅少爺的烈性給激發了,摔了酒杯,傅子慕沒好氣的趕人。

眾人愣了愣,可酒吧振聾發聵的音樂立刻淹沒了他的叫囂,又有人上前與他勾肩搭背,這一次傅子慕沒客氣,一把用力摔了手上的酒杯,色彩豔麗的酒水灑了一地,破碎的玻璃渣子在鐳射燈下閃著幽冷的光,儘管音樂還在繼續,舞池中的男女依然在舞動,可是這一塊這裡,氣壓卻低的嚇人。

隨著酒液的散開,眾人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噤若寒蟬的看著發怒的傅子慕。而傅子慕寒著臉,又推開他們獨自往外走去。

可見唐末晚的事情把他氣得不輕。

不過跟前,一個窈窕的身段擋住了他的去路,一身端莊打扮,溫婉秀麗的女人,除了唐宛如還能有誰。

無視傅子慕的怒目而視,她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溫柔細語:“子慕,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需要。”傅子慕抖著胳膊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她卻用力的箍緊了他,輕嘆一聲,“子慕,你別這樣,我知道你心裡很難受,你有什麼怨什麼恨,就對我說吧,我可以聽你說,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走吧,子慕。”

外人眼中,唐宛如完美的扮演著一個帶著夜不歸宿的繼子回家的角色。

可事實上,她將這個繼子最後拐到了自己**。

傅成光吃了安眠藥,早已熟睡。

唐宛如就在隔壁的房間裡,安慰著這個受了傷回到自己懷抱的繼子。

傅子慕猛烈的掠奪讓她嚐到了無比的快樂,她抱著他的肩,在他身上留下了一條條屬於她特有的印記。

這,也許是唐末晚帶給她的最意想不到的收穫吧。

她想等傅子慕發洩夠了,就好好安慰他,重新將他拉回自己身邊,可最後關頭,傅子慕就瞭然無趣的推開她,從她身上離開了。

“子慕——”她拉住他的胳膊,滿面潮紅,又滿臉不敢置信,“子慕,你怎麼了?我們還……”

傅子慕突然覺得深深厭倦,以前,他會覺得很刺激,尤其是傅成光在家的日子裡睡在隔壁的時候,可是現在,他只覺得厭煩,站在窗邊點了一根菸,菸圈在指間燃燒,煙霧繚繞,他用沙啞的聲音說:“以後,別給老頭子吃藥了。”

他到底不是無情無義的不孝子。

唐宛如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嘴角微僵,她的如意算盤又落空了嗎?

掀被,下床,赤腳踏著純白的波斯地毯從背後環抱住她,黑色的窗櫺上映出他們完美熨帖的身體,他年輕的身體如此健碩,她將臉貼在他的後背上,細細親吻:“好,子慕,不過,你要記住,我最愛的人始終都是你,你也別離開我,好嗎?”

傅子慕哂笑,並不阻止她的行為,可越發覺得,無趣,無聊,也覺得噁心了:“你昨晚,才跟老頭子睡過吧。”他拿話激她,“你說你過激的時候萬一喊錯了名字,你猜老頭子會怎麼樣呢。”

唐宛如的臉色,驀然發白,身體一僵,感覺一盆冷水當頭潑下,今晚的傅子慕,還詭異了:“子慕,你到底是怎麼了?難道你真的愛上唐末晚了嗎?她跟傅紹騫早就開始苟且,她那個新婚夜其實根本就是跟傅紹騫在一起吧,難道你還看不透?”

“新婚夜,我不也跟你在一起?”傅子慕自嘲。

唐宛如睖睜。他這分明就是在乎唐末晚的表現好嗎?

“可是你要怎麼原諒她呢,難道懷了別人孩子的女人你還想要嗎?他們都在怎麼看你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麼大的綠帽子,你……”

“我不也給老子戴著那麼大的綠帽子,這算什麼。”傅子慕冷哼。

“可那個人是傅紹騫,是你堂叔。”

是啊,可那個人是傅紹騫,為什麼偏偏是傅紹騫呢。他那麼尊敬他,整個傅家,他最尊敬的人就是傅紹騫了,明明傅紹騫比他長不了幾歲,可從小到大,他就是畏懼這個高深莫測又運籌帷幄的堂叔,為什麼偏偏要是傅紹騫呢。

“煩人,你回去照顧老頭吧。”傅子慕無視唐宛如悽切懇求,穿了衣服,又離開了傅家,繼續尋歡作樂去了。

傅紹騫任何唐末晚枕著他的肩膀睡了一路,她還有口水流在他昂貴的手工西裝上。

他微微蹙眉,抖了抖肩膀,唐末晚只是叮嚀兩聲,換了個角度又繼續沉睡。

陳墨莞爾,且問傅紹騫接下來如何處理。

他盯著陳墨,陳墨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她懷了孩子,我是不可能把她帶回家的,傅總,你死心吧。”

傅紹騫撇撇嘴,冷哼一聲:“你倒是會想。”他又用力一抖肩,唐末晚的頭往旁邊一垂,一磕,口水順著嘴角一流,就醒了。

她呀了一聲,茫然的轉動著脖頸,看看陳墨,又看看傅紹騫,再看看周圍的景緻,有些不明所以:“這是哪兒啊。”

傅紹騫嘴角露著微微嫌棄,抽了一張紙巾給她:“先把嘴巴給我擦擦乾淨。”

“啊——”唐末晚看著他手中的紙巾,隨即明白,急忙臉紅的將嘴角的口水擦去,那樣的窘迫看在他的眼裡,真的是糟透了。

最主要的是接下來,要怎麼辦。

“謝謝。”她悶悶的垂頭說道。

他清冷迴應:“謝什麼?”

“謝謝你今天救了我沒讓我出醜,還有謝謝你那天晚上……”當時,她也對他說了謝謝兩字,還是流著淚說的。

傅紹騫現在回頭想想其實怪不是滋味的,做他的女人,有那麼委屈?

他沒有迴應,只說了一句:“下車。”估溝見圾。

她反應過來,趕緊跟著下去,她跟他站在金域蘭庭的一套花園洋房前。

傅紹騫丟給她一把鑰匙:“從現在起你就住這裡吧。”

這是,金屋藏嬌?還有,他到底有多少套房子?這就是商人吧,狡兔三窟。

看著手中的鑰匙,又看看他:“那你呢?”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吧。”這高冷的回答啊,唐末晚訥訥,確實,沒資格管。

只是這聲音……

“你叫傅紹騫,英文名叫什麼?”

傅紹騫挑眉,唐末晚卻在肯定自己的猜測:“alex,是不是?”

見他不語,她已經可以斷定,頓時兩眼發白:“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是吧。”她差點站不住,腳下一切趔趄,傅紹騫立刻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身,她靠的他那麼近,他身上古龍水的味道鑽入她的鼻息,“那天在樓道里救我的那個人也是你,對吧……”

所以說,與她接吻的,是他!

“可是你……我們都這樣了,你怎麼還會對女人有那種毛病呢……我覺得你……”那晚的情景歷歷在目,這都鬧出人命了,哪裡還像是有功能障礙的人啊。

“我說了,我沒毛病。”傅紹騫一開始就說過,“我只是純粹討厭女人而已。”

“那你,我……”唐末晚看著兩人相貼的距離,不會立刻被pia飛吧。

傅紹騫終於也覺察出問題,一把將她推開:“你知道就好,下次離我遠點兒。”

分明就是他自己靠近她的好嗎。

而且一下子接收了太多的資訊,她真覺得自己要暈倒了。

傅紹騫倒是平靜,對她說:“你先上去冷靜冷靜吧。”

確實,她需要冷靜下。

不過看他轉身,她問:“你要走?”

“你希望我留下?”

這個問題真的是……好難回答。

她尷尬紅了臉:“那個,隨你。”

“隨我?”傅紹騫似笑非笑,“行,那你今晚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唐末晚頓時正眼看他:“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孩子?”

他略微擰眉:“先確定有了再說吧。”

……她都驗出兩道槓了,難道還能有假?

她的例假向來很準的好嗎,可關鍵是現在肚子似乎有點漲漲的,惴惴的……

傅紹騫的手機響了。

是傅子慕打來的,他看後,倒是沒有避開,當著她的面接了:“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堂叔。”傅子慕站在江邊,迎著江風,第一次那麼正經的說,“唐末晚現在跟你在一起吧。”

傅紹騫嗯哼兩聲,算作回答,這是默認了的意思。

傅子慕心頭晦澀:“你在哪裡,我想見你,方便嗎?”

傅紹騫看了看天色,不答反問:“你在哪裡?”

於是傅子慕告訴了他地點,傅紹騫回答:“你在那等我,我現在過去。”

回頭,唐末晚晶亮的眼神瞅著他,他揚了揚手機:“你聽到了,還想我上去嗎?”

舔了舔發乾的嘴脣,她搖頭,但又不放心的追問:“你們會聊什麼呢?”

傅紹騫鎮定自若:“他找我,看他想談什麼,你上去吧,明早上我帶你去醫院。”

陳墨一直安靜的等在不遠處,傅紹騫招了招手,他就將車倒回來,載著傅紹騫走了。

鑰匙上面有門牌號,並沒有花多大力氣,就開門進來了。

這個城市每天有多少人為了供一套房累死累活,而有錢人就是這樣,隨隨便便就在這個城市到處有房產,想住哪住哪,貧富懸殊的社會註定了有些人可以活的高高在上,有些人就必須卑微的低到塵埃裡。

而她,就是為了一個努力追求好生活而不斷努力掙扎的底層人士。

現在卻被捲入了傅家這場紛爭裡。

肚子似乎越來越難受,那種感覺,讓她心慌,如果真的懷孕了……這是不是流產的跡象?

心急的跑去洗手間一看,結果裡面很乾淨,什麼都沒有。可那種感覺真的很熟悉,她忍不住胡思亂想,想找人說說,又沒有一個可以找的人。

只好躺在**,強迫自己入睡,一切,都等明天去了醫院再說吧。

傅紹騫讓陳墨在半路下了車,孤身一人驅車去的江邊。

傅子慕坐在岸堤上,兩腿懸空在外,胡亂晃盪,手邊擺著七零八落的啤酒瓶,手上還握著一個,正斷斷續續的喝著。

傅紹騫下車,站在他身邊,迎著江風,傅子慕抬頭衝他笑了笑:“小叔,你來了,還挺快,我還以為至少要半小時呢,坐啊。”

低頭,看著傅子慕那吃吃笑的模樣,傅紹騫眼波無華,沉寂如身下江水:“說吧,什麼事。”

什麼事,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傅紹騫還能表現的如此泰然處之問他什麼事,傅子慕也只有撇嘴苦笑的份兒了:“我就想知道,那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傅紹騫不帶拖泥帶水,斬釘截鐵的回答。

傅子慕的心,像是硬生生被人揍了一拳,氧氣像是被抽乾了,鈍痛鈍痛的:“小叔……”

傅紹騫不語,倒是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伸手拿了一罐啤酒開啟,咕嚕嚕的喝了大半下去,不少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滑入衣領,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帶著說不出的男性魅力。

傅子慕又是吃吃一笑,他自認風流倜儻,俊美無邊,在女人堆裡向來無往不利,可是遇著了傅紹騫,卻似乎始終那麼一點。

從小時候開口,他似乎就一直隱藏在傅紹騫的萬丈光芒下。

那些女孩開始明明圍著他轉的,只要傅紹騫一出現,她們就琵琶別抱了。

無論他怎麼努力,怎麼品學兼優,傅紹騫卻總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得到第一名,可他依然很崇拜自己的這個小叔,因為是自己小叔,所以他從不嫉妒,反而有些畏懼與尊重。

這種畏懼與尊重,是連傅成光都不曾得到的。

就像被最親近的人背叛吧,所以才會更加痛。

傅子慕又喝了大半瓶,才聽傅紹騫道:“你娶她,無非是為了報復你父親,既然不愛她,又何必那麼在意呢。”

“那麼小叔,你會愛她嗎?”

傅紹騫在月光下勾脣,傅子慕竟也看的出了神,傅紹騫成熟,穩重,俊美又神祕,難怪女人會趨之若鶩。

自己與這個在商場上廝殺了多年脫穎而出的小叔相比,就像一直嫩雛,怎麼都上不了檯面。

可是,唐末晚是他的老婆,他不可能拱手相讓啊……

“你也不愛她不是嗎?為什麼非要她不可呢?自從那之後,你早就說過,絕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傅紹騫笑:“子慕,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痴情了,我還以為女人對你來說只是衣服,換一件是一件,就因為我看上了唐末晚,所以不打算放手了?”

“不是這樣的!”如果傅紹騫看中了他其他的任何東西,他都會毫不在意的讓出去,可是這個唐末晚,他真的也捨不得啊……“你明知道他是我的老婆,你們在一起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一絲……”

傅紹騫有些憐憫的看著他:“你知道,我遇到她的那個晚上,是什麼時候嗎?”

傅子慕靜靜聆聽著。

“是你們的新婚夜,她穿著一身紅嫁衣在街上游蕩……”傅紹騫將手中的啤酒罐拋向無盡深沉的江水裡,“所以,沒什麼好抱怨的,是你自己錯過了她,我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傅子慕沉了臉,絕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傅紹騫說得沒錯,是他自己錯過了,看著傅紹騫挺拔的背影,傅子慕又喊她:“那麼小叔,你是真心娶她的嗎?你會對孩子負責,你也會對她負責嗎?”

傅紹騫腳步微頓,又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子慕,管好你自己吧,在你還沒有正式的成長為男人前,你沒有資格問這句話。”

傅子慕背後深深發涼,頓覺滿目羞愧。

在傅紹騫的眼裡,他永遠只是一個孩子,長不大的上不了檯面的孩子。他只會花家裡的錢,過著紈絝的生活,所以連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

將啤酒罐一個個丟入江海,那麼渺小的罐子,落入水中,連水花都激不起半點兒,就隨波逐流而去。

就像他,看似耀眼無邊,其實,手無縛雞之力,身後的傅紹騫已經開車離去。可他暗沉的死寂的眸子裡,忽然蹦出星星點點的火光,雙手緊握成拳,他昂藏的身軀如站的如筆直的白楊,那是他被激起的不服輸的鬥志!

傅紹騫開車回了別墅,就接到管家的轉述,傅老太爺傳了一句話過來。

如果那就是你想要的,只要你肯安定,你那就拿走,剩下的事情都交給他處理。

多麼溺愛的一句話。

傅紹騫知道,傅老太爺說的是唐末晚的事情,只要他願意塵埃落定,留在傅家,唐末晚他就可以帶走,剩下的事情傅老太爺會去處理。

“知道了。”傅紹騫沒有回臥室,而是去了健身房。

他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讓浮躁的心逐漸沉澱。

他不知疲倦的跑著,時速開到最大,娶唐末晚,他並沒有好好想過這個問題。

可是人在江湖,總是身不由己。

如果非要娶,那就娶吧。

只是孩子,他目光幽冷。一個孩子,似乎可以為他贏得更大的籌碼。

他跑了一小時,又練了一小時拳擊,洗了個澡,睡了三小時,就起床去接唐末晚了。

唐末晚這一晚睡的並不好,做了一夜夢。

算不上噩夢,都是小時候的事情,斷斷續續的,卻如影相隨。

從她有記憶開始,彭媛就帶著她四處搬家,因為交不起房租,所以他們經常被房東趕走,從城東到城北,從城南到城西,從這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她們孤苦無依的,受盡冷落和白眼。

彭媛並不是一個和善的母親,因為生活壓彎了她的脊樑,也讓她的脾氣變得暴躁陰晴不定,她給人洗衣服,洗盤子,拖地,收廢品,賣包子,但凡她能幹的活兒,她都幹過,只是在外面受了氣,回家看到唐末晚,總是氣不打一處來,對她不是打就是罵,宣洩積累了多日的脾氣。

唐末晚起初就是哭,哭著說媽媽好凶,媽媽不疼她。

後來年紀稍微大點,看到母親的辛勞,她逐漸學會了忍耐,哪怕彭媛打的再狠,她都是一聲不吭的,任由她打罵。

到最後,彭媛就會罵她,破口大罵,罵她是個掃把星,罵為什麼要把她生下來,為什麼要過的這麼艱難。然後便是母女倆抱頭痛哭。

小時候,別人家的孩子有新衣服穿,有零食吃,唐末晚總是站在小店外舔舔嘴巴,但從不回家問彭媛要,別人家有的玩具,她也只是偷偷在心底羨慕,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媽媽很辛苦了,沒有能力給自己這一切。

她也經常偷偷想,如果有爸爸就好了,爸爸可以給她想要的一切,可惜,一說起爸爸這兩個字,彭媛的脾氣就會更大,常常打得她渾身是傷,久了,就再也不敢問了。

她只有拼命讀書,努力讀書,努力長大,才能自力更生,才能給母親好的生活。

她知道,一個單身的母親帶著孩子是有多艱難。她的童年,是灰色的,是在無盡的壓力和苦難中度過的。

雖然身在夢中,可是想起過往的這一切,她還是忍不住潸然淚下,淚溼枕巾。

後來,機緣巧合遇到了唐鎮遠。

彭媛那時候已經真的被逼瘋了,她過的太艱難,真的不想再過下去,都在朋友的介紹下,要去賣身了。

天無絕人之路,遇到了唐鎮遠。唐鎮遠就像大海中的浮木,彭媛是真的窮怕了,所以不顧一切都要抓住。

唐末晚雖然不喜歡,可也無力反對。因為那是母親的人生。

其中的過程她並不是那麼清楚,但最後,彭媛卻真的如願嫁給唐鎮遠做了填房。

也許,這就是命吧。她的母親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過上了富足的日子。

連帶著她,都跟著沾了光。

她們住進了唐家,不用再過漂泊的流離失所的日子,唐末晚看著母親的幸福,也鬆了一口氣,但看似光鮮亮麗的豪宅下,哪有那麼安逸和睦。

對彭媛來說,或許是真的解脫,但唐末晚來說,卻是另一場苦難的開始。

傅紹騫站在床邊,看著她眼角汨汨流出的眼淚,心口狠狠一震。

她在做夢,可是沒有喊叫,也沒有出聲,就像安靜的看著一場電影,枕頭已經被濡溼了大片,她應該是哭了大半夜。

到底是什麼樣的夢,可以讓人這樣的肝腸寸斷,百轉千回。

她沒有醒來的意思,傅紹騫沉沉一聲嘆息,開啟手機鈴聲,一曲聒噪歡脫的小蘋果大氣磅礴的迴盪在房間內。

刺耳的聲音擾人清夢,也終於打斷了她的冥想,她悠悠轉醒,看著站在床邊近在咫尺的男人,嚇的迷濛的眼頓時睜的老大,往旁邊一滾,差點摔下床去。

小蘋果依然在無盡的悠揚中,他一身菸灰色襯衫配著藏青色商絲領帶,黑色的寶格麗鑽石袖釦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清輝,他是一個沐浴在金光中的男人。

唐末晚居然有些看痴了。

她翻到了床邊,**睡過的位置理所當然的暴露在他眼前。

白色的床單上那一抹刺目的紅,赫然也是沒能逃過他的眼。

唐末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是狠狠一震。

血……**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