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鞭刑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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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鞭刑之爭
張、楊兩家的洞庭船隊總計二十艘多漿樓船,從嶽州出發,沿洞庭支流湘江,飛速逆流而上。
船隊浩浩蕩蕩停泊在潭州北城外,艘上兵戈林立,刀尖、槍頭在陽光下反射著白光。
朱雄、楊嶽等人都站在渡口上,迎接倪文俊。身後站著的是新附軍佐領以上將領,待得泉州號靠岸,張報寧陪著倪文俊下了船,不免互相寒喧一番。
眾人方上馬準備回城,突見北門裡奔出一騎快馬,一個滿頭大汗的新附軍軍士撲向朱遠明和李飛雲,哭喪著臉道:“大人,快請去勸勸四小姐吧,她要把咱們隊裡三十幾個兄弟全部鞭死!”
朱明遠和李飛雲嚇了一大跳,正面面相覷,那邊楊嶽和朱雄就率先催馬向城內奔去,張報寧和倪文俊互視一眼,倪文俊道:“哪個四小姐?這般厲害?”
張報寧不免斜眼看他,道:“她還不是和你學的?”說罷,催馬入了城,倪文俊一愣,自言自語道:“莫非是楊么?”追在眾人之後入城。
待得他們到了城東大街,楊么正大馬金刀當街坐在太師椅上,看著李通和朱同輪著對那三十來個新附軍行鞭刑!閤府門前的整條街被潭州城裡的民眾堵得水洩不通,不少低階新附軍將領雜在其中,卻不敢出頭勸解。
另一邊,朱校尉衣衫不整,仰面躺在地上,滿身鞭痕,已是氣絕。合直同站在家門前,嚇得一臉煞白。
“住手!”楊嶽一馬當前,卻不得不下馬從人群裡擠了進來,一看已是有人丟了性命。急忙大叫。
朱同和李勇一直等著有人叫這一聲,聞聲瞟了楊么一眼,卻被楊么眼睛一掃,嚇了一跳,更加買力抽打起來。
楊嶽大怒,奔近楊么忍氣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已經死了一個,還要如何?”
楊么長這麼大,還是頭回聽到楊嶽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不由站了起來。看了合直同一眼,叫道:“停手。”
朱同和李勇頓時鬆了一口氣,收了鞭子,站到楊么身後。此時朱雄、張報寧等人都走入場中,朱明遠和李飛雲等一干人不免臉色發白。
楊嶽看了看合直同,再看了看那些衣冠不整的新附軍士。一時有些明白,仍是氣道:“便是他們有錯。也不致死,你如今怎麼這般嗜殺?“見得楊么臉上仍無悔色,不免更氣:“都是我把你慣壞了,打小兒就只知道有自己,全不管他人!你亂殺蒙古人的時候我就應該管管你了。”
楊么默默低頭。一句話不說,旁邊朱雄、張報寧不免心疼,張報寧咳嗽一聲。“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前陣子受了些驚,才會這樣。”
朱雄也點頭道:“正是,那些蒙古人若是不作賤女人,她哪裡會殺人?”
楊嶽瞪著楊么,嘆了口氣,還未說話,倪文俊鑽了進來,看了看,頗為滿意道:“楊么,你如今也算有點樣子了。”張報寧又是一聲咳嗽,扯了扯他地衣角。
楊么見有人贊同,不免抬起眼對倪文俊笑了笑。楊嶽見她實在全無一點悔改之意,只是避著和他爭吵,一時生氣一時心軟,也不想再罵她,轉身向朱明遠道:“讓他們都回去罷。一人十軍棍,受了鞭刑的就免了。”
朱明遠向楊么看去,見她點頭,方敢應了,喚人將傷員抬走。倪文俊不免更誇上幾句,只贊楊么領軍有方。倒讓其它幾人哭笑不得。
待得新附軍驅散了民眾,幾人上馬向府衙奔去,楊么看了看楊嶽的臉色,悄聲對朱雄道:“我已經和李伯父說好了,這次抄沒的家財,一半用於擴大兵器製造,一半充作新附軍的軍費。你看可好?”
朱雄低聲笑道:“就知道你有鬼,先拿錢把領頭的嘴堵上,才敢放手修理下面地人。”
楊么得意一笑,正要說話,楊嶽突然轉過頭來看她,楊么頓時停了口,策馬向前,給楊嶽陪著笑臉。
倪文俊和張報寧並排走著,搖頭道:“沒出息,居然怕哥哥怕成這個樣子。笨蛋一個,殺就殺了,楊嶽根本捨不得把她怎麼樣,話說回來,這樣溺愛妹子的哥哥也是少見,他們家一下就出兩個,那朱雄更是怕她。“說罷突然看向張報寧,笑道:“你也是她的盟兄,也算是一個。可惜你打的主意不對。”
張報寧便是懶得理他,此時也不由問道:“什麼不對了?”
“你越是那樣追著她,她越不希罕你,她現在又沒情郎,你何不冷上她一冷,說不定有用。”倪文俊得意洋洋地介紹經驗,卻換來張報寧地一聲鄙夷的冷笑。
倪文俊一瞪眼,說道:“我說的不對麼?”
張報寧嘆了口氣道:“對,你說得對,不過,她有中意的人,我就是以前為了這事,冷了一回,就再也不能翻身。”說罷,不再理他。
待得回了潭州城的府衙,倪文俊住下,等著自家的軍隊從陸路趕到,潭州城裡的頭面人物不免要為他開席。
楊么小心翼翼地看著楊嶽的臉色,當著他地面極是乖巧,轉個身又嚴令朱明遠,如果抄昆畢家時再讓她發現出了類似情況,他就自已看著辦罷。
朱明遠自然知道這個“自己看著辦”不是授權給他處理,而是告訴他,你也可以死了。他已是懾於楊么的積威,腰包裡又塞了抄沒地錢財,自然服首貼耳,不敢抗命。
那邊楊么看著楊嶽不理她,只是與倪文俊等人攀談,不免心中沮喪,便溜出府衙,卻看到張報寧正牽著她的馬在門口等她。
楊么瞪了他一眼,也不搭語,轉身就回了府衙,找了個最顯眼的地方坐好。沒料到張報寧仍是跟著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笑道:“最近功夫有長進沒?”
楊么當作沒聽見,張報寧又問了幾句,她仍是當作耳旁風,全不理睬。突然,張報寧的手從桌布下伸了過來,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楊么惱羞成怒,低聲道:“放手。鬧開了大家都不好看!”想要用力甩開他,又怕動作太大,叫別人看見。
張報寧輕聲道:“你輕一點,小心楊嶽看到了。”
楊么一驚,旋即冷笑道:‘我和你我全無一點苟且,次次都是你強迫我。我為什麼怕他看到,放手。不然我就叫了。”
張報寧地手越發握得緊,笑道:“好罷,我承認上回我是用強了,但當初在去泉州的路上,可是你送上門的。”
楊么怒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還要混說,你到底要怎麼樣?”
張報寧看著楊么,低低一嘆。“我們也有一年多沒見了吧?我想你也不成麼?”又軟聲道:“你坐著和我說話,我就放手,否則,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楊么不由氣極,只得道:“好罷,你放手,我和你說話。”
張報寧一笑放手,楊么瞪了他一眼,轉了轉眼珠,主動道:“聽說你們家阿公要給你訂親?”
張報寧一愣,打量了楊么一眼,“訊息倒是靈通,怎麼又關心起我的親事了?”說罷,恍然笑道:“楊嶽正為這事煩呢,必是他說給你地聽的。”
“那個曾小姐——”楊么原想仔細打聽一下,瞟了一眼在遠處的楊嶽,突地覺得沒有必要,便轉口道:“他們曾家很有些勢力可是?”
張報寧點頭道:“雖不是巴陵最大的地主,但也算是排頭前地了,最重要他們家有個侄兒是漢軍百戶,在那種小地方,已算是有權有勢。”
楊么聽他的口氣,似是不屑,心時更是篤定,便不再說話,張報寧等了半晌,見她只是笑,不由無奈道:“你心眼也太多了,為了楊嶽也不肯求我一句麼?”
楊么撇撇嘴,道:“你本就沒這個打算,自然會找法子斷了這事,只怕真正急的是你,不是楊嶽,應該你去求他遊說兩老,哪裡還要他來求你?這種虧本的買賣我才不做。”
張報寧瞅著她,突然又從桌下去牽她的手,楊么早有準備,急忙閃開,怒道:“你……”
話還未出口,張報寧輕笑道:“我有兩件事可以和你交換,只換我們倆出去說幾句私話。”
楊么小小打了個哈欠,不屑道:“就是有一萬件事,我也不和你交換!”
張報寧不理她,自顧自說道:“一件事,你練功為什麼不如我進境快。”方說了這幾句,楊么頓時瞪大了眼,直盯著他看,張報寧得意一笑,繼續道:“二,你和報恩奴的事——”話還在口中,楊么驚得臉色蒼白,顧不得別人看見,一把掩住張報寧嘴,低聲道:“我和你出去。”
張報寧眼神一變,冷冷瞪了楊么半晌,楊么正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突見他站起身來,也不理她,自顧自地向門外走去。
楊么雖知不對勁,但也實在怕此事讓楊嶽知曉,四處看了看,見無人注意,力持鎮定向門外走去。
到了門口,張報寧牽著兩人地馬默默站在遠處大樹下的陰暗處,楊么嘆了口氣,慢慢走到張報寧身邊,看著他被黑暗遮住表情地半邊側臉,道:“你方才詐我呢?”
張報寧冷笑一聲,道:“那個七王子據說性好漁色,府中姬妾無數,居然也被你騙得團團轉,連小陽那樣一個大美人都不敢要了!楊么,我倒是沒看出你有此等狐媚手段!”
楊么聽他如此說,也是一肚子氣惱,忍不住回嘴道:“要你管,我就算狐媚也只媚給我願意的人看!你——你愛說說去!“說罷,轉身就走。
待得她走了七八步,張報寧重重哼了一聲,瞬間無聲無息靠了上來,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扯回樹下,沒好氣地道:“我什麼時候在外頭亂說你的事了?我不過白問你一句。我難道不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麼?難道眼睜眼看小陽去死?只是——”張報寧咬了咬牙,道:“玄觀也知道麼?他也讓你如此?”
楊么一愣,偏頭看他:“他不讓又怎麼樣?我該做還是要做。”
張報寧半晌不語,突然沒頭沒腦地道:“也罷,我寧可你一輩子子和楊嶽兩兩相望,受活罪,也別嫁給那個玄觀。”
楊么看了張報寧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笑道:“我已經發誓啦,我——”突然住口,仍是不敢把這事逆倫的心事明白說與人聽,何況還是這個心思難測的張報寧。
張報寧看她欲語又止,不免冷哼一聲,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為了替你們掩蓋這事,我花了多少心思?日日不得安寧,活似是我在**一樣!”
楊么聽到“**“這兩個字,身子也不免微微一晃,輕輕說道:“是……是我不好,不關他的事。”
張報寧聽著越發火冒三丈,低罵道:“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就不明白了,平時事事沉穩,處處謹慎,忠孝節義都做全了,他怎麼就敢暈了頭做出這等事!“說罷,一把捧起楊么地臉,死死地盯著,嘴裡發狠道:“又不是天仙!何況自家從小養大的,便是天仙也看膩了,他——”突地停了嘴,久久地沉默,神色怔仲,手指伸出,一點一點撫過楊么的眼眉,眼中流露出莫名的悵惘,慢慢將楊么擁入懷中,從口裡低低地逸出一聲嘆息,在黑暗處盤旋迴蕩:“么妹……”
楊么心裡傷感不安,忽然有種衝動,就這樣嫁給張報寧,讓他帶著遠遠離開楊嶽,免得兩人煎熬,便是以後的各種艱難,也可以躲開,但一想到要與楊嶽斷絕情份,楊么的眼睛便止不住地落下來,一把推開張報寧,張報寧默默不語,任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