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泥中珠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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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泥中珠玉(中)
楊雄見得她開了口,似無怪罪之意,喜得無可無不可,忙答道:“潭州城裡駐著兩處守軍,一處是威順王爺麾下派駐於此的蒙古人軍隊,一處是本地的新附軍,皆是南人。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那些蒙古人只曉得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哪裡又懂這些規矩,只當自家是老大,處處蠻橫無理,一來二去,便與新附軍結下仇來。”
楊雄停了一停,又道:“潭州驛站每日裡接來迎往,盡是天下各處的奇珍異寶,換個手漏個空,便有大把的銀子入袋,便是各處的達官貴人,若是伺候好了,也是用得上的。蒙古人想獨吞這處收益,排擠南人、漢人出身的吏員,我們自然與新附軍一拍即合,聯起手來,這樣,便和蒙古百戶結下仇來,沒想到,連累了妹妹。”
楊么想了想,抬頭問道:“如此說來,你們這裡存下的東西,和張家在泉州經商的收益相較,多少如何?”
楊雄哈哈一笑,傲然道:“妹妹想想,但凡沿海商家要過長江,不在我們手裡走一回,怎麼又過得了潭州城?!便是廣州、杭州、上海等處的商人,也是躲不了的。若不是利大,蒙古人怎的會把我們當成弒父仇人一般!”
玄觀見他一副小人得志樣,不由在旁邊連連咳嗽,楊雄不明所以,轉眼一看楊么已經躺倒矇頭,只留了個後背給他,頓時把吹噓的話吞回了肚裡,萬般委屈地道:“張家那族人似是……頗為精明,賺的錢……也……也不比咱們家少。”
楊么見慣了楊嶽的大氣渾厚,哪裡看得上楊雄這般小家子模樣,仍是閉目不理。
楊雄見是這次便要砸鍋,又急又委屈,猛扯玄觀袍角,玄觀無奈救場道:“張家泉州的生意雖是不小,但若是無叔父與大哥在潭州城裡與本地豪紳及新附軍交好,嶽州官面上怎麼又能讓張、楊兩家種田的民戶逍遙自在,便是那些嶽州城裡的官家富豪都要對兩家禮讓三分?又怎麼由得他們收聚流民,離鄉下湖?四妹妹,你說可是?”
楊么沉默半晌,直把楊雄急得要上房揭瓦,方轉過身來,看著楊雄問道:“你——成親了沒?”
楊雄大大地一愣,看了玄觀一眼,小心翼翼地答道:“為兄還未成親。”
“打算何時成親?”楊么繼續問
楊雄此回絕不敢說“良家女子哪比得上青樓豔妓**,偶爾換個口味還行,娶回家就免了。”此類的真心話,搜腸刮肚想了幾句正經話,又怕出錯,只好乾巴巴地答道:“為兄……為兄還未有想過。”
楊么點點頭,冷冷道:“你還是不要成親的好,省得禍害了良家女子!”不等楊雄答話,狠狠瞪了他一眼,啐道:“色胚!要我原諒你,休想!”說罷,用力跌下床簾,來個眼不見為淨!
楊雄氣得滿臉通紅,偏又理虧心虛,不敢上前理論,一臉沮喪地被玄觀拉出門來,哼哼唧唧抱怨著:“都怪你,不早些告訴我,還有小嶽,他自家的性子溫厚,咋就把妹妹養得這麼厲害?這樣下去,我……我出不了頭了!”
玄觀拍著楊雄的肩頭笑道:“大哥,今天已是不錯了,你不知道你妹子的性子,她若是真把你當仇人,連和你搭話都嫌費力氣,哪裡肯問你這麼些話?我和你說,你妹子實在是被楊嶽慣壞了的,你那樣惹了她,若不是她大哥,哪裡又是罵幾句就可以了帳的?你就知足罷。”
“她對爹爹可不是這樣……”楊雄嘀咕著。
“你爹最多也就是狎妓被她看到了不是?又實實在在伺候了她這幾天,要是常人,早張嘴叫爹了不是?”
玄觀正說著,黃石道人灰頭土臉地奔上樓來,遠遠便叫:“師叔,魯魯真郡主又來了,非要見師叔不可!”
楊雄頓時精神來了,嘻笑道:“小玄,果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鎮南王的郡主大老遠從廣西來這裡,你定是夜夜春宵吧?啥時候也教教大哥,怎麼降伏此等難纏的蒙古貴女吧!”
玄觀睨了他一眼,晒道:“你若是出了家,拜到我門下,雙修大法、**、素女經、密宗歡喜禪,你愛學哪樣我就教哪樣!”
楊雄頓時縮頭,訕笑道:“我爹知道你是個道士,就差點氣急攻心了,天天想著讓你還俗,要是我說要出家,怕是會把他活活氣死!”
玄觀哼一聲,甩手下樓,道:“你知道就好!這幾日少去樓裡廝混,一身的脂粉味,你當你妹妹聞不出麼?”
楊么躺了七天,心裡著實不耐,她既想著楊嶽在洞庭湖的艱難,又一心想到泉州歷練一番,好為自個兒找個活路。
此時病既好了,就掙扎著要起身上路,楊恩哪裡肯放,自然找出理由來:“么兒,當初雖說是讓你去泉州聯絡張氏族人,變賣家財,但張家就是張家,哪裡能讓一個姓楊的辦這事?你自然是前鋒了,後頭張家定會派個總領的人來,你且等等看罷。”
玄觀笑道:“伯父和大哥正梳理帳目,一筆款子過幾日就會有牢靠的人送到洞庭,也不急於一時。”
楊么點點頭,她自問沒本事一個人去辦這變賣家財的事,不過因著洞庭流域收聚流民、招集舊部實在是件大事,張、楊兩家真正得力的俱都派了過去,方才輪得到她上潭州赴泉州。潭州產業在她父兄之手,自是好辦。這泉州之事,張家定會派個人來的。她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楊恩見她點頭,心中歡喜,原想著領她回潭州城裡自家宅子里居住,一則怕她不願,二則也擔心蒙古人不死心。玄觀有威順王府作靠山,蒙古人是不敢亂來的。
只是作父親的自然要替女兒的名聲考慮,楊恩思量再三,看著楊么心情尚好,輕聲細語地道:“么兒,為父聽說張家老四很是中意你,張族長也有意定了這門親,可是?”
楊么頓時警惕起來,瞪了玄觀一眼,冷冷地道:“這事三哥都知道。你可以問三哥,別人說的都作不了準。”
楊恩有些頭痛,他也明知自家這個女兒心裡有隔膜,還沒拿他當父親看。這個時候提親事,怕是會弄巧成拙,但又不能不提,越發把聲音放柔了,說道:“么兒,爹爹想著,你若是不喜歡張家老四,這親事自然不成,你給爹爹說個準信,爹爹替你作主。”
楊么自然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丟下一句:“親事,我只聽三哥的。”轉身便回了房。
楊恩哭笑不得地愣在當場,過了半晌方嘆道:“果真是生身父母不如養身父母,小嶽養了她,她眼裡就只有小嶽了。”
玄觀搖頭道:“叔父錯了,她說的只不過是託詞,怕的是張家親事若是靠你作主了,別家的親事也由不了她。她的性子,親事便是嶽三弟也是作不了主的。
楊恩一愣,突然笑道:“么兒當真伶俐,我原本想著只要她推了張家的親事,我就作主把你們倆的親事定下來。沒想到,倒是被她推了個乾淨,小嶽遠在洞庭,我又問誰去?”
玄觀仍是搖頭,道:“叔父,小侄和四妹妹定是不成的。且不說四妹妹願不願意。就是小侄這邊,我師父一心想讓我繼承道統,哪裡會讓我還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