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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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話雖然是這麼說……年年百無聊賴地掃了掃前額已經遮過眉毛的齊劉海。距離上次剪頭髮是多久了？劉海太長了，只要年年一低頭就會形成一層厚厚的陰影把她不大的瓜子臉遮住。加上不愛說話，所以她總是給人的感覺特別陰沉。
要剪嗎？不要吧。可是不剪對自己影響不好。還是剪了吧。不行不行。兀自在一邊糾結到底要不要剪劉海的年年突然覺得自己蠢斃了。不就是相個親麼……何必動刀子呢。劉海掃到一邊就可以了啊。忍不住在心裡白了自己一眼。
約定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年年早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來到酒店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無聊的看了下手機。還有5分鐘男方就要遲到了。吮著吸管喝著服務員送來的不知道第幾杯的水，兩隻眼睛四處亂瞟。
視線轉向視窗，看著來往川流不息的小車突然覺得有點犯困，這樣想著，年年就著捧在手裡的杯子咬著吸管耷拉著腦袋養神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睡意中稍稍**的神經察覺到有人走向自己。迷迷糊糊地還聽到有人在說話的聲音。
“那個客人還在嗎？”好聽的男聲帶著股朦朧感鑽入年年的耳朵裡。
“是是，那位小姐還在的，魚董”一邊是服務員恭維的聲音。
“哦？”男聲似乎夾雜著一絲出乎意料的味道。
也許是低著頭睡覺時間過長了。睜開眼就感覺眼前一片模糊。眼睛閉上睜開閉上睜開了幾次想要緩解這種不適感，連帶舉起手揉了幾下，視力才慢慢恢復過來。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年年抬起頭看向對方。竟一時被對方好看的樣貌怔住了。
也許是無言著看的久了。男人臉上的表情由原先的意外轉化為驚異。因為這樣的變化，年年才發現自己現在的作為是有多麼的失禮，眨了個眼想讓自己回過神，可沒想，眼前居然黑了一下身體也有點無力。一個沒忍住腦袋砸到了桌子邊上。悶哼了一聲。
“痛。”把睡著前抱著的杯子放在一邊，含淚用兩隻手掌捂著額頭，痛痛痛。
亦魚剛來的時候的確是感到很意外。因為就算是教養再好的淑女，作為自己的相親物件居然讓自己一個女性在大庭廣眾之下等待一個姍姍來遲的男性那是何等的屈辱。更何況還是遲到了兩個小時。
他原本
沒打算過要遲到，誰成想今天的工作特別多，還是多虧外婆打電話給自己詢問相親物件的見面情況，才想起今天還有場約會。雖然想過女方可能已經離開了，但還是風塵僕僕地開車趕到這裡來。進了餐廳問過服務員才知道那位相親物件居然還沒有走。還沒見過對方，不管合不合眼緣但在心裡已經給女方加了分。
她這是在做什麼？低著頭在揉眼睛，這是在哭嗎。亦魚微微皺了眉，在心裡責怪自己怎麼那麼不長腦子。
視線從年年的頭頂移走，開始仔細打量起她。長到腰際的頭髮，米黃色裡衣外面套藍色無袖雪紡短夾，偏白色的牛仔短褲，高過膝蓋的黑色長襪，腳上是雙褐色小短靴。這打扮還是挺青春的。亦魚這樣想著。
眼神移回原位才發現那女生正直盯盯地望著自己。好像被什麼驚嚇到了，眼睛睜得挺大。瓜子臉頰，緊抿的嘴脣……
就在他們倆互相打量的空當，亦魚眼睜睜看著年年的頭撞向桌子。聽著那聲“砰”他就覺得自己的額頭跟著隱隱作痛。
“你……你還好嗎？”亦魚首先開口打破剛才尷尬的局面。
“嗯，沒事，沒事。”年年窘迫，第一次在男性面前出這麼大的糗。
聽年年說過沒大礙他才拉過椅子入座。順帶接過服務員遞來的選單。詢問了年年要吃什麼。
“隨意”年年低眉又開始咬著吸管喝水。藉著這個姿勢掩飾自己的情緒。
亦魚早上就喝了杯牛奶，中午喝咖啡，沒有半點米粒下肚，早就已經餓得不行。聽年年對吃的沒什麼挑，就給自己和她各點了份牛排飯，義大利意粉，披薩……
服務員抄完選單就樂呵呵地跑去廚房裡點菜。
年年眼神一路瞟到遠去的人兒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再來180度轉移方位來回掃射，就是不看坐在對面的那個人。她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子去面對所謂的“相親物件”，這種窘迫的境界迫使現在的她感覺到輕微的煩躁和不安。
“連小姐……對嗎？”男人雖疑問但略帶肯定的聲音在年年天人交戰時候恰到好處的響起。
年年面無表情難得抬眼看向那個男人。有些好奇他要說什麼。
“今天，對不起，因為一些事情所以來晚了。讓你一個女孩在
在這裡等了那麼久，實在是不好意思。”亦魚喝了一口剛剛服務員遞上來的飲料。首先潤了下喉而後表達自己誠懇道歉的意思。說實話她給他的印象還是很好的。至少比之前的幾位感覺上要好很多。
看著男人好似天生陽光明媚的臉，年年突然覺得不好意思了。好誠懇的道歉。他說讓她等他久了。但，事實上他到這裡她都在呼呼大睡來著。
“那個……哥舒是吧，你不用這樣子的，不用覺得抱歉，事實上我也沒有等多久的，呵呵，你來之前我不小心睡著了，所以……”年年習慣性地看著桌子說完這段話後迅速抬眼掃過亦魚的臉，想知道他在聽完自己話後有何反應。
亦魚驚愕了。聽完了年年的話臉僵了一下。看來，好像是自己稍稍自作多情了？突然一種挫敗的感覺油然而生。但是誰能告訴他，剛剛年年偷看的動作有多可愛嗎。忽然，不可抑制的笑了出聲。
“你真奇葩。呵呵呵。居然有人會在相親宴上睡著。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小心的嘛……”笑得還真燦爛。年年習慣性地咬著吸管，第一次被人喊作奇葩感覺怪怪的。但是，不可否認，被他這爽朗的一笑，氛圍都緩和了很多。
“還有，你還是不要叫我連小姐了，我聽著怪噁心彆扭的。叫我年年就行。”
“既然這樣那你也得改，叫我的名字，亦魚吧。”
“嗯？你不是姓哥叫舒的嗎？”年年睜大眼吃驚地問
“哈哈哈，誰說的啊，哥舒是姓啦是姓。”亦魚再一次被逗笑了。居然還有人不知道哥舒的姓氏。
“哦……但是我更喜歡喊你哥舒誒。唔，既然你要求的，那就喊你的名字吧。”雖然是第一次聽說有這種複姓，但莫名地對它有種熟悉的感覺。
“為什……”亦魚詢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上菜的服務員打斷了。
“算了，還是先吃吧。肚子都餓了。”
“居然，這麼多。你確定你能吃完嗎。”年年看著桌子上一盤接一盤佔滿了桌子的食物。雖然她也很餓了，但她不保證可以全部吃完。
“沒事，吃不完我們兜著走。”亦魚拿著湯勺微笑著回答年年的問題。
“哈哈，也是。”年年也被傳染了好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