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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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生不如死
第110章 生不如死
雲際被莫曉拉起來，“你快進去吧！”
莫曉點頭，跟著雲際一起走進了幽雨閣，兩人一走進幽雨閣，便看見莫皓凌跪在荷妃面前，兩人似乎在說著什麼，皆是一臉的淡然，此刻夕陽西下，剩餘的陽光灑進窗子，照在莫皓凌和荷妃的臉上，忽然覺得又是那樣一副溫馨的畫面。
莫曉走到荷妃面前，對著荷妃淡淡的笑笑，“娘娘想要找我嗎？”
“你叫曉曉是嗎？”荷妃轉身看著莫曉，看到莫曉的笑容，臉上的微笑忽然僵住，久久，才又恢復了笑容，輕聲說了起來，“像，你很像你的母親。”
“娘娘，你現在要好好休息，張太醫說，你這病要好好養著，不要再去費神想別的事了。”莫曉說完，為荷妃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誰知剛要把手拿走，手忽然被荷妃拉住，莫曉一愣，只覺荷妃的手冰涼，一時不敢動，那冰涼似乎傳遍了全身。
“你和凌兒，很配。”荷妃說完，又看了看莫皓凌，這才放開了莫曉的手。
“娘娘，我……還有事，我先走了，稍後再來看你。”一聽到莫皓凌的名字，莫曉不禁心中一顫，又看著荷妃期許的目光，心裡更覺得彆扭，趕緊轉身，朝著閣樓外邊走，誰知她剛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荷妃在她的身後喊了起來，“你和我的凌兒很配，就像當年的婉兒和月郎，那又怎麼樣？他們還是沒在一起，你和凌兒，也不會在一起，你們永遠都不會在一起。”
“你說什麼？”莫曉聽到荷妃這般說，忽的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向荷妃，誰知剛一轉身，卻看到了莫皓凌淡然冰冷的眸子。
“你和凌兒，永遠都不會走到一起，這就是報應，這是報應……”荷妃說完，忽然哈哈笑了起來，那笑容裡，有諷刺，有恨意，甚至有那麼一絲期待。
莫曉看著那一聲聲笑，忽的大步走到荷妃面前，看著荷妃，“你憑什麼說我和他不能在一起，你們的事情，為什麼要牽扯到我們，為什麼要我們來為你們延續仇恨，你是他的孃親嗎？你為他做過什麼？可我為他做過，我為他殺過人，為他在這宮中，在月帝面前盡力周旋，我看著他不受重視，會心痛，看到他被別的女人纏住，會嫉妒生氣，那麼你呢？你為莫皓凌做過什麼？甚至為了月帝，你做過什麼？”
莫曉說完，多日以來的委屈忽然襲上心頭，那麼猝不及防的將她的整顆心佔領，眼眶紅的有些駭人，然而眼淚，卻噙在眼中，不曾流下。
她昂著頭，看著眼前病榻之上的荷妃，字字句句擲地有聲，目光瞥向莫皓凌的時候，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我做過什麼？”荷妃聽到莫曉的話，忽的愣住，驚慌失措的看了看莫皓凌，又看了看在臺階那邊的雲際，目光忽然變得呆滯。
是啊！她為自己的兒女做過什麼，就是到了現在，還利用兒子的感情，來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荷妃想著，轉眼看了看莫皓凌臉上的冰冷，又看了看莫曉臉上的淚痕，忽的笑了起來。
莫皓凌看著笑的發狂的荷妃，又看了看紅了眼眶的莫曉，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雲際卻按耐不住，直接站起來，走到莫曉面前，揚起了手，朝著莫曉的臉快速打下去，“啪”的一聲響，莫曉被狠狠的打倒在地上，“我母妃也是你能說的？”
“我憑什麼不能說，她為什麼說我。”莫曉咬著脣，感覺到嘴角的甜腥，硬是把那股甜腥嚥進了肚子裡，睜著一雙大眼，看著眼前的雲際，“為什麼她要反對我？”
“你不配和我大哥在一起。”雲際說完，蹲下身，看著莫曉，眼神變的銳利異常，久久，才說了起來，“怎麼看你都是個狐狸精，在那暴君身邊待久了，自覺有一些能耐了，就來跑到這裡來耀武揚威，你仗著的是什麼？我母妃不便說，我就來替她把話說明白，你娘勾引那暴君成功了，暴君拋棄了我母妃，因為對我母妃愧疚，你孃親在生下你之後就死了，你父親也變成了亂臣賊子，你以為我大哥為什麼接近你？他想要什麼？要的就是看見是失落的表情，要的就是玩弄你於股掌之間。”
“你胡說，不可能，不可能。”莫曉聽到雲際的話，終於無法冷靜，轉眼看著莫皓凌，卻見莫皓凌的臉色陰沉冰冷，雲際說的都不對，他們小的時候，莫皓凌也是小孩子，他們的確是有過曾經的，一個小孩子怎麼會那麼早熟的想出那種辦法報復，還有他對自己不是**心跡了嗎？不是說要等著他嗎？
莫皓凌不可能是那樣的人，絕對不可能。
可為什麼心慌的這麼厲害，為什麼這麼害怕，莫曉摸著自己跳動的厲害的心臟，忽然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你還不明白，大哥要是想讓你死，你早就死了，你忘記了你五歲那年的那口大水缸嗎？那大水缸差點把三歲的我溺斃，我大哥第二天直接就將那大水缸拿走，擺到了你的面前，然後……”
“不……不是這樣的……不要說了。”莫曉看著雲際，痛苦的搖頭，腦中忽的想起一個小女孩被一個男孩子，往水缸裡摁頭的畫面，她努力的搖頭，想要把那畫面從腦海中甩開，可不論她怎麼做，那畫面不但沒有甩走，反而越來越清晰。
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記憶，莫曉看著莫皓凌，終是問出了口，“她說的，都是真的？”
“還有你六歲那年，那暴君帶著你去打獵，我大哥一直跟著你，一直跟著你……”
“然後聖上給我拿了一隻兔子，我抱著那隻兔子，一支箭快速從我眼前飛過，直接將那隻兔子貫穿心臟，鮮紅的血濺了我一身。”沒等雲際說完，莫曉忽的接下了之後的事情。
“原來你還記的，你不是失憶了嗎？那你記不記得，那我大哥對你做的事情，你也該全部想起來了？”雲際看著莫曉，冷笑起來。
“他……那天晚上去了雜物處，把我叫了出來，然後他好像喝醉了，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撕破了我的衣服，我要逃，可他的力氣好大，我沒有逃掉，他把我的手腳綁住，我不能動彈，然後他……不……”不能再往下想了，不能在想了，莫曉抱著頭，痛的搖著頭，為什麼所有的記憶像是洪水一般，控制不出的朝著她的腦海衝過來，那些破爛不堪的畫面，在她腦中不斷上演，知道她失去了意識，為什麼明明是那麼久之前的事情，她卻記的那麼清楚。
“沒想到我這一推，你竟記起以前的事情了。”雲際說完，笑了笑，看著荷妃，“你讓我母妃痛苦，你娘讓我母妃痛苦，我定然也不會讓你輕鬆，我大哥也不會讓你那麼自在的活著，他不要你的命，要的是你生不如死。”
“那些都是假的。”莫曉紅著眼，看著眼前的三個人，“你們都在騙我，莫皓凌，你來告訴我，她們都是騙我們的，她們不想讓我們在一起，所以在騙我？”
抱著一絲希望和僥倖，莫曉期待的看向了莫皓凌。
然而，他們卻什麼都沒說，只是淡淡的看著她。
莫皓凌？這就是她來到這裡一直愛著的人？為了她，她絞盡腦汁的想辦法，為了護著他周全，她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然而，他卻是這樣一個人，他對她的態度，全都是為了讓她生不如死？
想想真是可笑，莫曉緊緊咬著脣，血順著嘴角緩緩流出，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抬眼看著莫皓凌，“你說，她說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你不是已經記起來了嗎？“莫皓凌看著莫曉，冷冷說了出來，那聲音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那為什麼還要跑到香閣，說要我等你？你想讓我等你什麼？等你娶我，還是等你來親手解決掉我？”抹了一把眼淚，竟然覺得自己那麼悲哀，愚蠢到敵我不明，愚蠢到親手挖了一個墳墓，讓自己跳進去，現在還在幫著別人為自己埋土。
“你既然想起來，那還要我說什麼呢？”莫皓凌站起來，走到雲際身邊，與莫曉直面相 對，“現在你該明白了，一切，都是假的。”
“你胡說，你在騙我。”莫曉不相信的看著莫皓凌的眼，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為什麼莫皓凌的眼裡只有一些冰冷的東西，他的眼裡，沒有她。
“騙沒騙你，你自己心裡最清楚。”莫皓凌說完，轉過身，背對著莫曉，“你走吧！我不想見你。”
“好，我走。”莫曉說完，轉過身便走了出去。
原來真相是這樣的，難怪莫皓凌對她不一樣，本來以為是一見鍾情，沒想到卻是莫皓凌為了報復她故意做的局，這個局，足以將她推向萬丈深淵。
莫曉站在像個前，看著自己的窗，腦中想起曾經和莫皓凌在這裡說的等待，嘴角一裂，忽的傻笑起來，自己就像是一個傻子，被人算計了，還拍手叫好，如今，看著眼前的閣樓，只覺自己悲哀可憐。
慢慢坐在臺階上，用手緊緊的抱著頭，此刻，眼淚都是多餘的，她只想靜一會兒，一個人靜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