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74章 滄海月明

第74章 滄海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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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滄海月明

兩兩心裡一沉,命人叫來初每,吩咐她將此事傳達給風銜。初每聽聞她要尋一個長命魂,忽然跪下說:“請神主將我的長命魂拿去吧。”

拂逆皺了皺眉,問她:“你不想活了嗎?”

初每道:“我活到今日,也已經七千六百歲。然而這上界無論哪裡,對我皆是禁錮。我時常盼望能像凡間之人一樣,好好體會一次生命的衰老,與一個人相談甚歡,互訴衷腸,結髮共老,看兒女膝下……這些我都不曾體會,空有一身皮囊,時常禁錮深宮。梭子流轉不息,一直不停不停的織下去,又何時到頭……我倦了,請神主和王子成全。”

拂逆不悅:“你自入降魔塔,我不曾苛責你,也對你保護有佳,如今薦你代魔主照顧青帝,也是給你的福,你卻不懂珍惜嗎?”

初每向著他扣一個頭:“王子恩重無以為報。當日從塔中出來,我便希望自己能夠長眠在這片淨土,只是王子為我安排了任務,我為報答,自當要將照顧青帝的事情做好。如今青帝已經恢復,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拂逆慍怒:“神主還沒有說你完成,你便將自己解脫了?”

初每去意已決:“請神主成全。”

兩兩聽了她的一番話,早已經心神馳騁。誰人不愛自由,又有幾人得自由。兩兩長嘆一聲,道:“好。你解我的燃眉之急,我準你下界。答應我,以後一定要幸福。”

初每點頭,忍不住嘴角顫動,眼中含淚。她閉上雙眼等待,兩兩隨即運功,將她的長命魂取出來,放在一個小小的青瓷瓶中。紅綢的瓶塞蓋上時,初每拜別:“也願神主幸福。青帝對您情深,夜晚睡著時,總是呼喚您的名字。青帝眼睛沒有恢復時,曾時常畫出您的模樣,或坐或站,或愁苦或微笑,令我織在他的衣袍裡襯上,不教我告訴您。”

“是麼……”兩兩動容,聽到她這麼說,知道自己是錯怪了他,不該懷疑他是天帝的棋子。可如今也只有他可以輕而易舉地進出天庭。只要他向天帝露出投誠的意思,天帝也不會對自己的弟弟太過殘忍。

出每手上一招,將她所織的銀甲捧在兩臂間遞上來,兩兩接過,摩挲著這甲衣上寒光照耀的銀片。

拂逆道:“神主現在不可以猶豫了。”

兩兩:“嗯。”說罷便讓初每去告知風銜。

拂逆望著初每退下去,忍不住說:“神主怎麼不親自去告訴他,是不是情怯了?”

兩兩不語,拂逆笑了笑:“初每說得對,一個人終究孤獨,若是有人能夠長伴身邊,便能掃去一切煩憂。我的身體裡已經喚回了祭容的魂魄,有她長伴我,我已經不覺得孤獨。倒是神主,也應當珍惜眼前人吧。”

兩兩哼一聲:“你今天的話倒是多,去將月聆叫來,以使者身份送師兄回去。”

月聆來後,兩兩向她交代去天庭的事情,讓她留個心眼。月聆聰明,身手矯捷,一定可以將風銜照顧好。月聆接過裝著長命魂的瓶子,便下去籌備了。

月聆帶著一小隊魔兵護送風銜離開,還叫魔將楓崖遠遠跟隨,以便有什麼不測時可以接應。兩兩沒有去送他。等到深夜時,她又忍不住擔心,站在山巔上望去,對面的落楓山上燈仍在,人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第二天一大早,便見拂逆慌慌張張地闖入,後面他的隨身護法冰王兄弟兩個手裡扶著一人,她一看,是昨晚派去跟隨月聆的魔兵。他身上傷痕累累,就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冰王兄弟輪番為他輸導真氣,才將他一路活著帶到她面前。

那魔兵說:“我們到蒼虞宮外時並沒有守衛,風帝自己進去,讓我們在天庭外候命。但他進去不多時,隨即便有大批伏兵出現,將我們團團圍住。”

兩兩追問:“楓崖去支援了嗎?”

魔兵神情悲痛:“我便是去通知楓崖將軍的,但我找到楓崖將軍時,玉宸君便已經在與楓崖將軍對上,我看情勢危急……就掉轉頭回來稟報,但還是遇到了一路圍堵,我誓死也要突圍稟報,救月聆護法和楓崖將軍……”說罷他便氣力不支,拂逆命冰王兄弟帶他下去療傷。

拂逆轉頭對兩兩道:“天帝用玉宸君和蒼虞作餌,想要一次折損我們兩名護法。但他們怎麼會提前知悉楓崖的位置,早已經讓玉宸君去攔截?看來青帝也是這計劃的其中的一部分。”

兩兩哈哈一聲:“這世上還有我能相信的人嗎?”

說著她望見留在座上的那件銀甲,寒光如星,當中那面護心鏡映在月下,折射隱隱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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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端雲天,廝殺正烈。玉宸輕微劍流轉風華,劍光到處死傷一片。魔兵拜退,楓崖漸漸支撐不住。眼見玉宸一劍飛來,勢如破竹,楓崖無奈望天長吼一聲,聲未斷時,身首已經異處。

楓崖的人頭被輕微劍砍下,在半空迴旋一陣,落到一人手裡。天兵天將將那個人圍住,但望著來人,皆是不免膽寒。

身穿銀甲,目光淡漠的一人,手中接過楓崖的頭顱,抱在懷中。手中融骨笛滑出,她放在嘴邊吹奏起悲愴輓歌,一曲畢,已有不少人倒下。

玉宸愣了愣,望見彼端的兩兩,目光中流露出一瞬的蒼涼。但很快他便恢復冷淡的神色,向著她緩緩走近。

兩兩將融骨笛放回腰間,掰開楓崖屍體緊握著的手,取下他的一根銀槍。

懷抱著人頭,兩人在雲間對峙。兩兩森森地問:“玉宸君,前日不是說只要我不出魔界,就各安其事,兩不相犯嗎?”

玉宸偏頭不去看她,言語卻寒冷:“我讓你不出魔界,你緣何又讓風銜去送長命魂?”

兩兩咬了咬牙:“是為了救你。”

玉宸冷笑一聲:“何苦救我?其人各有天命,你逆天而行將我救活,累我至此,當初拔你三根腿骨,還不知醒悟你我師徒已經緣盡了嗎?”

“你是……你是說我纏著你,連累你?”兩兩心上一疼。

玉宸長吸一口氣,沉聲道:“六界征伐,始於你,終於吾。到此為止吧。”

玉宸祭劍而出,毫不猶豫,兩兩卻站著沒有動。即便她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止水,但聽到他的話,終究還是心如刀絞。握著長戟的手冷寒淋淋,他劍來時,她沒有躲,她的心裡還有一絲的希冀,希望他說得話都是騙人的。可那劍就這麼抵在她的甲衣上,過了片刻,他眼中凌厲,在她肋下三寸猛地刺去。劍穿過甲衣透入肋下,血肉觸感冰涼。

兩兩已經感受不到疼痛,只抬眼望著他,自嘲道:“是啊,是我恬不知恥地糾纏師父,害得師父為我受盡苦楚。你的承諾,也不過是因為受傷而意亂情迷。我……都是咎由自取。弟子受這一劍,就當是還師父的恩情。”

玉宸閉上眼睛,強忍住顫抖的心魂。

“可是弟子手中的這顆人頭,卻要我為他報仇!”兩兩手中長戟刺出,玉宸早已經料到,卻也沒有抽身躲開。那長戟刺入他的小腹,又猛地拔出,他喉嚨裡悶哼一聲,也伸手將輕微劍從她身體裡抽出來。

撕裂血肉的聲音在耳邊,夾雜著呼呼風聲,既清晰又不堪。

玉宸忍著疼痛後退幾步,將劍撐在地上。兩兩也支撐不住,向前一跪,用長戟支地。眼看著局勢便這樣僵持下去,遠遠揚塵之中,竟然出現了風銜和月聆的身影。

滄海月明處,風銜一騎絕塵從天上來,將她從地上撈起放在身前。月聆也身騎天馬他們開路,從煙雲血雨中開出一條道來。

兩兩抬頭望風銜一眼,嘴中喃喃:“你怎麼回來了……我以為你,也是在騙我……”

風銜將他護在身前,縱馬馳騁向魔宮六韌。飛馳進入魔界之時,天馬在最高的山巔停下來。他將她抱回宮中榻上為她療傷,待得療傷完畢,看她向後倒在他懷裡,他輕輕撩起她臉上的亂髮,說:“我已經將長命魂渡給蒼虞,誰知兄長已在宮中埋伏人馬擋我的去路。好在月聆前來,我們兩人奪過馬匹殺出,誰知卻讓我看到你如此……”

他穩定了一下心身,將頭靠得離她的呼吸更近了些。兩人的氣息互相撩撥著對方,兩兩望著他,只見他眼裡柔光流轉,口中卻堅定地說:“以後讓我保護你,讓我在你身前衝鋒陷陣,為你擋下風雨,為了我,不要讓自己再受傷,可以嗎?”

兩兩虛弱地說:“臭狐狸……你……”

風銜說:“嫁給我吧,和我成親。”

兩兩咳了兩聲:“說什麼傻話……”

風銜抱著她,低頭道:“我一直在你身邊,你卻總是看不到我。若要說起來,都是我小時太懦弱,明知道你對師父有孺慕之情,想要加以阻止,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我想著若是喜歡你,就應該讓你事事順心,可這麼幫你,我卻總是心裡難受。兩兩,我愛你,你就讓我愛你吧。”

兩兩嘆一口氣:“你不要這樣說……”

風銜繼續說:“我已經壓抑不了自己,只想將我心裡的話統統告訴你。你身上的傷我可以治,心裡的傷我也可以治,在我的心裡早已經為你披上嫁衣,這一次我不會再將你拱手讓人了。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就是你的夫婿,生生世世百轉輪迴,我再也不對你放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待會還有一更,先不多說了。但我腳的你們看完這一章,應該有很多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