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假的師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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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假的師父(下)
兩兩跳下風銜懷抱那刻,已然將衣裳穿在身上。遠處“哈、哈、哈”三聲笑,玉宸回頭道:“看來是吾做錯了,吾如今又想到更好的主意。風銜,你便將這當做你的天劫,希望你能安全度過。”
說著六根血刺從身上擲出,因為太快,風銜根本沒有料到兄長會有此招,而兩兩便更以為面前的是師父,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那六根血刺突如其來,扎入風銜雙眼,雙耳,口中、右臂,剎那間在他的身上消失不見,便好似方才只是有血紅光線一閃而過一樣。
風銜一痛,隨後痛感消失,也是不明其意。但他想要說話,卻發覺說不出來了。
兩兩問:“師父,你這是在做什麼?”
玉宸望著風銜惋惜回頭,道:“吾本要尋這個地方與你溫存,卻被你這師兄阻斷。他對你的心意,看來與吾相同啊。”
兩兩望一眼風銜,揣度方才師父好似真的將自己寬衣解帶,要和以往一樣和她親暱,只是她暈暈乎乎地渴睡……可方才師父又說這是她以後的居處,要她永遠的關在這裡。兩兩待要再問玉宸,她走上前去,卻冷不防被他一手拉入懷中。
兩兩嬌羞,望一眼風銜說:“師兄還在,師父不要如此……”
玉宸瞧著她肆意一笑:“吾只覺得你師兄這些年也愛你辛苦,惜他,今日見他闖入為了你與吾鬥爭,吾倒是像成全他了。”
兩兩不明白他的意思,玉宸哼一聲,一雙笑意中含著威嚴殺氣的眸子盯著她,嘴脣微微一動:“兩兩,你所受罪孽,早已經該魂飛魄散,若不是還有些用處,吾不會留你在神祭臺。若是你不願意終身被囚禁在這裡,你便可以隨他走。不過你要知道,玉宸……吾不會陪你受罪。”
兩兩方才困頓時,就做了一個噩夢。噩夢當值她一個人被關在這個圓頂的囚牢,終身無法出去,而師父也不在身邊。這世上最可怕的,莫過於在黑暗之中不老不死。她的恐懼油然而生,發乎其外,希冀地望著師父。他是她溺水時一定會飄來的稻草,是她的支柱,如若真的有一天他不陪著她,不支撐著她的精神了,她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玉宸道:“既然他要帶你走,吾便讓他帶你走。只是從神祭臺出去的人,都要付出代價。玉宸像你討要一個東西,那便是你的痴望。愛別離,怨憎會,常人不可以脫去,你化身為神卻不知何為神,吾為了要成全神之志,便要取掉你曾經的一切愛怨。然而對面被我封住五感六覺之人,才是你應該在意的人。吾所為,都是成全。”
說罷在兩兩額頭一點,彷彿有燭火一樣地東西在她的腦袋裡燃燒一陣。他隨即將兩兩向著風銜推去。風銜失去一切感覺,又沒法看到東西,一時間失去方向,變得有些膽怯。然而觸到兩兩的溫潤的身體,卻心中頓時明晰。他的右臂不能動,便用左臂擎住她。
兩兩此刻腦袋雖然清明瞭一些,但渾身仍舊沒有力氣。她被風銜擎著撞上那已經封閉的洞口,那洞口的封印刺痛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但好在很快便出來了。
兩兩仍舊懵懂方才發生的事情,一面是師父,一面是師兄,兩兩還沒有領會到他已經被封五感,傻傻地問:“狐狸,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師父為何如此詭異,你也……你也好詭異。”
風銜無法回答她,卻用一臂將她抱起。兩兩毫無力氣,只好環住他的脖子。
“你要帶我去哪裡?”兩兩望著他默然的模樣,他的眼睛空洞地望著前方,往前飛了幾步便撞在牆上。
兩兩這時才有了些警覺:“你怎麼了?”
風銜無頭蒼蠅一樣亂撞,隨後提一口氣,抱著她向雲頭飛上去。兩兩納悶,此地本就是天,飛上去便是更上重天,他好端端地不走路,難道想要穿天而出嗎?
玉宸的身影在前方一閃而過,笑容鎮定卻古怪。隨後眼前雲層翻湧起來,如同下界塵土盪漾……轉眼間天馬行空排布,佇列齊整地在那雲頭長嘶一聲。
兩兩腦中一震:“天兵天將?”
風銜卻不管,只顧抱著她衝出雲霄。然而他著實沒有方向,不一會兒就被層層疊疊的追兵趕上。
“天帝之命,青帝若是放下手中魔頭,便既往不咎,但若是不放,則與魔一起格殺勿論。”
風銜毫無反應地硬闖,那天將的劍戟忽然刺出,穿透他的肩頭。他眉頭一稟吃痛,悶聲後退。
兩兩這時才知道,自己魔身暴露引來天兵天將。她掙扎要從他懷裡跳下,但這次他卻不給她機會,只顧將她緊緊抱著不鬆手,也不說話,她的身體都快要被他擠壓窒息了。
兩兩遠遠望見師父,心想師父定會來救他們,心裡仍然有愚蠢的安慰。
風銜繼續朝前突圍,這時又是嗖嗖兩聲,兩支劍戟穿透他的腳腕,風銜再也支援不住跪下,然而左臂仍舊抱著她。
兩兩大駭,望著他說:“我的魔身已經暴露,你是傻了嗎,抱著我還做什麼?”
她望著遠處的師父,他只是在遠處靜靜觀望,好似早已準備好了這一切一樣。為什麼師父不救她?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怪只怪自己魔身暴露,師父不讓她上天,她偏偏來了,還連累風銜……
風銜身體的劇透,使得抱著她的左臂劇烈震顫。兩兩趁機抽身下來,望著他雙腿和肩頭刺中的劍戟,對那天將說:“不關青帝的事,帶他下去療傷。你不是要抓我嗎?”
風銜的左手忽然攥住她的手臂,空洞的眼神望向她,搖一搖頭。兩兩忍著難過望著他的傷口道:“臭狐狸,回去好好養傷。”
然而天兵天將卻沒有按照她所說的做。他們抬頭望一眼玉宸,兩兩循著他們的目光看去,只見玉宸在天際頷首示意,那天將得了旨意,便下令將風銜身體裡的三隻劍戟拔/出。
轉眼之間,劍戟從他身體裡拔/出,血肉撕扯之聲聽得清清楚楚,隨後鮮血噴濺而出,風銜的身軀向前一跪。
兩兩看得大慟,見他向前跌去,便伸手環住他。然而抬頭望見那天邊清冽的身影,仍舊毫吾表情。
師父,你到底想做什麼?
為首天將道:“天帝下令,對魔頭僅有一字,殺。”
兩兩望著雲間的那人,冷冷一聲:“這次令你們圍殺我倆,是天帝派了玉宸君督戰?”
天將道:“你看得還不清楚嗎?正是玉宸君。”
兩兩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說:“那玉宸君的意思呢?”
天將道:“玉宸君護衛天帝神祗十數萬年,向來也只有殺。”
她的心漸漸冷下去:“向來只有殺,那以前又是什麼呢?”
玉宸在遠處一擺手,隨即消失不見。天將得令,漸漸地在四面圍住他們兩人。
風銜的血已經流了一地。兩兩用手去捂著他的傷口,可一人只有兩手,他卻不止有兩處血湧。看著這般慘相,兩兩的心頭熱血湧起。
不能,不能讓師兄這樣死了。
“得令,再刺。”身前那拔/出劍戟的天兵忽然叫嚷一聲,隨即方才三人再次抬起劍戟,卻沒有一支劍戟是朝向兩兩,全然又是朝向風銜。
哈哈,這分明便是在用傷害風銜來刺激她。這也是師父的主意嗎?
兩兩朝他身前擋去,劍戟入身,好痛啊……兩兩的背上被三支劍戟同時穿下,她努力運動身體裡的靈力,只想衝破這種酥軟無力之感,帶他突出重圍離開。
劍戟猛地又從她身體裡鑽了一圈,被生生拔除出去,血湧入注。然而血湧出之時,她卻忽然覺得心思澄明起來。
方才師父在她腦袋裡下的小火苗,好像隨著身上的血液消失不見了。她只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從身體裡流了出去,但腦袋卻越來越清晰,胸中湧蕩的靈力噴薄,那血噴出的剎那,周身好似以血結界一般旋繞出了殷紅的護罩。
兩兩沉穩地低頭,以雙手護著風銜背在自己的背上,與以前不再相同的淡漠眼神在周遭打量一遍,低沉的語氣如曠古的迴響:“若心有牽掛者,可以退下,吾不忍看家破人亡。”
天兵天將圍攏而來,這聲低語如泣如訴,直抵心房,眾兵將腦中迴盪塵世美好之景,進而轉變為血濺千里的哀嚎,隨後手中一顫,腳底停住。
天將望見她額頭魔記大熾,周身環繞不可思議地光耀,彷彿神尊祭臺畫像上的普照之光一樣。他的心靈一顫,大吼一聲:“運力守護心智,殺!”
兩兩面無表情,一手護住背上的風銜,一手拿出融骨笛,放在嘴邊時,低低一句悠然而出的言語:“既然都不退下,那便讓吾送你們一程。”
一聲玄音響徹,卻已經不是清麗鳳凰之音。這音中似有幾十萬年的滄桑,融骨笛融的是已經入魔的摩蘇羅的骨和妖皇白戟之骨,本身便是邪靈之物。兩兩如今魔心傾體,從那神身之內將邪靈的巨大靈力融貫在這笛音當中,便如萬千大蟒從那音孔中竄出,發出撕咬的毒聲。
眾天兵天將開始凝神對抗,然而七竅仍舊忍不住流血如注。隨後便見滿面流血的天兵天將開始怒目相視,劍戟對準了曾經的親友。
痛苦難當之下,眾兵將心智猶受牽引,相互砍去。霎時雲騰翻湧起紅色血霧。
兩兩脣邊淡然一笑。靈力望向遠方的降魔塔,口中喃喃自語:“祝衍用佛光證得金身,以身融化金身鍍塔,便能將降魔塔重新封印了?太小看吾。”她餘光掃一眼背後,道:“師兄,跟吾回魔宮,看吾重建魔宮六韌。”
她回頭望著眼前自相殘殺的情景,再抬頭掠過眼前的亭臺樓閣,還有方才那高高在上的方向。
這塊地方,等吾再來之時,一定是另外一個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在這裡要解釋一下,天帝給她那個小火苗流去,就等於拔除她的愛慾恩怨什麼的,以後她的感情要重新洗牌,還能不能想起師父的好呢……
當然是能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