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還要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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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還要考核
這樣的身份反轉,兩兩還不大回得過味來。大約……大約只要把虛夷當做師父本人,是不是就好了?但她著實對他怕不起來。
月光從窗子灑進來,趴在雲團上瞧著虛夷睡著的樣子,就好像他以前睡在雲上瞧著自己一樣。端詳著他的睡姿,身體微微地側向她,手掖在被角,沉穩安靜,眉目淺淡,恨不能多看一會兒。
虛夷的脣微微動了動:“怎麼還不睡?”
兩兩聽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是那種躺得久了,就會糯化的聲音。他仍然閉著眼睛,這話問出來,就好像在說夢話似的。
她答:“水土不服……肚子疼。”
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好的理由,虛夷說:“那你下來,到我這裡,我給你治一治。”
兩兩嘿嘿一笑:“又不疼了……”
說著自己翻個身,也不再敢去看他了。過了一會兒,覺出虛夷掀開被子站起身來,向她睡著的雲團走近,走到她身旁說:“把手給我。”
兩兩也不知他要做什麼,但還是把手遞過去。
虛夷食指搭上她的脈搏,隨後將她手掌翻過來,把他的掌心貼上去。兩個掌心的溼熱交融,兩兩感受到一股暖流從掌心緩慢地流淌進胳膊,在身體裡散開,五臟六腑都變得暖暖的。
“現在可好些了?”
“……好多了。”這股暖意也滲到了臉上,只是臉上怎麼倏忽地就燙起來了。
“這樣就能安穩地睡了。明早要領你去拜見集玄殿的三位玄仙長老,隨後還要見一遍集仙殿的六位仙人,拜見完畢之後,你還需要去集修殿,和你的同修一起上課。”
他的手離了她掌心,那溫熱之感一撤開,她感覺從胳膊到百骸都又涼了……從胳膊到百骸都想念方才的暖意。
明天可真多事情,還要再經歷天天上課的日子,真是覺得她這個上仙好生辛苦……
——
一大早虛夷就拿了玄慕山的道服來給她換上。這白色道服雖然不如上界的料子好,但摸上去也算舒服飄逸。她換好了,自己拿起梳子開始梳頭髮。
虛夷很早便出去了,說是有事,臨走前吩咐他今天要整肅一些。她瞧著銅鏡裡的自己,眉眼三分像她的仙身,還是有些好看的。欣賞了一會兒,決定先愉快地梳一個女子的髮髻看看。
才方梳到一半,門嘎吱一響,知道是虛夷回來了,手上一慌,把頭上綰著的半成品牽拉下來,散成一團,望著鏡子裡有點像個白衣女鬼。
虛夷走進來說:“時候不早了,三位玄仙長老已經上殿了。”近了卻瞧見她的一頭亂髮,正在重新梳理,只好無奈走過來拿過梳子:“既不會梳,就和我說,我來幫你梳就好了。”
兩兩於是便裝作不會,苦惱兮兮地從鏡子裡瞧著他。見他頭上戴著她給他的白玉冠,不禁有些感觸。
虛夷很快地幫他束好髮髻,整了整衣衫,看著的確是整肅了,於是戴著他飛上那一萬多階的階梯去拜見這三位仙界久負盛名的玄仙。
集玄三殿的正中大殿上,已經端正坐著灰、白、黑三色道袍的三位玄仙。兩兩思忖著自己也只是上仙,未得修煉成玄仙,拜一拜他們,和他們討教討教也是應該的。
於是還沒聽上面發話,自己就一拜,說:“長老好,請長老多多指教。”
面上嚴肅的三個玄仙都笑了起來。兩兩抬頭望著他們,一個個都是白花頭髮白花鬍子,這便難為師父後來修正仙身,將頭髮變為一頭銀髮,就是為了在群仙當中不顯得太異類吧。
“好好,定然指教。”中間的掌教老頭笑著說,伸手命她起來,隨後目光轉向旁邊的虛夷說:“怎麼想起要收個小徒了?”
虛夷誠實答:“曾經的友人所託。”
兩兩聽得他稱自己是“友人”,聽著有些苦澀。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若要總結還真是不容易。
三位仙人互相瞧一眼,心裡已經瞭然。虛夷是風銜一紙書送來的。風銜是誰?上界五帝之一,風氏大神之後,也是一位備受尊重的玄仙,想必虛夷的友人,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原來如此。但照著本門規矩,還是要看看這孩子的根骨。”說著掌教向左首長老瞧一眼,左首的那灰袍長老嘴脣微微一動,兩兩看懂他的脣語,隨即會意答:“量無窮,時無止,分無常,終始無故。”
聲音明朗清脆,殿上三人投來讚許的目光。灰袍長老說:“很好,這也是修仙的真諦,你要牢牢記住。”
右邊的黑袍長老手上拿起一把拂塵,向著兩兩頭頂擲出來。那拂塵落得快,兩兩看也不看,身手就把那衝力極大的拂塵拿在手裡,恭敬地向前走幾步,遞過去。
黑袍長老一臉尷尬,但目光中也是滿意。
正中白袍的掌教長老點了點頭,口中吐出一口仙氣,這仙氣飄飄蕩蕩下來圍繞她的周身,在她的面前發出了五種肉香、五種女子嬌媚的聲音、五種栩栩如生的珍寶形態,兩兩面上和丹田心跳全都沉靜如常。
兩兩心裡舒了口氣,好歹自己投胎之時帶了些靈力,在上山前也自己修煉了十幾年,否則這個身體沒有修仙的體質,自己還是隻能被趕出去了。
但那煙霧並沒有散去,而是在她周身變成了蓮花的形狀,將她包圍在中心,蓮花的花瓣便打起轉來。
“這是七情蓮花境,可以照見人心內喜、怒、憂、懼、愛、憎、欲七情的來源,並將這來源顯現在煙霧當中。只要你心向善,便可順利透過,不必緊張。”掌教安慰道。
這蓮花的煙霧在她周身旋轉一陣,忽然又重新騰起組合,變成了虛夷的面容。
殿上三玄仙皆一愣,連身旁的虛夷也愣住了。兩兩更是腦中一陣,和他們一起盯著那空中煙霧拼出的模樣。
那煙霧只顯現出模糊的面孔,虛夷低頭瞧著什麼,目光淡然平靜,眉宇之中不染一塵。那煙霧停留許久,突然變成一團水汽灑下,擲地有聲。
掌教更是大大哭笑不得:“你的喜、怒、憂、懼、愛、憎、欲,全都來自於他?”
虛夷更是不解地望著她,聽到掌教這麼說,轉回頭來一拜說:“這也是人之常情。今虛夷收他為徒,他以師為尊,理當如此。”
左邊的灰袍長老說:“是啊,我的小徒便是如此,誇讚的一句便能記住一百年,罵將一句能記住六百年,當初我也將師尊太白金仙當做神龕,如今也只有群仙之宴才能得見一面,不能不說十分想念……”說罷感嘆幾聲。
灰袍長老的情緒帶動了其他兩仙,眾人神色馳騁一陣,收回目光對兩兩說:“你的考核通過了,下去拜見諸位仙人吧。”
虛夷向著三位玄仙一拜,兩兩自然也跟著再拜過,隨後便邁步出來。站在殿外,身心都爽快了一些。兩兩卻愁思不展。
誰知道這凡間的修仙門派,竟然會用起七情蓮花境去勘探人心,還將人心化成形狀來看,簡直是喪心病狂,毫無人性的窺私行為。她要上報天帝,上報天帝!
她偷偷去望向虛夷,他似乎也有些尷尬,但還是對著她一笑說:“不必憂心我會苛責你什麼,你放寬心,把今日的考核拋諸腦後就行了。”
兩兩望著他,心裡暗暗地嘆一聲,她也從沒想過,她的喜、怒、憂、懼、愛、憎、欲,竟然全都來自於師父,以至於想不出任何一件除此之外還能讓觸及她靈魂深處的事情,也沒有任何一個讓她動容的人,是不是如果真的將師父抽離了,她就什麼都不是,就成了一副行屍走肉了?
虛夷正要抱住她的腰將他帶到下面的殿上去,但手才放在她腰間,她就渾身一震。虛夷沒有說話,仍舊提氣將她帶了起來,向集仙殿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