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親親噩夢
背叛與愛戀 天命至尊 法相天尊 說文解字修仙記 騙豔記 妃邪天下 古墓迷津 貴族校草溺愛拽校花 鋼鐵俠一點就著 醫道針王
第11章 親親噩夢
他滾燙的雙脣壓下來,吻在她的臉頰上。他腦後抱著她頭的手掌,也圈著她緊了緊。她感覺到他把整個身子都壓上來,用力地親吻在她的臉上,停了一會兒,然後重新抬起頭看著她。
想起了什麼呢……眼前的這個人,這種眼神……
——
穹罩的外面,是仙界和妖界廝殺的戰場。而昆吾神界的竹林裡寂靜如常,滿園竹花的地上又長出了新筍,百轉千回,朝生暮死。抬頭月色微明,師父坐在竹子底下水澗旁邊,神色凝重地彈著他的那把琴。琴音古樸卻清淙,繞竹而難絕。
師兄說師父在找她時,她還在穹罩外,與他們一起和妖界對抗。妖界藉助妖皇的力量,已經斬殺了十萬天兵,殺上了神界天穹之上。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師父還在這裡彈著琴,師父可是上古的戰神,而今真的由他們去了嗎?
師父止住了琴音說:“你來了。”話一出,她便聞到了濃濃的酒氣。師父的視線卻沒有移開,眉頭有點皺起,伸出手掌牽住她的手,拉著她坐下。
她坐下後,他把手臂也這樣緊緊地箍著她,目光幽深而難測:“是時候了,該把你的東西還給你。”
她莫名其妙,師父要給她什麼東西,為何要把她抱的那麼緊?兩兩貼在他的胸前一動不動,他又說“閉上眼睛吧。”
她依言去做了,忽然脣顎被師父的手掌輕輕拖住,溫熱的指肚貼在她的面頰和下巴,將她的脣齒啟開一點點。她的心突了突,但不敢不聽話地睜開眼。
微微吹來的風中有師父衣裳上恬淡的優曇沁香,一定是趁著晨起的露水時沾到的。那香味徐徐地靠近,最後由他的脣封上她的齒為止。
眼皮猛地受了刺激想睜開,兩兩心裡說,不許,不許,師父還沒有讓她睜開的。
可是不由得卻在用身體去感覺,師父吻著她的嘴脣乾乾的、薄薄的,咦,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好暖和伸到自己嘴巴里,好想也舔一舔,可是不敢舔啊。
師父舌尖在她的齒縫間停住,沒有觸碰任何一處壁灶,她忽然發覺有一處滾燙而柔嫩的觸感從舌尖順著喉頭一路滾下,撓癢癢一般一路滾到心口,隨後好像石落大海,水花濺起,撲騰一聲。
他漸漸地離開她的脣,伸出兩個指頭抵著她眉心默默地念訣,她的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地裹起來,越裹越緊,緊到不能呼吸。
她大叫:“師父,我快死了,師父……”
師父酒氣沖天地在她耳邊說:“忍一忍就會過去,我雖然給了你摩蘇羅之心,但也已經封印,這是為了讓你活下去。”
她不解,可是心臟好疼,疼得在地上打滾,疼得大叫:“什麼是摩蘇羅之心,我不要,師父救我,救我啊……”
師父抬起琴放在她的面前,來回地撫摸著,卻突然嘎啦啦的一聲,那琴腹被他開啟,他對著那琴腹內的天柱和地柱兩根骨段輕輕一吹,那骨段瞬間變成了粉末,塌陷下去。
“這兩端碎掉的骨頭,就是摩蘇羅的腿骨。只有擁有摩蘇羅的心,讓她心臟的靈力匯入到你的體內,我才可以用你的腿骨來補這把琴。”
師父平靜而漠然的解釋著,聽的她越來越怕。這個竹子花全部都開遍的竹林,表面上幽寂又美麗,卻實際上是個充滿死亡和重生的地方。
她害怕得想跑,踉踉蹌蹌地起身。
師父這時緊緊閉上了雙眼,是打算放她走了嗎?她沒有問,也不敢問,奪路從竹澗奔出來,跑回昆吾宮,穿過長滿了蔬茹的歡喜園。
可是師父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手裡握著他的清微劍。師父那把曾經斬天滅地,困死上古妖獸作亂的那把劍,此刻為什麼竟然握在了手裡,對準了她?
“兩兩,你的腿骨還會長出來,可如若不補這把琴,上古之神的靈寂便會消失。摩蘇羅守護此琴一生,最後以身殉琴,以骨作柱,而今你擁有了她的心,就要為她,做出她應該做的事。”
什麼摩蘇羅……什麼以骨作柱,她不懂,如果她現在的心臟是別人的,那她自己本來的心臟呢?為什麼師父要將那個人的心臟送入她的喉嚨,融入她的靈力,為什麼還要將這顆心臟裹起來,為什麼還要削她的腿骨去補那把琴?這與她何干?
“師父,饒了我,師父,饒了我吧。”她跪在地上乞求。
“兩兩,忍一忍疼。”他將劍□□,向她的腿中剜下去,劍鋒一轉,抵著骨肉挖出來。
好疼,那劍在她腿上剜開之時,她疼得昏了過去。而再醒來時,神界的天已經被鋪天蓋地的黑暗籠罩。她在地上躺了個整整三月。天上三個月,人間已經一百年。這凡塵一百年的時光裡,神界沒有升起過太陽,所有的靈物全部沒有了呼吸、好像全都枯死了一樣。這浩大的神界好像突然間就關上了蒼穹的大門,從此塵封起來,逐漸變成一個誰也不知道的蠻荒。
她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人再回來。她大叫大喊,也沒有人理會。腿上的血水不知為什麼,一直在流淌,她覺得越來越虛弱。
絕望之中,側向廣原的頭忽然望見了一個光點。她撐著自己的身體往前爬,爬出了昆吾宮,爬向神界的廣原。直到爬到無量池邊的時候,她望見了下界的光亮。
無量池下的蒼茫大地,偉岸高山,妖獸死谷,可是那裡有光。她要抓住它,抓住那亮亮的光,於是就像一灘軟泥一樣翻身躍下。
——
虛夷目光柔和地瞧著她的雙脣,想要親上去,卻又猶疑,心臟跳得更加厲害了。
不知鼓了多少次勇氣,他終於親了下去,然而貼上她嘴脣的時候,她卻忽然說:“你不會,又想從我身上取走什麼吧?”
虛夷愣了愣,望著她說:“可能,兩兩,可能我想……想要你的心,我也把我的全都給……”
兩兩打斷他,用牙齒狠狠地咬破上脣,冷冷地說:“那你就把我的心剜出來吧。”
虛夷不知她怎麼了:“你在說什麼啊,兩兩,我只是想說,我只是想和你……”
身體的力量傾注在手上,一掌拍在他的胸口。兩兩這重重的一掌拍下去,虛夷竟然生生地受住了。他嘴角掉下一滴血,他自己感覺得到,只怕這血滴在她的身上,於是默默地側過頭,從她身上艱難地爬起來,向遠處走去。
躺了半晌,才發覺自己的腦袋被那渾渾噩噩的過去全給佔滿了。
她到底,到底對虛夷做了些什麼啊!這個愚蠢的腦袋!
轉頭望見自己躺在的是一片聞之慾醉的芍藥田裡,芍藥中的香氣馥郁,躺得久了覺得心裡幢幢,好像有心動的意思。
虛夷這個小子,是情動了嘛……唉,若是真的,那她的一盆冷水澆得也算及時。畢竟她對師父也不敢有那樣逾越規矩的心情,而虛夷只是師父恢復記憶之前的一個肉身。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對一個肉身動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