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虛假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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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虛假演技
“那不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嗎，還和西佛能不能取回一半靈魂有關係，而且又沒辦法重新制作。”墨聆嫣的眉間緊鎖，怎麼想都不能釋懷。
“沒事沒事。”紅尊起身拍拍墨聆嫣的頭。“命運的偶然誰也無法反抗，而且這樣一來，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人能製作獵殺惡魔武器了，從結局來講是好的。”
“但是你說過，如果沒有藍圖，就沒辦法解放束縛在魔彈中的惡魔靈魂……”不管怎麼說，墨聆嫣都覺得自己做了件壞事。
“總會有解決辦法的，這世上絕不存在解決不了的問題。”紅尊這番話不僅是在安慰墨聆嫣，更是他一直以來心中的信條。
“你能解決？”墨聆嫣雙眼發光的問。
“不能。”
“那還說的那麼高大上。”下一瞬間，墨聆嫣直接遞給他一鄙視的眼神。
“我辦不到，但有人能搬到，不過拜託那位來幫忙可以說非常不容易。”光是想想紅尊就已經開始頭疼不已了。
“哇哦，這世上還存在讓你如此苦惱的人啊，務必讓我也見見。”光是紅尊這憂心忡忡的表情，就足以勾起墨聆嫣全部的好奇心。
另外她想見見，其實也是為了幫忙，彌補她闖下的禍。
“問題在於她不是隨便就能見到的人，而且就算見到了，也未必會答應幫忙，總之非常任性，性格變化莫測，完全在常理之外。”
“你有資格這樣說別人嗎……”墨聆嫣眯起眼睛嘀咕。“有辦法總比沒有好，到時我會和你一起去，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幫忙。”大不了她一哭二鬧三上吊，外加耍流氓。
“前提是她肯見我們啊……”
藍圖缺失一張，就算保留餘下的兩張也毫無用處，為防止再落入歹人手中，紅尊親手將燒掉了餘下的兩張藍圖，這樣一來，就不會再有人利用藍圖製造獵殺惡魔武器了。
夏日悄然離去，秋日悄然降臨，繁華的宗海市也迎來了秋日的清爽。
紅尊的演藝事業在如日中天中延續著蒸蒸日上，墨聆嫣也開始漸漸獨立受理案子。
墨靈月偶爾會抱著尹墨煬串門，隨便問問墨聆嫣和紅尊準備什麼時候增添人口。
尹朔宸最近檢查廳與警察局聯合成立一個特殊部門，他擔任部門的最高領導人，工作上比平時更加忙碌。
夏燦和墨聆嫣一起領了畢業證後，文化傳媒編輯部的工作也開始進入正軌，不過還是不忘時不時關心關心盟友攻陷墨聆嫣是否順利。
零式基本沒什麼變化，每日為紅尊的行程忙碌，另外還在管理著留在人界五位魔界將軍的衣食住行，墨聆嫣經常調侃說他是保姆；如果說這麼久以來他有什麼變化，應該就是再見到夏燦，不會像以前那樣三句不到就劍拔弩張了。
高空在畢業後一邊繼續進修，一邊在做家教，正在為就職教師做準備，但在忙碌中，他還是不忘調侃墨聆嫣，雖說已經放下了對墨聆嫣的感情，但留下的毛病卻怎麼樣都改不掉。
羅浮還是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任何線索。
夜空下宗海市時代廣場中央大型舞臺上，歌姬美妙動人的歌聲透徹明亮，臺下觀眾尖叫聲此起彼伏，卻絲毫不會影響歌姬充滿穿透力的聲音。
臺上歌姬傾情獻唱，臺下觀眾宛如燃燒著靈魂般激動不已，不停用力揮動手中的熒光棒，呼應著歌姬那響徹靈魂的歌聲。
鐳射燈閃爍著不同的顏色，揮灑著歌姬飄逸的白色裙襬上，呈現出另外一種美麗的五顏六色，隨著歌姬身體不斷舞動，裙襬上也不斷更換著美麗的圖案。
紅尊作為歌姬巡迴演唱會的特約嘉賓剛下臺不久，做了不習慣的事後，他正坐在後臺休息室中閉目養神，將臺前傳來的那些喧鬧聲音擯棄。
“夫人獨自在家沒關係嗎？”零式走進休息室關上門問。
“天一和璞鈴都在，有事發生他們會立即通知我。”紅尊翹著二郎腿坐於沙發上睜開眼眸，臉上的表情略顯疲憊。
“你明明不喜歡這種事，為什麼沒拒絕？”零式走過來一邊問一邊為他倒一杯紅茶。
“沒辦法，聆嫣拍著胸脯答應了她。”紅尊拿起紅茶杯表示他完全是看在墨聆嫣的面子上才會做不習慣的事。
邀請紅尊做巡迴演唱會特約嘉賓的事，歌姬早就和紅尊說過，紅尊也早就拒絕過，但這次歌姬非常聰明的去拜託墨聆嫣，結果導致紅尊討厭也沒辦法再拒絕。
“關於歌姬的事，昨天她的魔力反應又消失了，雖然消失的時間不長，但這幾個月這種現象頻繁發生，我也曾針對這種現象跟蹤過她幾次，結果都是突然在我眼前消失了，消失地點我也詳細調查過，並沒有可疑之處。”不過零式還是覺得不放心，還是覺得歌姬的行動有問題。
“反膜嗎……”紅尊輕飲一口紅茶，篤定淡然的低語著。
“果然與羅浮接觸了，希望她沒有被羅浮的瘋狂染指。”零式嘆氣，併發自內心希望歌姬不要被羅浮影響。
“不被影響是不可能的，他比任何人都擅長利用他人的弱點，煽動他人內心的私念也是他最擅長的手段，現在你該祈禱的是她不會陷的更深。”
“您準備怎麼做？”
“如果無法說服她，就只能殺了她，免得被羅浮利用。”紅尊放下茶杯，決定的毫不猶豫。
“……”零式蹙眉沒說什麼，但情緒卻寫滿臉上。
“有什麼話直說，不然就別露出那麼窩火的表情。”紅尊微顯不悅，實在是討厭欲言又止。
“沒什麼，只是覺得不忍心而已。”零式搖搖頭，表示他的想法很簡單。
“這不是忍不忍心的問題，如果你覺得讓她一直被羅浮威脅利用更好的話，我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在那之後，結束她生命的人一定不是我，而是她自己。”紅尊瞭解歌姬，所以才能簡單的說出“殺”。
“我明白……”零式微微垂下眼瞼，他明白紅尊的話，如果換做是他，也一定無法忍受自己給重視的人帶來傷害。
“我最近就會找時間和她談談。”
雖說歌姬並非惡魔，但和惡魔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同時看在他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紅尊也不會任由她被羅浮利用。
三天後，紅尊將歌姬約到外環一家很普通的餐廳見面，他們兩都是藝人，見面時總有許多不便，除了喬裝外，還要選擇一些人煙並不是很多的地點。
紅尊約她見面的理由一則是為了做最後的確認，二則是為了給對方最後一次機會。
深秋十月，中午的天氣也漸漸流淌著涼意，微黃的樹葉散落滿地，車過飄舞、人過拂動，成為城市中一種別有一番風味的景色。
進行簡單喬裝後的紅尊，早早來到約定的餐廳，雖說是喬裝，但他還是穿了一身筆直英挺的身姿坐在靠窗的位置，梳著和平時不同的髮型，帶著覆蓋半張臉的太陽鏡，全身散發著威嚴高貴的魅力，點一杯摩卡咖啡放在面前未動。
即便紅尊進行了簡單的喬裝，但來來回回路過的女性客人、服務生，情不自禁的將視線停留在他身上，不禁被他的魅惑氣質吸引。
大膽的熟女有意接近，卻在靠近的途中感覺到了帶刺般的冰冷，那種冰冷代替了眼神和語言，在拒絕外人靠近。
女性們竊竊私語時，一帶著鴨舌帽和墨鏡的高挑女性走進餐廳，她停在門口向餐廳內環視一週，然後鎖定目標邁步前進，直徑走到紅尊對面停下來。
透過黑色鏡片，她注視著面無表情，眼神深邃淡漠的紅尊，她猶豫著該不該靠近，她知道這樣做絕非正確，而此時的她卻沒有其他選擇。
注意到歌姬的紅尊穩坐未動，而是在她坐下時，以純粹銳利的眼神看過去，清楚的感覺到了對方的不安。
“真是抱歉，讓你久等了，不知道你特地約我過來是為了什麼事？”她一邊客氣的問著，一邊摘下墨鏡，面帶微笑的面對紅尊。
“羅浮和你說了什麼？”紅尊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歌姬的身體一震，隨後僵硬了幾秒。
“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和他見面。”歌姬**雙脣牽強的笑著，握緊止不住顫抖的雙手。
她知道，紅尊遲早都發現，她知道，她的偽裝演技在紅尊面前毫無用處，而她卻只能勉強自己演下去。
“演不下去就放棄吧，何必勉強自己。”紅尊實在不忍心繼續看著歌姬那麼錯亂痛苦的樣子。
聽著紅尊的話，歌姬深深的低下頭，然後聳肩噗呲噗呲的笑著，抬起頭時歌姬將鴨舌帽摘掉，胡亂的抓抓頭髮大聲笑著。“演下去？哈哈哈……”擦擦眼角笑出的眼淚，發自真心的覺得紅尊天真。“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再說這種安慰我的話，不是更滑稽嗎？”歌姬一邊託著下巴問著，一邊忍不住想要嘲笑他。
羅浮只給她一個選項，但現在歌姬找到了其他的選項，既然她無法掙脫的話，那麼就讓她徹底成為壞人吧，這樣的話，紅尊就不會對她手下留情了。
不管她說什麼、如何笑，紅尊的神色都沒有絲毫動容，只是淡淡的看著而已。
“那就來說說羅浮都讓你做什麼吧。”紅尊淡淡的開啟雙脣，輕飲咖啡。
“不著急，我們邊吃邊聊。”歌姬輕笑著拿起選單，手指遊走在菜譜之間。
紅尊沒有去阻止歌姬點餐，反倒是隨之做了同樣的事，他們這也算是多年未見的敘舊，坐下來吃頓飯好好聊聊也沒什麼不可以。
“紅尊，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我會告訴你羅浮的計劃吧，別逗我了，你可是魔王啊。”歌姬手中的刀在不停割著牛排，用叉子鬆緊口腔中時，抬眼看向紅尊嘲諷的笑著。
“愚蠢。”紅尊無奈的送她兩個字。“羅浮對你說了什麼都無所謂，我只希望你放棄因他產生的所有念頭。”
“看來魔王的頭銜是徒有虛名啊。”歌姬放下刀叉，親眼看著終於露出異樣的紅尊冷笑著。
咣噹一聲，紅尊的手用力支撐著桌子，大腦的一陣陣眩暈令他無法保持平衡。“他居然連這種藥都給你了……可惡！”他咬牙堅持著不讓意識消失，他想拿起刀刺傷自己，用痛覺拉回遠去的意識，卻被歌姬輕而易舉的阻止。
紅尊無力抬頭看向歌姬，她嘴角的那一抹冷笑，眼神中的得意與嘲笑，都在證明他有多麼愚蠢。
視線漸漸模糊，四肢漸漸失去感覺，他伸出去的手跟隨消失的意識落下，一頭倒在餐桌上一動不動。
“不愧是魔王，我還以為藥沒效果呢。”歌姬悠閒的將最後一口牛排吃掉，然後將視線落在穿著服務生服裝走過來的遊常俊身上。
“趕快行動吧，已經比預定時間晚了很多。”遊常俊一把將紅尊拽起來，催促著歌姬趕快帶著紅尊離開。
“我知道，你別忘記把他手機留下，進行你那部分的計劃。”歌姬快速戴上鴨舌帽和墨鏡，跟在遊常俊提醒他。
歌姬裝作帶身體不舒服的朋友離開，找了餐廳服務生幫忙，避免了一切的懷疑，將紅尊放在餐廳外歌姬的車裡。
“重死了。”把失去意識的紅尊扔到車裡，遊常俊揉揉被壓酸的肩膀抱怨著。
“向羅浮報告的事就交給你了。”歌姬坐上駕駛座將車啟動。
“慢走。”遊常俊對她擺擺手，目送著她離開，也是為了確定沒有人跟蹤歌姬。
遊常俊手裡握著紅尊的手機，他迫不及待的想做些什麼，但必須忍耐，現在時間還每到，那個準確的時間，讓紅尊無從辯解的時間還差一點點，只要咬牙等到那個時候，就是他贏了。
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行駛在川流不息的馬路上，在駕車的過程中，歌姬將梳起的高馬尾放下，緊盯著前方的面容越來越嚴肅沉重，在這無人的環境中，她已經不需要再演戲了。
而不需要演戲的她，所剩下的似乎只有掙脫不掉的沉重。
後座上的紅尊完全癱倒在那裡，只要掃一眼倒車鏡，就可以看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她卻一眼都沒有看，她害怕看一眼之後，決心就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