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_158 百依百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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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_158 百依百順
“那你不就成了一隻蝸牛了？”
莫嘉美伸出雙手，做出牛角的樣子抵在他的腦袋上，街燈將他們的影子投射在牆上，看上去光怪陸離，又別有一番情趣。
“拜託，你那是牛，不是蝸牛！”駱逸辰打趣，“不過這影子怪有趣的。”
“是嗎？”她索性在影子牆上表演起來。
“這是‘你好嗎’，這是‘謝謝’，這是‘我很開心’！”
她一連串做了幾個啞語手勢，纖細的手指經光影修飾，顯得愈發頎長，也愈發靈動，指尖彷彿流淌著一串串音符，即便聽不到聲音，卻也能感受到那份美妙。
駱逸辰忍不住問：“你怎麼想著去學啞語的？”
她輕輕揪住他的耳朵，笑著說：“你忘啦，我媽媽是聾啞學校的校長。”
“沒忘啊，只是我沒想到你也會。”
“我當然會。”她略帶自豪地說，“我小的時候可聰明著呢，學什麼都是一學就會！開始的時候我只是覺得好玩，後來發現，學會啞語之後，和我媽吵架就可以只用手勢比劃了，這樣沒有言語上的激烈刺激，我們很快就會和好了。”
“是嗎？”駱逸辰轉過臉來調侃道，“趕明兒你也教教我，到時候咱們也可以用這種平和的方式‘吵架’！”
“呵！你這人！”莫嘉美大發嬌嗔，“預備什麼不好，預備和我吵架！我們今天剛剛結婚誒，就不能說點吉利的嗎？”
駱逸辰嘻嘻笑：“你就當童言無忌好了。”
“你的臉皮可真夠厚的，年紀一大把了，還要裝天真！”莫嘉美捏了捏他的臉，在他背上搖頭晃腦，樂不可支。
駱逸辰說：“話說，你媽媽怎麼想著去做聾啞學校的校長的？”
莫嘉美輕輕嘆了口氣，說：“我媽媽有個妹妹，長得很漂亮，可惜她生下來就失了聰。那個時候沒有助聽器，她錯過了學習語言的最佳時間。為了能和她交流，她學啞語的時候，我媽媽也跟著學了。但很可惜，在她十三歲那一年，她騎著腳踏車上學的路上，後面駛來一輛大卡車。卡車速度太快，避讓不了，把她……”
聽她語氣傷感起來，駱逸辰急忙將她放了下來，擁住了她的肩。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個問題會讓你想起那些不開心的往事。”他滿是歉意地看了看她，在她額上輕輕一吻。
“沒關係啦。”莫嘉美聳了聳肩，“反正我也沒見過這個小姨，所以……對我來說，她的意外離世只能是一聲嘆息。警察說，那名卡車司機說他有拼命按喇叭讓她躲避的，沒想到她根本聽不見……”她頓了頓，接著說，“我媽媽和我外婆當然很傷心。後來我媽媽聽說了有助聽器這樣東西，可以幫助聾兒恢復聽說能力，於是她放棄了自己的工作，到聾啞學校去做了老師，這樣一直做下來，現在就是校長了。不管怎麼樣，她也算是實現了她的心願。”
駱逸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你的心願是什麼？你小的時候曾經想像過自己長大了會當什麼嗎？”
莫嘉美幽幽嘆了口氣：“那還用問麼，當然是警察了。”
駱逸辰試探著問：“那你現在，後悔嗎？”
她緊抿雙脣，雙眼微翕，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遲遲沒有回答，這讓他不禁又誠惶誠恐起來。
“小美……”
他試探著喚了一聲，她卻微微一笑：“別老說我了，說說你吧。你小時候就夢想當一名演員嗎？”
“也不算吧……”駱逸辰撓了撓後腦勺，“我爸爸媽媽剛開始是反對我入這行的。”
“哦，我明白了，你小的時候一定是個差生，你爸爸媽媽看到你學習不怎麼樣，將來反正也沒多大出息，最後就只有讓你走這條路了，對不對？”莫嘉美搶過他的話頭，對他一陣奚落。
“誰說的？想當年，我也是班裡的尖子生呢。”駱逸辰捏了捏她的臉蛋，“要不是我們班主任跟我爸媽說，我有表演天份，他們也不會讓我去報考話劇團。本來只是去試一試的，沒想到一考就中。想來也是一種緣分。”
“呵，那你演技這麼好，我怎麼知道你面對我的時候是不是也只是在表演呀。”
“拜託，我是專業人士好不好，表演只是我的工作，我不可能加班不收薪酬的對不對？”
他捧著她的臉，雖然笑容中帶了幾分戲謔，但他的眼神告訴她，他是認真的。
莫嘉美凝望著他的眼睛，痴痴的，突然問：“駱逸辰，你真有你說的那樣喜歡我嗎？”
“呵，只會更甚。”
她看到了一雙笑眼彎彎。
她情不自禁投入他的懷裡，撒嬌著說道：“那你答應我三件事好不好。”
“好。”他定然回答。
她吃吃笑：“我都沒說是哪三件呢。”
“不管是哪三件，只要你說的，我都答應你。”
“真的？”
“不信就說說看嘛。”
莫嘉美的眼中閃著一種奇異的光，不知是淚，還是別的什麼所造成。她幽幽地吐了口氣，說：“頭一件，我希望今後，你不要管我太多事。就算我們已經結婚了，但我仍然需要只屬於自己的空間。你明白嗎？”
駱逸辰笑：“那如果我答應了，是不是意味著我也可以有隻屬於自己的空間呀？”
莫嘉美捶了他一下，輕聲道：“哼，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反正你的底也被我摸得七七八八啦，你那點空間，還是省省吧。”
“啊，這不公平。”駱逸辰像個孩子似的耍起賴來，“憑什麼你能有自己的祕密，我不能有？”
“沒說你不能有，只是因為我有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你的心肝脾肺腎！”她說著，在他身上亂戳一通，逗得他上竄下跳，兩人頓時笑作一團。
“好啦好啦！這條我答應你！”駱逸辰向她求饒，“那第二件事是什麼？”
莫嘉美卻面露羞怯起來。她的食指在他胸前划著圈圈，輕輕說：“你媽媽今天送了我一套你們駱家的傳家寶。”
“是嗎……”駱逸辰的笑容變得非常柔和，“我媽媽一直就很喜歡你。”
莫嘉美突然大叫起來：“哼，你連你媽媽都不如呢。我們今天結婚，她都知道要送我禮物，你看你，什麼都沒有！”說著，故意伸出光光的雙手擺在他面前。
“誰說我沒有準備禮物了。”駱逸辰伸出食指在她鼻尖上點了點，故作神祕地伸進外套的內口袋裡，很快掏出一枚小盒子呈現在掌心，“你看這是什麼？”
看盒子的樣式就知道是戒指了，真是毫無新意。
莫嘉美嘟著嘴開啟來，眼睛突然一亮。
盒子裡居然有兩枚戒指。準確地說，一枚是鑽戒，一枚是指環。
“這……是什麼意思？”她不解地抬起頭。
駱逸辰細心地將鑽戒戴上她的中指，說：“這個是訂婚戒指。”接著又將指環戴上她的無名指，“這個才是婚戒。你離開以後，我一直帶在身邊，那天在你家，那麼多人一摻合，我倒忘了向你求婚了。怎麼樣，合適嗎？”說著，他小心地轉了轉戒指，看看是否過緊或者鬆動。
莫嘉美踮起腳，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一個勁地點頭。
“真是傻瓜！這麼點小東西就把你感動成這樣了，那以後給你買皮草，買豪車，豪宅，你豈不是要傻掉了？”他溫柔地撫著她的頭髮，將她舉出懷裡，同她打趣。
“切！”莫嘉美羞澀地笑，“你捨得給我買那麼多好東西嗎？”
“那有什麼捨不得的？”他滿不在乎地說，“唔，第二件是什麼事，你還沒說呢。”
莫嘉美羞答答地說：“你媽媽說，將來那套傳家寶還會再傳給……我們的孩子……”
“孩子”兩個字，她說得很輕：“我也跟你說過，現在我還不想要孩子。不過我答應你，等我準備好了，我會給你生一個寶寶的，好嗎。”
駱逸辰長長吐了口氣，說：“好。只是我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太久。”
莫嘉美輕輕笑：“不會太久的啦。”
“那第三件事又是什麼？”駱逸辰細緻地將她的頭髮繞到耳後。
莫嘉美撲哧一笑：“第三件麼，我要做你的經！紀！人！”
“經紀人？”駱逸辰一怔，隨即擺手笑道，“這個問題我們以前不是討論過了嗎，要是由你來當我的經紀人，這隻出不進的，我們很快就要坐吃山空啦。”
“哪至於！”莫嘉美笑，“你不會還在為那捐出去的一千萬耿耿於懷吧？”
“一千萬呢！”駱逸辰摸著自己的胸，哭喪著臉，“現在心都還是疼的！”
“少來！”莫嘉美撅起了小嘴，“我跟你說真的呢！”
“我也跟你說真的呀。”駱逸辰說，“我和唐人傑是簽了合同的，合同沒到期，我就換經紀人，我又該賠錢啦。”
“你呀，真是鑽到錢眼裡去了。”莫嘉美擰了擰他的耳朵，“我又不是說取代唐人傑。我意思是，今後你接片，得由我來把關。要是我批准不過的，就不許接！比如高冷總裁之類的就不許拍了！一天到晚卿卿我我的，我可看不下去！”
“那**戲呢？”駱逸辰故意問。
“你作死啊？！”莫嘉美一陣河東獅吼，“談戀愛都不可以！還想**？！”
“可這不現實啊！”駱逸辰說，“現在拍什麼片子沒有戀愛情節在裡面啊？就連拍個《孔子》也都要摻合進去一個南子搞曖昧呢。”
莫嘉美想了想，說：“那好吧，戀愛可以，但不許接吻！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再碰我！”
“NO PROBLEM！”駱逸辰抱住她，指天發誓，“以後老婆說不許拍的戲，堅決不拍！翻臉也不拍！現在你滿意了吧？”
莫嘉美笑盈盈地點了點頭，擰了擰他的鼻尖，說：“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