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66章 相交以心

第166章 相交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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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相交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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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佑嘉望著顧戀的眼睛。顧戀想避開,但著魔似的,只覺得自己這時候無論做什麼樣的舉動,都像是褻瀆了對方如此專注的凝視。

他們同坐在一張雙人沙發上,會見張總時方便與對方面對面談,在張總走後,也沒有調換位置。

此時,於佑嘉側身,與顧戀之間只是一個傾身的距離。

顧戀覺得自己終於體驗到了什麼叫能夠望進靈魂深處的眼神,也或許是,自己對他敞開了心靈,任自己的靈魂被他攪亂。

我能吻你嗎?於佑嘉沒有再說話。他只說了一遍,目光已經將顧戀的眼睛輕輕愛撫,卻又那麼清澈乾淨。

顧戀知道自己該說不能。她和眼前這個男人才剛認識,她完全不清楚他的底細,她只是受了他的一點恩惠,她只是……對他有了那麼一點點好感。

一壺清茶漸冷。茶香瀰漫,空氣安靜。

顧戀定定地看著於佑嘉傾身過來,越湊越近。他的氣息帶著體溫小心地傳過來,顧戀聞到他身上有綠茶的清香。

顧戀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垂下。安放於皮革沙發上鋪就的植絨毛毯中,手下無數溫軟細小的絨毛柔柔地撣撫著她的掌心,熱的讓人出汗。

眼窩旁邊的肌膚微微地收縮著,於佑嘉的呼吸近在咫尺。顧戀只覺得他的臉近得過分,以至於都看不清了,恍然之中閉上了眼。

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生。於佑嘉的氣息漸漸遠離。

顧戀張開眼睛,看見於佑嘉以手撫額,搖頭輕笑,“抱歉。我失禮了。”

顧戀也說不清自己心裡那恍然若失的感覺,怔了一下,低下頭,無意識地揉搓著身下植絨毛毯的那些細密柔軟的絨毛。

噔噔噔,茶室門外有人敲起了門。

顧戀急忙過去開門,想借此緩解自己的尷尬。門一開。一個姿容稱得上令人驚豔的長髮男子看見顧戀猛地一驚。接著透過她望見了裡面的於佑嘉,就旁若無人地推開顧戀走進來,對他笑道,“主角不見了。原來是躲在這裡。”

這個人顧戀不久之後也認識了,他就是於佑嘉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印容玉。

“什麼主角?”於佑嘉抿了口茶,入口才發覺涼了。微微皺眉,還是嚥了下去。

“年會的主角啊。”印容玉來到於佑嘉面前,站著看他。

“華悅公司的年會。主角只有華悅公司。”於佑嘉起身,向他伸出手,“什麼時候來的?我以為你在夏威夷要待不少時候。”

印容玉握住於佑嘉的手,並沒有如常那樣搖兩下,而是一把扯過於佑嘉抱了個滿懷,再放開他,笑容饜足。“慶祝你出院的場合怎麼能少了我呢?我來的時候見到於伯父了,他正找你呢。咱們先出去吧,再跟那些人客氣客氣就一起溜走?”

於佑嘉想了想,“也好,總歸是有個為我的名目,那我就過去吧。顧戀?”他轉向顧戀,“你想來嗎?”

“不,天色也不早了,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顧戀略帶慌亂地說。一來是今天的大事完成,顧戀就擔心天皎不知又跑到哪個酒吧了;二來也是最主要的是,顧戀說不清此時害羞惶恐的感覺是為什麼,源頭無疑是於佑嘉,下意識地想先避開。但當顧戀回去想清楚後,想到她若能參加華悅集團的年會,抓住機會結識其中的隨便哪位名流就有可能改變命運,她即使悔之不迭也追悔莫及了。

“那好,我送你。”於佑嘉並不挽留,點頭道。

印容玉聞聽此言,眉心一皺,卻強忍著沒說什麼。

餐廳大堂裡只有一把黑傘,因為是下雨天,偶有客人出入都帶走了。於佑嘉讓印容玉待在大堂等候,自己帶著傘送顧戀出門。

“就送到這裡吧。”兩人走出小廣場,顧戀抬頭對於佑嘉道,“聽張總說,你是生病剛出院沒多久,身體要緊,這天也冷,自己保重,別送了。”

“今天晚上,很對不起。”於佑嘉點頭,忽然道。“剛才看著你的眼睛,我想起一位故人,情不自禁了。”

“沒……沒什麼。”顧戀心中一涼,臉上的笑容分外俏皮,“其實我本來想成全你的。就當是你今天幫了我一個大忙的謝禮。”

“我看,到打車的地方,這路也沒幾步了,我再送送你吧。”於佑嘉道。

“不,我,其實,我是想去那邊坐公車的。”顧戀把自己的困窘畫作臉上坦然的微笑。

於佑嘉頓了頓,“我……”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我非常感謝,真的。這回去的路,我自己一個人能夠負擔。”顧戀搖頭,阻止了於佑嘉接下來的話。

“你把傘拿著。”於佑嘉將手中的傘塞到顧戀手裡。

“可是你……”顧戀想拒絕。

於佑嘉回了下頭,笑道,“我有幫我打傘的人。”他身後,印容玉正撐了一把傘走過來。

“謝謝。”顧戀接過傘,傘的握柄上還留著於佑嘉的溫暖。

“快回去吧,於老爺子有點等得著急了,你那兩個哥哥快拉下臉了。”目送著顧戀的背影數秒,印容玉一把攬住於佑嘉的肩膀往回走。

不遠處,顧戀撐著傘走了十幾米,忍不住回了頭,望著那兩個人的身影進入餐廳,直到消失不見。

顧戀與於佑嘉第二次是見面,已是數月之後天皎的新專輯釋出會上。

窗外的雨聲漸漸停了。

對顧戀來說,與於佑嘉四年前初見的回憶清晰彷如昨日才發生的事情。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那晚你沒有吻下去?哪怕把我當做你的那個她也好。”顧戀的目光盯著那個被很快氧化的削了皮的蘋果,心裡很亂。這亂。唯有一個人可解。

“因為,”於佑嘉拿起這個蘋果,放在手裡若有所思,“你不是她。而我也不想,再犯第二個同樣的錯誤。”

跟顧戀意料中的答案差不多。不知是不是自己已經臆想了太多次而麻木了,顧戀聽到這個回答有種輕鬆的感覺。而且。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沉痛。

“我們近來都沒有好好談過話,不知為什麼,好像是我們自己把自己拘束了。”於佑嘉彷彿能體會顧戀心裡微妙的變化,“實際上。以前我們在一起時,沒有那麼多顧忌的,想說什麼想談什麼都很放鬆。”

“是我讓你不得不小心翼翼了嗎?”顧戀抬頭看他。

“我知道你也很辛苦。”於佑嘉拿過水果盤旁邊的水果刀。開始把那個已削皮蘋果的表層再慢慢一片片削去。

“我愛你。”顧戀直視他,心情頓然放開許多,“至少我曾經這麼以為過。”

“然後發生了什麼事?”於佑嘉將那已削皮蘋果表面的一層黃色表皮耐心削著。

“昨天接到印容玉的電話時。我沒有立即跑到醫院看你,而是尋找我以為失蹤的朋友佩月月。”顧戀一口氣說出來後,感到昨晚的那種驚懼和悲傷仍然餘威未消,想起來還是覺得心口莫名滯痛。

於佑嘉握刀的手沒有停頓,如常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你做的是對的。你來醫院又能幹什麼?”

“可我怎麼能一邊說愛你,一邊卻在你遇到危險時置之不顧?我這樣。是不是,沒有資格愛你了?”顧戀終於說出了心底最大的疑問。

“愛情沒那麼偉大。”於佑嘉搖頭。“不是隻要有了愛情,其他一切都可以犧牲的。問題是,你真的以為你對我,是愛情嗎?”

顧戀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不過我想,有時候人的想法就跟這蘋果一樣,”於佑嘉舉了舉手裡被削下來的一片氧化後的蘋果肉,“可以分好多層。蘋果皮是第一層,象徵著人與人之間的最初交往,人們通常認為,剝下這層表皮,內部就是完全真實的想法了,可是,很多人都忽略了,剝下一層,還有一層。就像這個蘋果,剝去表皮,很快會形成第二層表皮。沒有吃到嘴裡,誰也不能光憑想象描畫它的滋味。”

於佑嘉把已削皮蘋果的第二層表皮全部削去,又成了雪白的蘋果。遞給顧戀,“吃到的時候,你才知道蘋果什麼滋味。愛情也要遇到的時候,才知道什麼是愛情。每個人關於愛情的記憶和感覺,都是獨一無二,不能複製的。所以,即使別人告訴你愛情應該怎麼樣,你也得自己去體會才能真正清楚。吃吧。”

顧戀接過蘋果,想著於佑嘉的話,放到嘴裡咬了一口。

“你意思是,一個人的愛情,不算是愛情?”

“當你遇到真正愛你而你也愛他的人,你就會明白的。”

“那你呢?這麼多年追著那個人,你們之間是兩個人的愛情?”顧戀並非不甘心,只是疑惑。

於佑嘉拿著水果刀,無意識地玩著,神色淡漠,“在曼谷郊區的一個莊園裡,我見到了她,看著她遠遠站著,不動聲色地望著我。她周圍很多人,我的身邊也有一堆人駕著我。在快昏迷時,我看到她哭了,雖然她沒有任何表情。但我知道,她哭了。只是,她不能說認識我。然後天旋地轉,我看到了奇怪的天空,旋轉著似乎要墜落的星星,你看過梵高的畫嗎?就像他畫的那種星空。”

那該是多麼驚心動魄的場景,於佑嘉必定是受盡折磨,他卻這麼輕描淡寫地帶過,只記得那個女子流在他心裡的淚。

“梵高的星空?所以呢?”顧戀驚呆了,不可置信地看著一臉置身事外般的於佑嘉。

“我覺得,我和她的關係就像這樣的星空,詭異,扭曲,危險,可是,仍然會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我知道,這不是普通人嚮往的愛情,可是既然我碰到了,那也就只有接受。”於佑嘉放下水果刀。

顧戀不由走到於佑嘉面前,“不管我是不是愛你,我都不希望你出任何事。可你,為什麼要選這條最難的路?為什麼不能放棄她?”

“或許,也是我執念太深。”於佑嘉苦笑道。“顧戀,我也在懷疑,懷疑我和她到底算什麼?我追尋著她,也追尋著一個答案。如今我知道了,就算兩年前在香港的那晚她說是逢場作戲,把自己偽裝得那麼好,可如今我確信,她對我並非毫無感覺。其實,我心裡有那麼點高興。同時,我也明白了,我的存在,對她來說是多麼危險。”

顧戀將咬了一口的蘋果拿在手裡,本該清甜香洌的果肉到了她嘴裡卻滿是苦澀。

“我不願意那樣扭曲的天空也時時降臨在她的頭頂。如果要我為保護她而放棄她,我想,我會放棄的。”

這對於佑嘉來說並非是一個容易的決定。顧戀那麼問並沒料到這樣的答案。這時看見於佑嘉的表情,她忽然明白,要於佑嘉放棄,比堅持更令他難過。

顧戀終於忍不住,抱住於佑嘉,想要安慰卻都滿懷無力,“如果可以選擇,我情願你愛上別的女人。只要她是個安安穩穩的女人,不會帶給你任何危險,我都會衷心祝福你們。”

想要一個人幸福,有時候是那麼困難的一件事。

不必糾結了,不管自己對於佑嘉是何感情,愛人,朋友,兄長,或者其他都無所謂。他之於自己,都是非同尋常的存在。他們可以這樣相交以心,**彼此的心事,毫不設防,這樣的關係已經很難得。感情不是條條框框可以清清楚楚分門別類,什麼樣的喜歡是愛情,什麼樣的喜歡是朋友,非要這樣確定才能繼續交往。顧戀想儲存著自己的這份感情,以後和於佑嘉更加坦然地相處,就如此時。

他們彼此就這樣保持現狀,很好。

“我明白,我都明白,抱歉。”於佑嘉輕輕摟住顧戀的後背,安慰道。

病房門外,眼看快走到病房,印容玉腳步放輕放慢,悄悄逼近病房,偷偷拉來了一道門縫,眼睛滴溜溜轉著窺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