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十二章 小人之心和君子之量

第九十二章 小人之心和君子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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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小人之心和君子之量

朱老三過世後的第二天,縣城開來一輛警車,鳴著警笛,徑直到朱老三家門口停下。隨後麵包車上下來幾位警察,有兩個還是穿白大褂的法醫。朱桐生先他們一步到涼水泉子,他穿著孝衣、麻鞋,頭戴白帽,腰裡還扎著草繩,他站在門口迎接警察。這夥人一進門,就把一切閒雜人等攆得乾乾淨淨。門口還加了一道崗,只准出,不準進。好事的村民和幾個小孩子有的扒在牆頭上、有的爬到樹上瞅著院裡看熱鬧。

朱桐生辦了件漂亮事,他高興的幾天都沒睡著覺。那天。他親眼看著吳天嬌氣了個半死,被人從辦公室抬出來,架到車上,送往醫院。直到第四天頭上,才見吳天嬌煞白著臉走進辦公樓上班來。朱桐生暗中竊喜:他把責任一骨腦兒推給董榆生,這回看她吳天嬌是大義滅親呢,還是就此了結把五萬塊存摺退還給他呢?弄不好,他連吳天嬌一起告了!縣長有什麼了不起?挾嫌報復,假公濟私,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別說是個小小的縣長,就是再大點兒的官也沒什麼可怕!他朱桐生風裡浪裡,大江大海闖蕩過來的,什麼陣勢沒經過?當年他才十八歲,都沒讓跟毛主席參加過秋收起義、走過雪山草地的老趙頭唬住。今天,一個黃毛丫頭當球個狗屁縣長能把他怎麼樣?

朱桐生得意的手舞足蹈,天天聚眾賭博,喝酒吃肉。他口袋裡有的是錢,侯梅生心疼他,兩萬一才用了幾佰塊,專門等著他去取呢!這兩萬花光了也無所謂,吳天嬌敢不把伍萬退回來?

侯有才滿世界找不到朱桐生,最後在全縣城最大的一家歌舞廳裡才打聽著。朱桐生正摟著小姐哥呀妹呀地熱乎著呢,侯有才不懂規矩,進門人也沒看清,扯著嗓子就喊:

“朱桐生,你爹神經了,你回不回去?”

“你爹才神經了呢!有才你是怎麼說話?不是看在鄉里鄉親的,我今天不卸斷你一條腿?前幾天我還看到我爹呼吃呼吃地揹著背鬥滿山窪拾糞呢!能吃能喝,臉蛋兒紅撲撲的,身板兒硬朗朗的,怎麼就神經了?頭疼發燒說幾句胡話,有什麼大驚小怪?明天我縣裡開會,脫不開身,我不去,你走吧!”

朱桐生連推帶揉,把侯有才從歌舞廳裡轟出來。侯有才心裡話:皇帝不急太監急.又不是我爹,我吃飽了撐的?他二回折回來,另外登了個包間,也要了位小姐陪著…….一直到第二天才回到涼水泉子向董榆生報告。

緊接著沒過幾天就說朱三死了。朱桐生覺得他爹雖然不一定活到八十九十,但也不能六十來歲就伸腿?這其中必定有鬼?董榆生獨霸一方,頤指氣使,他能饒了他爹?別看董榆生平時不哼不哈,見人笑嘻嘻的,其實那都是假象,專門做給人看的,心眼裡毒得很哩。真正應了那句老話:滿口的仁義道德,滿肚子男盜女娼。頭些日子給他下話,不要他出一分錢,只叫他做個順水人情,你看他那個球樣子?不提董榆生還罷,一提董榆生,朱桐生就一肚子兩肋巴的氣,前心漲到後心!因此他一接到他爹的死訊,二話不說就上公安局報了案:他爹被人謀害了!

朱桐生把幾個警官法醫讓進門,每人發了一支菸,遞上半茶杯酒。他爹死的時間不太長,人雖硬了凍得卻並不很結實。幾個法醫七手八腳割開衣服,就給朱三開膛破了肚,往瓶瓶罐罐裡裝了些什麼東西,未了還摳了一疙瘩屎糊糊放進塑膠袋裡,最後才又粗針大麻線的縫上。山裡人沒見過世面,還以為朱桐生給他爹做手術,讓朱老三起死回生還陽呢!朱老三到底也沒活過來,看來這辦法也不怎麼靈。

朱老三在靈**躺了七天七夜,最終也沒查出啥結果。朱桐生到處求人幫忙,給他爹發喪。這陣兒人就不好找了,村民們知道了朱桐生給他爹開膛破肚是因為他懷疑有人給他爹下了老鼠藥,誰願擔這份嫌疑?朱桐生沒治,只好又硬著頭皮找董榆生。董榆生說,鄉親們高抬貴手吧,人都死了,別跟死人過不去。不是村長說話,朱桐生出再高的價都不會有人替朱老三鏟一杴土。

朱桐生並不甘心,他爹死得蹊蹺,他不能讓他爹白死,不管怎麼也要做出點事來。最後到底讓他打聽出來了,他爹發神經之前曾和一個女人接觸過。公安局的人下了工夫,挨家挨戶打聽,費盡周折才查出實情.能查不出來嗎?侯梅生本身就是涼水泉子人,她出門時間再久,也有人能認出她來呀!

朱桐生很是納悶:梅生和她爹有矛盾他是清楚的。據說是因為當時一個是黨支部書記,一個是團支部書記,兩書記意見不合,後來就不說話。令朱桐生費解的是,侯梅生和他爹說幾句話,他爹怎麼就神經了呢?朱桐生苦思冥想了好久,他才恍然大悟:姦夫姦婦?他看過一部電影,裡面有個胖偵探,破案靠推理。他也按這個方法,“推理”出一個故事:

今天是星期六,董榆生借了輛腳踏車,急急忙忙趕回紅泉村。他和侯梅生約好,在大隊革命領導小組的院子裡一間團支部辦公室裡見面。梅生就像一隻發了情的母狗,提前升旺了爐子鋪好了床,**難捺地等待著她的情哥哥。

董榆生呼呼喘著粗氣,把車子放在一個不易被人發現的角落裡。然後急急忙忙鑽進梅生的屋子。不用說門虛掩著,因為事先約好了的。

梅生早已脫得赤條條一絲不掛,鑽到被窩裡等那個董榆生了。梅生是“鐵姑娘隊”的隊長,性子野,發育早,對那種事早就如火中燒了。她見榆生準時趕來,高興極了,興奮地叫道:

“榆生,別開燈!我在這兒呢!你快過來呀,把手伸過來我給你暖暖。哎呀,你的手真冰。來,摸摸這兒,這是啥?”

“奶…**。”董榆生緊張得發抖,牙齒都打著顫兒。

“這是啥?”梅生換了個地方故意挑逗董榆生。

“肚…肚…子……”董榆生大雪地裡穿褲叉子,不抖也抖。

“你冷嗎?”梅生聽著不對,董榆生平時不結巴。

“不…冷冷冷冷冷……”

“那你哆嗦啥?”

“我…我緊…緊張……”

“不怕榆生。沒事的,鄉里人歇得早,這會兒都上炕了。快脫了衣服上來吧,被窩裡暖和,我都急死了。”

“我…怕朱三,他的警惕性…可高哩!要是讓他撞見,就麻煩大了。”董榆生穩了穩神,抖得慢了些。

“不會不會。朱三叔忙乎了一天,早緩下了。你放心,不會有人來的。”梅生耐著性子給董榆生打氣。

“那…那我就上來了?”

“上來吧!”

董榆生摸摸索索,脫了衣服,鑽進梅生的被窩。梅生急不可耐地摟著董榆生,伸手往下一摸,抱怨地說:

“你還是小夥子嗎?軟不拉嘰的,能幹啥事?本書轉載ㄧбk文學網wαр.1⑥κ.сΝ”

董榆生羞愧地漲紅了臉,安慰梅生說:“跑了這麼遠的路,又累又冷,緩緩就好了。再說,還是有點緊張……”

“別慌別慌,我給你揉揉。“梅生比董榆生要老練許多。

董榆生還算爭氣,被梅生鼓搗了半天,終於打起精神。

梅生說:“我可是第一次.你輕點。”

董榆生顧不上說話,扒在梅生的身上狗一樣一頓亂搖亂晃。

“啊喲,我的媽呀!”梅生尖叫一聲。

“痛嗎,梅生?”董榆生喘吁吁的問道。

“痛死我了,你慢點!”梅生渾身顫動著。

“…………”

紅泉村大隊黨支部書記朱三同志是一位工作勤奮而又極端負責任的好乾部。現在革命形勢雖然大好不是小好,但越是在這個時候越不能鬆懈麻痺,要嚴防階級敵人的破壞搗亂,樹欲靜而風不止嘛!通常很晚以後夜深人靜,朱書記有個多年養成的習慣,都要到各要害部門檢視檢視。這天夜裡他正巧轉悠到大隊部的院裡,一推門就覺著不對勁兒.蹲下身子往四處側耳一聽,就聽到團支部辦公室裡有響動。按他的推測,這決不是老鼠啃木頭所能發出來的聲音,必定有情況。朱書記貓著腰躡手躡腳地走近視窗,裡面的聲音令他大吃一驚:

“梅生,累死我了。”這是董傳貴的螟蛉之子董榆生那小子的聲音,老支書是幹啥的。能聽不出來?

“我也好累。睡一會吧,摟緊我。”這是梅生說的話。梅生你真糊塗啊,和誰不好,怎麼相中這小子?朱三書記暗暗埋怨。

“我還想來一次?”這是董榆生的聲音。

撐不死的餓死鬼!朱書記暗罵道。

“後半夜吧。我有點疼,可能流血了.讓我緩一緩再來,行嗎?”梅生央求道。

這還像團支部書記、鐵姑娘隊長說的話嗎?階級立場哪去了?老支書在心裡疼惜地責備著梅生。

“不!我就要,剛才你還說我不行,這陣你倒打起退堂鼓了!”董榆生迫不及待的說。

這不是階級鬥爭的新動向是什麼?我們貧下中農的姑娘就被這些王八羔子給糟蹋了!朱書記氣得直想跺腳。

“好,就依你。你一定要慢點,不然我會疼的。”

梅生真沒出息,啥事都依了姓董的那小子。不行,不能讓我們貧下中農姑娘再吃二遍苦,受二茬罪,要制止!要堅決剎住這股歪風!老支書想。

朱三同志參加工作早,革命經驗豐富,是個很講鬥爭策略的老幹部。他悄悄退回到大門口,裝作是剛進門的樣子,故意把大門搞得很響,一進院子就大聲喊道:

“梅生啊,睡下了嗎?我剛才到你家.你爹說你今晚上要加班寫篇批判稿。你起來一下,到我辦公室過來,我有個要緊事要和你商量商量。”說罷,朱書記就徑直回到黨支部辦公室。

董榆生悄悄從梅生房裡溜出來,作賊一般推上他的破車子,家也沒敢回,連夜逃回縣城。

梅生在書記辦公室受到朱書記的嚴厲批評。

梅生聲淚俱下,哽咽著說:“三叔,您饒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您千萬別對人說,我爹知道了,會打死我的。”

朱三書記拍拍梅生的後背,寬巨集地說:“行了行了.以後要注意,我不會聲張出去的。你也要保證今後再也不能發生類似的事。”

後來,朱書記聽說他很有發展前途的兒子要和梅生結婚,老人家氣得咬牙切齒,發誓不和梅生往來……

前不久,侯梅生髮現她丈夫拿走了她和董榆生在法院簽字畫押的證據和貳萬塊錢,立即回涼水泉子找董榆生討主意或是再索要一部分現款。沒想到一進村就碰上勤奮的朱三大叔正在路邊拾糞。

“梅生,你不好好和桐生過日子,還記著那個董榆生,還想和他鬼混呀?”

梅生因為丈夫惹了她,把對兒子的氣發洩到老子身上,故意讓老人生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豁出來說:

“什麼鬼混?我還給董榆生養了個兒子呢!我實話告訴你,你的孫子實際是董榆生的兒子。你已經斷子絕孫了!”

老人一聽這話,當場休克。醒過來已是恍如隔世,神魂顛倒,記憶裡只留下他苦命的兒子,口中念念不休:

“我有兩個兒子,老大是……”

朱桐生的文章作完了。他非常欣賞自己的作品,他覺得他的構思天衣無縫。他看過一部電影《藍色多瑙河》,那上面的案件不是由一個叫什麼什麼的大偵探家透過推理而破的案嗎?他相信他的這篇傑作一旦問世必將驚動整個高原縣城,沒準還會受到司法界的重視。由此他不加思索,立即寫好一份狀子,以“通姦罪、誹謗罪、逼死老人罪”的名義狀告董榆生、侯梅生二人通同作案、合謀犯罪,致使他的父親朱三老人含冤而死。可惜他沒有祕書,有個文人代筆,他的這篇文章肯定會寫得更好、更流暢、更生動。

法院受理了此案,並定於×月×日開庭公審。

旁聽席上座無虛席。涼水泉子來了幾位代表:四爺侯四海、“老革命”朱建明、秀才侯有才、朱洪林等。縣委縣zf的人更多,甚至老縣長方國祥攜夫人何紅士也前來旁聽。“八五一”只來了魏秀枝一人,她和郭富榮坐在一起。另外還有董榆生的幾個朋友、戰友、原先的同事,張振中、錢正標等人。再就是一些記者、部分市民等等。

董榆生一眼就瞅見吳天嬌,她雖然坐在最後排一個最不顯眼的地方。他在看她的時候.她也在看他,她的眼神很複雜:是怨恨呢還是責備,是信任呢還是懷疑,董榆生一時半會很難捉摸透,再說他這陣心思也不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