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節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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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節

淚上帝是知道的。”

“綠蒂”我一面喊,一面跪倒在她跟前,拿起她的手,讓它浸在我的熱淚之中,“綠蒂上帝會賜福給你,你媽媽的靈魂也會保佑你”“您要是認識她該多好,”她一邊說,一邊握住我的手,“她是值得您認識的”聽了這話,我差點兒暈了。還從來沒有人以如此崇高、如此敬佩的話稱讚過我呢。她接著又說:“媽媽去世時正當錦瑟年華,最小的兒子還不滿六個月她得病時間不長,死的時候很平靜,也很安詳,只是心疼孩子,特別是最小的孩子。臨去時她對我說:把他們都叫上來我把他們領進房裡,幾個小的還不懂事,大的則不知所措,大家都在病床四周站著,媽媽舉起雙手為他們祈禱,挨個吻了他們,就讓他們出去。這時她對我說:當他們的媽媽吧我把手伸給她,向她作了保證。你答應的事,擔子可不輕呀,我的女兒她說,要有母親的心,母親的眼睛。我常從你感激的眼淚中看出,你體會到了當母親的分量。對弟妹你要有母親的慈愛,對父親你要有妻子的忠誠和順從。你會給他安慰的。接著她問起父親。父親為了不讓我們看到他揪心裂肺的悲痛,走出去了,作為丈夫,他已經亂了方寸。

“阿爾貝特,當時你也在房裡。她聽見有人走動,便問是誰,並要你到她跟前去。她以欣慰和安詳的目光注視著你和我,相信我們是幸福的,我們兩人在一起是幸福的”阿爾貝特一下摟住她的脖子,一邊吻她一邊大聲說道:“我們是幸福的將來也會是幸福的”冷靜的阿爾貝特完全失去了自制力,我自己也是百感交集,惘然若失。

“維特,”她接著又說,“這樣一位女性,竟要讓她謝世而去上帝呀有時我想,當生活中最愛的人讓人抬走的時候,最感到傷心的是孩子,很久以後他們還在抱怨穿黑衣服的人抬走了媽媽”

她站了起來。我也清醒了,感動之極,繼續坐著,握著她的手。“我們走吧,”她說,“已經很晚了。”她想把手縮回去,但我卻把它握得更緊。“我們會再見的,”我大聲說道,“我們會重聚的,無論變成什麼模樣,我們互相都會認出來的。我走了,”我接下去又說,“我是心甘情願地走的,可是,要我說出永遠兩個字,我卻經受不了。再見了,綠蒂再見了,阿爾貝特我們會再見的。”“我想是明天。”她戲謔地說明天,它意味著什麼啊唉,她從我手裡抽回她的手時,她還全然不知呢。他們朝林蔭道走去,我站著,目送他們在月光中離去。我撲倒在地,放聲大哭,隨後又一躍而起,奔上坡臺,還看得見下面高大的菩提樹的陰影裡,她白色的衣裙閃爍著朝花園大門走去,我伸出雙臂,這時她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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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日

昨天我們到了這裡。公使身體不舒服,要在家裡休息幾天。他要是對人不怎麼厲害,那一切都會好的。我發覺,我發覺,命運給了我嚴峻的考驗。我要鼓起勇氣心情愉快什麼都可以承受得住心情愉快這話竟出於我的筆下,真讓我好笑。哦,只要稍為愉快一點,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什麼別人有了一點兒精力和才能便在我面前自鳴得意、播脣弄舌了,我幹嗎要懷疑自己的才能和稟賦仁慈的上帝,我這一切都是你賜予的,你為什麼不留下一半,另給我以自信和滿足呢

要有耐心有耐心情況會好轉的。我要對你說,親愛的朋友,你的話是對的。自從我每天到老百姓中間去轉轉,看看他們在幹些什麼,是怎麼忙活的,我對自己就滿意多了。確實,我們天生就是如此,總要拿別人同自己相比,拿自己同別人相比,在相互比較中就顯出了幸福和痛苦,所以,最大的危險莫過於孤獨寂寞了。我們的想象力受到天性的激發,又受到詩歌中奇妙的幻象的薰陶,往往臆造出一系列高大的人物形象來,而我們自己是最低下的,似乎除了我們自己,一切都美好無比,別人都比自己完美。這種想法是十分自然的。我們常常感到自己缺少某些東西,並覺得別人所具有的,正是我們身上所缺少的,此外我們還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統統給了別人,還賦予他們某種理想的怡然自得的情緒。於是,幸運者便完美無缺了,實際上他只是我們自己臆造的產兒。反之,如果我們竭盡自己虛弱和疲憊之力,一個勁地勇往直前,那麼我們往往便會發現,儘管我們步履蹣跚,而且逆風而行,卻比那揚帆使槳的人走得更遠而且如果能同別人並駕齊驅或者甚至超而過之,就會真正感覺到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十一月二十六日

我開始十分勉強地適應此地的生活了。最妙的是,這裡有許多事情可做;此外,各式各樣的人,形形色色的新形象在我的心靈之前展示了一場多姿多采的戲劇。我認識了伯爵,他是個思想開明,又很有抱負的人,令我對他的敬重與日俱增;他見多識廣,所以對人並不冷淡;同他的交往中他表現出極重友情、富有愛心。他很關心我,有次我到他府上去辦一件公事,一經交談,他便發現我們彼此十分投機,他可以同我暢懷敘談,而這一點他並不是同每個人都能做到的。他對我推心置腹,舉止坦率,我怎麼讚譽也不為過。能見到一顆偉大的心靈,一個對人敞開胸懷、以誠相待的人,真是人世間溫馨的樂事。

十二月二十四日

公使真讓我煩死了,這是我預料到的。他是個拘泥刻板、仔細精確到極點的笨蛋,世上無人能出其右;此公一板一眼,嘮嘮叨叨,像個老婆子;他從來沒有滿意自己的時候,因此對誰都看不順眼。我辦事喜歡乾脆利索,是怎麼樣就怎麼樣;他卻會在把文稿退給我的時候說:“滿不錯,但請再看看,總是可以找出更好的字和更合適的小品詞來的。”真要把我氣瘋了。少用一個“和”,省掉一個連線詞都是不允許的,有時我不經意用了幾個倒裝句,而他則是所有倒裝句的死敵;如果複合長句沒有按照傳統的節奏來寫,那他根本就看不懂。要同這麼一個人打交道,真是一種痛苦。

馮伯爵的信任是我得到的唯一安慰。最近他極其坦率地對我說,他對我的這位公使慢慢騰騰、瞻前顧後的作風很不滿意。“這種人不僅自找麻煩,也給別人添麻煩。可是,”他說,“可是我們又只好去適應,就像是必須翻過一座大山的旅行者;當然,如果沒有這座山,走起來就舒服得多,路程也短得多;現在既然有這座山,那就得翻越過去”我的上司大概也覺察到伯爵比他更賞識我,因而耿耿於懷,便抓住一切機會,在我面前大講伯爵的壞話。我當然要加以反駁,這樣一來,事情只會更糟。昨天他簡直把我惹火了,因為他的一番話把我也捎了進去:說起辦事嘛,伯爵倒是輕車熟路的,還相當不錯,筆頭子也好,可就是跟所有愛好文藝的人一樣,缺少紮實的學識。說到這裡,他臉上顯露的那副神色彷彿在問:“感到刺著你了嗎”但是,這對我不起作用;對於居然會這樣想、會採取這種態度的人,我根本就瞧不起。我毫不讓步,並以相當激烈的言辭進行反擊。我說,無論是在人品還是學識方面,伯爵都是一位不得不讓人尊敬的人。“在我認識的人中,”我說,“還沒有誰能像伯爵那樣,善於拓寬自己的才智,並把它用來研究各種各樣的具體問題,又能把日常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我這些話對於他這個狹隘的頭腦來說,簡直是對牛彈琴,為了不繼續為這些愚蠢的廢話再嚥下一把怒火,我便告辭了。

這一切全怪你們,是你們喋喋不休地讓我套上這副枷鎖的,而且還給我大念什麼要有所“作為”的經。作為倘若種土豆和駕車進城出售穀物的農民不比我更有作為,那我就甘願在這條鎖住我的奴隸船上再服十年苦役。

聚集在此地的那些令人討厭的人,表面的光彩掩蓋著他們的精神貧乏和空虛無聊為了追逐等級地位,他們互相警覺,彼此提防,人人都想捷足先登;這種最可悲、最可憐的**竟是**裸的,一絲不掛。比如此地有個女人,逢人便大講她的貴族頭銜和地產,以至於每個陌生人都必然會想:這是個傻子,以為有了點門第和地產便了不起了。但是更惱人的是,該女人正是此地鄰近地方一位文書的女兒。我真不懂,你看,一個人如此鮮廉寡恥,那還有什麼意思。親愛的朋友,我日益清楚地覺察到,以己之心去度他人之腹是多麼愚蠢。我自己的事還忙不過來,心情又是如此激盪,唉,我樂得讓別人走他們自己的路,只要他們也能讓我走我的路。

最令我氣惱的,便是市民階層的可悲的處境。雖然我同大家一樣非常清楚,等級差別是必要的,它也給了我自己不少好處,只是它不要擋著我的路,妨礙我去享受人世間尚存的一點快樂和一絲幸福。最近,我散步時認識了一位馮b小姐,她是位可愛的姑娘,在呆板的生活環境中仍保持著許多自然的天性。我們談得很投契,分別時我請她允許我到她家去看她。她非常大方地答應了,我幾乎等不及約好去她那兒的那一刻了。她不是本地人,住在這裡的姑媽家。老太太的長相我不喜歡,但對她十分尊敬,我多半是跟她交談,不到半小時,我基本上了解了她的情況,後來b小姐自己也跟我談了:親愛的姑媽這麼大年紀了仍是一貧如洗,既無與其身份相稱的產業,也無才智,除了祖先的榮耀並無別的依託,除了仰仗門第的隆蔭外並無別的庇護,除了從樓上俯視下面市民的腦袋之外並無其他樂趣。據說她年輕時很漂亮,生活逍遙自在,像只翩躚而舞的蝴蝶,起初以她的執拗任性折磨了許多可憐的小夥子;到了中年就紆尊降貴,屈就了一位俯首帖耳的老軍官。他以此代價和殷實的生活同她一起共度艱辛的暮年,後來便先去了極樂世界。她現在形單影隻,晚景如斯,要不是她侄女如此可愛,誰還去理睬這位老太太。

一七七二年一月八日

人啊,真不知是怎麼回事,他們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虛文浮禮上,成年累月琢磨和希冀的就是宴席上自己的坐位能不斷往前挪這倒並非他們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不,工作多得成堆成堆的,正因為他們都熱衷於種種傷腦筋的瑣事,才耽誤了去辦重要的事。上星期乘雪橇出遊時就發生了一場爭吵,真是掃興。

這幫傻瓜,他們看不到,位置其實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坐首席的很少是第一號角色正如有多少國王是透過他們的大臣來統治的,多少大臣又是透過他們的祕書來統治的誰是第一號人物呢竊以為是那個眼光過人、又擁有很大權力或工於心計、能把別人的力量和熱情用來實現自己計劃的人。

一月二十日

親愛的綠蒂,為躲避一場暴風雪。我逃進一家農舍小客店,在這裡的房間裡,我得給您寫信了。只要我呆在d鎮可悲的巢穴裡,周旋於陌生的、對我的心來說是完全陌生的人群中,我就沒有片刻工夫,沒有片刻可以使我的心叫我給您寫信的工夫;現在,在這所茅舍裡,寂寞、狹隘,雪花和冰雹猛烈地撲打著小小的窗戶,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您。我一進門,您的身影便浮現在我眼前,對您的思念就襲上我的心頭,哦,綠蒂,這是多麼聖潔,多麼溫馨仁慈的上帝第一個幸福的瞬間又出現了。

我最親愛的,要是您能看到,就會知道,我心緒不定,神情恍惚,這股狂瀾把我淹沒了我的神智完全枯竭了我的心沒有片刻的充實,也沒有片刻的歡樂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我像站在一架西洋鏡前,看著小人小馬在我眼前轉來轉去,我常常問自己,這是不是光學的騙局。我自己也在參加表演,更多的是像個木偶似的被人耍,有時我握著旁邊一人的木手,嚇得趕忙縮了回來。晚上,我打算欣賞日出,可就是起不了床;白天,我希望觀賞月色,但又一直呆在房裡。我真不明白,我為什麼起床,又為什麼睡覺。

使我的生活活躍起來的酵母沒有了;使我深夜裡仍然精神飽滿的魅力消失了;早晨把我從沉睡中喚醒的**力也蕩然無存了。

這裡我發現的唯一的女性就是馮b小姐。她很像您,親愛的綠蒂,如果有人可能像您的話。“哎喲”您準會說,“你這人真會獻殷勤”這話倒不見得完全不對。近來我很講究禮貌,也很機靈,不得不這樣呀女士們說,我說起讚美的話來悅耳動聽,誰也比不上我。您會加上一句:還會說謊。說謊是免不了的。您懂嗎還是讓我談談b小姐吧。她感情很豐富。從她的一雙藍眼睛裡就可以看得出來。門第成了她的負擔,滿足不了她的任何心願。她渴望離開這喧嚷的地方,有時候我們一起幻想純淨幸福的鄉村生活;啊,還談到了您她往往不得不崇拜您,不是“不得不”,而是自願的,她很喜歡聽我談起您,她愛您。

哦,我真想在您那親切、可愛的小房間裡坐在您的腳前,看著我們可愛的小傢伙在我們身邊互相翻滾戲耍,要是您覺得他們太吵,我就讓他們圍在我身邊,靜靜地聽我給他們講可怕的故事。

太陽在白雪閃爍的原野上壯麗地沉落下去,暴風雪過去了,而我,又得關進我的籠子裡。再見阿爾貝特在您身邊嗎您怎麼樣上帝寬恕我提出這個問題

二月八日

連續八天,這裡的天氣壞極了,但是我卻很愜意。因為到這裡以後,每個陽光燦爛的日子總是讓人來糟蹋了,搞得索然無味。碰上下雨、下雪、嚴寒、化雪天氣,哈我心裡想,這下好了。呆在屋裡並不比在外面差,或者反過來,到外面去倒也不壞。每當早晨太陽昇起,晴朗的一天開始時,我便禁不住要喊:這又是一份天賜財富,他們互相又可以你爭我奪了任何東西他們彼此都在你搶我奪,比如健康啦,好名聲啦,歡樂啦,休息啦多半是出於愚昧、無知和狹隘,要是聽他們自己說,那個個都是菩薩心腸。有時我真想跪下來求他們,不要那麼發瘋似地點燃心頭無名怒火。

二月十七日

我擔心,公使和我的共事不會長了。此公真讓人沒法忍受。他的工作和辦事方式極其可笑,以至我忍不住要違揹他的意願,往往按我自己的想法和方式行事,因此當然從來都不合他的心意。為此他最近到宮廷去告了我,部長給了我一次警告,雖然很溫和,可總是警告呀。我正打算提出辭呈,正好收到他一封私人信。對這封信我不得不五體投地,對信裡崇高、高尚和睿知的思想只有頂禮膜拜。他責備我過於感情用事,認為我在工作效益、影響別人和熟悉業務方面的偏激的想法是年輕人良好的勇氣,他表示尊重,並不要求消除這些想法,只是要設法使之緩和一些,並把它們引導到能夠真正發揮作用、產生有力影響的地方去。八天來我增強了信心,心情也舒暢了。心靈的平靜是非常珍貴的,它本身就是快樂。親愛的朋友,要是這美麗而寶貴的珍寶,不那麼容易碎,該有多好。

二月二十日

願上帝保佑你們,親愛的朋友,但願他把從我這兒扣掉的美好日子統統賜給你們

感謝你,阿爾貝特,感謝你瞞過了我:我一直等著你們結婚的訊息,並打算在那一天隆重地從牆上取下綠蒂的剪影,把它放在別的文稿之中。現在你們已成佳偶,她的肖像仍然掛在這裡好,就讓它掛著吧為什麼不掛著呢我知道,我也留在你們那兒,留在綠蒂心裡,並不損害你,我在她心裡,是的,在她心裡佔著第二個位置,我願意而且必須保持這個位置。哦,倘若她忘掉了我,那我定會發瘋的。阿爾貝特,這個想法太可怕了。阿爾貝特,再見再見,天使再見,綠蒂

三月十五日

我碰到一件倒黴事,它將會把我從這裡趕走的。我氣得把牙齒咬得吱吱響真是活見鬼,這事還無法補救,這都是你們的過錯,你們鼓勵我,催促我,折磨我,要我接受一個不合自己心意的職位。這下我有好果子吃了這下你們有好果子吃了為了你不又說,一切都是我的偏激思想弄糟的,這裡我就給你,親愛的先生,簡單明瞭地講講這件事吧,就像是編年史家把它記錄下來的一樣。

馮伯爵喜歡我,器重我,這事誰都知道,我也對你說過一百遍了。昨天我在他家吃飯,剛巧那天晚上貴族社會的先生太太要在他家聚會,這事我想都沒有想過,也從未留神我們下屬不能參加。好吧。我在伯爵府上吃飯,飯後我們在大廳裡來回走走,我同伯爵聊了會,又同來參加聚會的b上校談了一陣,這樣,聚會的時間就快到了。上帝知道,我什麼都沒有去想。這時最最高貴的馮s夫人帶著丈夫和孵化得很好的小鵝,那位胸脯扁平、穿著緊身胸衣的千金小姐進來了,走過的時候瞪著世襲貴族的眼睛,鼻子翹得老高。對這號人我從心裡就反感,正等著伯爵無聊的應酬一完,我就告辭,正在這時,我的b小姐進來了。我見到她,心裡總有幾分欣喜,所以就沒有走,站在她的椅子後面,過了一陣子我才發現,她跟我談話沒有平時那麼坦率,而且有點發窘。這事引起了我的注意。難道她也和那些人一樣,全是一丘之貉我想著,心裡好像被捅了一刀似的,就想走了。但我並沒有走,真希望要向她道歉,我不相信她真會是這種態度,還希望聽到她的一句好話以及隨你怎麼想好了。這當間到了很多人,大廳裡擠得滿滿的。來的人中有f男爵,穿戴著弗朗茨一世加冕時的全套行頭;有在這種場合按其貴族身份稱他為馮r大人的宮廷顧問r,帶著他的聾子夫人,等等;那位穿得很寒酸的j也不應忘掉,他那套老古董禮服上的窟窿用時興的布頭打了不少補丁。物以類聚,這幫人都湊到了一起。我便和幾個認識的人交談,但他們個個都只有三言兩語,愛理不理的樣子。我想我只留意我的b小姐,沒有覺察到女人們都在大廳的一端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也沒有發覺這種氣氛也影響到了男人,馮s夫人在同伯爵說些什麼這些都是b小姐後來告訴我的,直到末了伯爵朝我走來,把我領到窗戶邊。“我們這種奇特的關係您是知道的,”他說,“我發現,參加聚會的人見到您在這兒都很不滿意。我本人是說什麼也不願”“閣下,”我接下他的話說,“千萬請您原諒;我本該早就想到的,我知道,您會寬恕我沒有當機立斷的;本來我早就要告辭了,卻讓一位惡女神把我留住了。”我笑著補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