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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驚不驚奇?他在我耳邊用那溫軟且甜膩的聲音說,我一直在等你。

我的身體幾乎要化掉了——被他這樣擁著,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保持冷靜。

我掙開他,說,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寢室的?

我一邊說話一邊看周圍有沒有人——還好,現在除了我這種不正常的人還在樓道里以外,沒有人願意在這裡耗費時間。

他笑著,陽光燦爛,讓人感覺溫暖無比。

我又不是不會講話?我不會問嗎?機械系的寢室在哪裡?問到之後再問你們班的寢室,然後就是你的名字了。

可是,沒有人問你找我幹什麼嗎?

有呀,他們問的時候我就這樣說,我是小丁才交的男朋友。

我心上是慌張的,沒有心思與他胡說八道。只不住的看四周。

小丁,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沒有聽我就走了。

小祈,你——不要走。小祈,我真是,非常慌張,就是現在。我不曉得該幹什麼——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現在就想哭出來。可是,我心裡是那麼高興……

好了,不用說了,我明白。

謝謝你。

幹嗎要謝我呢?你要是真想謝我,就找一個地方給我買杯可樂,我現在渴死了——你們學校的超市真難找。

我又笑了起來,說,那是你笨呀。走,我帶你找飲料喝去。

他笑著,然後拉起我的手,就這樣在樓道里走。

我的心思一下子又慌亂了起來——我四處張望,並沒有人,可是我仍然是那樣的驚慌。我的手心都因為驚慌有了汗水。

可是,小祈的手還是那樣的牢牢的抓著我的手,並不因為汗水而有絲毫鬆開的跡象。

我們沒有進超市,而是進了餐廳。我喜歡在餐廳裡喝可樂。

我讓他安穩的坐在一個角落裡,然後就去為他買可樂。

他喊了我一下,說,小丁——

幹什麼呀?

不要可口,要百事。

我的心裡面顫了一下——畢竟他是與我不同的,我從來都是要喝可口的。可是他,卻是百事。

他看著我拿著兩杯截然不同的可樂回了來,有些驚奇。

我說,我只喝可口。

我們一如先前我和墨松那樣對著面喝可樂——我面前的這個人,無論是相貌舉止,還是打扮裝束,都比墨松好的多。最重要的是,他比墨松更加關注我的存在。

雖然他看起來是那樣的不可接近,是那樣的叛逆,可是,他也是一個陽光的少年。這少年人的味道不因為他染著銀白sè的頭髮而改變,不因為他說話總是那樣的流氓氣而改變。

小丁,你說,可口和百事有什麼不一樣?

大概就是牌子不一樣吧,別的沒有什麼了吧。

或許味道不一樣也說不定呀。

也許是呀——可是我從來不喝百事,不知道什麼味道。

我也從來不喝可口。為了證明我說的是不是事實,那麼我們就換一下喝吧。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手就那麼快的將我的可口拿了過去,然後叼著吸管用力的吸——還笑著,分明一個偷了糖的孩子。

小祈,那時我喝過的,你要是喝可口的話,我再給你買一杯,別喝那個了。

就是因為你喝過我才喝呀。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喝我喝過的百事。

我笑著,可是終究沒有動他的百事。

他說要我陪他出去玩,我不曉得去哪裡,現在這個時候,去哪個景點也已經晚了。

他說,那就隨便走走吧。

我和他就這樣曖昧的走在街上,可是,在這個思想如此保守的的學校裡,還沒有人懷疑是兩個gay在一起走。

說是隨便走走,可是,一上街,他就攔了輛計程車,然後叫我上去。我沒有想那麼多,上了去。

他說,師傅,麻煩您去海濱花園。

我說,去海濱花園幹什麼?

怎麼了?還怕我吃了你呀?

就你?q市,可是我的主場,我的同學哥們一大堆,誰吃誰還不一定呢?

得了吧,別看你在這裡上學,可是你不一定比我熟悉市區。我每年都來的,你呢?

別以為這樣你就可以猖狂,我自有制你的手段。

那好,到了海濱花園我看你有什麼手段?

車子直開往海濱花園——只是我從來就沒有覺得過什麼不妥?

萬一小祈是來誘騙我的呢?萬一他是想搶劫?

我在那個時候竟然從來沒有想到那裡去。

他拉著我的手直奔三層,然後掏出一串鑰匙,開啟三層住戶的門,又拉著我進了去。

我哥哥的,房子不大,將就一點。

我看這房子的每一處,都是不錯的。裝修的很jing細,主人一定是一個細心的人。

小祈將書包放下,從裡面拿出一些東西來,扔給我,說,好好看看吶。

那是一本相簿。我坐在書桌前,趴著桌子看。

小祈的照片——從小到大,都是那樣漂亮。雖然沒有櫻花那樣離譜,可是卻給我的感覺是那樣的真實,竟然比和我在一起的櫻花還要真實。

我感覺的到小祈已經湊了過來,虛伏在我的背上,說,漂亮嗎?

我故意說,那裡有我漂亮?

你那哪裡是漂亮?你根本就是沒有長熟。

你才沒有長熟呢?

是,我沒有長熟——他藉機趴在我的背上,向前擠我,和我坐在了一張凳子上。

我感覺的到他的胸口是溫熱的。我還感覺的到他的心跳——他的心跳也如我這般,如此之快。

現在還不到六月呢?為什麼天氣竟然如此之熱呢?

我說,小祈,太熱了——開空調去。

不好意思——小祈在我耳邊說——空調壞了,過兩天要修。

小祈,你別離我這麼近,太熱了。

我就是離你這麼近,熱死你。他在我耳朵邊吹氣。

他的手抓住我的手,一頁一頁的翻相簿,看他的每一張照片。

他嫌我翻的慢,我說,我想把你的每一張都看的仔細一點。

可是,他不滿足這樣的謊言,他說,看最後一張,非常漂亮,是這裡邊最漂亮的。

我拗不過他,翻到最後——果然是他的一張很漂亮的照片,只是有點漂亮的離譜了——那是他正在脫最後一件衣服的照片——只有一條nǎi白sè的小內褲了。

他的面板真好呵。

漂亮嗎?他在我耳朵邊上說話。

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聲音也可以軟化他人的身心——現在我知道了。

我沒有說話。

漂亮麼?

我還是不說話。

我感覺到他的手已經從我的t恤外面滑進去了——他輕輕的用手臂環住我的腰,小聲的說話。

是誰告訴他我最**的地方是腰的?我從來都沒有辦法抗拒別人用手臂環住我的腰的感覺——對於我所喜歡的小祈,更加沒有辦法抗拒。

我感覺我已經出汗了。

是的,他的手臂是那樣的滑膩,幾乎已經環不住我的腰了。我分明的感覺到他與我之間已經有了一層汗水——一如當ri我和丁歡拉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