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73章 第44章 借屍還魂(下)

第173章 第44章 借屍還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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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第44章 借屍還魂(下)

第168章第44章借屍還魂(下)

我在千鈞一髮的火熱中推開亦寒,他呼吸急促,眼神狂亂,看那憤怒的神情真恨不得一把掐死我。我連忙退開幾步,與他保持安全距離,雖說鐵了心要與他在一起,但會傷害到腹中孩子的事,我是絕不會做的。

亦寒黑著臉,朝我吼:“為什麼懷上他的孩子?!”

我瑟縮了一下,心道:還真以為你不會問了呢。這種事情,對男人來說一定很難忍受吧,就像徐冽看到我頸上的吻痕會恨到想掐死我,亦寒的憤怒只有比他更烈。

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明,努力組織著措辭,覺得很困難,但又知道必須說清楚。否則,這件事會成為我倆之間永遠的裂痕。

“那時,水鏈斷裂,醒來後,我又忘了這裡的一切。夢中常會見到戰場,見到一個銀髮男子的背影。每一天都迷惘著,總覺得心裡缺了樣極重要的東西。”

亦寒冷冷打斷我的話:“說重點。”

我被嗆了一下,心中暗叫厲害,還以為說這些好話,會讓我矇混過關呢。其實有些不願意再想起那天,或者不覺得噁心,但會悲傷,還有落寞的寂寥。尤其想起那個設計我的始作俑者,如今正奄奄一息地躺在醫院中。

我抿了抿脣,艱難地努力地吐字:“那天,我喝醉了,徐冽他……我醒來的時候,什麼也記不起來,就是覺得渾身痛……”

“別說了!”亦寒忽然伸手將我抱在懷裡,聲音憐惜心痛,微微顫抖,“算了,臨宇。我什麼都不想知道,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從前的,我不在乎!”

我將臉貼在他胸口,聽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彷彿時間忽然凝滯了,天荒地老,只有我和他兩個人。

然而,在這樣寧靜柔和的氛圍中,我卻想起了醫院中被剃光頭髮,渾身插滿導管的徐冽。眼淚抑制不住地湧上來,我緊緊抱住亦寒,啞聲道:“徐冽,他快死了。”

亦寒的身體微微一僵,抱住我的手猛地用力,彷彿害怕說出這句話的我,馬上就會從他懷裡消失一般。

我又看到那雙手了,狠狠地撕扯著我的心,瘋狂地用力將它掰成兩瓣。我聽到自己發出痛苦的呻吟:“亦寒,我從沒有想過和他重新開始,我從沒有想過離開你。可現在他快死了,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從未想過強如徐冽也會有那麼狼狽躺在醫院中的一天,我從未想過,就算最恨他的時候,也未想過,若是他死了,我該怎麼辦。

亦寒抱住我的手輕輕顫抖著,裹住我的懷抱變得冰涼。良久,他才啞著嗓子問:“所以……你打算留在他身邊了?”

“我……”沒有!脣張了半天,我卻吐不出那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喉嚨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我彷彿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斬釘截鐵地對徐冽說:“等你回來!我和孩子都等著你回來!”那恍如誓言的謊話,騙了徐冽,騙了在場所有人,卻為何連我自己也騙了?

亦寒猛地站起身來,高大的身體卻踉蹌了一下,眼中是難以置信的傷痛和憤怒,在我無言的沉默中,絕望悄悄染上他每一分氣息。所有的喜怒終轉為寒冰般凜然的疏離,轉身離去。

然而,只邁出一步,他就不得不轉過身來。低下頭看著我拽住他衣袖的手,我也看著,青白細瘦的手指,貼著玄色暗紫袖紋的衣衫,顯得格外脆弱。脆弱地,不停地顫抖著,可就是執著地不肯鬆開手。

“放手!”亦寒厲聲喝道。

我緊緊抓著,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在他玄色的寬大袖子上暈開水漬。手指已經僵硬冰冷了,頭很燙,身體很熱,已使不上半分力氣,可我知道,不能鬆開,絕不能鬆開!

“你到底要怎樣?!”亦寒狠狠抓上我的手,力量大的幾乎要捏碎我的腕骨,“林伽藍,我什麼都遂了你的願,你還想要我怎樣?!”

“不要……”我低著頭,眼前一片模糊,淚水仍是一滴滴落在他衣袖上,落在我僵硬顫抖的手指上,“不要放開我……亦寒!求求你……不要放開我!”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我放眼數去,只見每一個結上都清晰烙著你的名字——風亦寒。風亦寒,你可知道,我可以拋棄所有,卻絕不願失去你啊!

我沙啞哽咽,仿如溺水即將窒息一般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殿宇中。帶著絕望,帶著傷痛,帶著說不盡的疲憊,以及隨時都會停止的呼吸。

亦寒掐著我的下巴迫我抬起頭來,紫色的眼眸黑沉沉的如一把利劍,要將我整個剖開,好仔細看看我的心。憤怒,失望,憐惜,心痛在他眼中繾綣流轉,終轉為洶湧的波濤淹沒他所有的情緒。

他將我推入床鋪中,扯掉我的衣服,動作溫柔卻強勢得絕不容抗拒。細密的吻輕輕落滿我全身,卻只是柔軟雙脣的碰觸,不留下任何痕跡。

他掰開我的雙腿,吻住我的脣,將我的反抗統統堵回。他漲紅了臉,汗珠佈滿額頭,卻仍只是溫柔地挺進,耐心地等我適應。

“你知道是誰在碰觸你嗎?”亦寒用暗啞低沉的嗓音厲聲問我,“你知道是誰在吻你,抱你嗎?”急促的呼吸,沙啞的聲音,仿如徘徊在絕望邊緣的人靈魂在嘶吼,“是我愛的太卑微了嗎?才讓你以為我情願和別人分享你的愛?臨宇,你聽清楚了!我要你,要得是完完整整的你!你的心裡只能裝著我,你的眼睛只能看著我!若是連這樣的愛,都要與旁人分享,那我寧可……什麼都不要!”

我在他身下拼命地搖頭,淚如雨下,緊緊抱住他,吻他**的胸膛,吻他漂亮的鎖骨。說不清心底是感動還是悲傷,只知這個男人我是絕不會放手了。欺騙徐冽,失去徐冽或許我會心痛,可是,只要一想到永遠離開亦寒,我彷彿都能看到整個天地崩塌的樣子。

“亦寒……只有你……”我抱住他火熱的身軀,無聲卻決絕地起誓,“此生……只有你!絕沒有旁人!”

窗外天空漸漸發白,太陽即將從東方升起,又是嶄新的一天來臨。

到第二天時,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亦寒會如此發狂憔悴了。原來,我在現代不過耽擱了一天,這個世界竟已過去了七天。這樣的時間差實在太離譜了,有種現代才一日,古代已千年的錯覺。說不定哪天回來,我還青春年少,卻發現亦寒已入土為安了。更何況,林伽藍的身體這樣兩方勞累,也確實很吃不消。所以無論從哪方面考慮,都應該趕快借屍還魂。

再次看到臨宇的身體時,我錯愕了很久。一來,像在照鏡子一樣看著自己的臉,還清楚知道那是具屍體;二來,五年過去了,臨宇的身體卻明顯停留在萬曆768年冬時的樣子,雖然臉色蒼白,看上去卻沒有任何蒼老的痕跡。一如當年那羽扇綸巾,揮斥方酋的俊逸少年。

雲顏的醫術無疑是出神入化的,哪怕是對著死屍,她也一樣能開膛破肚,將臨宇的五臟六腑修整到最完美的程度。

還記得第一次告訴她醫病可以切開人的肚皮,割開人的腦袋,取出壞死組織時,她嚇得連連尖叫,直說我瘋了。可如今看她那面不改色的純熟技術,顯然已對這樣的手術操作遊刃有餘。

看到臨宇手腕上藍色的水鏈時,我有一瞬的緊張。亦寒扶著我走到擺放“屍體”的床鋪前,每走進一步,水鏈上藍色的光便閃爍一下,似藍非藍,似紫非紫。

我閉起眼,默默回憶了一下赤非說過的話,只是交換水鏈而已,很簡單的事呢!雲顏正緊張地看著我,雙手緊握,臉色微白。我向她展露一個燦爛的笑容。

鬆開亦寒冰涼的手,我輕輕撫上他同樣冰涼的臉,雙目對上他暗紫暗紫的眼眸,直視著望進他心底,不退讓半分:“亦寒,只有你,我們之間絕不會有旁人。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亦寒深深的看著我,眼底浮起一抹帶著虛弱痛楚的笑,忽地俯下身輕柔吻我:“我等你睜開眼。”

我使勁點頭,眼淚幾乎要落下來。伸手抓住臨宇的手掌,雖冰涼僵硬卻纖細滑膩一如往昔。我笑笑,時光猶如流水,時而前進,時而後退,在我眼前緩緩淌過。我閉上眼,扯住她腕上的水鏈拽過來,同時將自己的水鏈撥到她手腕上。

不意外地,我又看到了赤非,一身火紅,眉目俊秀,巨大雙翅在白色迷霧中輕輕扇動。形如天使,卻比那畫像中的天使更美上三分,果不愧是神之子啊!

赤非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半晌,嘆息道:“臨宇,你可知,我給你選擇身體的機會,本意是想讓你逃脫神子的命運。沒想到,你還是選擇了秦洛。”

“是啊!”我跟著嘆息,卻又淡淡笑了,“起始亦始終。我也沒想到,經歷了這麼多,最終還是回到了原點。赤非,真的很感謝你給我選擇的機會!然而,我已決定了……”

我向他伸出手,直視著那一團火紅,笑得輕柔婉約又瀟灑豪情:“我已決定用這雙手結束亂世。無論我的努力能起到多少作用,無論結局如何,我絕不後悔!”

“赤非,你可願助我?”我含笑問他,“彌補我性格中的軟弱,剔去我抉擇時的猶豫,給我智慧、運氣和堅韌不拔的意志。赤非,你可願和我一起締造一個全新的世界?”

赤非怔怔地看著我,忽然竟抬手撫額笑了起來,聲音無奈卻又滿含讚歎:“我轉世萬年,你是第一個大言不慚說要締造新世間的人,竟還是個徹頭徹尾的女子。”

我挑眉微嘆道:“女子難免會有婦人之仁,不夠決斷,不夠犀利,甚至沒有強健的體魄。然而女子也有女子的好,我沒有太大的野心,不會為了自己的霸業去隨便犧牲別人,更不會置黎民於水火而不顧。雖然女扮男裝,但不自覺流露的女子天性,還是會讓人想要守護。所以,我有一群赤誠效忠,絕不用擔心他們反叛的手下。再加上如今的風帝是亦寒,他定會無條件助我,寵我……”聲音一頓,我皺了皺眉,不耐道,“所以說赤非,你到底要不要與我合作,我手舉得很酸了!”

赤非一愣,隨即大笑著伸出手,輕輕一揮,竟從我的掌中穿了過去,猶如拍散了水波,我的手掌還在空氣中交錯晃動。赤非忍著笑道:“你現在是沒有實體的。”

見我惱羞成怒,他忙低咳了一下道:“你是我選擇的宿體,我自然會幫你。”他望了一眼我手上的水鏈道,“林伽藍的身體此刻已回到了現代。我會以法力修復臨宇的身體,讓你健康得活過來,並且再賜予你一百年的壽命。只是……”

赤非微微皺起了眉,赤紅的眼中映出我憔悴的臉,我一怔。他聲音沉沉道:“你手上的水鏈是紫色,也即是說,你仍具有來回穿越的能力,規律與韓非告訴你的並沒有差別。若你想永遠留在某個世界,只需在那裡連續停留超過二十二天即可。然而,水鏈中的能源因著重重變故而很不穩定,你若選擇來回穿越,很可能一不小心便要停留在時間夾縫中,永世飄蕩。”

我心神微滯,抬頭只見他神色凝重,火紅瞳仁中如電芒閃爍:“所以臨宇,該是你做決定,選擇一個世界的時候了!”

我默然半晌,隨即笑笑,緩慢而慎重地點頭。隨即又道:“赤非,我可否再問你一個問題?”

赤非含笑點頭。

我看著他,輕聲而緩慢地問:“宇飛他現在怎麼樣?戴上透明水鏈的他,已無處可歸的他,命運將會如何?”

赤非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眼底浮上幾分憐憫幾分無奈,幽幽吐出了我想要的答案。

當我終於能從混沌的迷霧中費力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張熟悉的臉,雪色的髮絲,深湛的紫眸,沉寂在眼底的如斯深情。

我被他緊緊抱住,又伸手緊緊回抱住他。熟悉的身體,熟悉的感覺,熟悉的親密契合,這就是我,這就是他。這就是,曾經如此相愛,如今相濡以沫的我們啊!

赤非說,該是我做決定的時候了。事實上,這個選擇早在我從婚禮上逃開的時候就已經做出。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