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呃，吻的不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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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呃，吻的不合時宜
可是，便有一位青衣白紗仙姿杳然的小仙孤身駕雲飛至此地。雖然飛得偷偷摸摸小心謹慎，但憑小仙目前的靈力，如何能逃過看守天牢的天兵靈識呢？可說也奇怪，她便是如此經易她躲過了天兵的法眼，下到了天崖海角深處的火融石上。
火融石上，小仙舉目環顧，氤氳迷障，騰騰熱氣自腳下紅烈烈岩石中迎面撲來，熾熱了呼吸，小仙忙不迭運氣念訣避去這股熾熱。不想光是火融石上就已是如此的熾熱，且不知火融石洞中是何等的高溫。
而更叫人為之心驚的則是兩側的峻峭崖壁上赫然醒目著八個紅彤彤的大字——“天牢重地，善闖者殤”，字型氣勢恢巨集，仿若八支離弦的箭翎齊齊射向小仙，直擊得小仙心若琉璃支離破碎。
小仙忙擋去這股殺人於無形的氣勢，腦海中猝然一個警醒，便是神魂俱滅也是甘願，只要能救他於水火。
深吸一氣，小仙撫平紊亂的心悸，尋著記憶裡的聲音，視線朝刻字的石壁下瞅去，果然在那旮旯裡，看見一處月牙形凸石。
小仙試著使力踩去，火融石上中央的八卦門轟鳴而開，盡在意料之外，全在期料之中，甚是快捷乾脆。伸頭於洞內窺探，才將探出腦袋，便覺一股熱烈之氣迎面撲來。虧得小仙避得靈巧，險險地躲過了熱氣灼膚之險。小仙一面念訣抵禦洞內的熱烈之氣，一面咬牙跳入石洞。
火融石洞內火龍高吐，焦金爍石，饒是小仙如何謹慎，但靈力擺在那裡不多不少，冷不丁便被打哪裡將竄出來的火舌灼傷了肌膚。
“咳，咳，是誰？”一個虛弱的聲音問得平仄無奇很是淡然，好似事不關已，只應景問問罷了。
然而小仙聞言卻激動萬分，也顧不是火舌灼膚，往前快奔了幾步：“從夷？”
是的，從夷！這個領兵戰敗，且陰差陽錯間與她結緣於崑崙山，並深深愛上的天神。
身處火舌中心的從夷，被兩條粗壯的鐵鏈纏住臂膀，衣衫襤褸，模樣狼狽不堪，唯有那睿靜的面龐，尚有幾分天神的姿態。
小仙似不相信眼前所見，顫慄了雙腿緩步輕移。待移至近前，從夷方才看清，蹙眉甚是驚訝：“芣苢，你是如何，如何來的？”
火融石壁兩側的葫蘆內，時不時噴吐著熱烈的火炎，迫使芣苢靠近不得，只得斂氣點頭：“得精血之灌，小小精靈已飛昇仙班，往日的芣苢草精現已在百草園中當職。”言語中喜憂參半，喜的是順利的見到了從夷，憂的是從夷的狀況比想象中糟糕。
從夷的表情不比芣苢複雜，只沉沉說得無關緊要：“可惜帶罪之身，無法與你慶祝。”
芣苢搖頭，言未啟止不住淚先流，然而語氣卻是異常的堅決。
“這可是天牢重地，趁著還未被發現，快些回去吧，免得受罰。”久別重逢，從夷顯然比芣苢多一分理智，是以勸導芣苢離去才是上策。
“不！”比起從夷的神態自若，仙子卻是淚眼婆娑。趁著此間兩側的葫蘆結束了一輪的噴吐，芣苢撲向從夷攬住他肩，一同感受高溫熱燙灼膚之苦。
“芣苢，你飛昇不久，以你的靈力抵不了多久，快些回去！”從夷將頭埋入芣苢的頸現，吸盡那裡的馥郁芳香，“天帝只罰我思過，並未真打算取我性命。”
“不！你在騙我！”芣苢望著從夷，潸然淚下，他給予她的那口精血，不僅助她飛昇仙籍，更是教她懂得何為情何為愛。撫著那灼燙的臉頰，芣苢心疼萬分：“你每日受三昧真火烤燒，長久以往，定然飛灰煙滅。你且說過，待我修仙升神，你便將我娶回司正神府，如今承諾尚未兌現，我怎可忍心看著你神魂俱滅，永不超生。”
“傻丫頭，我貴為神尊，區區三昧真火能耐我何，待天帝查明真相，我便可重返天庭。屆時不待你升神，便娶了你。在下塵我便說過，萬千年來，唯你使我動心，可還記的？”
“記得，正因為此，我更不會任你離我而去，我辛苦歷經雷劫，為得與你相守，無論如何，定要救你逃出火融石洞。”
此言驚醒了從夷，只見其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芣苢，你方飛仙，如何得知此處？”
芣苢眼裡尚掛著淚：“我飛昇後四處打聽你的訊息，卻苦苦無蹤，後來是司法天神好心實情相告。委實沒有想到，你於崑崙養傷期間，竟成了天帝罰你的理由。”
從夷乍然道：“誰？是誰？”
芣苢也是驚呆：“司法天神啊，他還給我隱身珠，告訴我八卦門的開關，他說與你情同兄弟，欲救你卻被天旁著人看得緊，有心無力，便將希望寄於我。怎麼，有問題嗎？”
“隱身珠何處，且給我看看？”
瞅著從夷雙眉顰蹙極是正色，芣苢似乎也意識到事態的不尋常，慌忙從腰帶中取出那顆隱身珠，熟料隱身珠才一呈現，便“嗤”的一下化入一屢白煙了無蹤跡可尋。
芣苢暗道糟糕，臉色比從夷還要蒼白：“這，這是為何？”
從夷忽得斂起滿目驚色，平靜道：“芣苢，快走！”
芣苢聽話的湊臉過去，以為從夷有事相千，誰知才將湊過去，從夷那乾澀熱燙的脣準確的附在芣苢溫熱柔軟的脣瓣上。
芣苢驀然瞪大了眼睛，這委實是出乎了她意料，這個時候，他應該告訴她接下來如何自救，而不是吻她。呃，吻得，吻得太不合時宜了。
嘴上的柔軟使得芣苢雙腿發軟，只本能的抅往從夷的脖子，並啟齒任其可以出入。
正當芣苢周身發軟飄飄欲仙之際，從夷猛的放芣苢的雙脣，正輕了聲色道：“若有人問起，你只需說是被我引誘。”
芣苢茫然地看著從夷，正待相問，卻聞頭頂有笑聲傳來：“哈哈，司正天神果然情致，死到臨頭了，還不望一翻親熱。”頓了頓轉去話風道：“將司正天與下仙一同捆入天庭問罪。”
一滴熱淚滑過長空，眼前眨移形換位。哪裡還有什麼火融洞，哪裡還有什麼天神，這一切又是一場逼真的夢境而已。
“醒來了？可有好些？”薄言捧了剛煎好的藥進來，見芣苢大醒，喜道。
芣苢遲疑道：“薄言哥哥，我不知何必，總在夢中與你相見，可是你又不是你，你叫從夷，是個天神，被人索在火融石洞內受火刑之苦，我……”
“既然是夢，便知是假，又何須牽掛太多，先喝了這碗藥，這藥是道長按青木道人的方子抓的，與凡間俗子開的藥方，那簡直就是神藥。”薄言那是感是肺腑之言。起實以為箭傷失血過多方才昏迷，以為那調理身體的方子無效，就依大夫之言煎了藥，誰知陰差陽錯險些害了芣苢。幸好車雲子及時送藥前來，不然後果真不敢想象。不過話說回來，薄言至今尚被晶石的威力深深的震撼著。不說，只是不想嚇著芣苢。他相信，芣苢所說的怪夢也與他胸前的怪夢有關。因為十五年前在文家，青木道人也得用這枚晶石救下當時還是嬰孩的芣苢。
若不是青木道人曾再三囑咐過他，晶石之事切勿讓芣苢知曉，他定會將晶石拱手送給芣苢，保她一生安健。
芣苢喝完藥汁，環顧左右，道：“這裡是哪裡？還師哥呢，難道出事了？”
這後一個問題問得有一些尷尬，薄言回答得不甚麻利：“趁你睡著，我去了趟國舅府，與道長一道搬來此處，他替你焦了藥，便去屋後林裡。”
“薄言哥哥，我每次昏迷，師哥總是會守在榻前直到我安然，我，我想去看看他。”其實真正原因，是因為薄言，師哥歡喜她她何嘗不知，雖然每次假裝迷霧的擋了回去，但畢竟是師哥屋後的林中，車雲子握拳捶打著一株很是委屈的樹杆。力道之大已然見血，然車雲子卻似無知覺般伏在那處滲血的樹杆上，伴著林木的嗚鳴，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回想方才那一幕，當他推開房門時，見薄言與芣苢雙雙**的相擁。他知道，薄言為人剛正，他也知道，芣苢每次受傷，總是高燒底熱的轉上一回，普天之下唯有青木道人的靈方可救芣苢於水火。
他已先讓薄言帶草藥回來煎服，但還是晚了，薄言不明就理，情況之下如此做法也情有可願，何況芣苢本就看中了他，如此這般別說是一回，就是千萬回想必芣苢也不會生氣。
可悲吶可嘆吶。
可悲他車雲子與師妹青梅竹馬，卻僅是情同手足，始終無法越進一步，叫師妹歡喜歡自己；可嘆師傅早就良言告誡，而他明知是石門緊閉，卻還拼了命的敲，直敲得自己精疲力竭，那石門還是絲紋不動。
若芣苢的良緣就是薄言，若一切已由天定，那他車雲子苦惱又有何用？
想通了此節，一時只覺得靈臺大開，通透無比。何謂兒女情長，何謂生死之戀，一切只是浮雲，飄在天際，隨風而動，歡則縹，喜則緲，傷則雷，痛則雨，怨則雪，週而復始。然最終形態不過空氣一縷，大道成空。
只是，想得是通透了，但心裡深處還有一絲掛念，又該如何取捨呢？車雲子正值抑鬱與糾結難以自撥，忽聽得身後有腳步踩著枯枝敗葉唦唦聲而來。
“哈哈，哈哈……”車雲子擦去淚印，突然仰天長笑，“修道為何，只為成空，大道成空，無所欲無所求。哈哈哈……”
“師哥。”
耳熟能詳的稱呼如期而至，車雲子甩袖再次抹一抹雙頰，確認已無淚跡可尋，方回頭故裝驚訝，藉著月光清明，往芣苢處望去：“師妹，你臂傷未愈，如何不在房內休息，山野風涼，薄道友也不勸著她。”
薄言挽著芣苢，搖頭苦頭：“道長可是錯怪我了，我哪裡敢不勸啊，只是苢兒心繫道長安然，執意要來尋你，你是知她脾氣的。”
車雲子一時啞言，同時心裡泛起一絲絲暖意，瞬間便填補了心裡各種落差。心道：師妹心善，定是瞧不得貧道為她愁苦，唉，車雲子，你修得是道，如何這一點小小障礙都過不去，還要師妹擔心，將來如何大道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