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7章薄言被男人看上

第17章薄言被男人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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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薄言被男人看上

掌櫃一個激靈,忙不迭將元寶捧回二爺面前:“二爺,這銀子收不得,小人經營的是正正經經的客棧,著實是沒有姑娘啊。”

這二爺年紀不足而立,清秀的面龐襯著那身錦緞華服也算人模人樣,尤其是頂冠上那顆閃得甚是晃眼的藍寶石正炫耀著豐厚殷實的身家,也托出了氣焰高傲甚是囂張令人足夠的討厭。

只見其懨懨地睨了一眼掌櫃,掀了掀衣襬一屁股坐於隨從的背上。架起了腿腳,作勢彈彈靴上的水漬:“就今兒個清早,爺的耳朵裡傳進一陣風,說是昨日有位天仙下凡住你這兒了。爺這輩子啥沒見過,嗨,就沒見過天仙長什麼樣兒的。你,去叫那天仙來,讓爺好好瞧瞧,與凡間的姑娘到底是哪裡不一樣。”

掌櫃嘴角彎出個鴻溝,笑得那個賣力:“喲,這哪來的天仙啊,就是那些酸秀才們讀書讀得呆了,以訛傳訛杜撰出來的。二爺是個明白人,自然不會和他們一般見識。”

“你說那些個酸秀才不讀書考狀元,大雨天的吃飽了撐著跑你這兒來散心來著?”二爺起身整整領子袖口,一一瞅過方才書生們將跳的各個窗子,最後將目光落在芣苢嬌俏的背影上,隨之信步而去,“沒有天仙,也總會有美女吧。”

“喲,聽聞二爺府裡的十八美妾,個個貌賽天仙,人間極品。哪能與這出門在外打尖住店的庸脂俗粉比較,怕是汙了二爺的眼呢——”掌櫃瞄著行情不對,一面躬身跟在二爺身後,一面擠眉弄眼的暗示薄言二人速速離開。

如此看來倒也不算十分的見錢眼開。

可惜待薄言領會了掌櫃的意思卻為時已晚,那二爺儼然頓在了才將起身尚且來不及逃遁的芣苢面前驚呆了口舌。

薄言將眉一皺,牽了芣苢的手側身就要離開,卻被二爺一個提步擋個正著。見其玩弄著拇指上的玉扳指,挑一挑眉,端了副色咪咪的眼色將芣苢和薄言二人輪番細細打量,繼而品銘道:“柳葉細眉,杏仁大眼,櫻桃的紅嘴兒纖細的腰兒,嘖嘖,這娃不錯,夠水靈!”

芣苢受到褒揚自然歡喜,且彎眉淺笑:“相公,二爺他好有眼力!贊得真真妙極了!”

實則芣苢不傻,言語之中順其自然地便將身份量了出來,雖有作假卻能使人明白花有所屬,知難而退是為明智。

誠然此次芣苢甚為失算,想那二爺一向是喜愛霸王硬上弓的跋扈人物,但凡愈是具有挑戰的便愈是想要征服。是以二爺眼睛一眯邪光乍現,陰惻惻的問:“你們打哪兒來?”

薄言回得風輕雲淡:“城外來。”言罷提步,卻叫緊隨二爺的隨從橫出一臂擋住去路。

“城外來的?農夫?”二爺負手繞著薄言二人將轉了一圈,陰惻惻的神情轉而笑得那個曖昧,“嘿嘿,爺瞧著這身的衣量打扮,粉頭粉臉的壓根不像是作農活的人,倒更像爺府上那些個活色生香的小倌……”身後的隨從鮮綠了臉色扯著二爺的衣角,二爺稍覺一頓,斂起那股子曖昧勁,聲色俱歷,“咳咳,爺瞧著倒像是前陣子屢屢作案的**賊。這小娘皮八成就是讓這賊子打哪兒偷來的。”

瞧這陣勢,與其說是看中了芣苢,還不如直接了當的說是看中薄言來得爽快。

敢情這二爺是位喜好男風的爺,卻苦於民風淳樸不甚開放,只得將龍陽之癖斷袖之好隱藏於女色之下,委實是委屈求全到了用心良苦的地步。芣苢杏眼巴眨頗是同情,特特側臉往薄言處別有深意的瞅上一瞅,原來禍水一詞,不單單體現在女子身上。

相較與芣苢的浮想翩翩,薄言額角撫了又撫大是頭痛。餘光瞥見二爺抬手疾伸,眼見就要抓往芣苢的手腕。忙不迭將身子旋得飛快,攜著芣苢靈巧且輕巧地調換了位置。

二爺抓了空,十分不甘的握成拳,同時對薄言的身手存了幾分忌憚。

達到了想要的效果,薄言面不改色啟脣又道:“打城外來,雨停了便走,請二爺高抬貴手。”

然則二爺似乎有恃無恐:“呸,對**賊誰會高抬,高抬個屁手!來人,還不快快將這賊子拿下,送官嚴辦。”

隨著二爺的一聲喲喝,門外陸陸續續竄進幾位打手。打手們被淋一身雨也是無大所謂,溼嗒嗒的布衣緊緊地貼在身上,突顯得胸前四方八達的胸肌更是波瀾壯闊。且個個將拳握得咯咯直響,一面踢開眼前的障礙物一面將薄言與芣苢團團圈圍,光是氣勢就已是十分的嚇人。

芣苢也非故意長他人志氣滅自個威風,但顫了幾顫忍了幾忍還是脫口而出:“好龍不鬥地頭蛇,打不過還是將跑為妙。”

薄言卻是氣淡神閒的拍拍芣苢被握的手背:“該來的躲不過!”

二爺仗著人多勢眾,只當薄言是在虛張聲勢,浮想美女美男左擁右抱同享齊人之福只是時間問題,是以勾起了嘴角笑得愈發**邪,將手舉過肩坎作勢一揮:“手腳快些,莫傷了人!”圈圍的打手們聞言團起而上,芣苢聽著薄言一聲喝令:“蹲下!”便神速下蹲甚是乖覺。

打手們顯然是將二爺的命令分開兩段來聽,且只聽懂了前半句“手腳快些”,是以粗拳重腳連呼帶嘯而過,快得甚是風聲鶴唳,嚇得芣苢捧頭閉目頗是瑟瑟。一時間聽得某些一個兩個的重形物體摔桌墜地之聲甚是隆重,卻不知是哪個佔了上風,心下頗為薄言擔憂。

晃呼間,卻聞一聲女聲驟然響起:“二爺,您歡迎的方式真是益發的奇特了。”聲音銀鈴婉約甚是甜雅與世無爭,以四兩撥千斤之攻效阻援了飛龍鬥巴蛇的嚴峻事態。

芣苢試著抬起頭來,竟瞧著原本忒是氣勢的打手們躺下了三兩隻,剩下的急紅了眼正要將衝,卻被二爺一個手勢擋了下來。

二爺回身將瞅:“喲,這不是喬之妹妹嘛,怎地來了子長城卻在這破地兒擠著也不上小爺府上坐坐,莫是瞧不上小爺?”

芣苢躲在負手側立的薄言身後,探出了腦袋往樓梯轉角瞥去,不想二爺口中的喬之妹妹卻是那個昨日被自己比作“狐媚子”的白衣女子。平心而論,那女子委實也是個美人坯子,一雙丹鳳三角眼,配著一彎柳葉掉稍眉,點綴了那豐肌弱骨的身量,昨日那秀才形容她是柔弱無依著實也不甚為過。

這位喬之妹妹攜了身後的丫頭款款下樓,待行來二爺近前,方頷一頷首,抿嘴淺笑:“說來可巧,昨日方入了城,雨便傾盆而來,委實無奈才將在此處歇上一宿。”言中頓下特意往薄言處瞥了瞥,“這位薄公子喬之湊巧識得,不知道如何衝撞了二爺?”

“衝撞倒是不敢當。前陣子子長城內女子頻頻被搙,且那**賊狡猾的很,大哥屢抓不獲,已是焦頭爛額。今兒清晨屬下來報,說是這客棧裡頭髮現了那賊子的蹤跡,便攜了屬下前來瞧瞧,擔擔大哥的心事。”

“原來如此,二爺可是見過了那**賊,便是眼前這位薄公子?”

“這,那**賊狡猾非常,每次行凶皆蒙了黑巾。不過又有何關係,待小爺將這賊子拿回去交於大哥審上一審便知曉了!”

“二爺,這位薄公子曾對喬之有過滴水之恩,是以喬之深信其乃正道君子絕非邪惡之人,不知二爺可否賣喬之一個薄面,就此放過他二人。”

二爺臉色遲疑不定,最後攜了幾分為難:“既然喬之妹妹開了口,小爺哪有不依之理,也罷,抓賊的事且讓大哥頭疼去。”言罷瞟了一眼隨從,隨從會意揮了揮手,打手們便退居一旁。

薄言見狀,朝喬之姑娘略為頷首點頭以示感激,也不多言只牽著芣苢特意避開二爺就此離開。

芣苢甚是乖巧的垂了眸,心道:不想這位女菩薩看上去柔柔弱弱地,周旋於蠻橫如二爺這般人物之間卻是遊刃有餘,意外之極,真真是意外之極。是以將耳朵尖尖的豎起,竊聽八卦淵源流長。

果然,二爺耐不住軟語相邀,言中**四射:“今夜小爺府上趕巧設有家宴,不知喬之姑娘肯不肯賞臉一敘……”

然則薄言的腳步邁得委實是太快了些,那廂還未竊聽完便被這廂躲在櫃檯後面的掌櫃的責罵聲所掩蓋:“……都怪你辦事不力,叫你去書院散個訊息,怎地就把這尊瘟神給散來了?”掌櫃每責罵一句便往小二的腦門上拍打一下,甚有節奏。

小二扶著布冠帽垂著腦門,半是啜泣半是委屈:“掌櫃的,這著實怪不得小的,那二爺是聞花的蜜蜂,哪兒的花香便往哪兒鑽,小的也沒辦法啊。”

“頂嘴,好好的銀子說沒就沒了,還有臉頂嘴……”

嘖嘖嘖,無商不奸,真真是無商不奸。

翌日,驟雨初歇,是為風光霽月。漫天流雲下,斷崖翠松間,有白駒過隙,蹄過泥濺。

芣苢再嘗快馬賓士,且不比前次路程短暫,雖被薄言摟住纖腰,然則貝牙緊咬顛簸得甚是辛苦。

清早雨水將止,薄言稱有事外出,誰料未過須臾便拎了包東西回得匆忙。芣苢瞅著那淡然如往的神色中多了抹難掩的擔憂,便詢問其中原故。

薄言將東西丟給芣苢,一面收拾行囊一面開口:“二爺那廝不守誠信,領了人朝這方來了,八成是衝著你來的。你且換身衣物,拾掇拾掇這便走,免得多添是非。”

還道是何等要不得的急事,原來是那二爺對薄言的上成姿色念念不忘,殺著回馬槍來了,難怪薄言臉色難得一回難看。比起二爺來,想那薄言心中還是歡喜與她一道。

瞧著他眼帶焦慮的出了門,芣苢猶如春風拂面倍感溫心,解開那包東西一看,卻是兩套同樣款式的純白勁裝。興許薄言只歡喜純白,自然芣苢也是跟著歡喜,三下五除二間換下那身頗是彆扭的襦裙。

純白勁裝搭配著那道髻頭,看上去甚顯嬌小清麗,別有一番雅緻,對著銅鏡自我一番欣賞,欣喜不已,只道薄言甚有眼光。

想起了薄言,連帶著也記起了薄言眼中的焦慮,當下不再耽擱,忙不迭拾掇了那身小二辛苦烘乾的道袍攜了荷包便勿勿地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