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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白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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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白宣

從肚子疼,到孩子呱呱落地。玉花梓的嘴就沒停過,杜媽媽很是感慨,覺得玉花梓潛力無限,若日後打架鬥毆,定是後勁兒十足那種。

生完孩子還能躺在那兒嘴巴不停抱怨半個時辰的,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凝馨也不由心底生寒,這孩子剛一出生,就聽著他娘無休無止地罵他爹,真是不幸啊,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襁褓陰影。

花梓一邊兒罵,眼睛卻一直跟著孩子,間或問幾句:“讓我看看孩子。長得像不像我?怎麼都不哭?黑不黑?”

因為是間或問的,不佔她話語主體,於是,便被忽略了。

她二話不說,紅著眼睛就要下地,被鬼老太一把按在**:“一個月內不準出屋,三日之內,不許下床。”

“孩子不讓我抱,還不讓我下床!到底誰是孩子他娘?”花梓說著,眼眶一紅。就要哭了。

杜媽媽嚇了一跳:“誰不讓你抱了?”說著,連忙小心將孩子放到花梓枕邊。

花梓一看,就笑了:“幸好,不像白玉曦那麼黑。”

“……”

花梓心下歡喜,覺得有了孩子,自己就不像往日那般沒出息了,不會整日想著白玉曦,不會覺得日子了無生趣了。

在得知這孩子是個小子時,花梓說不上是喜是憂。

白玉曦滿門被殺,他算是獨苗,這孩子是個小子,也算為他白家延續香火了。

並且,若是姑娘,放杜媽媽手裡,或許不日便會水性楊花,變得不著調兒,沒了她娘身上的鄉土氣息樸實憨厚。

只是同理,這是個小子,還長得白白淨淨,她不由望向杜卓,心中忐忑萬分。希望不要長成杜卓那樣兒,一看就是個萬花叢中過的花花公子哥兒。

且白玉曦那張嘴,見孩子長的白,沒準兒就會說:“這不是我兒子!”

那真是太悲劇了。

孩子日漸出落的模樣清晰,那鼻子,眼眶,還有那張小臉,透著倔強,跟白玉曦一般無二,除了望向玉花梓時有點兒親熱勁兒,瞧見別人那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平日裡從來不哭,就是下生那天,哭得格外厲害。

大家分析,一致認為,是被玉花梓喋喋不休的抱怨嚇著了。

一日,蕭葉醉抱著孩子,長長嘆了一口氣:“看來,江湖第一美男子的稱號,要讓位了。”

花梓眉開眼笑:“師父,您給孩子取個名吧。”

“名字還是別人來取吧,我只給他賜個江湖綽號罷。”他若有所思,花梓連連點頭,雖然心中不寄厚望,可她想,畢竟蕭葉醉也是給自己去過綽號的人,“櫻桃小王子”雖然有點兒不倫不類,可畢竟是火了!

他想了許久,一拍桌子:“飛天小神仙!如何?”

花梓打了個冷顫,扯出個尷尬地笑容:“師父,我有些困了。”

蕭葉醉正正衣襟,將孩子放回花梓身邊,還笑道:“飛天小神仙,櫻桃小王子明日再來看你!”

花梓差點兒就吐了!

她左思右想,想不到好名字,直到孩子快滿月,她開啟窗戶透透氣,結果,窗子剛開個縫兒,就被個紙團砸到腦門。

她嘟囔幾句,朝窗外望了望,不見人影,這才低頭撿起紙團,上頭寥寥幾個字。看的她哭笑不得。

花梓想了想,把脖子伸到窗外就喊:“白玉曦,明日天亮之前,你若不露面兒,我就給孩子取名白冷塵!”

其實,若叫了這個名字,就算白玉曦同意,沐冷塵也不願意啊,誰樂意給昔日心上人當兒子啊。

她剛喊完,就看到狼女和杜卓站在院子裡直勾勾地望著她。

杜卓嘆口氣,喃喃道:“原以為好了,沒想到還那樣兒,藥不能斷啊。”

花梓一驚,敢情往日那些安胎藥了,摻了治療失心瘋的草藥?平白的好人也得吃出人精神分裂了。

當晚,她捏著那張紙,忿忿不平,上頭一共就五個字:白宣——白玉曦。

她就忽然想起那日她唸的那段“詩”:為直都宣你。

結果他給孩子取名白宣,意思不就是告訴她,喜歡也白喜歡嘛。

她就坐在**,抱著孩子,晚飯一口水沒喝,只吃了三碗飯,就一直坐在屋裡等著白玉曦。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她終於熬不住,倚在床邊就打起了瞌睡。

杜媽媽頗為敬佩地嘆口氣:“瞧,當了娘就是不一樣,往日胡攪蠻纏的姑娘,這會兒為了給孩子想個好名字,沒黑沒白,覺都不睡了。”

狼女啃了口雞腿,似懂非懂也跟著點點頭。

“你也快當娘了,不能總是吃燒雞,該吃點兒青菜也得吃點兒青菜,你乾孃說,不吃青菜會缺乏葉綠酥。”杜媽媽將狼女手上剩的半隻燒雞搶過去,自己吃了起來。

狼女乍著手。盯著滿手油,不以為然道:“乾孃說,是維命酥,什麼葉綠酥。”

其實,狼女也十分希望白玉曦跟花梓破鏡重圓,她實在是受不了整日被逼著吃白菜香菇小油菜。白玉曦八成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能把青菜做出肉味兒的廚子。每每嚼著白菜苦不堪言時,狼女對白玉曦的思念之情不比花梓差多少。

花梓一覺睡到晌午,醒來之時,凝馨端來飯菜:“聽說你一夜未睡,可想到好名字了?”說著將孩子從花梓懷裡接過來。

小傢伙兒剛睡醒,抿著脣,動也不動,只瞟了凝馨一眼,又朝窗外望去。

花梓走到桌旁,將一碗粥,兩個饅頭,還有半盤子小點心吃了個乾乾淨淨。連兩盤小菜也未剩下一點兒。最後,拍拍肚子,問道:“姐,我這肚子裡,是否又懷了一個?”

凝馨立馬擰緊了眉頭,輕聲問道:“白玉曦回來過?”

花梓點點頭,又嘆了口氣。

凝馨便有些惱了:“他再來,你別理他了!”

“他沒給我理他的機會,就走了。”花梓抬眼,有些茫然,透著些沮喪。

“……”凝馨欲言又止,在那無語了半晌,終於擠出兩個字:“淡定。”

花梓垂下頭去,默默無語直打嗝兒。

杜卓從窗前經過,連忙探頭進來:“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憋氣數三十個數,治打嗝兒,一憋一個準兒。”

花梓依言做了,憋的滿臉通紅,終於數完三十個,鬆了一口氣,杜卓也鬆了一口氣,他真怕花梓數的慢,最後再憋死了,他罪過可就大了。

“神了,你怎知道這法子的?”花梓順了順氣,果然不再打嗝兒了。

杜卓臉一紅:“那會兒讓我老丈人嚇著了,打了一天嗝兒,到了晚上,我忽然靈光一現,就發現了這個法子!”

狼女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旁。揪著他的耳朵便訓斥道:“別不要臉了,分明是乾孃教你的法子。”

杜卓“哎呦”一聲便抱怨開了:“你這女人,仗著肚裡懷著孩子為所欲為。”

說的好像狼女沒懷孕就怕他似的。

偶爾,玉花梓會安慰自己,人生哪有那麼多圓圓滿滿。

她望著身邊許多人歡喜的模樣,望著**那個小人兒抿著嘴脣,執拗的表情,心想,也該知足了。

白玉曦有時恨不得殺了她身邊所有人,好讓她孤苦無依,帶著孩子涕淚縱橫去求他。可他做不到,便另尋他法。

他站在紅葉山上,這裡距桑都不遠,地勢又高,這時節,滿地紅葉已揉入泥土,整個紅葉山禿光光,遠遠望去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土丘。是故,人跡罕至。

此時,夜色濃稠,月華如水,四周一片靜詭。

他遙遙望見玉花梓裹著個雪白斗篷,匆匆朝這邊走來,腳步還算穩當,看來這次沒喝酒。

白玉曦目光灼灼,不由向前走了幾步,隨即又停了下來,收斂了嘴角的笑,好整以暇站在半山腰。

白日裡,他留了書信,讓玉花梓入夜後,來紅葉山找他。

其實,不為別的,他只為能見一眼玉花梓和孩子。他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自然也明白,這一去生死難料。

只是,近了才發現。她孤身一人,並未抱著孩子。

白玉曦不由捏緊了拳頭,一拳砸向身邊一棵老樹,他想,她是吃準了他見不著孩子不罷休,才故意隻身前來。

夜裡,風寒料峭,她雪白的斗篷在風中搖搖欲墜。

花梓心下焦急,逆風而行反倒越走越快,只是步子微微有些凌亂。

她一路垂著頭,四下逡巡,白玉曦瞧在眼裡,心中那頗感欣慰,如今,她終於明白,行走江湖要懷著警惕之心。

“怎麼一塊趁手的石頭都沒有。”她一路嘟囔著,心中火急火燎。若沒有趁手的石頭,如何伺機將白玉曦砸暈扛回家去?

這是狼女給她的貼心小建議:喜歡就砸暈,扛回家去。

她心裡還是有底的,除了凝馨在家看孩子,狼女在家安胎,蕭葉醉留守以防白玉曦調虎離山,其餘會些武功的,都已做好埋伏,到時一擁而上,她舉事……舉石,力度掌握好了直接暈倒。鬼老太已演示過無數次,應砸在什麼部位,輕重控制到什麼程度,可花梓依然十分緊張,生怕將他砸成個半身不遂。(。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