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百三十四章 唸經

第二百三十四章 唸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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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唸經

花梓正忘得出神,正想趁機誇上幾句,卻驀地發現雲霧繚繞間摻了兩縷火燒雲,於是,她**著嘴角,不得不提醒:“師父,您流鼻血了。”

蕭葉醉連忙仰頭捂著鼻子出門去了。

花梓挺著肚子,走到白玉曦床邊,見他依然半死不活,心中依然有些擔憂。

一場大雪後,各家開始忙活置備年貨。

花梓本也幫不上忙,正好騰出時間來照看白玉曦。鬼老太日日來把脈,有時搖頭,有時點頭。

搖頭的時候,鬼老太會說:“真是學雜了,學雜了,這是不要命了。”

點頭的時候,鬼老太會說:“還活著,命真硬!”

花梓有些慌了:“婆婆,他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受點兒刺激估計就醒了。”鬼老太說完便出門去了,走到窗邊還不忘朝屋裡望了一眼,心中卻不由暗歎,這一對兒天煞孤星,也真是般配。

花梓想了許久,還是蒐羅了十根繡花針,她想,為今之計,只能由她這個避世醫聖用自創鍼灸之術,將白玉曦喚醒了。

她伸手在白玉曦的肩膀和小臂處摸了摸,喃喃道:“此處一定有穴位!”

於是,一針,一針……直到十根“飛鏢”全都入了肉,白玉曦依然無聲無息躺在那裡,花梓傻了眼,又按著針挨個往肉裡送了送,一股股的小血河順著針就往下流,任誰都不會想到這是救命呢,一看就是上刑呢。

花梓將針按的只留個小頭兒,白玉曦還是沒醒,這下害怕了,坐在床邊就開始哭,這會兒天都有些黑了,她想也未想,就從懷裡掏出那張四四方方的紙。

“白玉曦。我等不及了,必須要告訴你!”她垂頭端端正正將那張紙捧在手裡,目不轉睛。

“你造嗎?有獸,為直在想。神獸,我會像間醬紫,古窮氣,對飲說:其實,為直都,宣你!宣你恩久了,做我呼君吧!”(你知道嗎?有時候,我一直在想,什麼時候,我會想今天這樣子。鼓起勇氣,對你說: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做我夫君吧!)她見白玉曦依然沒有反應。便一邊哭,一邊念,直唸到晚飯也忘了吃。

其間,狼女和凝馨來給她送吃的,狼女拍拍她的肩問道:“你是不是燒雞吃中毒了?”

凝馨則小心問道:“你要相信鬼婆婆的醫術,人還沒死,你怎就急著唸經超度了?”言罷。悲從中來,掩面啜泣而去。

唸到第八十一遍的時候,白玉曦忽然皺了皺眉,張了張嘴。花梓連忙俯身下去,卻聽他啞著嗓子,聲音極低卻惡狠狠地:“該死的和尚!”

花梓扔了手裡的紙。哇的一聲就哭了,整個按在他插著繡花針的肩膀上,連聲問道:“你渴不渴,餓不餓?”

白玉曦倒吸了口冷氣,氣若游絲:“疼……”

“哪裡疼?”她有些納悶。難道是頭疼?這些日子,他身上的傷已恢復的差不多了,不過,也不能這樣說,怎說也是受了重傷躺了半個月呢。

白玉曦又吸了口氣,一抬手罵道:“滾!”

花梓委屈的淚眼汪汪,剛好鬼老太咬著個草棍兒一壁剔牙一壁捲起簾子進了屋來。就瞧見白玉曦的胳膊上,赫然插著十根繡花針,順著針眼,十條小血蛇屈曲蜿蜒,觸目驚心。花梓的手正按在幾根針上,好似不把那幾根針整個兒按進去就不罷休似的。

鬼老太幾步上前:“快讓開!”

“婆婆,您來的正好,他醒了!”花梓起身給鬼老太讓出位置。

鬼老太站在床邊,冷聲道:“忍著點兒!”

白玉曦無力地點點頭,眯著眼,也不知瞧得見還是瞧不見。

鬼老太捏緊其中一根針,猛地拔了出來,花梓原本冷汗涔涔,以為鬼老太要給白玉曦換藥呢,這會兒才想起,那十根針還沒拔呢,頓時汗流浹背,喃喃道:“婆婆,我不會與您搶功的,白玉曦是您救的,不是我救的,我這鍼灸之術,還不夠火候。”

鬼老太一回頭,見花梓羞紅了臉,一時無語,敢情她以為白玉曦是她救得。

不是計較的時候,關鍵時刻,神醫就是神醫,總能以大局為重,以病人為重。

鬼老太隨手捏著另外幾根針,嗖嗖嗖依次拔了出來,沉著臉,隨手扯個布料,三繞兩繞就纏的死死,末了一咬牙,用力一勒,白玉曦又吸了口冷氣。

當著神醫的面,她還敢恬不知恥,妻債夫還,沒得說!於是,鬼老太決定,給白玉曦換藥……

一頓折騰之後,鬼老太氣消了三分,拍拍衣裳,白了玉花梓一眼:“日後,你生孩子別找我!”

花梓將手絞在一起,紅著臉低語道:“還真不敢找您,杜媽媽下手比您輕!”

“是個小子還好,若是個丫頭,到了杜老/鴇的手裡,還有個好兒?”鬼老太嘿嘿笑了兩聲便揹著手走出門去。

花梓,想了想,心下一驚,是這個理兒啊。薑還是老的辣,鬼老太是膽大心細啊,話說回來,若心不細,怎能做得了神醫,心細的做了大夫那是救死扶傷,心粗的做了大夫那就成了草菅人命。

她來不及多想,給白玉曦掖了掖被角,還不忘露個尷尬的笑容,雖然白玉曦緊閉雙眸,擰著眉頭,根本就瞧不見。花梓依著方才鬼老太的吩咐,轉身出了房間,去廚房燒了壺開水,倒在碗裡又吹了半天,舀了一勺放到嘴邊試試,溫度剛好,不涼也不熱,這才朝白玉曦那屋走去。

剛到門口,就聽到簾子裡圍了許多人,笑聲不止。

花梓不由納悶,白玉曦人緣這麼好?他醒來能讓這一屋子人樂成這樣兒?

她連忙掀起簾子,邁進門來,忽然,笑聲戛然而止,狼女、杜卓、蕭葉醉、凝馨、雲笙、鬼老太和杜媽媽……這些人集齊了站在地中間兒,黑壓壓的,顯得屋子格外憋仄。

這會兒,這些人一水兒地將目光投向玉花梓,瞧得花梓心裡發毛,便扯著嘴角,笑的十分僵硬:“出什麼事兒了?”順便還抽出一隻手,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眾人又開始笑,鬼老太笑的最凶,透著那麼股子幸災樂禍,手中還拎著張紙,在她手中一顫一顫的,看著怎麼這麼眼熟呢!

花梓下意識摸了下胸口,那紙不見了。

她連忙望向白玉曦,他正饒有興味地抿著嘴,望著自己,花梓臉一紅,將那碗水隨手放到桌上,扭身就要往外走。

白玉曦卻啞聲道:“我口渴!”

花梓覺得自己真是窩囊,他一開口,她便挪不動步子。可此時若轉身,得多厚的臉皮才扛得住壓力。

別人扛不住,玉花梓就扛得住!

“鬼婆婆,您拿著的是什麼?”

她笑臉盈盈,挺著大肚也款款走到鬼婆婆身邊,笑眯眯瞧了眼她手上的紙。眾人見她如此問,不由一愣。

蕭葉醉坐在紅木椅上,眯起眸子,驀地開口:“看來,死無對證了。”

他話音未落,就聽到花梓嫌棄地說:“這誰寫的啊?什麼東西,跟鬼畫符似的……”

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花梓瞧準了時機,從鬼老太手裡一把奪過那張紙,撕了個粉碎,又揉成一團,順著窗子就扔到窗外樹底下了,同時,舒了一口氣,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

一時鴉雀無聲,這紙團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遇到了玉花梓。

“散了散了吧,傷者需要休息……”她悶著頭便把眾人往屋外推,面對她快臨盆的孕婦,誰也不敢拗著不走。

從這幾個人大笑,到被玉花梓推出屋子,就蕭葉醉說了一句話,此刻,大家才發現,他那句話是真理啊。可不就死無對證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證據都被毀了!真是掃興啊,幾人垂著頭,悻悻而去。

屋裡只剩花梓與白玉曦時,她瞧瞧自己的肚子,笑了,心想,一家三口,終於團聚了。於是端著水朝坐到床邊,一勺一勺喂他喝水,二人一時無語。

喝了半碗水,白玉曦搖搖頭,皺著眉頭,輕按著肩上的針眼,小心躺下。

“你給我念得,是什麼?”白玉曦躺在那裡,望向花梓的時候依然垂著眸子,花梓坐在那裡,撫著肚子,滿臉通紅。

她想了想,終於還是喃喃道:“我……我念什麼了?”

既然被許多人瞧見了,就抵賴到底吧。

白玉曦又皺了皺眉,聲音依舊有些粗礫:“你說:你造嗎?有獸,為直在想,神獸,我會像間醬紫,古窮氣,對飲說:其實,為直都,宣你!宣你恩久了,做我呼君吧!”

花梓的臉,鋪了一層又一層的火燒雲,直到白玉曦唸完,她**著嘴角,搖搖頭:“我聽不懂,你許是做夢了!”

白玉曦闔眸不語,花梓連忙打個岔,卻脫口問道:“你不生氣了吧?”

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如此**的問題,她不該這麼急著問才是。

白玉曦依然不動聲色,片刻後,問道:“我身上的東西,你可曾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