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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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反擊
在考慮了好一會兒以後，老夫人咬了咬牙，馬上就要答應了。畢竟今天是藍霏琳的及笄禮，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出差錯，要不然的話，連累的恐怕是整個侯府的名聲。而趙氏剛剛流產，也的確是夠可憐的。
“等一下！”就在這關鍵時刻，突然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眾人循著聲音看過去，赫然看到開口的人是藍霏琳。此時她已經站出一步，臉上神色淡然，正在看著眾人，臉上沒有一絲的慌張和心虛。
“藍霏琳，你是什麼意思啊？”其他人都還沒有開口，藍霏娜就已經按耐不住了，“姨娘做了這麼多，還不是在為你著想，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四妹妹，你何必這樣著急呢？”藍霏琳淡笑著開口道，“我作為當事人之一，難道我就沒有權利為自己開口說一句話嗎？還是你覺得，你說的就是真理，而別人說的就是多餘呢？”
“藍霏琳，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藍霏娜怒道，可是卻被趙姨娘突然握住了手。
“二小姐，這件事情不管是誰對誰錯，都不要在追究下去了。”趙姨娘一臉虛弱的看向藍霏琳，“既然現在事情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而且今天是你的及笄禮，相信你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的，所以也請你不要再為難妾身了，可以嗎？”
為難她，藍霏琳心中冷笑，這個趙姨娘還真是不消停啊！居然選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來算計自己，是看準了自己不願意在及笄禮上面鬧出什麼事情來吧！要是一般的女子，對於及笄禮是極為看重，絕對不會願意在這一天鬧出這樣的事情，所以多半會選擇妥協，只是可惜了，自己對於這個及笄禮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重要的，即使真的鬧出什麼事情來，也沒有關係。
“趙姨娘，你應該很清楚，這件事情不僅牽涉到你，而且還牽涉到我啊！”藍霏琳臉上掛著笑，但是眼底的寒光卻在不斷的閃爍著，“所以現在你是不打算追究了，可是我去從來沒有想過就這樣算了。剛剛四妹妹在這裡嚷嚷著，說是我推了你，我要是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的話，那以後，我還有什麼臉面再在侯府裡面立足啊！”
“二小姐，事情已經這個樣子了，你為什麼還要咄咄逼人呢？”趙姨娘頓時淚如泉湧，靠到了藍正明的懷裡，“妾身一直退讓，但是你卻步步緊逼，你是要逼死妾身嗎？”
“琳兒！”藍正明看著懷裡傷心不已的人兒，忍不住開口呵斥道，“趙氏是為了你好，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消停呢？簡直就是胡鬧。”
還真的是憐香惜玉啊！看著藍正明的樣子，藍霏琳不禁在心底冷笑，自己的這位父親還真的是一個完全不會明辨是非的人啊！怪不得定遠侯衰落得這麼快，有這樣一個主子，定遠侯府就再也沒有輝煌的一天了。
而軒轅煜皓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眼底的的冷冽卻是顯而易見的。
“正明，你在胡說什麼呢？”覺察到了軒轅煜皓的不滿，老夫人瞪了藍正明一眼，“琳兒也是謹慎而已。”
“父親，你這樣說很不公平吧！”藍霏琳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而是上前一步，笑著開口道，“趙姨娘是受害者，而我也想要查清楚真相，這樣不好嗎？我不願意讓別人冤枉，也不想要讓趙姨娘的孩子走得不明不白，這樣難道有錯嗎？還是父親認為，趙姨娘不再追究就是大仁大義之舉，而我要為趙姨娘肚子裡面的孩子討回公道就是胡鬧呢？”
一番話說得藍正明無言以對，因為藍霏琳說得沒錯，她做的也沒有錯。
“二小姐，今天是你的及笄禮啊！”看到藍霏琳執意不肯善罷甘休，趙姨娘心裡有點著急了，“何必為了這件事情在這裡耗著呢？現在大廳裡面還有很多貴客呢！”
“趙姨娘，你也說了，今天是我的及笄禮了。”藍霏琳淡笑著開口道，“在這樣的日子裡面，我怎麼能容忍自己的身上被潑上汙水呢！”
藍霏琳眼神清澈，但是眼底卻是深不可測，似乎像是一潭無波的古井，卻看不到底。可是在她的那一雙眼睛裡面，你卻似可以看到自己的完全無處隱藏。
趙姨娘被那樣的一雙眼睛看得心虛，她的後背已經開始冒出冷汗了。一開始的時候，事情明明進行得很順利，偏偏就在老夫人就要答應的節骨眼上，卻被打亂了。這個藍霏琳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今天可是她的及笄禮，怎麼她就一點都不著急呢？
“藍霏琳，你可不要得寸進尺。”藍霏娜這個時候卻已經按耐不住了，“我姨娘好心放你一馬，你一點都不知道感恩，卻在這裡咄咄逼人。你是什麼意思啊！你是說，我姨娘是在陷害你嗎？要知道我姨娘好不容易才再次懷孕，她對於這個孩子很是期待，難倒她會用這個孩子來設計你嗎？”
和藍霏娜的奇蹟敗壞相比，藍霏琳就顯得淡定多了，“四妹妹，你又何必著急呢？你也說了，趙姨娘很重視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既然是這樣的話，我要為那個孩子討回公道，你不是應該很高興才對嗎？”
“藍霏琳，你……”藍霏娜心中更加著急餓了，眼看著計劃馬上就要成功了，可是卻被藍霏琳給打亂了，祖母馬上就要同意了，偏偏這個藍霏琳在這時候在這裡攪局，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不要怪她了。
藍霏娜來到老夫人的跟前，跪了下來，開口道，“祖母，今天的事情，你一定要為姨娘討回公道啊！姨娘現在已經流產了，她還是一片好心，不願意追究。可是現在藍霏琳卻依舊這樣咄咄逼人，你一定不能再姑息養殲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藍霏娜，和一臉鎮定的藍霏琳，老夫人真的覺得自己都快要被繞暈了。她真的是看不清楚，這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一開始的時候，她的確是懷疑是趙氏和藍霏娜設的局，為的就是要陷害琳兒，可是後來看來又不是那麼一回事。而現在情況卻好像完全顛倒了一樣，趙姨娘不願意追究，而琳兒卻堅持追查到底。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孫氏看著事情的發展，急的像是熱鍋上面的螞蟻，整顆心也像是被貓抓得一樣。可是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地位可以開口說話，只能沉默的站在那裡。不過，她擔憂的眼神一直跟著藍霏琳，沒有移開過一分。
一時之間眾人都無法理清頭緒。
藍霏琳笑了笑，突然舉步，一步一步的走到*邊，眼睛直視正靠在藍正明懷裡的趙姨娘，開口道，“趙姨娘，剛剛的時候，四妹妹說了，是我推的你，所以你才會流產的，對嗎？”
“這個……”趙姨娘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按照她們之前的計劃，她是絕對不需要開口說明這件事情的，而是含含糊糊的。她真的沒有想到，藍霏琳會這樣直接的就開口問她，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趙姨娘！”藍霏琳突然開口大喝一聲，“你現在就老實說，我究竟有沒有推你？”
事已至此，趙姨娘也沒有任何退路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了，咬了咬牙，她看向老夫人和藍正明，開口道，“妾身之所以會流產，是被二小姐推的。事情就像是娜兒說的一樣，今天妾身的出現，還有蘭兒送的禮物，讓二小姐很生氣，她一時氣憤，就推了妾身一下，妾身一時站不穩，就摔倒了。”
話說出來，就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趙姨娘不斷的為自己做的心裡建設，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就只能咬定是藍霏琳推的自己了。
藍霏娜眼底閃過一絲得意，隨即連忙開口道，“祖母，父親，你們都聽到了，真的是藍霏琳推的，你們一定要為姨娘討回公道啊！”
看到這樣的情形，老夫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嘆了一口氣，看向藍霏琳，“琳兒，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的。”
藍霏琳臉上沒有一絲的慌張，“祖母，現在這一切不過就是趙姨娘和四妹妹的一面之詞而已，我從來沒有推過趙姨娘。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和四妹妹一進門，趙姨娘就自己摔倒在地了。我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你們就已經趕到這裡。就算是要定罪，也要先把事情給弄清楚吧！”
“藍霏琳，你就不要在這裡狡辯了。”藍霏娜一臉的憤慨，“明明就是你推的姨娘，要不然的話，姨娘肚子裡面的孩子是絕對不會流掉的。姨娘在這麼多年以後，還有機會懷孕，那是一件多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啊！你這樣做，究竟是有什麼目的啊？”
“祖母，我完全沒有必要去害趙姨娘啊！”
藍霏琳並沒有理會藍霏娜，而是看向老夫人，“趙姨娘和四妹妹都說了，我是因為剛剛的事情，所以記恨她們才會推了趙姨娘的。祖母，你覺得這有可能嗎？剛剛四妹妹送出來的禮物，我的確是不喜歡，我的嫁衣怎麼能有四妹妹和趙姨娘繡出來呢？”
藍霏琳表達的很含蓄，那就是趙姨娘和藍霏娜根本就沒有資格為她繡嫁衣。
“不過，我也沒有記恨她們啊！或許四妹妹剛剛的時候，太專注於自己的世界裡面了吧！在她送出哪一件嫁衣的時候，大家都在看她的笑話呢！既然是這樣的話，我還有什麼好記恨的呢！四妹妹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讓諸位夫人對她看輕了而已，對我根本就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至於趙姨娘的出現更加不用說了，剛剛甚至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我至於要報復嗎？”
聽到了藍霏琳的解釋，藍霏娜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剛剛她送出的那一件嫁衣，為的就是要膈應藍霏琳。可是沒有想到，最後出醜的會是自己。剛剛的時候，她的確是沒有注意到那些夫人的反應，難道她們真的是在看自己的笑話嗎？
而老夫人聽到了藍霏琳的解釋以後，臉上的表情變得高深莫測，甚至已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趙姨娘和藍霏娜，雖然沒有開口，但是那一股壓力卻無形的壓力卻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藍霏娜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已經不能繼續自怨自艾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藍霏琳的罪名落實，之有這樣的話，她才有就會擺脫這一門婚事。要不然的話，她就真的是要嫁給一個老頭子了。
想到這裡，藍霏娜連忙振作起來，就是咬定不鬆口，“祖母，要是不是因為剛剛的事情，那就是藍霏琳看到姨娘懷孕，擔心影響到她的位置，所以才會痛下殺手的。”
“噗嗤——”藍霏琳忍不住笑出聲來了，“四妹妹，還真的是什麼樣的理由你都想得出來啊！”
“藍霏琳，你是什麼意思啊？”看到藍霏琳笑了，藍霏娜更加急了，“你不要以為這個樣子，你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四妹妹，我想你還沒有搞清楚一件事情吧！”藍霏琳笑著先開口道，“不管趙姨娘肚子裡面的孩子究竟是男孩，還是女孩，對於我來說，都絕對不會是任何的威脅，更不用說是威脅到我的位置了。”
“我是女孩子，根本就完全沒有繼承侯府的資格。所以就算趙姨娘真的生下一個男孩，也與我無關啊！我總是要出嫁的，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對我怎麼樣。要是生下的是一個女孩的話，那就更加不用說了，不過就是一個庶女而已，而且離她長大也還要十幾年，這也能對我構成威脅嗎？”
藍霏琳的話，讓藍霏娜無法反駁。而眾人在聽到了藍霏琳的話以後，也發現了這一個事實，那就是藍霏琳完全沒有任何要陷害趙姨娘的理由。
趙姨娘和藍霏娜這個時候，心中就算是揣了一隻兔子一樣。她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而對於藍霏琳的話，她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才好。
不過，藍霏娜依舊是不死心，她想了一下以後，繼續開口道，“藍霏琳，你就不要再在這裡狡辯了。要不是推的，難道是姨娘自己去摔跤的嗎？要知道，要是可以生下一個男孩的話，那她的下半輩子就有依靠了，她會用自己的孩子去陷害你嗎？”
看著趙姨娘的沉默和藍霏娜的虛張聲勢，老夫人大概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可是她還是不懂，趙姨娘為什麼會利用肚子裡面的孩子去陷害琳兒，這樣不是因小失大了嗎？要知道，就如藍霏娜所說，她要是可以生下一個男孩的話，那她的孩子，就有可能可以繼承定遠侯府了。
“祖母，我可以問幾句話嗎？”藍霏琳看向老夫人，開口請求道，“既然現在事情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那我覺得還是要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會比較好。”
看著藍霏琳胸有成竹的樣子，老夫人點了點頭，“既然這件事情牽涉到你，你想要為自己洗清冤屈，那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吧！”
“謝謝祖母。”
藍霏琳移步，來到那個還跪在地上，剛剛在指證她的丫鬟跟前，居高臨下的開口道，“你說，你剛剛看到我推了趙姨娘，是嗎？”
“奴婢，奴婢……”丫鬟瑟瑟發抖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二小姐雖然臉上沒有一點嚴厲，可是看著二小姐這樣平和的臉，她心裡卻更加害怕了。
“怎麼，這個問題有那麼難回答嗎？”藍霏琳似笑非笑的開口道，“你只要把你看到的說出來就可以了，很難嗎？剛剛的時候，你不是就說得挺好的嗎？”
眼看著那個丫鬟就要撐不住了，藍霏娜連忙開口道，“藍霏琳，你不要以為你的地位高，就可以顛倒是非了。你想要威脅她，是不是？”
隨即，藍霏娜看向地上的那個丫鬟，一臉的鼓勵，“你老實說出來，不需要擔心。即使你真的說了實話，藍霏琳也不能拿你怎麼樣！你的賣身契不在她的手上，她沒有辦法對你怎麼樣的。”
聽到了藍霏娜的話以後，那個丫鬟眼底閃過一絲決絕，咬了咬牙，開口道，“二小姐，對不起，奴婢不能說謊。奴婢真的看到你推到趙姨娘的。”
看著那個丫鬟的樣子，藍霏琳就知道是再也問不出什麼來的了。剛剛的時候藍霏娜看似在鼓勵那個丫鬟，但是實際上只是在威脅她而已。這個丫鬟的賣身契還在趙姨娘手上，所以她是絕對不會說實話的。
不過，藍霏琳也不氣餒，她看向錢嬤嬤，開口問道，“錢嬤嬤，請問今天的大夫是誰請過來的呢？”
既然知道趙姨娘是假懷孕，藍霏琳自然是會懷疑這個大夫的了。
“藍霏琳，你是什麼意思啊？”藍霏娜憤怒的開口道，“你這是在懷疑姨娘和大夫串通在一起，是不是？”
藍霏琳沒有回答，不過，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就是這樣想的。
“二小姐，這大夫是奴婢親自去請的。”錢嬤嬤回道，“是奴婢妻子去回春堂請來的，因為趙姨娘懷孕不是一件小事，她的肚子出了問題，老夫人會很擔心。奴婢也不敢掉以輕心，所以親自去請的大夫。”
“這位小姐，你不能懷疑老夫的醫德。”那個大夫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老夫雖然不是什麼名醫，但是還是有醫德的，也絕對不會弄虛作假，做出任何違背良心的事情的。”
“這位大夫稍安勿躁。”藍霏琳淡笑，開口道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請大夫見諒。”
看著藍霏琳誠懇的樣子，那樣大夫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琳兒，你究竟想要問什麼啊？”老夫人實在是不解，“還是你在懷疑什麼呢？”
“祖母，我沒有推趙姨娘。而且，我相信，趙姨娘要是懷孕的話，也不大可能會用這個孩子來陷害我，所以——”
藍霏琳頓了頓，眼神直視趙姨娘，“我覺得就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趙姨娘根本就沒有懷孕，她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在演戲而已。”
聽到了藍霏琳的話，眾人頓時一震，因為這個猜測根本就沒有人想過。難道——
頓時，眾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趙姨娘的身上。
“藍霏琳，你胡說八道。”藍霏娜急了，“你這是在為你自己的所作所為找藉口嗎？你以為這樣說，就可以讓你脫身了嗎？”
“四妹妹，你何必這樣著急呢？”藍霏琳淡然的開口道，“我不過就是一種猜測而已。”
“二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汙衊妾身呢？”趙姨娘臉上的表情變得憤怒，再加上她之前的慘白，讓人看到了更加憐惜，“妾身就算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拿子嗣的事情作假啊！你已經害得妾身流產了，現在還有這樣汙衊妾身。你這是要逼死妾身嗎？”
看著趙姨娘的樣子，本來也是有所懷疑的藍正明的心，頓時有化成了一潭春水，他看向藍霏琳的眼神帶著不滿，“好了，琳兒，這樣的事情不要亂說。但是是我請的大夫，不會有假的。”
老夫人現在清明的很，她沒有理會其他人，而定定的看向藍霏琳，“琳兒，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是的，孫女的確是有這樣的猜測，也覺得只有這樣更加符合事實。”藍霏琳回答的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