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5章 高薪使我苦惱(1)
傭兵王者在都市 如血海棠 惹上小辣椒 蠱門 創世逆天錄 末劫:現代極品古人 鳳逆九天:妖孽師尊太迷人 風流遁甲師 備胎轉正實錄 小區來了個極品女業主
正文_第15章 高薪使我苦惱(1)
尤主任租住村街的一套民房,門診部的人,大都去拜訪過他。不像官場上人找領導懷揣紅包或銀行卡惶惶然探頭探腦,只需提著水果罐頭就行,走親戚探訪病人似的很親切很溫馨。我之所以還沒去是因為可能與他會有一個協議,怕先自掉了身價。
這天早晨,我在街口遇見尤主任,說準確點是他先看見我。這天我穿著米白色緊腰鑲邊襯衫,搭配著黑色五分褲,腳上是絨面革材質黑色半高跟皮鞋,手腕上一隻休閒風格的黑色半月形拎包,簡潔利落,輕鬆清爽,形象有點活潑,在打工仔世界的村街上,便顯出新鮮雅緻而招人耳目。尤主任亮著眼睛老遠就瞪住我,走到我跟前,一張口就調侃道:
“你這次回家也去相親吧,從沒見你打扮得這麼漂亮?”
我心尖一顫,便有了戒備,難道我真的讓衣著打扮流露出隱密的內心?邢遠方的樣子並沒有留在我眼睛裡呀?其實我是為了挽救前天在他眼裡千里迢迢風塵撲撲的荒涼形象,他居然半點不予理解了。
“不過,你要是這身打扮去相親,包黃!”
“噢?尤主任經驗還挺豐富哪!”
“優雅是很優雅,但帶著冷漠。”
我不禁低頭看看自己,心裡贊同,這壞傢伙,對女人好像很有研究!我抬頭看他,見他今天穿著鱷魚牌紅色T恤,米黃色休閒長褲,圓臉紅光閃爍,腹部頗具規模,一看外表如此潛力無限,內心肯定**連綿,在屬於男人的A市這種風流之地,不知如何風流哩!同這種男人說男女之事我心裡不自在,就說尤主任我請你吃早餐吧,肯賞光嗎?他說很好很好,我正等你請吃飯哩。
我們來到永和豆漿店,選了一個僻靜的火車廂式座位,點了油條豆漿小籠包和煎餅。這種見面方式很輕鬆,邊吃邊談,話題自然是從撞車說起。
“很抱歉尤主任,車子修好了吧?”
“撞傷發動機,得修好幾天。”
“是我那個笑話害你分神,費用應該由我來負責。”
“我上了保險,他們會和修配廠結算的。”
“幸虧有驚無險!”
“唉!真倒黴!老黃臉婆每次來都給我帶來厄運!”
我笑了,男人在別的女人面前,可能都愛損自己的女人。
“你別笑,我一點都不冤枉她!”他真的生氣了,圓臉長了三寸,成了雞蛋形,話也多起來了。“第一回來是興師問罪,聽說我和一個很年輕很漂亮的護士長同居,我解釋勸說了一整夜都沒用,第二天她居然闖進醫院,逢人便問哪個是小妖精,當眾把人家護士長罵個狗血淋頭痛哭流涕。那個護士長是誰,容得你一個潑婦肆無忌憚?是我們老闆的小蜜呀,老闆把我叫去,說你走吧你走吧立即走。我半個月工資都不敢結算,夾著尾巴趕緊溜之大吉。你說氣人不氣人?我差點兒讓她吃點兒毒藥”
“她是太愛你了,怕你被別的女人勾走嘛!”我說。
“你還替她說話?”他搖了兩下頭,痛心疾首地說道。“第二回更慘重。她昨天晚上來,我今天晚上就在村街口一個拐角裡被人搶劫了。三個長髮青年用尖刀頂住我,要我乖乖交出錢包、銀行卡,也真該死,那天我什麼也沒帶,身上只有二百多元。其中一個人惱火了,說媽拉個巴子怎麼只帶這麼一點點,手起刀落,往我屁股一紮就跑。我在醫院裡住了半個月。”
“這怎麼能怪你愛人呢?”
“愛人?不,是害人!”他喝啤酒似地把半碗豆漿一口乾了,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巴,大有不吐不快之慨。“第三回來才真真是害人。我已經來濟世門診部了,剛當上主任沒一個月。有一天,我和剛招聘來的一位女醫生在辦公室談話。大熱天開空調嘛,當然得關門。她無事可做,就突然襲擊來了。推開門見屋裡只有我們一男一女,糟糕的是那一瞬間,我和女醫生正站起來握手告別,這該死的一幕就定格在她眼裡了。還好她沒當場發作,我警告過她,你敢再大鬧醫院我殺了你。她忍耐了幾天,說演藝界有潛規則,沒有想到醫務界也有潛規則,訪知女醫生住處後她就私下去談判。她不知人家老公來了,把什麼都聽進去了,結果害得人家兩口子要離婚。你說黃臉婆害人不害人呢?第四回,這不,她的飛機還沒騰空而起,我就撞了車,還差點兒搭上你李醫生一條年輕美麗的生命!”
我捂著嘴巴不敢笑出聲來,笑聲迴流到肚子裡,豆漿起波浪似的。
我笑定之後問道:
“尤主任你給我講故事吧?”
“講故事出門車撞死!”他一臉氣憤,一半是對黃臉婆餘怒為消,一半就是因為我的不相信了。
“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成功女人。”我半是勸慰半是反駁。“尤主任你現在年薪三十萬,可謂成功男人吧?她的功勞不小哩!”
“我不這麼看!”尤主任搖搖頭說道:“恰恰相反,我認為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一個凶狠的女人,我老婆就是凶狠的女人。她是我們村長的女兒,中學同窗。有一回我們一塊去鄰村看露天電影,是外國片,記不清叫什麼片名,反正有許多**裸的**鏡頭就是,看著看著她就攥住我的手,一拉一拉的。我們相跟著來到麥草堆裡,其實是我跟在她後面,二十歲不到的青年男女懵懂一時,就那麼回事,從此拴住了。後來我上大學,她當小學老師。他父親掐著我們一家人的脖子,怎麼也離婚不成。後來進城了,她天天疑神疑鬼,彷彿一個醫院的女人都跟我有一腿似的,連女病人我都染指了。她弄得我聲名狼藉,我只好遠遠地跑到A市來打工。你說,這樣的女人我能要嗎?能怪我不找個情人嗎?”
他在推卻自己找情人的責任,他在為自己找情人尋找強有力的依據,他在樹立我跟他走的信心,他更是在告訴我李萍萍,你別把我尤主任看成無情無義的男人,其實我良心大大的,你完全可以放心,他甚至有可能在暗示我萍萍有"轉正"的機會。
我發現他不時地偷偷地看我一眼
我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聽他說得這樣苦大仇深的,我也相信了,不由得提醒道:
“噢?會不會有點心理變態?不然是不應該這樣的嘛。”
“連我都被弄得變態了她還能不變態?”
他沉默了,只顧吃著小籠包。我也不說什麼。我想他這是一支歌的“過門”吧,接下去該順理成章引入正題了,說我尤主任把夫妻隱私全都向你坦白了,就是鐵了心找你李醫生啦,你聽我說了大半天還不表示個態度嗎?然後談談我們最關心的新醫院,特別是回答前天撞車之前我向他提出的關於合作辦醫院的條件。以前他急,現在卻輪到我著急要答案了。哪知,他吞下兩隻小籠包後,抬起頭看我一眼,說的卻是另一回事。
“你怎麼坐著不吃?不相信我的論斷?我的論據可以寫一本《十日談》哩!姜太公姜子牙你知道吧?知道,好!姜子牙是個上門女婿,在家裡當老婆的奴僕,連做那種事都得靠她的恩賜,動輒得咎,不知怎麼做法,後來就ED了。他一怒之下出門學道,學得功夫很深,後來輔佐周武王滅商,官居宰相。還有朱買臣,這你就不知道了。知道?噢,知道得還不少!既然知道這麼多,怎麼會不相信我的理論呢?那個朱買臣,又窮困又愛讀書,他老婆氣憤不過,一腳把他踹出門去。就是她這一腳,成就了朱買臣中進士做了大官!這下你相信了吧,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凶很的女人!”
不知他竟又轉入此中來,我便不表態。我不表態不是因為我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而是希望他直截了當談談我關心的事宜。
“我們家鄉有一種千古以來的說法,夫妻是一種債務關係。姜子牙與朱買臣都是上一輩子欠他們老婆的債,這一輩子不得不當牛做馬來還債。我呢,也不知上輩子欠黃臉婆什麼,興許我打傷了她,興許納了小妾,這一輩子她報仇雪恨來了!既是姻緣前世,忍氣吞聲吧。不賴債,不逃債,白頭偕老就是還債的最高境界!”
我無法認同這種帶有宿命意識的婚姻觀,“何時一樽酒,重與細論文”,但今天不!我正考慮如何自然而然不留斧鑿痕跡地主動提出關心的事情,既保住尊嚴又達到目的,他卻拿起餐巾紙擦擦嘴角,站起身子,說道:
“謝謝你的早餐,該上班去了。”
這就上班去了?
不說了?
他不再喋喋不休他的“股東與情人”之事了,已經無心提起了?時過境遷了,“此情可待成追憶”啦?或許我的條件太高他連考慮都不考慮了?
一連串的問號像魚鉤子釣著我晃悠悠的心。
解開這個謎在一個月之後。
此刻,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村街,我大罵自己蠢極了,簡直不可救藥!他那邊翻手為雲復手雨,我卻還“含情慾說宮中事”,我無法不仰天長嘯!
這也轉變得太快了吧?不像他的為人
呀,兩天,才兩天嘛,而且剛剛還在大罵黃臉婆哩!會不會他也正處於男人的“那幾天”,醫學新報告,男人也有“例假”,只是表現不明顯而被忽略而已。男人“例假”的生理與精神反應不一,有的目光呆滯,鬱鬱寡歡,有的倦怠無力,性趣大減,有的會磨牙反胃,脖子僵硬,還有的就像他這樣,反覆無常,牢騷滿腹,逮住異性知交就控告妻子的殘酷無情,排洩心中怨懣。但願如此!
罷罷!上班去就上班去!什麼寶貝鳥男人?會在背後損妻子的男人絕對不是好男人!瞧他把妻子說成啥啦?那種婚姻觀的男人呀,情人決非三五個!我李萍萍是無法和有情人的男人同床異夢的!
我忽然想起印度回來的表哥說,印度人與做事情玩命似的我們中國人尤其日本人大不一樣。在日本人眼裡,時間就是金錢就是生命,印度人從不為賺錢著急,他們認為一輩子能賺多少錢,就像一輩子能呼吸多少次一樣,都是命中註定的。你賺得愈快死得愈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自然不如生命重要。為了提醒自己這個道理,他們常在茶桌甚至飯桌上放一口棺材模型,對著棺材吃飯喝茶招待客人自由自在談笑風生。我們中國人開始看了就害怕,久而久之就習慣了,面對死亡有所準備,從容不迫,而且曉得珍惜人生,享受生活。所以呀印度人熱情而懶散,曉得像喝茶一樣品味人生,就是窮人,也能自得其樂。想到這裡,我的心情立即明朗起來了。
瞧我李萍萍,為了快賺錢,賺大錢,卻勉強自己,要把身體獻上人家的祭臺,這是何等卑賤呀!
心情恢復平靜了。
我走出村街,拐過路亭,他放慢腳步,又回頭看我。
他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著。默默地像在思考人生。
來到康河岸邊,他停下腳等我,是不是思考好了,要回答我的問題了。
我故意站著。站著就不會喪失自尊。
他卻在一張石桌旁坐下,拍拍桌面,要我也坐下來。
我隔著石桌,在他對面一隻石鼓凳上坐下。
“我今天要去保險公司處理車子理賠的事情,有一項工作給你交代。你回家這幾天,婦產科作了一點調整,不再分一、二診室了,單夢娜頂了安醫生的位置,還想招一個醫生,你就當婦產科的主任吧。把擔子挑起來,會按規定給你崗位補貼。”
我想起單夢娜給孫曼做刮宮手術的事,渾身頓時寒浸浸的。我要是當這個什麼婦產科主任,給單夢娜擦屁股是小事,替她承擔醫療事故責任可是生命攸關的大事,你就是給我一座金山銀窟,我李萍萍也不敢幹,誰知啥時候她就會弄出一屍兩命來,讓我當她的墊背。
“這個主任我不敢當!”
“啥不敢當?誰不知道你技術最棒?”
“你要看給誰當主任?”
“哦,你是怕單夢娜不夠熟練?”他輕輕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對單夢娜有意見,她這個人心直口快,嫉惡如仇,到處得罪人,跟你這麼幾個月,難免會在哪裡冒犯你,你呀大人大肚量,跟她丫頭片子計較什麼呢?至於技術嗎,好歹人家也獨當一面幾年,你多指點她,誰都是從不成熟走向成熟,你,我,都有這麼一個過程。有一句話說得好,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個名醫,難道不也是在許許多多病人身上練出來的嗎?能者多勞,你就多擔待一點,也讓她單夢娜練練手,用不了多久,生手就能熟手了,你說是不是?”
我不想這會兒跟他說單夢娜行不行,也不與他討論在病人身上練手對不對,此刻最要緊的是把科主任這玩藝兒推掉,只有先保住自己,才能幫助別人。
“不是還要招聘一個醫生,把科主任條件也考慮進去,招誰來誰當嘛!”
“你說得挺容易,你倒是招一個來我看看!A市專家學者呆一操場去,十步之內有芳草,不,一片樹葉掉下來都能砸著一位教授,啥都不缺,就缺婦產科醫生,幾百萬女工,成就了許多護士也變成醫生,但是科主任可不能招一個假冒偽劣的,為病人負責不能太離譜。”
“你硬要我當,我就辭職!”
我說罷站起身,頭也不回就走了,你以為我李萍萍是誰?
“你這人怎麼這樣呀?”
我就這樣,我李萍萍本來就這樣,我的溫順都是裝出來的,為了月薪一萬五!我李萍萍要是不想賺一萬五,我硬哪,比鐵還硬比鋼還強!我怕過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