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十七章 鴻雁傳情

第八十七章 鴻雁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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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鴻雁傳情

房樑上,凌雲眯著眼睛看著下面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安然,心裡不由升起幾分詫異來。

昨晚接到王爺的命令,讓他選幾個人跟著未來王妃保護她的安全。聽到是未來王妃的事,他不敢大意,親自挑了人出來一大早就跟在王爺後面悄悄過來,順便將那些想要跟蹤王爺的釘子一個個都清理了。

初見這位未來王妃,他只覺得這位姑娘長得漂亮,氣度也還好,至少面對王爺的時候很自然,不見一點拘束和侷促。更沒有像別的女子那樣,看著王爺就捨不得移開眼睛,一臉的痴迷樣。

從這一點來說,凌雲對王爺的眼光還是很欽佩的。但隨後他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這位未來王妃出身太低,到了王府怎麼治家?好在後來崔夫人來了,說要教她王氏嫡女的禮儀規範治家策略什麼的,讓他暗自放心不少。

但從剛才的事情看來,這位未來王妃或許並不用怎麼學治家理事了。而更讓凌雲吃驚的其實是這位未來王妃此舉背後的意義。她嚴厲約束下人將王爺到趙家來的訊息外傳,一來可以保護王爺,二來也是保護趙家和她自己。可是,她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怎麼就能看得這樣遠?這些真的是她自己想出來的?還是她哥哥和母親在後面教導的。

·

楊彥進宮請求賜婚的第二天早朝後,祈豐帝就傳他進宮覲見。幸好他在趙家吃了早飯就回王府了,不然只怕真會引來麻煩。

楊彥因拒婚惹惱了楊昊,後來偷偷給獨孤湘雲下藥讓她差點不能出嫁更是讓楊昊震怒,於是他就被冷藏起來了,卻美其名曰讓他好好休息。

平王府的人都很著急,朝中幾位大臣還打算聯名上書,為楊彥求情,卻被楊彥勸說住了。他說,現在宜靜不宜動。父皇正生氣,得讓他把那口氣順過去才行,不然只會火上澆油。

果然,頭天楊彥才進宮請求賜婚,第二天楊昊就把他找過去,問道:“你在家也休息得夠久了,也該回到朝堂上為父皇分憂了吧?”

楊彥立即道:“能為父皇分憂,是兒子義不容辭的責任。請父皇吩咐!”

楊昊滿意地點點頭道:“嗯,父皇也知道你是個孝順的。朝中事情多而雜,你看是到中書省呢還是去六部啊?”

居然讓他自己選?楊彥早就想過這個問題,略一沉思便做出選擇。

“父皇,兒子想去工部。”

“工部?之前你不是想去兵部?”楊昊一怔,不是管錢糧的戶部,也不是考核分派百官的吏部,更不是一開始就議論的兵部,居然是六部中最沒有前途的工部?要知道工部在六部中一直是被人看不起的,一般有關係有路子的人都不會想去工部任職的。因此,楊昊對兒子的選擇有些意外。

“父皇,兒臣前些天在家裡看書,無意中看到了琉璃的記載,兒子想去看看琉璃是怎麼燒出來的。而且,朝中很多人都反對兒臣去兵部,兒臣也不想父皇為難。再說了,兒臣覺得六部都很重要,工部不是還負責軍隊的器械以及民間的水利工程嗎?兒臣在邊關這些年,對軍械的改進也有一些想法。另外,兒子覺得工部的一些制度也不是很合理,或許會將工部一些制度做些改進。不過,這些都得等兒臣具體瞭解了情況以後再說。”

楊昊沉吟了一下,說:“琉璃坊並沒有歸工部管轄,而是皇家自己管理的。你在雁門關整整十年,立下戰功無數,父皇其實也沒給你什麼獎賞,就把這琉璃坊給你吧!雖然琉璃珍貴,但一年也出不了幾樣東西,也就是給你賞玩用的,別花太多時間在上面。”

楊彥面色初時有些驚訝,而後變作驚喜,最後變成感激。

“兒臣謝父皇厚賜!”

“起來吧。”

楊昊見了楊彥神情,心裡不禁浮出一絲淡淡的喜悅來。也只有在這個兒子身上,他還能看到幾分真實的情緒。或許是因為他常年在邊關,身邊都是些熱血坦誠的漢子,便也學成了這個雖然有時候會忤逆他,卻也還算坦誠的性子。

“華恩!”

“皇上有何吩咐?”原本守著門的華恩總管忙大步走進來。楊彥看著華恩總管走路的姿勢,怎麼看都不像個太監,似乎身上還有功夫?

楊昊吩咐道:“朕將琉璃坊賜給平王了,下午你陪他過去看看。”

兩人一同謝恩之後,楊彥就想著自己是不是該告退回去準備一下,不想楊昊又道:“老三你就在宮裡陪朕用了午膳跟華恩一起出宮吧!”

“是,謝父皇!”楊彥暗忖,看樣子這琉璃坊就在長安城啊!皇家這保密功夫倒是不錯,這麼多年來,居然沒有洩露出去。

“還有半個時辰,老三也幫著朕看看摺子出出主意,朕記得你小時候就很聰明,也不知道現在除了打仗,政務上忘光了沒有。”說著,楊昊又讓華恩給楊彥準備了筆墨紙硯,讓他看了摺子以後將意見寫下來,用紙條夾在摺子裡。

楊彥忍住心中激動,微微有些遲疑道:“父皇,兒臣這些年雖然也看邸報,但思考得少,要是有什麼說得不對的,您別笑話兒臣。”

楊昊一聽,倒是高興地笑了笑,說:“你只管把你的想法寫下來就好。你是朕的兒子,誰敢笑話你?”

楊彥見殿中一切都是華恩總管親自服侍,一直沒讓那些宮女內侍進來,也放心不少。父皇這明顯是在考察他,應該不會讓大皇兄二皇兄知道吧?

很快,楊昊就挑選了一疊摺子給他,地方的六部的都有。

楊彥暗自體會著父皇的意思,從上面拿起一本開啟迅速看了一遍,略微思考一下就將自己的想法寫在紙上夾在摺子裡,便又繼續看下一本。

楊昊見他倒是一副乾淨利落的樣子,只是不知道批閱得是否恰當,不由心急地讓華恩把那幾本已經批閱好的摺子遞過來。

看過一本,楊昊臉上慢慢浮現出幾分喜色來,再看一本,又蹙了眉頭,看過第三本,又忍不住點頭……

華恩疑惑地看著楊昊,卻什麼都沒有問。而楊彥也自己看自己的,似乎非常鑽心,絲毫沒有注意楊昊這邊。

終於,楊昊放下了手中的摺子,長長地嘆了口氣,而後便靠在龍椅後面的靠背上,遠遠地審視著楊彥。

華恩見此,便退出去端了兩盞茶上來。他剛剛將已經涼了的茶換了下去,正打算繼續去門口守著,卻見楊昊對著他招了招手,而後又點了點御案上的摺子。

華恩明白皇帝的意思,便走過去,拿起那一疊摺子開啟來看。看過以後,他總算明白皇上的臉色為何如此精彩了。

平王殿下說他不太懂政務,看起來倒也沒撒謊,好幾本摺子的批覆都顯得很天真。比如刑部有個婦人與人通姦殺死丈夫謀奪夫家財產按律秋後處斬等待批覆的摺子,他就批了一個“多半是冤假錯案,駁回重新調查審理。”

刑部人證物證俱全才敢報上來等皇上最後批覆同意,楊彥居然以一個“多半是”的名頭就要打回去讓人家重新調查審理,哪有這樣的?這還不把人家刑部給得罪光了?

但平王殿下天生就是個聰明的,在某些事情上的處理卻也發人深省。比如河北一帶今年春旱,擔心糧食減產,向朝廷請求減免今年賦稅的摺子。他就批了一個“平時不重水利,遇到天災就向朝廷叫苦,要爾等地方官員何用?”後面又繼續寫道,“還不到收割的時候,地方官員應帶領百姓以減災自救為主,深挖井,引用附近河道之水都可緩解一定旱情,並注意引導民眾適當屯糧。凡減災自救不利的,一律從嚴查處!”

楊彥多年不在京城不知道,華恩卻是很清楚的,每一位皇子,皇上都曾這樣考校過。大皇子康王,二皇子安王,五皇子誠王,甚至連剛剛才十六歲的裕王都在平王之前接受了皇上的考驗。其他幾位皇子的批覆要麼中規中矩,不求表現自己,但求無過;要麼就拼命表現自己的聰明,雞蛋裡也能挑出骨頭來。但很顯然,平王殿下批覆的摺子與眾不同,給人的感覺很實在,很中肯,不怕得罪人。

楊彥自己對此一無所覺,等全部批閱完了,他才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揉了揉肩膀道:“終於看完了。唉!難怪有人說皇帝是天底下最辛苦的人,這麼坐著可真難受。”

說到這裡,楊彥彷彿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忙將自己還在揉肩膀的手放下來,人也呆了一下,繼而便對著楊昊訕訕地笑了笑,結結巴巴地說:“父皇,那個……兒臣在邊關呆久了,一時忘了這裡是勤政殿了……”

楊昊並沒有怪罪楊彥,反而覺得這個兒子自然可親,不像他幾個兄弟那樣在他面前一絲錯都不出,裝模作樣。

“皇帝是天底下最辛苦的人?還有這種說法?朕還是第一次聽說。”楊昊將楊彥招過來,繼續問道,“你怎麼看?你也覺得做皇帝很辛苦?”

楊彥一本正經道:“做皇帝當然辛苦。皇帝掌握著天底下最大的權利,也就得對全天下負責,不管有個什麼天災**的都找皇上,每天起那麼早,睡那麼晚,整天有看不完的摺子……要是當個太平王爺,富貴榮華的日子照過,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不知道比當皇帝安逸了多少倍……”

說到後來,似乎連楊彥自己也羨慕起太平王爺的安逸生活來。

“平日裡沒怎麼想不知道,認真一想,還真不如當個太平王爺好呢!唉!只可惜……”

只可惜什麼楊彥沒有說下去,但楊昊自然明白。

“咱們楊氏祖先打下這江山容易嗎?身為皇族子弟,豈能貪圖安逸?”楊昊斥責道。

楊彥趕緊認錯:“父皇說得對,兒臣身為皇室血脈,享用萬民奉養,是應該為大隋的千秋萬代,為百姓的安居樂業鞠躬盡瘁的。”

楊彥表現出來的這個心態,是他經過深思熟慮的。父皇正值壯年,身體也還好,他肯定不會喜歡一個野心勃勃的兒子。可是,自己和大哥二哥爭儲早就現出來了,父皇也不是不知道。所以,他要是表現出對皇位一點興趣都沒有,父皇肯定不信。因此,他得表現出一幅為了自保不得不爭儲,卻又對皇位沒有太強烈的企圖的樣子來。這樣,父皇才會放心他。

也是為此,父皇讓他看摺子,要考驗他,他要是表現出一副完全不通政務的樣子絕對不行,那樣直接就被否定了;可他要是表現得太好了也不行,會讓父皇有壓力。

唉,做皇子什麼的最麻煩了……

·

午膳後,楊彥就跟著華恩總管一起出宮。華恩帶著楊彥從春明門出去,看樣子琉璃坊在長安以東。

出了城門,馬車賓士了兩個時辰左右就到了地方。

楊彥一看,居然是個皇莊?只是這個皇莊並不大,雖然距離長安很近,向來也不引人注意,沒想到琉璃坊居然就在這裡。華恩帶著楊彥去琉璃坊完成了交接便要回宮去,而楊彥本想留下來了解一下情況再走,但看著天色也不早了,便和華恩一起回長安去了。

十年前楊彥離開長安的時候,華恩總管似乎還沒到父皇身邊,中間他也沒回來幾次,這還是第一次與華恩總管獨處,自然也免不了好奇地問幾句。不過很奇怪,當著父皇華恩總管對他還算很客氣,怎麼背地裡就這樣冷淡呢?

“華恩總管是哪年進宮的?”

“祈豐元年。”

“老家還有人嗎?”

“沒有。”

“華恩總管習過武?”

“會一點。”

……

雖然凌雲給的資料上寫得很詳細,但楊彥見了華恩本人以後卻一直有些懷疑。資料上說華恩總管十二歲進宮,到現在已經二十年了,可楊彥卻覺得華恩總管身上帶著一股在別的太監身上從未見過的英武之氣,這樣的人不可能是少年就閹割的,怎麼看都應該是成年以後做的太監才對。

更何況,一個十二歲進宮的小太監,上哪兒學得文武雙全?楊彥又聯想到父皇對華恩總管的信任,以及華恩總管文武雙全,他估計華恩總管以前應該是父皇的暗衛,後來不知做錯了什麼受了宮刑,這才留在宮裡當了太監。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皇上對他的信任。

華恩雖然回答得冷冷淡淡的,心裡對楊彥卻有了些好感。

自從他成為皇上最信任的內侍,幾位皇子都與他接觸過,有刻意討好的,也有威逼利誘的,可只有眼前的平王殿下給他的感覺極為自然,好像一般朋友間聊天。儘管平王殿下也是有目的的,但從他的神情來看,至少沒有對太監的輕視和厭惡。

“聽說平王殿下不用內侍伺候?”華恩也好奇地反問回去。

楊彥點點頭道:“是啊!之前在邊關,條件很辛苦,就沒有帶他們去。如今回京來,卻習慣了什麼事情都自己做,倒是不太習慣有人貼身伺候了。”

“不是厭惡?”京城裡關於平王殿下的謠言不少,其中就有平王殿下厭惡內侍的傳言。

“厭惡?”楊彥失笑道,“怎麼會?大家都是爹孃養的,不過出身不同,命運不同罷了,人家又沒得罪我,我好端端的厭惡人家做什麼?”

大家都是爹孃養的,只是出身不同命運不同?華恩總管貌似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不禁望著外面慢慢低沉下去的天空,呆怔了好一陣。

·

回到長安城,天都要黑了。

楊彥剛進二門,就看到獨孤湘雲正滿面焦急地等著他。

“殿下,您可回來了!”

楊彥想不到她會守在這裡等他,但要回自己的院子去,卻不得不對著她走了過去。

“你在這裡做什麼?”楊彥面色冷然道,“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楊彥越過獨孤湘雲,腳步半分也沒有停頓地走了。獨孤湘雲趕緊追過去道:“殿下,妾身聽說您上午進宮,一直沒有回來,心裡一直很擔心。殿下,妾身準備了您愛吃的小菜,不如去妾身的落霞院用晚膳?”

楊彥心裡高興,難得耐下心來應付她道:“在正妃進門生下嫡子之前,本王不會讓你有機會生下孩子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果然是要娶正妃了嗎?獨孤湘雲一聽,霎那間面色蒼白。只見她雙眸含淚,欲墜不墜,滿是傷心地望著他,一張櫻桃小嘴微微顫抖著,彷彿含了無限的委屈,任誰看了都難免心生憐愛。

“殿下,妾身也是您的妃子呀!您為何就不能憐惜一下妾身?妾身不會跟王妃爭寵的……”

楊彥絲毫不為所動,徑自走了。在安然進門以前,他得暫時穩住獨孤湘雲,不然惹怒了父皇就不好了。等安然嫁進王府,他再想辦法將這個女人弄出去。

看到自己主院上“安然居”三個大字,楊彥忽然下令道:“把這名字改了!以後就叫……關雎院!”

關雎院?獨孤凱知道未來王妃名喚安然,再用這個名字的確不妥,但直到此刻他才猛然驚醒,原來王爺找王妃真的找了這麼多年啊!

這天晚上,楊彥做了一個美夢。他夢到琉璃坊裡燒製出非常漂亮的琉璃製品來,他帶著安然去看。安然看了琉璃好喜歡,他們歡快地在藍天下花叢裡跳了一支舞。然後,他們便在開滿了鮮花的草地上纏綿……

醒來之後,楊彥覺得褲子裡溼漉漉的不舒服,想起自己昨晚做的那個夢,不由又細細回味了一番,反而讓自己更加難受起來。他強忍著身體的自然反應,暗罵了自己一句,起身去淨房裡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出來,並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外面,獨孤凱已經準備好了,聽到裡面有聲音,便問道:“殿下,您醒了嗎?今日要上朝。”

楊彥在裡面答應了一聲:“起了,就來。”

說著,他迅速洗漱,還自己梳了頭髮,換了上朝的衣服,很快就能出門了。

清早的長安街很清靜,除了去上朝的官員的馬車或轎子,一般沒有別人。碰到同僚,不管人家是哪一個派系的,楊彥也溫和地與他們打個招呼。

到了宮門外,康王和安王看到楊彥來了,也沒感到意外,顯然他們早已經得到訊息,只不過對於楊彥選了工部,他們還是很意外。

“聽說三弟去了工部,真是恭喜了!三弟向來喜歡搗鼓新玩意兒,去工部倒也相得益彰。”康王楊興名為恭喜,其實就是來打擊挖苦楊彥的,那說話的語氣神態就不自覺的帶著幾分狂妄。

楊彥彷彿沒聽出來似的,仍然笑道溫和得體道:“多謝大哥。小弟也覺得工部不錯,只要能為父皇分憂,去哪兒都是一樣的。”

安王楊輝在一旁笑道:“三弟說得不錯,在哪兒都是為父皇分憂,咱們兄弟幾個,為父皇分憂的心情都是一樣的。大哥在戶部也很辛苦,二哥我在吏部事情也多,倒是三弟在工部更清閒一些。父皇也是想著三弟之前的雁門關十年,多有辛苦,如今回京,還是應該多多休息才是。”

楊彥笑道:“為君父分憂,安睿不敢言苦。六部相輔相成,本來也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不過是各司其職,都是為朝廷為國家辦事。小弟既然接管了工部,必不敢有絲毫懈怠,請二位兄長放心,小弟定會認真負責地管好工部的。”

康王和安王都沒在楊彥面前討到便宜,也只好勉強一笑,沒有再說話。宮門外等候著的大臣們見了,都不禁對平王殿下的風度暗加讚歎。特別是六部中沒有實權油水向來被其他同僚看不起的官員們,楊彥那句“六部官員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話可謂是撓到了他們的癢處,不禁對平王殿下感激涕零,頓生知己之感。即便是康王和安王一系的大臣,也不得不承認平王殿下看起來確實更有氣度。

終於,厚重的宮門“吱嘎”一聲緩緩開啟,眾臣在三位皇子的帶領下進入大興宮太極殿早朝。

早朝上,皇帝頒佈了讓平王總領工部的旨意,讓眾臣們腹誹不已。不明白平王殿下怎麼就去了工部而不是兵部呢?這算不算是康王和安王殿下聯手打敗了平王?

早朝後,楊彥便去工部瞭解情況。

之前在宮門外,工部尚書石大人和侍郎劉大人頭聽到了楊彥的話,知道平王殿下要分管工部,都是欣喜不已。因此,楊彥的到來,自然受到了熱烈歡迎。

大隋尚書省中的工部原本掌管各項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後來經過調整,到如今凡全國之土木、水利工程,機械製造工程(包括軍用器物),礦冶等官辦工業都歸工部管轄。

楊彥到工部,最最主要的目的就在於工部主管的軍用器物上面。他在雁門關上訓練了一支私兵,人數不多,只有五千人,但這是沒有在大隋兵部掛號的,一切費用都得他自己承擔。以前他作為雁門關的大元帥,總領軍務,只需弄些小手段,欺上瞞下就能將這五千人的用度抽調出來。可從雁門關回來,那邊可就要斷炊了。

後來他打算進兵部,稍微運作一下,吃下五千人的空餉應該沒問題。可是大哥二哥的人在朝堂上大力反對,他也擔心被他們盯上最後被發現,因此又將目光對準了工部。

要知道,兵部下撥到各地軍營的軍用器械物資都是從工部調撥過去的。與其到兵部那麼顯眼的地方去,還不如讓大哥二哥高興一回,以為自己勝利了從而放鬆警惕,方便他直接從工部動手。

這天晚上,楊彥在長安城最有名的酒樓“燕客來”請工部的同僚們喝酒,從正三品的尚書到從九品的主事一塊兒都請了。他待人溫和,無論官職大小,都感受到平王殿下對他們的尊重和期待。

工部到手,第二天下午楊彥就召集自己的人開了一個會。

會上,楊彥將那支私兵的情況說了一下,坦言他們目前很大一個目標就是賺錢!而後集思廣益,到底要怎麼掙錢,工部屬下那麼多作坊,能不能利用等等。

安齊聽了,不由疑惑地問道:“殿下當初在雁門關,為何不將這支私兵弄進邊軍?讓朝廷幫忙養著不是更好?”

獨孤凱笑了,說:“你怎麼知道咱們在邊軍裡沒有人?可這支私兵是不同的,不能弄進邊軍去,實在太打眼了些。”

安齊一聽,也點了點頭道:“也對,不能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雖然進了邊軍有朝廷養著,但到底受朝廷轄制,失去了靈活機動。”

元逸韜和宇文耀聽安齊這麼說,這才開始對這個同僚有了興趣。

宇文耀點頭道:“不能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這話聽起來粗,倒是極有道理。與殿下常跟我們說的狡兔三窟有異曲同工之妙。”

楊彥也笑了笑,這話一聽就是安然告訴安齊的。

“本王一直想組建一支商隊,走絲綢之路,去大食波斯,那支私軍就是用來充當護衛隊的。只是一來沒有找到好的人才當領隊;二來那支私軍也才訓練出來;三來還缺點本錢。”

錢啊錢,現在楊彥最缺的就是錢了。為了那支私軍,他可是把自己的私蓄全都弄進去了。如今他就盼著琉璃坊出幾件精品,讓他可以賣個好價錢,好給商隊充當啟動資金。

聽說想要掙錢,安齊略遲疑了一下,問道:“不知殿下還差多少本錢?”

眾人一聽,不禁詫異地看著他。雖然楊彥沒有說趙家就是未來王妃的孃家,但王錦文早跟他們提過趙子賢,他們也都知道趙家的情況。聽趙子賢這話,難不能他還能幫殿下弄出錢來不成?

宇文耀道:“這本錢嘛,自然是多多益善。怎麼?難道子賢有辦法?”

元逸韜也笑問:“看不出來賢也喜歡這黃白之物?”

安齊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待我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或許會有好辦法獻給殿下。”

安齊這話除了楊彥,誰也沒當回事。臨走前,楊彥叫住他,給了他一個小葉紫檀的木匣子,當然是讓他帶給安然的。

·

安齊回到家,將那上鎖的木匣子給了安然,又將鑰匙給她,而後就讓玉蘭去門口守著,小聲說起了平王殿下缺錢用的事情。

“妹妹,你要不要再畫幾幅畫拿去賣,給殿下籌點錢?”

安然搖搖頭道:“物以稀為貴,我的畫要是一下子拿出去太多,可就不值錢了。而且,賣畫,這終究不是長久之道。咱們得另外想一個生錢的法子才行。哥哥你先去忙吧,讓我好好想想,想到了再告訴你。”

安齊回去以後,安然忙打開了木匣子。

只見匣子分幾層,第一層鋪了一塊摺疊成幾層的月白色阮煙羅,上面放著一朵大紅色的月季花,花枝上繫著一張被裁剪成樹葉形狀的小卡片,上面寫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而後是安睿的英文名落款。安然這才發現這張卡片不是用毛筆書寫的,倒是像前世的鋼筆字。而且,哥哥寫的是簡體!

安然取出第一層,只見第二層以粉紅色的緞面墊著,上面放著一支沉香木雕刻而成的玉蘭花木簪,花朵後面有一個倒鉤,上面掛著一串茶棕色碧璽串珠,看起來帶著幾分少數民族風格。在一旁,還有一串粉紅色和藍白色間插的碧璽串珠可供更換。安然一看就知道是哥哥的構思,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親手做的。

第三層是用紅色絲綢包起來的一個摺疊成同心結的方勝。安然取出來,慢慢展開,看到那熟悉的筆跡,不由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安然,今天想哥哥沒有?昨晚我躺在**睡不著,一直在想你一天都做了些什麼,有沒有想我?又想著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名正言順在一起,到時候要給你一個怎樣難忘的婚禮,到哪裡去度蜜月……後來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做了個夢,夢到我們一起去看琉璃,還夢到我們在開滿鮮花的草地上擁抱親吻。醒來後恍然若失,想你想得不行。不知道你昨晚有沒有夢到我?安然,我將院子的名字從安然居改成了關雎院,你喜歡不喜歡?……安然,哥哥很想你……

安然看了日期,是昨晚寫的,便提筆給他回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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