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貓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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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貓靈(三)
就在這時原本半閉的屋門忽的被人從裡面推開,急衝衝的出來一穿著暗緋色太監袍的年老公公,沒戴帽子,露著花白的頭髮,像是才發現了眾人的到來,先是面帶疑惑的眯著眼睛打量了好一陣,看清楚來人後這才猛地一顫,連忙低頭彎腰快步行來跪到了衛貴妃面前,伏地開口:“奴婢張滿富,不知娘娘……”
話才剛說到這兒,衛貴妃隨意擺了擺手,在地上低著頭的犬舍總管就活像腦瓜頂上也長了眼睛似得立即停了話頭,頓了頓後謝了個恩,起身恭謹的立到了方才的張德身旁,許是因為常年的卑躬屈膝,腰背已有些佝僂,這在宮人身上都是很常見的毛病,正常的完全不引人注意。
可這張總管一出現之後,本來趴在牆角陰影裡和英俊恩愛的白貓卻忽的直起身,腳步輕盈的奔了過來,速度極快,雖然最終因為太陽的限制不得不停在了離張滿富幾張遠的陰影裡,但卻伸直了前爪撐在地上,背部弓起,露出了尖牙對著張滿富嚕嚕的叫著,似乎敵意滿滿,看來分外憤怒。引得英俊也關心的跟了過來在白貓周圍轉著圈,叫聲溫柔的小意安慰。
離得近了又沒有了英俊的遮擋,齊琳這時也能看出這的確是只異常漂亮的白貓,身體修長,皮毛光亮又通體潔白,一根雜毛都沒有,雙眸還是一對醉人的鴛鴦眼,一隻是和英俊一樣的琥珀色,另一隻卻是大海般深邃的純藍,唯一不怎麼完美的,便是這隻白貓右面的後腿是瘸的,折成了一個不正常的角度在虛空處晃盪著,只靠另外的三腿站立,看來很是礙眼。
衛傾城對這白貓卻只是隨意掃了一眼,便不怎麼在意,只瞭然的對張總管接著吩咐道:“既然英俊愛往你這兒跑,你日後便多看顧些,瞧著天色晚了就把它送回來。”
張總管躬身答應著,接著瞧了眼身側的張德卻頓了頓,又想起了什麼般小心的開了口推薦道:“只是老奴年紀大了,恐不怎麼中用,耽擱了娘娘的事,這小子是老奴教出來的徒弟,雖不機靈,飼弄貓犬倒還算是一把好手,娘娘若放心,不如也讓他照看著?”
張德聞言一動,面帶激動的瞧了自個師傅一眼,雖然立即就低下了頭,但臉上的喜色與躍躍欲試卻已是蓋都蓋不住,連齊琳這不怎麼擅長察言觀色的外路人都已能瞧得出來。
衛貴妃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便毫不停留的轉了身,舉著紙傘往回行去,剩下的金童玉女自然跟著,便是本打算來看看小動物的齊琳,也不得不摸摸鼻子踏上了回程。
等著衛貴妃一行人都消失在視線中後,張總管這才似乎很是疲憊的嘆了口氣,低頭捂著嘴輕咳了幾聲,一旁的張德連忙扶住了他,滿帶著感激孺慕:“師傅您慢點,先回去歇會,我這就去小廚房那要晚川貝梨湯來給您潤潤嗓子!”
張總管卻不怎麼待見般甩開了他的手,又自顧自的咳了一陣後才又沉聲說道:“不勞張公公您大駕了,我今日舍了老臉為你在貴妃娘娘面前說項,也算是不虧待你這十幾年在我這老頭子面前小意討好,盡了這師徒情分!”
張德滿面惶恐,手下不停的給張總管順著背,不敢插話,等得師傅話完了這才很是委屈的解釋道:“師傅您這是怎麼話說呢!徒弟進了宮就您這麼一個長輩,一向是拿您當親爹看的,便是隻一口粥也要先緊著孝敬您,怎麼……”
“行了!貴妃娘娘親到犬舍這樣的大事,你這管事都早早知道巴巴的在門口迎著了,我這正經總管卻被矇在鼓裡直到貴人到了屋門口!在這宮裡混了幾十年,你當我是真老糊塗了,這都不清楚怎麼回事?”張總管說著話頭一滯又猛地咳了起來,直到咳得面上都泛起了一層不正常的嫣紅才終於停了下來,有氣無力的擺著手,打斷了張德“徒弟只是一時著急忘了告訴您老”的解釋,不願計較般低聲說道:“罷了,我也活不了多久,擋不了你幾日的路了,你就收收你那小機靈,等我糟老頭子幾日罷!”
張德又是滿面焦急的請罪表忠心,堅持扶著張總管進了屋,將他在榻上安置妥當了,這才說著要去端川貝雪梨出了門,只是才一出門,在屋裡時的焦急關心就立馬一絲不見,而是換成了激動又期待的笑在階下踱了幾步,這才搓著手靠近了牆角的英俊,話裡滿是迫不及待:“好祖宗哎,等了十幾年,我這發達可就落在你身上了!”
白貓對張德的靠近很不滿,叫聲越發大了起來,看樣子要不是有陽光隔著就立馬要撲上去給他一爪子的樣子,陷入愛河的英俊自不用說,瞧見心上貓的樣子,也立刻恨屋及烏的對著張德撇了尾巴滿是不屑的樣子。
張德自然看不到白貓,雖然瞧見了英俊這反應,但因為他自認在貓狗間呆了十幾年,對這些畜生脾性都是一摸一個準、手到擒來的事,倒也並不怎麼在意,只嘿嘿笑了兩聲,撂下一句“等著,這就給你去魚乾”便志得意滿的匆匆離去。只留下白貓又望著他的背影叫了幾聲,便高傲的一個轉身,穿過屋牆進了張總管的屋內,英俊見狀轉了幾圈,也從臺階上一躍而起,扒著窗框進了屋,尋找起了白貓的蹤跡,意圖繼續纏綿大業。
而另一邊,跟著衛貴妃往昭陽宮行去的齊琳也因為如今這副“嬌弱”的身體肌膚,在太陽直射下覺著有些難熬了起來,因此看著身旁打著傘的衛傾城猶豫了一陣後,終於還是抵不過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跟到了衛貴妃身旁,好在衛貴妃身材高挑加上齊才人的身形嬌小,齊琳連低頭都不用,只往前挪了一步,便立刻跟到了傘下的陰涼裡。
衛貴妃顯然發現了她這動作,輕笑了一聲卻也未曾阻止,反而很是善解人意的將傘又往齊琳這邊偏了幾分,紙傘本就不大,這麼一來衛傾城便不得不在陽光下露出了半個臂膀。
齊琳心中生出了幾分感動,也立刻伸手放到了傘柄上,本意是想將靠過來的傘再推回去,卻好巧不巧的恰好握上了衛貴妃擎傘的手背。只捱到的一瞬間,齊琳就立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冰肌玉骨、膚如凝脂,便是世上最好的絲綢也比不上的絲滑細膩,齊琳動作先是一滯,接著條件反射般,就忍不住又摸了一把手裡那一小塊肌膚,重新感受了一番這美妙的手感。
衛貴妃似也有些詫異,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瞧了齊琳一眼,齊琳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立刻燙著了一般猛地收回了手,哈哈乾笑著,滿是尷尬的解釋道:“那個,不是,我,呃,我是想讓你多打一點,畢竟我最多隻是晒晒,你不一樣,不好見太陽的……”
衛傾城看著齊琳通紅的面色撲哧一笑,伸出手在傘外接住了細碎的陽光,笑容燦爛的像是春天裡的花兒:“我修煉了百年,尋常日頭對我早就無礙了,只是覺著一直凝影麻煩些,這才打了傘。”
“這,這樣啊……”齊琳諾諾答應著,像是被她刺到了一般,扭開了頭去。
衛傾城點了頭,又忽的壓低了聲音,往齊琳這靠了過來,低頭頷首,親密的像是在與閨中好友說私密話:“那妹妹呢?修煉了多久?是几几年生人?又是何時去的?”
原來還是在試探自己啊……齊琳苦笑,因為這樣的認知倒是把剛才生出的微妙情緒倒是消了下去,只是又一次的認真回答道:“從未修煉過,如果說這算去了的,剛死不久,雖然估計你不信,但這的確是實話,你便是再問一百遍也不會變的。”
衛貴妃細細了瞧了齊琳許久,半晌忽的笑了起來,說得異常果斷:“好,我信!”
對方這麼果然,倒反而讓齊琳一愣,不知該說什麼的好,衛傾城似乎也發現了她的猶豫,搖頭輕聲解釋道:“我身負禁制,不能傷人,你雖借屍還魂、魂魄飄離,卻也不知為何並不算得鬼魅,還是人身,故而你其實不必擔憂,便是你說的是假,我也不能將你如何的。”
齊琳聞言一愣,衛貴妃的確沒有騙她的必要,這麼一說她倒是也明白了當初衛貴妃為什麼雖然懷疑,卻也並未對她做什麼,而只是讓她搬到昭陽宮的緣故了。
“是什麼禁制?誰下的?”齊琳聽到前面一句話,便莫名覺著這所謂“禁制,”估計也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自然是道行高深、斬妖除魔、已拯救蒼生為已任的人。”衛貴妃要笑不笑的,話裡帶了些嘲諷,接著便不願細說般忽的轉了話題:“妹妹可會下棋?”
“圍棋嗎?知道規則,不過也就是僅此而已的水平。”齊琳一頓,也配合的不再細問,攤攤手說道。
這時也已到了昭陽宮大門,衛傾城合了紙傘,點頭笑道:“附庸風雅,其實我也不喜歡,不如雙陸熱鬧。”
“唔,這個我就連規則都不清楚了,而且似乎人多了才玩得起來?我們那倒是有不少新玩意。”齊琳摸著下巴,在心裡琢磨著原來有什麼小活動是又有趣又合適,可以拿來玩的。
可齊琳沒能來得及想出好遊戲,事實上她們甚至連昭陽宮的門口都沒進去,遠遠的就有一宮人從後面匆匆趕來說了一個不怎麼愉快的訊息——
英俊撓傷了張總管的臉與張德的一隻眼珠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