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零四話 雪妃設邀、安霍進局

第一百零四話 雪妃設邀、安霍進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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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話 雪妃設邀、安霍進局

雪妃突然遣人請我去清華苑走一遭。

這倒是我意料中的事兒,畢竟昨個我那麼大刺刺的在小花苑裡的楓樹林子將她和安侍衛堵了正著,這麼大個把柄被我誤打誤撞的捏在了手裡,她心底下不忌憚才怪。

況且我昨個的態度也著實凌厲,遇上那檔子事兒旁人大抵都是躲了身子避還不急,偏我卻是一念就迎了上去一副有意尋他二人不快的架套。

歸根結底,雪妃她養男寵也好、安侍衛他仗著自己那副好皮子迷惑了皇上又迷惑雪妃也好,橫豎都半點跟我沒得什麼關係,我還沒放著自己逍遙膩了,到經天兒吃飽撐得專尋別人不快的地步。

但為什麼偏偏是安侍衛!若是安侍衛,怎麼便跟我就沒了關係了!

呵……

壓住萬念不再去想,左右雪妃的邀約,我自然不敢不去。我摸不清雪妃現下里對我是個怎樣的態度,也不知往她宮苑一行她會怎樣對我、她是個什麼意思。但我此去應當不會有什麼大礙,因為我身後有容瑨妃、有皇后可以仗著,而雪妃與安侍衛私會這事兒她又怎敢鬧到皇后那裡,還指望皇后幫著她殺我滅口?更況且時今因了皇后有孕,雪妃她跟皇后的關係也正微妙著……

心思太重這人兒就變得有些迷噔了,加之四月這風又暖款的很,一路入了漱慶宮的大院便隱隱犯了睏倦。所以當我得了通傳邁入清華苑才欲行禮時,眼前陡然撞見的這道人影兒剛好就給了我一個激靈、頗具效用的解了我這不合時宜的睏倦……

那簾幕稀疏挽起、被摻了茉莉粉的沉水香薰得煙霧繚繞的偏內裡些的繡墩上,坐了眉目淡寡的安侍衛!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與一旁略上首處落身坐著的雪妃竟有幾分相像,但安侍衛無與倫比的巔峰美麗還是將雪妃那抹煞是稱道的空靈氣韻給壓了下去。被這麼個鋒芒畢露、華光萬丈的“男寵”,雖然我不大願意用這個辭藻來形容他們這種關係……襯托著,倒顯得雪妃更像了一件專門為安侍衛造勢用的黯淡太多的陪襯!

足步轉動的瑣碎蕩逸擾得安侍衛回神,他下意識轉目,沉了陽光碎金的眸子剛好與我投過去的探尋與訝然目光撞在一處。他如我猛然看到他一般的也是愣住。

這個關頭,雪妃側目不動聲色將侍立在彼的貼身宮人具遣了下去,顧向我的眸光說不出的溫柔和藹:“阮婕妤來了?在本宮這裡無需忌憚太多,快些落座吧!”

我眉彎緊鎖,顯然並不曾能料到安侍衛居然也在這裡!雪妃她要做什麼?她這麼明晃晃的把安侍衛毫不避諱的召到自己寢宮,還在同時十分有意的召了我一併過來,她究竟是要做什麼呀!

又兀地聽到雪妃要我落座,我恍了一下神,甫地頷首,不知該不該挪動這步子。須臾靜默,周匝氣氛尷尬的滲透出若有若無的死亡肅殺,這感覺至使我很不舒服,終究把心一橫,向雪妃謝了恩,挪步過去打算擇個恰當的位子落座。

“婕妤且慢。”一隻纖細的手忽地搭上了我的腕子,抬眸見雪妃若有所指的又將目光往安侍衛那邊兒點點,旋即復對我輕徐,“坐到安卿那邊兒去吧!”

我大駭。

她的語氣淺淡又和藹,這語態根本就聽不出有何不妥帖的、不合時宜的、不周全的地方。然而這字字句句更又哪裡有著周全了些?

“啪”地一下,是手掌磕著幾面兒錚起的沉響聲。

我被唬得纖肩一抖,回目見安侍衛以手支桌猛地站了起來。

他一身輕裘緩帶將美好身形剪顯的錯落有致、更添輕飄飄的瀟灑風韻。他兀地沉了目光狠狠的逼視向仍舊氣定神閒、不見亂卻的雪妃,薄脣緩啟:“我警告你,不要打她的主意!”近乎舌尖磕著牙縫逼出來的字音,醞釀著厚積薄發的可怖潛力。

一時原就繃得很緊的周遭氣場,這下子更加肅殺了。

很顯然的,安侍衛是在威懾雪妃,這個“‘她’的主意”,指得是我。

一幕幕情況發生的突兀,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尚定了定神才欲回味,雪妃忽地一個“噗嗤”,她嫣然笑對:“安卿說笑了,本宮素來體恤阮婕妤。”眸子一沉,頭卻微揚起,薄荷味道的眸光落在安侍衛面目間時沉澱了欲言又止,“也素來體恤你。”最後這六個字陡然沉下,言的更慢,大有深意。

我是真的凝眸欲泣了!

安侍衛與雪妃之間明顯是在打著什麼暗語,但我堪堪一個局外人,如何能懂她們的暗語?

隔著微光恍惚,看到安侍衛撐著幾面的手臂顫了一顫,須臾沉默,他重又緩緩的落身坐下。

雪妃凝目在他身上深深顧了一眼,旋即又轉目視我,依舊笑意柔和:“皇上竟日政務纏身,哪兒能時時刻刻都顧念著我們女人呢!阮妹妹可說這是也不是?”她儀態優雅,收袖拈起琺琅點花茶壺,將滾燙新茶傾倒了半盞,復怡怡然的推在手邊兒晾著,眼瞼未抬,“我們之間難免便要有些往來,方……”忽地抬眸顧我,“可緩寂寞。”

我心跳十分緊密,細微又急促的呼吸將我酥胸撩撥的起伏不迭,口脣輕輕張弛,不知該答她些什麼。

她屈指擺弄著手邊兒精緻的碧羅雕花鯉魚盞,自顧自一派閒然:“本宮希望阮婕妤你能同本宮多走動些。”復頓一下,望似隨意無奇,“還有安……侍衛。”

又一無聲悶雷生生從我頭頂天靈蓋兒上給劈了下去!

即便我再不解風情,眼下雪妃話兒裡藏著的意思也能瞭然的楚楚清清了!

雪妃說她希望我能同她多些走動、還有安侍衛也會同她時時走動,再加之這情這景兒……言外之意是她願為我與安侍衛提供相會的溫床,只要我來她這清華苑裡,便能見到安侍衛。

想來我昨個那麼那麼風風火火不加掩飾的……吃醋,她自然看出了我與安侍衛的“不同尋常”!

這算什麼!這麼大的一個“恩情”呵,委實是深重的過頭的很,我便是多長兩個膽子也不敢糊里糊塗就領下!

她這是,這是因為皇后有了身孕她便急需擴充自己勢力,以應對日後與皇后的爭鬥,便不惜把自己的男寵……讓給我共享了麼?

這念頭才起就讓我好一陣噁心,我扼住想吐的衝動顫抖著嘴脣、冰涼著手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慢慢兒梳理。

安侍衛也沒料到雪妃如此,一陣猛咳,連素來自持良好的俊面也有了顫亂的勢頭,更在失神間不甚碰翻了一旁的茶水。

雪妃慌得扯了帕子去為他擦拭疏袍,蹙著眉頭聲息急切:“你慢些,年歲漸長卻怎得還毛燥起來?”這個舉止是慣性的,決計不是刻意拿捏、更不是做給我看。

安侍衛皺了皺眉,由著雪妃如此溫存以對,沒有合該存著的受寵若驚、亦或感念恩德。

就這麼一出許是他們出於本能的親暱之姿,頓然像一把燃燒繁盛的藤蔓被錚地拋扔進我的心房裡。這一瞬不經意,我被狠狠刺激到了!剜了心肺一般!

巨大的失落感及佔有慾驅使我亂了陣腳沒了分寸和頭腦,言行舉止跟著不受控:“好!”甚利落乾脆的一字落地。

旁人都是福至心靈,我卻不知是太性情還是太青澀,總是會不分場合不計後果的一次次縱性由情!這在風波詭異的重重宮闈間是一個多麼多麼致命至死的弱點吶!

安侍衛與雪妃齊刷刷抬目看我,被我這一個利落字眼唬得起了詫異。又極快,像是後知後覺,安侍衛一把推開身旁的雪妃,辰目驟閃一抹倉惶。

看得我一個澀疼。

安大哥,我愛你愛不得,我恨你恨不起,我放你還放不下……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都道紅顏禍水,那做了禍水的又豈止只是紅顏?一個男人若是比天底下所有極盡妖嬈美好的事物都要豔驚一切,若是美得連女人都嫉妒、甚至都連嫉妒都覺得是一種恥辱、只願只想把他捧著在高高的天幕之上九霄之巔敬著拜著都嫌不夠,那又豈止一個“禍水”爾爾可以形容?

那是魔,不是魔就一定是孽……一定的!

“娘娘。”

彼時的靜默需得有人打破,沉澱一下,安侍衛做了這個打破尷尬的先行者。他轉身,畢恭畢敬的對著雪妃作全了一個禮,頷首垂目:“臣能跟阮婕妤單獨聊聊麼?”

因為自打我入內拜會以來就沒見他對雪妃行禮,自打撞見他與雪妃在一處起就沒見他對雪妃用著應有的敬語,故眼下他這舉動明顯讓我覺得他們是在一唱一和做給我看。

雪妃瞭然的點點頭,並不多話,起身挪步往進深那邊掀了簾子慢慢出去。爾後是“吱呀----”一聲門軸轉動,她還不忘將以作隔絕的門板親自掩好。

識得雪妃已經走遠,安侍衛慢慢把身子往前傾探了一些,與我略有湊近,適悠緩緩啟口:“知道麼,梅貴妃近來與雪妃娘娘,相處得十分融洽……甚至親近。”

淡若蓮花的口吻,似乎什麼事兒與他都從來就無關緊要。

我心思一收束,這宮裡的局勢,還當真是此一時彼一時輪轉的比上菜還快……梅貴妃與皇后一向不睦,自然不會放過這麼一個挑撥離間的好機會,把雪妃拉到她那邊兒去一起對付皇后娘娘。

而雪妃拉攏我的意圖也很是明顯,她是以安侍衛來換取我的心,要我與她親近,心向皇長子,使皇后那邊兒對她的威脅有所下降,綿長前路皇長子的勝算也要穩紮穩打的鋪墊下去。

但我只是淺淺一抬眉彎,神情語氣皆是要多寡味就有多寡味:“關我什麼事?”掃安侍衛一眼,我執起雪妃剛才晾在一邊兒不遠的茶盞小口抿著,此刻並不打算對他再那麼的敞開心扉掏心掏肺。

安侍衛,安卿……你是這後宮裡所有女人們的福音麼?皇上的愛飄忽不定,她們抓不穩、抓不著,便與你去傾心一愛獲得無上愛的幸福,此生此世因了得你這愛而也覺圓滿非常了?呵。

醋罐子不可能沒打翻,我負氣的在心裡頭這麼作踐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