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522 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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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522 失望
地點是Molly定的，按照顧承宣的習慣，以為她會選飯店或者咖啡廳之類的地方。顧承宣平時和人談商業上的事情比較多，從來沒見有人會把見面地點定在學校的。
不過想一想也能理解，畢竟是收徒弟這樣的事情，和學校這種環境還是很匹配的。倒是樸小菱對Molly的崇拜已經到了腦殘的地步，扒著車窗感慨。
“誒Molly老師真得是與眾不同，居然會約在學校裡，好有文化涵養。”
顧承宣：“……”
這就是有文化了？那我請人到科學院裡見個面，我是不是也是科學家了？
車在Molly說的那棟樓前停下的時候，樸小菱跳了出來，找了一圈也沒在哪裡找到標識牌。問了司機才知道，這是學校以前的練琴房。因為這裡沒有暖氣，隔音效果不好，很多學生抗議，學校就把這裡廢棄了，另建了一棟新的大樓當做琴房。
樸小菱一下就緊張了，回頭等顧承宣慢悠悠地從車裡出來，跑回去拽著他的胳膊問：“你說，Molly老師是不是要檢查我的功底啊？我好久沒有正經練過琴了啊……”
“你最近沒有用琴嗎？”
“有倒是有，我作曲的時候是拿小提琴除錯的。但是……指法什麼的都很隨意，沒有規規矩矩遵守的。”
顧承宣：“還沒忘就好。”
Molly在二樓的琴室等他們，樸小菱敲了敲門，謹慎地往裡看了一眼，顧承宣已經直接邁步進去了。
樸小菱拖都沒來得及拖他，只好追上去，在他背後低聲叮囑：“禮貌！禮貌！”
正說著，Molly笑著站了起來，對這邊說道：“啊！你們已經到了！”
樸小菱忙閉上嘴，從顧承宣背後閃了出來，對Molly打了個招呼：“hi……Molly老師，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Molly做出誇張的表情，用指尖捂著嘴巴說道：“我還想著難道你沒有來麼？居然躲在那裡！你實在是太小巧了，或者說，是顧先生很高大。他完完全全把你給擋住了呢！”
上次見她的時候，是在日本料理店中，她看起來柔和溫順，渾身充斥著日本女人的氣息。這次就是尋常的地點，沒有什麼限定，她就回復了美國女人的自然隨性。
樸小菱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大概是他吃飯比較多，而我吃得比較少的原因。”
顧承宣在一旁補刀：“你飯量也很大。”
樸小菱：“……”
不過他說的是漢語，Molly顯然對於漢語的研究不如D那麼深刻，一時半會也理解不了顧承宣在說什麼。
樸小菱忙擺擺手：“沒什麼，他只是用我們的母語感慨一下。不用在意他，他只是送我過來的。”
molly還是好奇地看一眼顧承宣，用英文和樸小菱說道：“漢語很棒，可惜我不會。”
樸小菱笑起來：“我可以教你一些基本的日常用語。”
Molly：“沒問題！——今天到這裡來，是想看一下你的基本功，我是說小提琴。你不是會這個嗎？”
樸小菱點點頭：“會倒是會……”
她轉頭看向顧承宣，想求救，想讓顧承宣幫她解圍。但是顧承宣找了張椅子坐下，只顧著嫌棄椅子不舒服，根本沒有搭理樸小菱的意思。
樸小菱：“……”
這個男人真是……太討厭了！
Molly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顧承宣，有點茫然：“出什麼事情了？”
樸小菱忙回頭：“沒有沒有。我只學過很短很短的時間，基本功大概並不好。”
Molly：“沒關係，只是試一次，不是什麼很嚴肅的事情。你沒有帶你的琴吧？”
當時是龍城，樸小菱準備去聖嶽夢唸書的時候，花了很大一筆錢買了一把小提琴。最開始三三是買了那家店裡最貴的一把，樸小菱拿著覺得心驚膽戰，讓他們換成了現在這一把，但也是上品，價錢不低。
剛開始的時候樸小菱拿著那麼貴的琴，還是小心翼翼的，怕有磕磕碰碰。時間長了，也習慣了，放開之後反倒覺得琴的優勢發揮出來，音質確實很棒。樸小菱也就一直用了那把琴。
不過她也沒有隨身攜帶的習慣，不怕磕碰了，但畢竟那也是個大塊頭，揹著不算輕的。
顧承宣聞言抬頭：“我讓司機回去取。”
Molly擺擺手：“不必那麼麻煩。我這裡倒是有一把，你試試。”
顧承宣皺眉：“很快就能取回來。”
他看起來沒什麼反應，但其實也是很在意的，擔心樸小菱第一次就在Molly面前表現不好，回去又要不高興。他倒是相信樸小菱的能力，只是換一把琴，那就有可能出現意外。
Molly有點疑惑：“為什麼一定要回去取？這一把不可以嘛？”
顧承宣：“別人的東西……”
樸小菱打斷他的話，直接把琴接過來，說道：“沒問題，我可以先試試音嗎？”
Molly點頭：“當然可以。請隨意。”
樸小菱給顧承宣打了個手勢：“你不要在這裡啦！沒問題的，我能應付得來。”
顧承宣捻了捻手指，站起來說道：“我到外邊吸根菸。”
樸小菱警告他：“少吸一些！對身體不好的！”
顧承宣出去以後，樸小菱調了琴絃。Molly遞過來一張樂譜，讓她試著演奏這一曲。
樸小菱以前是跟著羽嘉言學琴的，所以個人風格中帶了羽嘉言的一些習慣。這不是件什麼好的事情，畢竟這對她所追求的“自我的音樂路”，是一種阻礙。
羽嘉言作為一個小提琴家，或者說作為一個作曲家都是很出色的，然而在教學上，他就不那麼擅長了。他更適合做和只和他自己相關的事情，對外的話，那就並沒有什麼長處了。
Molly只聽了一半，就看出樸小菱的問題了，但是她也沒有打斷樸小菱，安安靜靜地聽她演奏完。
樸小菱演奏完畢之後，撥出一口氣，回想了一下，整首曲子沒有什麼失誤，指法都很正確，基本上算是做到了完美。
她鬆了口氣，回頭看Molly的時候，卻見到Molly正在搖頭，似乎是有不贊同，也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