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456 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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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聊了半天，到這會兒季雁芸才想起來：“你找我該不會只是訴苦吧？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樸小菱從小就是心裡很能藏事兒的人，小時候在夢城季家住的時候，她也是很鬧騰的人。但是遇著什麼事兒，如果自己拿不準主意，她都是自己找個角落一個人蹲著，仔仔細細想明白了，下了決定才會出來。
只有她想出了辦法，但是沒辦法實施的時候，她才會去找季雁芸尋求幫助。並且不是到了緊要關頭，她也不會輕易開口。所以經常是眼看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了，再也沒能力改變了，她才說出來，讓季雁芸跟著她一起著急。
現在嘛，估計也是有什麼要自己做的事情。
樸小菱說道：“我剛剛不是說了，我覺得念念住在這裡不太合適。所以我想，你能不能——”
“當然沒問題！”聽懂她的意思，季雁芸立刻說道，“雖然我也不熟悉Ｘ城，但是可以找當地的朋友幫幫忙，找一處比較好的幼稚園和房子。我之前在Ｘ城開演奏會，他們當地很多機構都想和我攀關係的。這種小事不難辦。”
聽到這個承諾，樸小菱才放下心來，玩笑道：“所以說世界著名小提琴家，這個名頭真是好。我什麼時候能拿到就可以了。”
“你到時候不單單是小提琴家，還會是歌手，是創作才女，是音樂人。你才剛剛起步，不用著急，慢慢來，這些成就肯定能達到的。”
“借你吉言啦！”
“對了，你的專輯怎麼樣？顧承宣有沒有給你提供什麼渠道？”
樸小菱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說了一下，但是沒有說起自己對第一盤專輯很不滿意。這是需要她自己消化改進的，跟雁姐姐說了也沒用，平白讓她多操心。
季雁芸沉吟片刻：“草根做起啊……這樣也是一條好路子，最起碼這樣起步，很容易形成自己的風格。在音樂上，風格是很重要的。但是你要避免走歧路，最好還是找個老師教你。”
“那你來教我呀！”
季雁芸拒絕道：“我不行。我只是在小提琴這種樂器上有一點成績，真正說到音樂，我還差得遠呢！如果讓我去作曲、編曲，我大概還是不如你呢！”
樸小菱：“你就沒有和季老先生學學？”
“他那點私藏，都教給羽嘉言了。我是不愛這些，也沒興趣去學。”季雁芸頓了一下，“其實如果說的話，羽嘉言給你做老師是最合適的，只是……”
“你也只到，還有隻是。所以這是不可能的。”
季雁芸有點失望：“是啊。不可能的。”
樸小菱換上輕鬆的口氣，來緩和氣氛：“那就沒辦法啦！我現在是零資源，只能等自己將來有點名氣了，能認識更多的音樂人。說不定到時候有人看中我的風格，願意帶我呢！”
季雁芸說道：“其實除了國內那幾個大師，這邊也有幾個很厲害的原創音樂人。我這裡有一份資料，待會兒發到你郵箱裡，你看一下。”
“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即使瞭解了那些大師的風格，我也跟他們接洽不了呀！所以還是等等吧。”
“也好。我這邊儘快讓Ｘ城的人安排房子和幼稚園。過幾天我會再到Ｘ城去一次，到時候再見一面吧。”
“我會帶念念去見你的！”
季雁芸也笑起來：“必須要帶上。小傢伙跟我這個阿姨不熟悉，那可不行。哎，我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有孩子了。念念算是給我當半個兒子吧。”
樸小菱想說，他以後沒有爸爸的話，那就會有很多事情是我自己處理不了的，都會來麻煩雁姐姐你的。這麼一說好像有點淒涼，不光是自己和念念，雁姐姐也挺可憐的。簡直像是沒人要三人組，湊合搭夥過日子。
這種話還是不要說了。還是希望雁姐姐能遇到真正對的人，然後有一個可愛的寶寶的。
不對，一個不夠，要有很多個！
至於自己……將來和顧承宣……不知道還能不能在一起。
樸小菱說道：“將來的事情還沒來到呢，誰知道會是什麼樣子？什麼都不一定呢，雁姐姐，你別喪氣，要加油哦！”
季雁芸笑：“傻丫頭，加什麼油？感情的事情，可不是加油就有用的。”
“總之，不要沮喪。”
“我會的。”
掛了電話，季雁芸揉了揉胳膊。這裡的冬季是乾冷乾冷的，即使酒店的陽臺是封閉式的，但是依然擋不住寒冷。她推開門回到客廳裡，羽嘉言還坐在沙發上，手裡什麼也沒拿，像是在發呆。
季雁芸愣了一下，看了看時間，問道：“怎麼還沒睡？已經很晚了。”
其實不算晚，才剛剛十點鐘，對於很多人來說，夜生活現在才剛開始。只是羽嘉言現在身體不好，精力總是不足，總是會感到疲憊，所以晚上睡覺都很早。即使睡不著，他也是坐不住的，要躺著養神才好。
今天倒是意外得精神不錯。
羽嘉言靠在抱枕上，斜睨過來一眼，桃花眼流轉，因為夜色而有些迷離醉意。人的精神氣都從眼睛中表露出來，他現在總是會有一副倦怠慵懶的氣質在眼中，不同於以往那個溫和儒雅的男人，更顯出一種異樣的魅惑。
很誘人。
季雁芸笑道：“幹嘛這樣看著我？”
羽嘉言開口問道：“什麼人的電話，還要躲到外邊去。”
季雁芸在沙發上坐下來，順手拿起平板電腦，點了幾下：“這不是怕吵到你嗎？結果你也沒睡，害的我白白在外邊凍了那麼久。”
羽嘉言的目光還盯著季雁芸，卻稍微斂了斂，顯出一份認真。
季雁芸失笑：“到底是怎麼了？我打個電話你也要多想？是夢城來的電話，還是那一套，不用我說你也只到的。讓你知道，你又要不高興。”
夢城來的電話，十成十是讓她趕快和羽嘉言斷掉聯絡，不要再往下深陷了。
羽嘉言這才慢慢收回目光，扶著沙發站起來：“我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