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356 我是s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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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356 我是seven
顧承宣的溫柔是給樸小菱的,然而看在樸小菱眼中,那是……給Seven的!
樸小菱抬起手在顧承宣的肩膀上狠狠地戳了一下,她是發怒,但是以Seven得身份做出來,看在顧承宣眼中,那就是嬌嗔。
兩個人一個不能看,一個不能說,兩個人牛頭不對馬嘴,各有各的心思。
顧承宣向來是實幹派,有什麼事情從來不等。他抱著樸小菱,摸著她後腦起的包,心疼死了,直接打橫把人抱了起來。
樸小菱掙扎未果,拼命咬著牙,才不會發出聲音,去尖叫、怒吼。
顧承宣知道她很緊張,她每次緊張的時候表現是一樣的:表情和眼神控制得很好,不讓人發現端倪。但是身體會緊繃起來,很僵硬,不敢隨意亂動。
現在她在顧承宣懷裡,已經變成一根人形雕塑了,硬邦邦的。
但是顧承宣有點不理解,她緊張什麼?又不是沒有抱過她,到現在了,居然還會這麼小心?
太奇怪了,這丫頭最近太奇怪了。
顧承宣的臥室原本是定在二樓的,但是他把一樓讓出去給幼稚園用之後,就把起居室和書房都挪到了三樓,二樓只留一個客廳和餐廳,其他地方都空下來了。
樸小菱還沒那麼蠢,沒有跑到三樓去洗澡。
樸小菱是在二樓洗的。
一樓為了給隔壁幼稚園用,正在重新整修,要把兩間臥室打通,用作休息室。客廳佈置成一個集體餐廳,各個地方的擺設和裝潢也要換成小孩子喜歡的,色彩鮮豔,充滿童趣。
當然費用是顧承宣個人出了,樸小菱不知道他突然間是怎麼了,對一個幼稚園這麼感興趣,自掏腰包不說,甚至肯把自己的地盤讓出來。
要知道,他的領地意識是很強的。讓給別人住一下都很難,更別說是對他的房子進行大改造,折騰得面目全非。
這下樸小菱是猜不出他的心思了,不過她比較擔心的是,念念到時候會在這裡和他撞個對面,到時候豈不是……很尷尬?
這個主意是阿蘭臨時提議的,他已經在顧承宣面前放了話,樸小菱也不想讓他為難,只好隨著他的建議,把幼稚園的餐廳和午休室放到顧承宣這邊。她也沒多說,還是D對阿蘭提出了念念的問題。
阿蘭傻了。
他當時只想試試,儘量把大少也留下來,沒考慮太多,把念念給忘了!他到底是做助理時間短,有時候考慮事情不周全。等D說起來,他才意識到,既然是樸小姐辦得幼稚園,那小公子肯定是要在這裡唸書的啊!
那到時候是不讓小公子到這邊吃飯,還是限制大少的行動,不讓他下樓來?
怎麼樣都不可能的嘛!
阿蘭糾結了很長時間,也沒想到什麼好的方法。他以前的工作要求忠誠,要想出一個辦法來糊弄大少,那簡直是讓他為難死了。
樸小菱反倒回來安撫他,說會有辦法的,讓他不用擔心。至於怎麼辦,樸小菱去找D幫忙,阿蘭也不知情。
樸小菱是去找D幫忙,讓他想辦法,在幼稚園正是開始收學生之前,讓念念再見顧承宣一次。然後D的責任就是,旁敲側擊給顧承宣提個醒,念念也可以在這所幼稚園唸書啊!
這樣念念就是後來才來的,邏輯上順利,顧承宣也不會產生什麼懷疑了。
當時為了能瞞過顧承宣,樸小菱可謂是用盡了心思,各種情況,無數方法,她都想出來了。
但是到了現在呢……
現在,樸小菱被顧承宣抱在懷裡,感受他平穩的步伐,心裡開始犯嘀咕了。
這傢伙……真的失明瞭?
有誰失明是敢這樣毫無凝重一點都不畏懼地邁開大步子往前走的?有誰失明是不用盲杖的?有誰家眼睛看不到,還知道到了走廊盡頭該拐彎了?
顧承宣全部都能做到!
樸小菱根本沒有提醒他,他是自己轉彎的,然後毫無障礙地上樓,繼而順利地找到自己的臥室……
只是到了臥室裡,他才停下腳步,猶豫了一會兒,問樸小菱:“可以自己下來走嗎?”
樸小菱翻白眼:我巴不得自己走呢!誰要你來抱!
樸小菱掙扎了一下,顧承宣配合地把她放下來,然後在樸小菱走開之前,準確無誤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去衣櫃。”
樸小菱扭了兩下,沒擺脫他,心裡煩躁躁的。結果一回頭,看到他那雙茫然空洞的眼睛,正在“觀察”周圍的環境,顯得有些慌亂。
樸小菱的心一下子就漏氣了,沒辦法再和他計較。
這才是盲人正常的反應吧。他一直變現得很鎮定,很強大,以至於樸小菱會產生一種錯覺:他是沒有任何破綻的,他能保持他的強大,絕不會軟弱。
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
他剛剛的沉穩只是他努力適應那片黑暗的成果,樸小菱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心思,才能像一個正常人那樣,抱著自己走。然而到了這間臥室,是他不熟悉的環境,是陌生的。
他完全不知道這裡邊會有什麼樣的擺設,沙發在什麼地方,臥室的門在哪裡。
他是慌張的。
但是他沒有說,只是選擇這種方式,繼續努力在腦海中構想空間感,用強大的感知力和記憶力,來填補視覺的空缺。
樸小菱還是很生氣,卻不捨得為難這樣的顧承宣。
他那麼高傲的人,突然失明,會是怎麼樣的心情?
樸小菱默不作聲,深呼吸兩次,努力讓自己變得平和,然後邁開腳,向試衣間走去。顧承宣跟在她的身後,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步伐卻是沉穩的。
樸小菱愣了一下,第一反應:他信任我。
他是信任我的,他把自己完全交給了我,在這個對他來說完全陌生的環境中,全身心地依賴我。他相信我會帶給他安全,不會讓他受到傷害。
這是彼此心電感應似的產生的默契。
他信任我,我知道他在信任我。
這是世上再好不過的事情了,然而——
我是Seven,不是樸小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