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317 莫憶文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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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317 莫憶文回來了
“小天少爺出生，是十六年前。那個時候，小姐是五歲吧？”
“是的。我比小天大了五歲。”
“那時候距離奚家和餘家聯手打壓STLLA集團，過去五年了。集團逐漸恢復元氣，重新開始角逐龍城的市場份額。哦對，差不多是在那之前，餘斯博來找了老爺，說是要合作。”
“合作？是……餘宛珊的事情？”
“小姐真得很敏銳。餘斯博是最奸猾的那一個，兩面三刀，做事情永遠都會給自己留一個後路。當年聯手安珍和奚家的是他，轉過頭來合作的也是他。他看出來，顧家敗不了，總會恢復過來，所以他提前提出合作。他以餘氏MC集團的名義，給顧家提供幫助，定下了少爺和餘宛珊的婚禮。顧家自己是可以恢復，但那樣太慢了，需要外界的助力，老爺就同意了。”
“你不用向我解釋這些，對於顧承宣訂過婚這件事，我其實並不太在意。那不是他能選擇的，相反，他和我的婚事，才是他自己的選擇。”
“你能這樣想就好。那我繼續說。顧家恢復元氣之後，就有精力去找莫憶文了。那個時候，我最先懷疑的就是夢城季家，已經派人找了過去。”
福伯突然沉默下來。
樸小菱的心被揪起來，整個人都緊繃，很緊張。她有這個直覺，福伯接下來說的，才是最關鍵的部分。
一聲悠長的嘆息，從十多年前，跨著時光而來。
“外界傳說的版本，是莫憶文在生下小天之後，主動回到顧家。她和安珍當時的想法一樣，她只想保住和樸孟書共同的孩子。但又不同於安珍，她不為復仇，她留給樸孟書的，是最聖潔的祝福。她回到顧家之後，就在後花園自殺了，自殺之前，她懇請天成，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能再讓更多的人受到傷害了。她說如果有來生，希望能第一個遇到天成，做一對恩愛夫妻。”
“這不太合理。”
“是的，這是外界傳說的版本。事實上是——因為你。”
福伯派去夢城的人，轉了很長時間，都摸不到門路。畢竟夢城是季家的地盤，季函臨有心庇護樸孟書一家，福伯是沒有辦法的。
說來也巧，或許是天意。五歲的樸小菱因為貪玩，從家裡跑了出來，正好撞見福伯的手下。當時福伯就下令，把樸小菱帶回了龍城，然後往季家送訊息，請莫憶文當面談。
那個時候莫憶文剛剛生產完，身體還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季函臨是不贊同她出面的，由季家和顧家協商了很多次。但是沒用，顧天成那個時候已經偏執到瘋狂了，強行扣押著樸小菱，要求莫憶文現身。
第三天的時候，莫憶文出現了。
顧家的人最後一次見她，已經是五年前了。顧天成的緊張自然是不必說的，他把一根雪茄揉成了碎末，打翻了一瓶上好的紅酒，所有的情緒都表露在外。
福伯也很緊張。
到了那個年歲，他身上的戾氣和堅硬去了一些，再回首去看過去的事情，心中也有唏噓。小少爺都已經十一歲了，然而這場恩怨情仇，還是沒有結束。
在看到莫憶文的那個瞬間，福伯突然想，當年，十一年前，如果自己沒有做那些事情，現在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局面？
樸孟書還是那個名不見經傳的自由撰稿人。或許他會因為生存問題，放棄自己的固執，去做一個普通平凡的人，給別人幫工，賺取微薄的薪水。莫憶文呢，可能會和樸孟書結合，也可能，在樸孟書的人格魅力消失之後，他們會分手，像正常的戀人那樣，好聚好散。
總之，安珍不會認識樸孟書，也就不會主動去找顧家。天成傷心一段時間，會在老爺的安排下，娶一個大家族的女兒，然而平平淡淡地過一生。他從來不會爭取，一直是自己在幫他爭取。
然而，因為自己的舉動，這幾個年輕人，他們的命運全都改變了。不止是這幾個人，包括他們的孩子，都被牽連了。
那是福伯第一次感到害怕，心中隱隱生出懊悔的情緒。
但是已經走到那一步了，沒有退路了。
天成陷得太深，那幾年的婚姻生活影響了他的一生，他不可能忘記，也再也放不下。莫憶文名義上還是顧家的少奶奶，必須把她流下來。
福伯看到臉色蒼白的莫憶文時，心中狠狠揪了一下。她還是那個樣子，五年過去了，眉眼還是那樣柔情，舉止還是那樣優雅。唯獨產後虛弱，透漏出沒有休息好的疲乏。
福伯心底有一種情愫在跳動，叫囂著，想噴薄而出，想奔湧，想發洩，想告知世人。
“我發現，我對她的情感，很複雜，很難以言明。”
樸小菱：“你……喜歡她？”
福伯沉默很久，淡淡地開口：“我不知道。”
福伯這個人在顧家扮演的角色太多了，以至於，他在面對顧家的少奶奶時，根本不知道該用哪個身份。不同的他有不同的心情，混在一起，連他自己也分辨不出來了。
“我在那一瞬間自問，我為什麼要做那些事情？是為了幫天成嗎？這是肯定的，天成那麼膽小，自己根本不敢主動上前。我是要幫他。但是在這背後，我還有沒有其他念頭？”
“畢竟莫憶文是……是整個龍城男人追捧的物件。她是女神花，哪怕是和她牽牽手，心裡都是甜的。”
福伯帶了點好笑的意味：“是這樣，沒錯。”
樸小菱：“我聽我爸爸講的。”
“我知道。當時我和宣少爺在別的房間裡聽到了。抱歉，當時對你們實行了監控。”
“都過去了，不用講這些。”
福伯：“恩，我們繼續講那天晚上的事情。其實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一個夜晚，就是莫憶文來的那天。當時我看著她，整個人是有點懵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天成準備了一大桌好吃的，讓莫憶文坐下來吃。他是準備繼續和莫憶文一起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