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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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最後一面
第191章 最後一面
時鐘滴答地走著，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去阻擋，這裡的一切都是老樣子，放在客廳茶几上的電腦，廁所裡的書，院子裡晾晒的襯衫，可是他的主人卻再也沒有回來過。
喬韻在屋子裡煎熬了三天，這三天她時時刻刻地盯著手機，眼睛都充了血，她每次睡覺前都要反覆檢查手機的音量，生怕錯過電話。
然而，喬初年卻沒有打來過。
第四天，喬韻顫抖著手指按下了喬初年的號碼，電話那頭傳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喬韻走出家門，太陽照的她頭暈目眩，她整個人失魂落魄地來到青衣巷，敲響了茶館的門，然而茶館裡面卻沒有人走出來。
喬韻不死心，她坐在門口的臺階上一等就是一下午，來來去去的人都好奇地看著她。
太陽下山了，颳起了秋風，凍得人瑟瑟發抖，喬韻將身子蜷成一團，一直等……一直等……
有人過來勸她，讓她給主人留個字條，然後回家吧，喬韻只是搖頭。
世界那麼大，她竟然不知道去哪裡找他，唯有等。
夜深了，四周寂靜了下來，喬韻想睡卻不敢睡，她抬頭看著夜空，明朗的黑幕上亮著點點星光，她想起和喬初年一起在天台看星星的日子，想起他第一次說愛她的表情，想起他們度過的每一個歡樂時光。
遠處有個黑影慢慢走了過來，他的影子在青石板的道路上被拉的很長很長，他一點一點的靠近，此時，喬韻連害怕都忘了，只能漠然地看著那被拉伸地變形的影子。
“喬韻！”姜晟心疼地看著她，他從沒有見過她這麼落魄的樣子，在他的記憶中，喬韻總是充滿活力的，即使再苦，遇到再大的困難也從沒見她這麼頹廢過。
“回家吧！”他說，有些事已經無須再問，問出來只是在揭她的傷口，喬初年走了，姜晟卻並不開心，因為他看到喬韻的痛苦，喬初年不是蕭戈，蕭戈只是對感情美好的寄託，而喬初年是喬韻的命。
姜晟把喬韻帶回了家，因為太晚了他就睡在客廳的沙發上，早晨七點他醒了，可喬韻的房間裡卻空空蕩蕩的。
姜晟一路追到青衣巷，不出所料，喬韻穿著藏青色的外套蜷縮在茶館門口，一言不發的等。
周圍路過的人開始猜測，很多人都說喬韻有神經病，姜晟看著喬韻茫然的眼睛，覺得她真的要瘋了。
喬韻在茶館門口等了三天，然後一個帶紅袖箍的街道老太太走來對她說：“姑娘，你別等了，這家的主人的房子已經掛在中介出售啦，他們不會再回來了！”
喬韻不信，她低聲問：“怎麼可能？我前兩天還看到裡面有很多人！”
“一個月前就掛中介啦，早賣啦！你看到的可能是搬東西的，不信你去巷口的中介問問！”
喬韻一路小跑到中介，她披頭散髮的樣子讓工作人員嚇了一跳，喬韻一進門就大聲問：“青衣巷288號是不是賣了？”
中介的工作人員喏喏地說：“是啊！半個月前就賣了！”
“那裡面的人去哪了？”
“不……不知道啊？”
喬韻掏出手機找出吳鑫的電話，她撥了過去，對方的應答是：“您撥打的手機是空號！”
喬韻徹底崩潰了。
姜晟接到中介公司的電話立馬趕了過去，他身上穿著警服，所以中介的人說話還算客氣。經理指著那滿地狼藉對姜晟說：“你女朋友有精神病啊！房子賣了她來砸我們公司幹什麼？”
姜晟連連賠不是，隨即掏了錢彌補了中介的損失，回到車上，見喬韻目光呆滯一句話都不說，姜晟嘆了一口氣，帶她回家。
回到吳家巷，姜晟給喬韻熬了粥順便跟警局請了假，喬韻不哭也不鬧，只是說了一句：“原來他早就打算要走了！”
喬韻大病了一場，昏睡了三天，三天覆三天，喬初年已經離開了整整九天。
不忍心看到喬韻這樣，姜晟動用了警局的網路，查到喬初年身份證登記的酒店，屋外下著瓢潑大雨，姜晟渾身溼漉漉地站在喬初年的房間門外。
喬初年穿了一身浴袍冷冷地看著姜晟，姜晟也看著他，兩人眼中都冒著火花，姜晟低聲說：“我不多說什麼，就問你一句，你愛過她沒有，如果你愛過她，不管你什麼原因什麼打算，請明明白白地告訴她！”
“她怎麼了？”喬初年冷聲問。
“她病了，她在青衣巷等了你三天三夜，她不相信你走了，請你給她一個明白！”
喬初年眼眸一黯，他低下頭遮掩住自己的情緒，姜晟透過門的縫隙漠然地看了一眼房間內的豪華陳設，然後轉身離去，留下一串深深的腳印。
喬初年回到房間，拿出自己的手機開機，裡面跳出無數條未接來電和喬韻發給他的訊息，他一條都不敢去看，他怕自己會把控不住自己。
這九天煎熬的不僅僅是喬韻，同時也是他，樓羨君說他優柔寡斷，他連撒謊都不會，更不要說對著喬韻說出一些早已準備多時的傷人的話。
他能做的也只有逃避，像懦夫一樣默默地消失……
樓羨君泡在浴盆內享受著美酒，突然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一看，不由冷笑了起來。
接通電話，喬初年對他說：“我要出去一下！”
樓羨君抿了一口酒：“明天早上八點的飛機！”
“我知道，我今晚會回來的！”
放下手機，樓羨君把酒全部傾倒進浴盆裡，然後閉起了雙目。
喬初年跟保鏢要了車鑰匙，瘋了似的向吳家巷而去，滂沱的雨讓世界變得模糊一片，但喬初年卻能清晰地找出回家的路。
這條路他走了十二年，路的盡頭有他畢生的牽掛，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回去，也不知道他見到她該說些什麼？明天八點他將要飛去另一個國度，然道今晚他能做的只有告別嗎？
“阿韻……”
喬初年痛苦地呢喃，他不知道這一次衝動會改變他今後的整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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