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93守著花海等了一夜

093守著花海等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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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守著花海等了一夜

093守著花海等了一夜

魯原是一個殺手組織的頭目。受聘與錢,只要有足夠的錢,什麼活都接,保護和暗殺無所不為,但是魯原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不是什麼活都接,他看主顧的美譽度。魯原的名氣很大,他麾下的殺手,在腋下都會刺有一個“原”字,這個字是終生的,男左女右。

少婦面無表情地看著範見,沒有反駁也沒有肯定。

範見已經明白,這個少婦是習太鋼請來保護斤斤的,可是千差萬別的,斤斤的危險居然自身,她居然自己要自殺,這個是她沒有想到的。這樣以來,連累少婦犯了致命的錯誤,如果斤斤醒來,一切都好說,如果斤斤死掉了,那麼,她的麻煩就大了,魯原不會饒恕他的。

臉上突然重重地捱了一拳,範見措防不急,差點倒在少婦身上,少婦向後讓了一步,範見衝到了牆邊才停下來。範見憤怒地轉過臉,卻是小偉。

小偉:“看不上你這種人,你畜生啊,斤斤姐已經這樣了,你還在調戲別的女人。”

範見:“嚇,這個孩子怎麼說話呢你,不好好在四川待著跑回來填什麼亂呀你。”範見氣得想舉手打他。

小偉:“我在哪,你管得著嗎?我要是不回來,斤斤姐怎麼死的我都不知道。這就是你。咋咋呼呼,不能對人家好,你就放手啊,搶佔著……”小偉的臉紅了,他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多關於男女關係的話。

範見:“好,我不和你爭,你回家去吧。”

小偉:“現在這個樣子我能走嗎?你辦事還能叫人放心嗎?等我四姑那個母老虎知道了,你連來都不敢來了,斤斤姐怎麼辦?”小偉氣呼呼地摔胳膊擦臉上的汗水,卻打到了一個人身上。

“哎呀”米蘭叫了一聲,身子不靈便地退後了幾步。

範見上前扶住她。

範見:“慢點慢點,你小心點。”他說。

米蘭複雜地看了範見一眼,眼圈有點紅。

米蘭:“你的眼睛都有血絲了,要不要我給你找個地方睡覺?”

範見:“不用,不用,我沒事。”

小偉:“你還有完沒完,這又來了一個。”他的情緒非常地煩躁。

範見:“你小孩一邊去。”

小偉含恨挪了一步,開始打電話。

小偉:“喂,小吳嗎?”他給保姆無花果打電話。

無花果:“你,昨天怎麼半夜出去了?”

小偉:“你趕緊做飯,1、2、3、4、5,準備5個人的飯菜,送到醫院來。”說著,他掛掉電話,歪著腦袋看著範見。

小偉:“就不帶你的。”

範見又好笑又好氣,他們等在外面的的確是5個人,小偉、蘇臣、米蘭、少婦和範見,可是他要了5份飯卻說不帶範見的,分明是算上了斤斤的。範見雖然忌諱有人染指斤斤,可是,小偉的天真和情誼,確實叫範見感動。

米蘭把範見拉到一邊。

米蘭:“不用了,這裡留一個人就行,我請假了一直可以在這裡?”

範見:“那多不好意思,你看你……”範見為難地看著米蘭的大肚子。

米蘭:“沒關係的,我是護士,照顧病人順手,能幫上你,我很高興。”說著,米蘭低下了眼皮。

範見:“不行,你家人呢?”

米蘭:“沒事,不去管他了。”她的嘴角抽搐一下,似乎有難言之隱,勉強地笑了一下。

範見:“你看,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懷孕這麼大的喜事也沒有恭喜你。”

木蘭摸摸肚子,有些自豪。

米蘭:“是啊。挺高興的。”

範見:“你結婚怎麼不通知一聲,必定是老朋友啊。”

米蘭:“嗨,這有什麼好通知的,我也沒怎麼辦,領了一個證。”

範見:“等事情過去了,我幫你辦辦。必定是好朋友。”他憂傷地眺望著走廊的那頭。範見對米蘭的印象不壞,他相信這個女人。

米蘭:“你在這裡等等,我進去看看。”說著,她柔情地看了範見一眼,她拖著臃腫的身子走了。

斤斤的情況非常糟糕,病危的情況一直持續了4天,醫生用盡了方法,結果都還是無望,在這幾天裡,範見和蘇臣一直穿梭於“小神仙”和醫院之間。嬋娟那邊的情況非常良好,一切都按照計劃漂亮地進行,金前的夫人小交際花,當然抵不住丈夫失蹤和一份律師轉交來的沒有留給她一分錢的遺書,老老實實地去公安局任了錯,交了一定的罰金。嬋娟自然也就一切安好地出了院。

少婦撞翻的那輛車的來歷已經調查清楚,是“太陽船”的人,他們都沒有受傷,只是車子翻掉。

嬋娟在和謝三知約定的那一天,專門從雲南空運了5萬朵玫瑰,並且在時裝店定做了用玫瑰花做成的晚禮服,在“小神仙”最大的包房裡,守著花海等了一夜,謝三知卻沒有來。為了證明嬋娟的守約,“小神仙”在當天的晚報八卦版,投放了這則新聞,當然是按照軟廣告的樣子做的,並沒有說嬋娟在等待一個約會,對方失約。

斤斤一直在搶救室裡,無法進行探視,他們只能隔著窗戶,遠遠地看上她一眼,每次,當範見看到斤斤瘦瘦小小地縮在被窩裡,渾身好幾處包著紗布、四肢吊著輸液瓶、身長從鼻子開始插滿了管子的樣子,都揪心的鼻子發酸。他無法適應這個變化,處於深深的自責當中,倘若,那天斤斤提出分手的時候,他多關心一下,和她說說話,或許就避免了眼前的狀況。可是,事情已經於事無補,他只能吞下這杯苦酒。

小偉也沒有離開,他拒絕住到範見為他在醫院外面賓館安排的房間,叫無花果把他的睡袋捎了過來,白天,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為他念經,一個人閉著眼睛嘟嘟囔囔,晚上,他就把睡袋放開,睡到椅子下面。每次叫無花果送飯,仍舊不算範見的份。

米蘭一直沒有走,她來來往往傳遞著訊息,經常在裡面參與護理。站立的時間久了,她的雙腳嚴重浮腫,透過絲襪,腳背的顏色是紫紅的。範見很替她擔心,她卻反覆告訴範見,能為他做點事,心裡踏實。

黃昏,夕陽如荼,範見凝視著下面樓房的灰色屋頂,上面散亂地掉慢了垃圾,喝過的飲料瓶子、風乾發黑的水果皮,五要六色的塑膠袋……在遠處,在樓下,一棵大楊樹迎風搖擺,肥碩的樹葉沾染著血色的夕陽。範見想起歐-亨利的小說裡,有一個病重的女人把生存的希望寄託於窗外的幾片沒有挑落的葉子,一個窮困潦倒的美術師,為她在牆上畫了幾片葉子,兩個星期以後,姑娘奇蹟般活了下來,而美術師卻死掉了。此時範見也希望為斤斤留下生命,自己去代替她。

米蘭從裡邊出來。

範見:“怎麼樣?”

木蘭嘆了一口去,露出了半個笑容。

米蘭:“動了。有生命的跡象。”

範見:“真的!”他大聲地說,一把抓住了米蘭的手,米蘭向後退了半步。

範見:“對不起,你說她活了?”

米蘭搖搖頭:“現在還不好說,這種自……患者還要渡過煩躁期,而且……而且……”

範見:“你說而且什麼?”他急切的問。

米蘭:“這種患者,如果自己不想活的話,很多會選擇二次……”米蘭把“自殺”兩個字活生生地吞了下去。

聽到米蘭的話,範見的心再次跌落谷底,他難過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