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01章 生活

第101章 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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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生活

第101章生活

蘇靜美眉尖微蹙,把電話離開耳畔,由著市委書記在那邊獨自發作,她也不理會。等到聲音小下來,才又聽上了,“您確實跟我打過招呼,當時您說林曼琴已經自願作出賠償,這個案子庭外和解了,讓我負責給媒體這塊吹個風,冷處理――”

她的電話又離開了耳邊。話語應該是被粗暴地打斷了――手機裡的脾氣發得如此之大,甚至我們都可以聽到呵斥的詞句。

“--不存在這個事!我不可能打這種招呼!”市委書記可能非常惱火,聲音一點也不象在電視裡聽起來那樣文雅淳厚,“你蘇靜美跟這事有什麼關係?咹?!我跟這種事又有什麼關係?咹?!你這位同志,我怎麼說你好呢?你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不要往我這裡扯,對吧?沒有益處的!你也是市領導,應該要注意維護政府形象,不要――”

電話裡開始說教起來,聲音微弱了一點,又聽不清了。

劉從軍連同他的兩個手下臉上集體浮現得意表情,劉從軍還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我理解他的意思,他是想告訴我,我死定了。

我搖了搖頭,無可奈何。我算是瞭解自己的處境了,這一次恐怕很難邁過這道坎。沒有證據,沒人證明,蘇靜美的招呼顯然並不管用,甚至因為我們的關係曝光,連她自己在這件事情上都說不清楚。

市委書記剛才電話裡那段話,明白無誤地傳達了幾個資訊:1、藍書記已經發彪跟蘇副市長翻臉,沒打算給她面子;2、藍書記不記得在我跟林曼琴的案子上他有打過招呼,或者說他不記得自己跟林曼琴存在任何瓜葛;3、藍書記對蘇副市長跟我的關係比較瞭解,而且極有可能從某個角度追究此事,有威嚇的意思。

和我一樣,蘇靜美也搖搖頭,也有點無可奈何的味道。

“藍書記,我接受您的批評。”蘇靜美平靜地說,她的話讓我覺得有點頭暈,很難想象。“藍書記歷來講原則,很少跟人打招呼,我瞭解這一點。”她的樣子很誠懇。“我知道自己年輕,缺乏工作經驗,許多事情上處理不好,都需要您的指正和教誨。您也清楚,對於藍書記,我一向是非常敬仰的。您說過的話,我向來都很尊重――”

我看著蘇靜美,覺得很好玩,沒想到她拍起馬p來也一點不含糊,說得那麼溫順,讓人聽而生憐――小小年紀能做到副市長這個位置,不簡單哪。只是我又有點心酸,因為她這個恭謙的樣子不是秋葉,不是蘇靜美。難道人在仕途,也會跟在遊戲裡一樣,什麼本性都迷失了?

劉從軍三個人眼睛瞪得跟燈泡似的,全盯著蘇靜美,臉上都掛出明顯的陰笑,他們好象在恥笑她這種明顯的前倨後恭。吳祕書看她的眼神就有點複雜,意味深長,我不太明白。

蘇靜美還是那樣,來回踱著小方步,眼神若有所思,似乎在考慮這電話怎麼講。別說,她那馬p可能還真管用,因為電話裡的聲音小了許多,顯然藍書記很受用這一拍。

只是我不太明白。藍正德是誰啊?就算你拍得他舒服又怎麼樣?他就能放過我?不可能的,絕對沒有可能--因為要放過我幫我作證,除非他先認了自己跟林曼琴一案有關係,打過招呼,這樣重大的問題,幾句馬p就能擺平他就能讓他乖乖聽話?那也未免太小瞧這位市委書記、長川第一牛人了吧?

“對,藍書記您是知道的,您的話我總是很尊重,非常重視,您確實很少跟我們打什麼招呼。”蘇靜美對我們瞧著她的各種含義的目光並不理會,繼續她的秀。

“所以――”然後,她使用了一個歸納連詞,好象從上述馬p中得出一個什麼結論來一樣,而且態度自然得體,聲音溫柔甜美,“對您的指示,我會擔心因為自己理解不夠,誤會了您的意思,影響對藍書記工作指示的執行――所以我怕弄錯,都會記錄下來。這兩年時間,您親自打給我的電話,不超過20個,您的指示我都有記錄,準確地說,是錄音。”

除了吳祕書面無表情,我和劉從軍幾個人面面相覷――她的這句話讓我們全體大吃一驚。

“對的,您沒有聽錯。”蘇靜美的聲音依然圓潤悅耳,卻不知道市委書記現在表情具體如何,還會不會依然覺得受用。“包括您對林曼琴這個案子的指示――這些電話,都有錄音。”她很平靜地說。

電話那頭應該是沉默了,因為蘇靜美也沒有立即往下說,她的臉上很明顯地帶著嘲諷意味的冷笑。她拿著手機,又等了一會才問,“藍書記,您在嗎?”

藍書記應該在聽。蘇靜美又淡淡地說,“是的,就是這樣。我只是希望認真一點,把工作努力做細一點。”她說,“我的工作習慣就是這樣子,我的祕書也知道――您看這個事情應該怎麼處理?您作指示……嗯,好的好的,藍書記。”

然後蘇靜美把手機遞給劉從軍,“讓你聽電話,你要的招呼。”她的笑容很冷。

一分鐘以後,我被人從窗戶上取下來,象取下一塊大木頭。吊了七八個小時,感覺全身都麻木了。但我不想讓劉從軍的人扶著,腳剛落地,我就用力把他們推開,然而膝蓋一軟,我踉蹌一步,身子不由自主地就往前栽,也象木頭一樣**地僕面直倒下去。

蘇靜美站在對面,一直目不轉睛地看我,她一把扶住我的身子,我倒在她的懷裡。她凝視我的臉,無限憐惜,大眼睛裡波光盪漾,好象忍不住就要掉下眼淚來。我一急――現在可不是表演真情秀的時候,就想掙脫開來。

蘇靜美沒有放開手,她抱著我,側臉看著劉從軍,“我們保留追究你們的權力,劉從軍,你要對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任。”

劉從軍也沒看我們,神情很漠然。他的臉上血跡未乾,看起來猙獰可怖就象一個魔鬼,樣子和邊上的吳祕書有得一比。

想到吳祕書,我下意識地瞟他一眼,心一下子就抽緊了。他盯著我和蘇靜美,眼神中有團火在熊熊燃燒,沆窪不平的臉龐上,兩腮肌肉很誇張地隆起,象是在咬牙切齒。我感到吳祕書有種不加掩飾的仇恨感,似乎想衝上前來咬上我一口,我打了個寒噤。

“就這樣吧。”劉從軍很輕鬆地聳聳肩膀,“要告要投訴,我等著。蘇市長你帶他走吧,找個沒人的地方再親熱,別在這裡卿卿我我了,大家都不方便。”說話時,他眼睛一直盯著吳祕書,挖苦諷刺得相當露骨。

蘇靜美不再理會他,也沒多說什麼,攙扶著我就往門外走。她的想法應該跟我一樣,不願在這個地方再多停留一分鐘。

其實我傷得應該也不算太重,就是鼻青臉腫嘴巴粗,還有吊了這麼久,手麻腳麻,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地。我靠著蘇靜美,儘量讓自己的動作自然一點流暢一點,不想讓她以為我的傷情有多慘。

紀檢委的這個定點賓館實在太破,連個電梯都不裝,樓道里還沒燈,烏漆墨黑地。我在下樓梯時腳下不知拌到個什麼,差點沒一頭栽下去,還好蘇靜美手快給抱住了。我下意識地朝她那邊轉臉,然後覺得嘴上一痛,我哎喲了一聲--因為兩條火腿腸不小心碰在她的臉上,針扎似地疼。

“不行不行,對不起啊。”我抽著涼氣說,“這張嘴算是報廢啦,他媽的不聽使喚,都會自己幹壞事了。”

蘇靜美笑出聲來,“我怎麼覺得你沒啥大事啊?說話還挺溜――”

“嘴是光拿來說話的嗎?我還得指著靠它吃個飯打個kiss什麼的,還不知道功能在不在,還能不能管用。”我一步一步挨著下樓梯,右手搭在蘇靜美的肩上,左手――提著褲子。

真他媽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