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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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柴暮秋低聲說道:“爹爹可是要告訴我們,做學問也好,練武功也好,當日夜不綴,細心耕耘?”
父親笑著點了點頭,深為讚許。
柴封小嘴一昂,“哼,草有草的生長週期,莊稼有莊稼的生長週期,憑
什麼莊稼便能深得人們喜歡,雜草便被人所鄙夷!”
父親笑著說道:“封兒此言差矣,其實這雜草也並不是毫無用處,草木
茂盛,當可為牛羊做飼料,怎會說它毫無用處呢?”
柴封眼皮一撂,低頭說道:“自是不同啦,它們同屬世間之物,為何莊稼用來給人吃,而這些草卻用來給牲畜吃呢?這樣豈不是太過不公平了?”
柴暮秋忍不住介面說道:“嘻嘻,弟弟謬也,既是它們同屬世間萬物,那麼人和牲畜也自然在這萬物之內,人吃糧食,牲畜吃草,本是天道使然,又何所謂公平不公平?”
柴封有些不服氣,可卻又無從辯駁,懊惱得站在原地,老父親輕聲說道:“秋兒也好,封兒也好,無論是誰,都有自己的一個角度,為父知道你們還小,也許有些事情不曾經歷,所以感知難免會有些偏頗,但身為男兒,不怕有錯誤的想法,就怕沒有想法。”
柴暮秋與柴封二人深以為然。
老父親定睛看著那一片乾枯傾倒的雜草,繼續說道:“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秋兒,封兒,你們二人一定要做有骨氣,頂天立地的漢子。”
畫面豁得一下從眼前閃回,柴封想起那時老父親語重心長的話語,再想起這幾年來受制於孫婆婆的痛苦,只因他緊記老父之話,要做有骨氣,頂天立地,言出必踐之人,才被孫婆婆利用,淪落到這種地步,初時被*無奈,尚存有一絲僥倖心理,此刻奸計敗露,一時間悔恨交加,神智凌亂……
柴暮秋心裡也是越來越難過,大腦一片空白,機械得騰挪還擊,眼前柴封的面龐越來越是模糊……
兩人飄飄蕩蕩,宛似夢遊。
待拆到三十多招之時,柴封使出一招擒拿手,以左手封住柴暮秋,凝力右手,向柴暮秋胸口推去……
柴暮秋感到大力傳來,心中一驚,順手取出袖中天問短劍,本能的向前送去,柴封此刻已經醒過神來,忙用力抓住匕首。
柴暮秋見匕首上滑下的鮮血,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在地上炸開一朵朵慘紅的血花,一時間也不知所措起來。
他本想收起匕首,可自己這豈不是徇私枉法之人,且不說柴封曾經下藥於他,但是因他而死的一干谷中之人,他便不能容他活在世上,可若要他把匕首向前送去,但他終究和他是親兄弟,他又如何忍心向自己的親生弟弟下手?
柴封望著柴暮秋的臉龐,想起這幾十年來的紛紛擾擾,突然覺得特別的累,大喊一聲“夠了……”
身子向前,心口對著匕首,向前衝去。
柴暮秋反應過來之時,柴封已經輕飄飄地向地上倒去。
柴暮秋單膝跪地,臉色蒼白,垂首暗思,看不出究竟是何種表情。
柴封氣若游絲,輕聲說道:“大哥,其實我早就知道自己錯了,我不如
大哥活得坦蕩,這一生,當真不是我想要過活的一生!”
柴暮秋顫聲問道:“兄弟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柴封遊目四望,笑笑說道:“我也不知道,從前一心想著出谷,光大我柴家皇族,四處奔波,風塵碌碌,可後來我又發現,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出去的時間長了,反而會想念谷中的寧靜,可若回到谷中待上一段日子,就又厭倦這種平靜生活,想要出去遊走,我這種人,當真是永不知足。”
柴暮秋深吸一口氣,隨即又嘆了一口氣……
柴封繼續說道:“倘若不是我少年不聽父親規勸,便不會與你有這般隔閡,你我雖在外人面前是頂好的兄弟,可你我心中都會知道,這層隔閡是一直橫亙在你我之間的,這些年我每思及此,心中都是抱憾萬分。今日我自絕於你的面前,你可否原諒我這兄弟?”
韓逸知道柴暮秋性子倔強,連忙上前,“柴前輩,現在當設法救治他才是啊!”
柴暮秋沒有做聲,柴封眼望韓逸,虛弱一笑,“韓公子人中龍鳳,兼有俠義心腸,谷中數十年不曾有外人到訪,你一來便改變了整個事情,我當真是要謝謝你,雖然你破壞我的計劃,但正是聽了你剛才對孫姑娘所說之話,才幡然醒悟,倘若不是你,我恐怕已經鑄成大錯了!”
韓逸聽此一句,仰天長嘆,“柴老先生實在是太抬舉我了,是非對錯,且不要再去爭執了。現在關鍵是你的傷要緊!”
柴封搖搖頭,想要說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又淡然一笑,沒有說下去。
韓逸上前,俯身去檢視柴封傷口,柴封無力地抬起手把韓逸推開,臉上帶著謝意,但目中閃爍著的卻是拒絕的意思……
韓逸有些懊惱,心中想到,你這人到此之時難道還要假裝清高?
起身側目望他,一時間滿是鄙夷……
其實這柴封被天問短劍所刺,此刻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這一番話語連著說出來,心中實在是憋著一股綿長的氣息,“大哥……大哥,我好想念過去,過去你我和爹爹在一起上山的日子,那時候……哦,那時候,我總是很頑皮的,很頑皮的……”說完這句話,柴封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臉上滿是神往之色。
韓逸心中想到剛才柴封所說之話,覺得其實這眼前之人雖如同惡人一般,在生死彌留之際,念念不忘的卻是自己什麼都不曾擁有,無法決斷任何事的那段日子,一時間,心也跟著揪了起來,眼光漸漸變得柔和起來。
孫婆婆站在原處,見場上眾人都不再動手,忙飛身上前,向桌子處移去,想要拿到那塊斷龍玉佩……
韓逸,柴暮秋,若楠正用憐憫的眼神看著柴封,全然忘了還有一個強敵在側,孫婆婆搶步上前之時,三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但柴封卻清醒得很。
孫婆婆提氣前衝,眼望盒子中的九龍玉佩,眼睛裡露出異樣的光芒,突然感覺腳腕上一股大力傳來,自己的身體猛然一停,竟在半空中一滯,隨即迅速向下墜去。
孫婆婆回頭下視,見柴封的手緊緊地抓著孫婆婆左腿,有如銅鑄一般,不由大怒,“柴封,你放手!”
柴封目光堅定,“孫姑娘,該放手的是你啊!”
孫婆婆拼力掙扎,柴封還在緊緊地握著孫婆婆的腿,柴暮秋蹲在那裡,皺眉思索著什麼,孫婆婆見寶玉赫然便在自己面前,只有半個手掌的距離,可無論如何努力去夠,就是無法觸碰到玉佩,當真是心急如焚。
轉頭厲聲罵道:“柴封,你別在這裝孝子賢孫了,這一輩子,你回不去了!你快放手。”
柴封閉目平躺,手裡還在緊緊抓住孫婆婆的腿,孫婆婆見掙扎不脫,於是伸手入懷,取出金笛,猛地向柴封頭上砸去……
柴封面色祥和,臉上沒有半點波瀾,孫婆婆望著金笛一點點向這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靠近,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裡緩緩升騰,竟似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
但孫婆婆畢竟知道此刻原是關鍵時刻,倘若一會兒柴封身死,柴暮秋和韓逸二人不再牽掛於他,那麼自己縱是有通天徹地之能,也無法從韓逸和柴暮秋手中逃脫,故而手上勁道絲毫不減,徑自向柴封臉上砸去。
“當”的一聲,零星幾點火花在這半暗的石室裡閃過……
孫婆婆心中暗暗吃驚,手臂暗暗發起麻,他這笛子本是主傳下來的寶物,原是用精鐵外加紫金所鑄,剛中有韌,韌中帶剛,尋常刀劍遇到自己的寶笛,必會折斷,今日萬沒想到會被利器所挫,倘若不是這剛中的半分韌性,想必金笛也可能會斷折了!
孫婆婆把微微發抖的手轉到背後,站起身來,目視前方,一個滿臉鬍鬚,身材高大的漢子站在了孫婆婆面前,這人低頭垂目,提劍側立,端得是威風凜凜。,“晚輩柴寶聞,領教前輩高招……”
孫婆婆其實本不欲與旁人多生支節,只是想要上前取那斷龍玉佩,可苦於被柴封抓著小腿,無法上前,是以回頭欲殺之,只是不知自己碰到了什麼神兵利器,亦或是內功到了何等修為,竟然有如此勁力,生生把自己暗藏內勁的下劈之力蕩了開去……
孫婆婆張大嘴巴,當他聽見是寶聞攔下她這一擊之時,當真是炸雷於耳側,滿臉詫異地望著寶聞手中之劍,“巨闕劍……”
寶聞臉露笑容,手中巨劍在火光中熠熠生輝,力灌右臂,猛然向上一提,橫向甩去,夾雜著勁風而來,似幻似真,似快似慢,大有睥睨天下,橫刀立馬之勢,雖只簡簡單單,平平無奇的一招,卻隱藏奔雷而來……孫婆婆知道自己腳下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可這平平無奇的一招,自己本也能避開,只是她自知自己手中的金笛質地遠遜於巨闕寶劍,兩者如此相撞,定是笛毀人亡了……
孫婆婆暗歎一聲,滿臉倦意,王圖霸業,深仇大恨,一閃而過……
孫婆婆不再做一下還擊,閉目待死,脖子上傳來一陣冰涼,漸漸蔓延全身,整個身體有如掉進冰窖中一般。
韓逸萬萬沒有想到,這寶聲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功夫,細細想來,覺得就算是他叔叔,父親亦是遠遠不及於他,但這兩招之間雖是簡單,但從內到外卻透著一股王者之氣,煞是凌厲,韓逸用心感受,並未覺得這股氣勢與自己所學的內功有何矛盾之處,反倒登時從胸中湧出一陣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感……
孫婆婆佇立良久,感覺自己周身麻木,但並沒有倒下,低頭下視,見巨闕劍緊緊貼在自己脖子的肌膚上,這天下第一鋒利之劍,卻是半點沒有刺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