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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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汪劍聲緩了緩神,繼續說道:我本欲上前殺了他,卻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練就一些歪門邪道的功夫,我本就心憂愛妾,如何是他對手,從此以後,我便處處受他挾持,因為只有他,才能有緩解我愛妾心口疼痛之法,我幾欲了斷自己,但終放不下自己的女兒,十年前,他在我身上也種下蠱毒,同時放出風聲,說那潘家滿門慘案是我所做,朝廷曾來查過,但我本沒做過,又能查出些什麼?前幾日女兒來找我,我不與她相認,哪知終是未能逃過他的眼睛,給了女兒一掌,若不是我一意苦攔,以死相迫,怕是女兒也要遭到他的毒手了。他大事未了,終不捨得讓我死。“
定逸淚如雨下,幽幽說道:“卻原來父親有這般苦楚,我總不信父親會對我下得去手,是以身體稍有起色,便來問個究竟,父親,這些年,您受苦了。”
汪劍聲亦是哽咽,“是父親對不起你,害你漂泊了這許多年。”
汪劍聲繼續說道:“他聰明異常,故意放出訊息,命我引大軍浩浩蕩蕩向京城走去,每日只走三五十里,他知擁有其他玉佩和知道玉佩之事的人必定會來,但他也知自己武功難以敵對高手,是以讓我在明處,他在暗處,好把眾人一一記下,他日再想方設法盜取其他玉佩。”
在場之人除了定逸和定賢都知玉佩有四,而定逸與定賢此刻心潮翻轉,且是方外之人,也不加多問。
韓逸和定賢憂憤交加,就連方十三和侯通也是暗起惻隱之心,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啊,忽然汪劍聲轉過頭來,怒聲罵道:“潘文豪,你若有些膽色,便出來與眾人一見,今日我汪劍聲父女重逢,在眾人面前洗刷不白之冤,既是死於當場,又有何憾?”
聲音迴盪,空谷還響。
那潘文豪究是不曾出來,方十三搶聲說道:“莫不是那中軍大帳之中橫臥之人,當真便是潘文豪了?”他不好意思說那玉佩當真便在中軍大帳之中,是以有此一問,汪劍聲身心疲憊,已不願再去猜誰心思,點了點頭。
定逸哽咽說道:“怪不得這些年來,我總覺有人跟著我,卻原來是他暗中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汪劍聲不待接話,定賢目眥欲裂,跪倒在地,“狗賊,你有膽便出來,我已從一年輕之人追到容顏枯槁,縱使你逃脫今日,天涯海角,我定賢再追個二十年又有何懼……”
定賢雖在幾人當*夫不算最高,但此刻黯然神傷,悲鳴長嘯,驚起一陣飛沙走石,眾人只是不做聲地看著,任誰都不想去打擾他此刻這釋放這二十年胸中鬱積。
定逸想上前安慰一句,卻發現自己無論說些什麼,都是那樣蒼白無力。無論事情是不是因己所起,但師兄這二十年奔波終究是與自己有關,她能拿什麼換回師兄一個二十年的風華正茂?
韓逸上前一步,裹著衣袖拾起地上的兩枚暗器,“不對啊,如果這枚梅花針是潘文豪所發,那這枚桃核卻又是何人發出呢?汪老前輩,難道你還在暗中安排了人手?”
汪劍聲疑惑地望著韓逸手中的兩枚暗器,自己也一時摸不著頭腦,眾人見汪劍聲如此模樣,初時還道汪劍聲早有準備,是以暗器來襲之時才會有恃無恐,此刻看他神情,看來他當真不知。
這時,剛才汪劍聲所在帳內傳來一人小聲嗚咽之聲,眾人不由得循聲望去,但見帳簾又是一挑,一女子從帳內走了出來,只見她面容白皙,雙眉微皺,上下脣緊咬在一起,站在光亮之處,額頭細汗隱約可見,汪劍聲連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女子,“巧兮,你怎麼出來了?”
眾人看了一眼,便知這定是汪劍聲的妾室了,此刻剛過子時不久,想是在盞茶功夫之前,這女子剛剛經歷一番折磨,是以不曾睡去。
那汪劍聲的妾室雙眼濛霧,上齒咬著下脣,良久,貝齒輕開,“老爺,你剛才所說,可都是真的?”
汪劍聲垂下頭去,輕聲說道:“巧兮務要想些別的,外面天寒,快回到帳內休息。”
巧兮抿著嘴搖了搖頭,見汪劍聲並不否認,臉上所露痛苦,似比初時增了十倍,“奴婢真是該死,竟讓老爺一軍中統帥受了這許多年挾持,我自入得家門,不曾為將軍做過一事,卻反添了這許多累贅。”
汪劍聲顫聲說道:“巧兮不要想些其他事情,你害病實是因我所致,若要說道虧欠,卻是我連累了你啊。”
眾人正望著二人,忽聽頭頂傳來一聲輕微冷哼聲,接著便聽到頭上似有人纏鬥之聲,接著便聽哎呦一聲,一人從天而降,摔在地上,隨後一老者飄然而落,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定賢和定逸幾步上前,大叫:“師父……”
原來那道人便是定賢和定逸的師父半山真人,此刻他實是較二十幾年前沒有絲毫改變,只不過頭髮有些花白,但容貌依舊是二十年多前的模樣,是以二人一看便認了出來,那半山真人扶起定賢和定逸,先是伸手入懷,取出一枚丹藥給定逸服下,接著轉過頭來,仔細端詳著定賢,見到這昔日的大徒弟竟變得如此模樣,滿臉風霜,哪還有半點從前收徒之時的那個玉面少年的影子,彷彿比起自己還老上二三十歲一般,縱使他修道多年,仍是不由得心疼不已,輕輕替他擦拭淚水,攙扶他起來。
定賢掙扎著跪下,帶著哭腔說道:“弟子誤入魔道,師父可還認我這個徒弟?”
那半山真人頭顱一昂,輕聲說道:“四海之內,定賢永遠是我的大徒弟。”
定賢跪在原地,聽到半山真人如此一句答覆,彷彿放下了多年心頭之事一般,失聲痛哭起來。
半山真人望著他,依稀便是初次救他之時那個無依無靠的孤兒身影,使上一分柔力,攙起他,拉著他的手,走到剛才摔落在地的那人面前,指著他說道:“定賢,他便是害你如此的最終源頭,在場眾人,你最有資格處置他。”
原來半山真人一直在暗中窺視,那梅花針是潘文豪所發不假,可這桃核卻是這位半山真人所發,這位道人以輕擊重,後發先至,當真是比這潘文豪武功高明太多,半山真人細觀場上變化的同時,卻是時刻注意著這不遠處潘文豪的一舉一動,這潘文豪也是大膽,明知這暗中在側之人比自己武功高明太多,只是他一則想知道這汪劍聲如何與眾人解說,再則也是想透過觀察在場幾人的言語,來判斷現下到底何人擁有玉佩,卻也當真是鬼迷心竅了,待聽得汪劍聲一番解說之後,眾人隱有同情之意,別人還好說,只是這侯通和方十三明明是心懷他意而來,還裝作一番慈悲模樣,不禁讓他惱怒異常,他自親手殺了父母家人之後,於什麼恩義親情甚是不屑,但覺眾人大仁大義都是虛偽,哪還懂得那些真情?是以忍不住冷哼一聲,只是他不知本來半山真人並沒有發現他的所在,他自苗人之處學來一些化身之法,端得高明,常人就是比他功夫高出倍於,也難以發現他的所在,這也是他之所以留在原處,不肯走的一個原因之一,但這一聲冷哼卻恰巧暴露了他的所在,半山真人毫不猶豫地揮掌擊上,他本就內力遠不及半山真人,再加上是倉促出手,只一招之間,他便敗下陣來,直墜於地。
定賢眼望那潘文豪,自己二十年來把這份恨埋得深刻,恨過汪劍聲,恨過師妹定逸,雖外表一副冷漠狠辣之色,但對至親之人卻總是處處包容,否則又怎會十年前便聽得那潘門血案是汪劍聲所為的訊息,十年後,汪劍聲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又如何會早早去了藥店,把定逸所需之藥一一準備好,他外表是魔,實則深處依舊佛心一顆,此刻突然發現,自己恨了二十年,面對這樣一個陌生面孔,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是一掌斃了他,還是就此罷了,留作他人處置。
定賢站在原地良久,不做一句話語,在場眾人也是同情著這位可憐之人,都深深認同半山真人所說之話,只待他的處置。定賢走到那人面前,一俯身,看見月光之下,那人一雙慘白的臉上,甚是痛苦,兩眼滿是驚恐之色,定賢望著他,突然間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
起身,雙手合十,輕聲說道:“當我真面對這人的面龐之時,我才發現,我這二十年苦苦追尋的不是要這人一死,而是能夠在現在這般模樣下還能得到師父認可,今日我能得以繼續追隨師父,心中已自歡喜,陳年舊怨,就讓一切隨風去了吧”
韓逸與定逸都是心下歡喜,定賢得此大徹大悟,當真好過一掌斃了這潘文豪。
半山真人臉露微笑,對著汪劍聲說道:“汪先生,此間我等事情已了,這人便留給你啦,本來我派慈悲為懷,不應將他留於你手,但你們一家人因此遭受二十年苦楚,我卻也不想多說些什麼了。定賢,我們這便去了吧。”
汪劍聲躬身做謝,定賢應聲稱是,定逸上前一步,“師父,那我便如何?”
半山真人轉過頭來,笑著說道:“定逸,你我雖名為師徒,實則是當時借你了一個避難之所。”半山真人望了望汪劍聲,“今日你們一家團聚,原是天大的喜事,又何必再做分別?”
定逸若有所思,半山真人拉著定賢的手站在原地,定逸大聲說道:“只是我父母身中蠱毒,如何一家團聚?”
“我這幾年遠去苗疆,已得破蠱之理,我暗隨你父母多日,察言觀色,已知所中蠱毒破解之法,藥方及藥劑早已放入帳內,徒兒且寬了心吧,哈哈哈……”半山真人一邊說話,一邊和定賢向遠處走去,待至笑聲傳來,二人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定逸一時無以接話,他知師父慈悲心腸,學究天人,他如此說,那便當真有法可解,可是半山真人畢竟於己有大恩,二十年餘年不曾謀面,只一見之下,便匆匆而去,當真是有些不捨。
汪劍聲眼望潘文豪,怒從心起,喚人取來長劍,一劍便向潘文豪咽喉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