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出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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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出難題
第二天,宛如照舊去了慈寧宮服侍太后,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
皇上要見宛如的事情,太后一清二楚,慈寧花園發生了什麼事情,太后也大約知道,到底二皇子是從慈蔭樓的小門出來的,那小門可不就對著慈寧門麼?
只不過,太后卻是不知道宛如與皇上說了些什麼話的,若是知道,怕是就不能這樣心平氣和的與宛如一道用早膳了。
這邊早膳才撤了下去,便見舒茜迎了上來,輕聲說道:“太后,內務府總管耿玉達,已經在外頭候了一炷香的功夫了。”
宛如凝眉,一炷香的功夫,差不多是她前腳進了慈寧宮,這內務府總管後腳就到了,這倒是有些奇怪,她到的比較早,是方便服侍太后,且含清齋是沒有小廚房的,熬個粥也就罷了,若要旁的吃食,就要跟御膳房去拿了,所以,太后不提,宛如便只裝作不知,始終跟著太后一道用膳。
這個時辰,太后是不會見了人的,這個規矩,便是初入宮的宛如都知道,那內務府總管卻不知道?
下一刻,宛如卻是明白過來了,只因太后撫袖輕笑著說道:“還算是他有心,知道他的義妹,昨天做了錯事了。”
原來是故意到太后跟前請罪的,也不直接受罰,只是用這樣的方式自罰,又顯得太后仁慈,不是個隨便罰了人的。
宛如愈發的覺得,這宮裡的人,每個人怕是都有上百個心眼的。
“讓他進來吧。”太后站起身來,衝著宛如抬了下手,宛如會意,即刻將自己的胳膊遞了過去,與太后一道去了外間的羅漢榻前,隨後便要在太后跟前站了,卻見舒茜搬了個鼓肚繡墩來,上面帶著淺粉色流蘇的軟墊。
宛如坐了,就聽得外邊有一尖細的嗓音,隔著內外間的隔扇說道:“奴才給太后娘娘請安,給宛如郡主請安,奴才身上寒氣重,不敢去內殿請安,奴才在這裡給太后娘娘磕頭了。”
隨後,便是重重的磕頭聲,宛如只聽著,便覺得有些個疼了。
太后的手,放在三足羊脂白玉薰爐上,輕輕的搖了搖手,讓爐內的香氣飄散了些,宛如便聞到一股淡淡的甜香,論理,太后這般年紀,用了這種甜香,是有些不合適的,偏此刻卻覺得,太后就該用了這樣清甜的香料。
“你倒是有心了,哀家還念著,怕是沒人記著慈寧宮還有哀家這麼個人了。”太后的語氣略帶嬌嗔,聽著有些許的埋怨,卻好像少女撒嬌一般的,只這話在內務府總管耿玉達聽來,卻是責罰了。
宛如聽著兩聲脆響,分明是人打了巴掌的聲音:“讓太后娘娘有這樣的想法,便是奴才的錯了,都是奴才的不是,沒有管束好下頭的人,奴才已經吩咐她們連夜趕製宛如郡主的衣衫了,方才在奴才來慈寧宮之前,便親自送去含清齋了。”
宛如有些驚訝,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先前舒姑姑也說過,正常的話,應該是三天做好了的,舒姑姑為了給那紅喜下馬威,讓她兩日完成,這個耿玉達可好,竟是連夜完成了,怕是所有的繡娘和製衣的宮女們,都撂下旁的事情,只趕制她一人的了。
宛如可不認為,自己有那麼重要的身份,分明就是那耿玉達為了討好太后的。
果然,太后面上帶了兩分真心的笑意,聲音也溫和了不少:“到底是宮裡的老人了,還記得哀家,今天這麼早來,是為著什麼?”
宛如發覺,太后是個極有分寸的人,拿捏的非常精準,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這若是放在旁人那,少說也要再念叨兩句的,可太后卻是直接就轉了口。
外頭的耿玉達鬆了口氣,口氣也輕鬆了些許,道:“回太后娘娘的話,明天臘月二十三,是小年,內務府積壓了不少的事務,要請了旨意,可是文貴妃那邊,今早鬧了起來,說是這幾天的賬冊不對,要更改了,等重新修改完,再處理旁的事情,可這小年的事情也不少,奴才沒法子,來請示太后……”
太后盯著桌几上的粉彩茶盞出神,輕聲細語的重複了一遍:“文貴妃這才掌理六宮庶務幾日光景?賬冊怕是還沒有三五頁呢,就出錯了?”
“聽說昨夜皇上去了翊坤宮,說著話的時候,便想起來了,要瞧上一眼賬冊,當時就發了火,責令文貴妃一天之內,將賬冊整理好。”耿玉達是內務府總管,但是能在翊坤宮都插了人手,可真真是本事了。
“哦?這麼說,皇上昨夜沒有留宿翊坤宮?”這倒是讓太后有些意外的,昨天選秀,太子和四皇子皆指了婚事,只有位於中間的二皇子沒有指婚,若論平衡之道,皇上昨夜必然是要宿在文貴妃的翊坤宮的,可皇上卻在昨夜發了火?
“那麼大的火氣,如何還能留在翊坤宮呢?後來倒是去了梅妃娘娘那。”耿玉達將自己所知道的,盡數告知給太后,這些事情,太后很快就會知曉,他不過是來表個忠心而已。
太后脣角的笑意濃了些,輕撫著長長的鎏金嵌紅瑪瑙護甲說道:“倒也真真是難得了,皇上有陣子沒有去梅妃那了。”
耿玉達自是不會接了這話,只在外頭默默的等著,半晌,太后方才說道:“六宮的事情,哀家也有小二十年沒有接觸了,近些年的慣例是什麼,哀家可是不清楚,不若,你去坤寧宮問問吧。”
外頭跪著的耿玉達顯然一愣,不大明白太后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問道:“坤寧宮倒是熟稔的,只是……皇后娘娘不是病著?奴才若是去勞煩了皇后娘娘,怕是皇上會怪罪奴才勞累了皇后娘娘。”
“皇后不是因為太子的病,才積勞成疾的嗎?如今太子妃都定下了,皇后被這樣的喜事一衝,必是很快就會好了,你自去坤寧宮,即便皇后還沒有好,坤寧宮的掌事姑姑也能提點你一二,總不至於讓你這個內務府總管當了罪名不是?”太后徐徐說著,端起茶盞來,小指高高揚起,鎏金護甲在陽光下閃過一抹光亮。
“奴才多謝太后提點。”耿玉達的語氣完全輕鬆了。
太后輕嘎了一口茶,擺手道:“去吧,小年的事情也多得很呢,只有一天功夫了,要忙活的事情多著呢。”
耿玉達又磕了兩個頭,才算是去了。
耿玉達走後,太后一時沒有言語,只端著茶,小口抿著,姿態極嫻雅,髮髻上的流蘇福壽葫蘆步搖,輕輕的在其耳邊晃動著。
宛如也平靜吃茶,吃了小半盅,便盈盈起身道:“宛如倒是好奇,內務府的衣裳制的如何,太后憐愛,讓宛如先回去瞧瞧可好?”
宛如那般清冷的性子,難得帶著撒嬌的語氣與太后說話,太后慈愛的說道:“去吧,去吧,各宮的賀禮這會兒怕是也到了,你回去仔細收了,將賬本寫好,可別跟翊坤宮的學。”
太后說話,一語雙關,翊坤宮代表的,不僅僅是文貴妃,還有二皇子,宛如含笑應著,道:“謹遵太后懿旨。”
“不過隨口一句話罷了,哪兒就扯上懿旨了?午膳不用再來回跑了,一會兒哀家讓御膳房專門送去含清齋,等著晚膳的時候,你再過來,哀家讓他們做了鍋子,咱們也熱鬧熱鬧。”太后依舊是親暱無雙的態度。
宛如盈盈含笑,再次拜別,出了慈寧門,宛如低聲與史嬤嬤說道:“皇后要重新執掌六宮了。”
“郡主如何得知?”史嬤嬤皺眉說道:“老奴去打聽過,皇后不是‘病了’,而是被皇上禁足,這樣,可是不容易出來的。”
宛如微微一笑說道:“方才太后不是說了嗎?”
史嬤嬤心中忖道:方才太后只說,讓內務府的人去問了坤寧宮,可皇上不下旨,皇后也是出不來的。
宛如卻是知道,皇上怕是將那遺詔之事,歸罪給文貴妃了,文貴妃是很難再起來了,梅妃聽說是個遠離世事的,那要撐起來這過年之事,便只有皇后娘娘了。
宛如回了含清齋,果然見各宮的賀禮往含清齋搬著,宛如回了內室,慧嫻捧了衣衫過來,說道:“郡主,內務府的衣衫送過來了,奴婢方才量過了,半分尺寸也不差,內務府的速度可真真是極快的。”
宛如掃了一眼,紋樣都是素淨的,布匹都是她先前挑了的,每一件的樣式也不同,的確是用心了。
“恩,薰了香,放在最外頭吧,以後宮外的衣裳,便在含清齋裡穿就是了。”宛如吩咐道。
慧嫻應了,轉眼盈君又走了進來,盈君是習武的,行事很是利落:“郡主,太子殿下送過來一件小型玉器,是皇宮的模子,還送了太子殿下的印章來……”
旁的東西也就罷了,收了就收了,可這樣的東西,宛如一個小小的郡主,如何能收?
宛如也覺得頭疼,太子這意思是,他不能給了自己太子妃之位,所以給自己一個小型皇宮?還有印章,太子的印章,豈是輕易能給了人的?這太子可真真是給她出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