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通往曹圭賢身邊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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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通往曹圭賢身邊的第一步
我的手攀上曹圭賢的肩，像爸爸安慰我時那樣輕輕拍著他的背。
“他出事前一天，我因為淋雨感冒了，他嘴上嫌棄我，讓我一個人睡，怕我傳染給他，但是又心軟……他心軟了，如果不是因為心軟就不會跟我走了，就不會半夜還冒著暴風雨跑出去給我買藥，然後還得了肺炎……他的病情很急，第二天晚上就走了。”
曹圭賢忽然離開了我肩膀，提高了音量問我，“你猜他最後一句話說的什麼。”
我慢慢將手收回來，看著眼前突然笑得很奇怪的曹圭賢，迷茫地搖搖頭。
“哈哈哈，連你也猜不到吧，他最後一句話竟然是讓曹圭賢回來找你！哈哈哈哈……哼……”曹圭賢忽然換上冷漠的表情，眉頭緊鎖，好像要在我身上看出一個洞，“如果沒有你，昌珉一定會堅持活下來的！”
曹圭賢猛地朝我撲過來，我沒來得及躲開就被他壓在沙發上。他雙手死死地掐著我的脖，我想要扯開他卻因為姿勢使不上力，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給了昌珉選擇，他才不為了我而努力活下來！沒有你多好！”曹圭賢加重了手上的力，臉龐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經紅了，脖的青筋都激動地露出來。
“咳咳……曹圭……賢……”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空氣快要被隔絕掉，手上掙扎的力氣更弱了。
我要死在曹圭賢手上了嗎？去沈昌珉的身邊，一起等著曹圭賢的到來嗎？
不！我不要再去沒有曹圭賢的世界！我沒辦法再一次失去曹圭賢！不管是以什麼方式！
我奮力在狹窄的空間裡蜷起雙腿，使勁地朝曹圭賢身上踹去，也不管是踹到什麼地方，總之先將他推開再說。
結果很不幸我正好踹倒他的下體，曹圭賢悶哼一聲馬上就鬆開掐住我的手，整個人直接倒在我身上，我連忙把他推了下去，他倒在地上，苦苦叫囂著。
不知為什麼，原本我還想愛惜曹圭賢的身體，可是剛才那一腳讓我覺得很舒暢，解氣啊！
我看著還在地上打滾的曹圭賢，忽然一個大膽的念頭跳了出來。
我一個鯉魚翻身，整個人撐在曹圭賢身上，雙手壓著他的肩膀，雙腿架在他身邊。
曹圭賢慢慢停了折騰，像是丟了魂一樣，由著我坐在他身上。
“你以為就你傷心啊！”我掄起拳頭給了他一拳，他的歪著頭沒有反抗，他這樣無所謂的樣讓我更上火，反手再賞了他一巴掌，“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害死了沈昌珉，那你呢？你為了讓沈昌珉活下來做了什麼努力啊！你憑什麼讓沈昌珉一個人努力！”
他的臉紅紅的，我的手掌也是，不過我好像大力，手指好痛……
“你有為沈昌珉做過什麼嗎？你有為了讓他愛上你付出過什麼？你只會一味取，一味逃避，將責任推卸給別人，將沈昌珉的死賴給我，有用嗎？難道我認了，沈昌珉就會回來？還是你就會滾開把這個身體還給曹圭賢啊！”
曹圭賢側著臉沒有正視我，可是我卻看到他眼角彙集的淚水。
我放開了他的身體，靠著沙發坐在地上，滿滿地斟了兩杯酒，“沈昌珉最後那句話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什麼意思。他說讓曹圭賢回來找我，那個曹圭賢肯定不是指你，如果曹圭賢回來找我了，那你呢？沈昌珉希望你怎樣？他是希望你跟他一起走。他很愛你，所以他不能忍受你在他離開之後，身邊還有其他人出現。你懂嗎？他對你的佔有慾，絕對不亞於你對他的控制慾。”
我喝了一小口酒，這才算嚐到這酒的味道。
雖然很容易入口，但是空蕩蕩的胃部還是不能輕易接受它的刺激。
“呵呵呵，”躺在地上安靜了許久的曹圭賢忽然發出一串奇怪的笑聲，我歪著頭看他，他摸摸臉，似乎在掂量傷情，然後坐了起來，挪到我身邊，拿起酒杯就灌了下去，“我一直認為昌珉只是因為同情我才跟我在一起的，我就跟自己說，只要我有愛，總有一天，昌珉也會愛上我的。”
“他早就愛上你了。只是他很溫柔，很善良，他不願拆散我和曹圭賢，他寧願犧牲自己的感情，去成全我們。”我給曹圭賢滿上一杯，然後再次把酒杯舉到他跟前。
曹圭賢看著我笑了笑，抓起酒杯跟我碰杯，清脆的碰杯聲，像是我打賭贏了的祝賀。
剛才那一招，要麼把我們的關係修復到朋友的地步，要麼讓我們成為永遠的敵人。
結果是，我賭贏了。
兩人一飲而盡。
曹圭賢長長嘆了一口氣，頭向後仰靠在沙發上，把見底的杯放到額頭，“其實那個曹圭賢一直很想念你的。”
我握杯的手抖了抖，呼吸都放慢了，生怕聽漏了一個字，另一隻手在身側握成拳頭。
“他一直在跟我鬥，一直在後悔當初留你一個人承擔。結果當然是他每次都輸給我，特別是見到爸媽的時候，他就會變得很沉默。最近他好像更加激動了，因為我變得頹廢，他正找機會呢。剛才我掐著你的時候，他還在我腦裡吵。唉，其實我也有想過要不要把這身體還給曹圭賢。”
什麼？！
我猛地轉身看著他，全身血液都往腦袋裡衝。他還是保持仰著頭的姿勢，動動眼珠，然後又“呵呵呵”地笑得很奇怪。
“你不要做夢了，我怎麼可能做那種蠢事。我要替昌珉活下去，他沒見識過的世界，他沒實現的夢想，由我來完成。”
我撇撇嘴，也照他的姿勢攤在沙發上，天花板上閃亮的彩燈轉著轉著，變成一條彩虹橋，這一頭是我，那一頭是曹圭賢。
我站在橋頭，手腳像是被綁住一樣動彈不得，可是我抬頭就能看到曹圭賢在向我跑來，朝我招手，大聲的喊著我的名字。
“晟敏！晟敏！”
“圭賢！”我努力掙脫身邊的束縛，使勁要邁出通往曹圭賢身邊的第一步。
忽然束縛全部消失，我一下失去重心，腳下的橋瞬間消失，我整個人踏空了往下摔。
“啊！”我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前的是陌生的環境。
我環視一週，確定這應該是酒店房間，而我蜷著被倒在床下。
忽然，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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