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四十四章 步步深入

第一百四十四章 步步深入


權柄:愛在征途 美女的神級護衛 金屬掌控者 冷少爺獨寵迷糊妻 特種軍官的膩寵 皇妃,逆襲吧! 神戰花都 鬥羅天下之逆 封神閣

第一百四十四章 步步深入

按下確認鍵,兩秒後,彈出一個的對話方塊,我才鬆了口氣。

“你是不是大驚小怪了點啊?”站在床前擺弄機器的人偷笑著說。

我無力地翻個白眼,反過來調侃道:“誰突然多了五百萬都會堂皇吧,轉賬資訊上又沒有寫你的名字,我哪知道曹圭賢還會做出按錯賬號的低階錯誤。”

曹圭賢像是沒聽到我說話,默默和攝像機較真。他戴著保暖手套,手指不靈活,他到這裡十幾分鍾,全在折騰三腳架。照他這樣的速度,要讓攝像機能正常執行,還得等十幾分鍾啊。

我有些看不下去,對他指手畫腳地說:“室內有暖氣,你把手套脫吧?你這樣浪費時間啊,攝像機不是還得十二點前還回臺裡嗎?”

“哈……”他終於把三腳架和攝像機穩定接合,光是這樣就已經累得大汗淋漓,叉著腰長舒口氣,頓了頓,把外套脫了,邊脫還邊和我解釋:“我手指長凍瘡了,手套不能脫。不如這樣,你趁有時間做道具。”

“道具?”我摸不著頭腦重複一句,“不是練習拍攝嗎?”

曹圭賢在他的包裡搗鼓了一會兒,抱著一堆東西過來,放到架在病**的小桌子。

半舊的記事本,鋼筆,便攜麥克風,幾張印有采訪內容的a4紙,十疊未開封的“桌遊”版毛爺爺。

“聽我說,”曹圭賢舉起手打斷我又將噴出的疑問。“你現在已經不是單一的攝像師了,你是獨當一面的新聞人,你之前不是一個人完成了採訪攝像所有工作嗎?我認真觀察過你的成品,在攝像和剪輯方面你做得很好,也能彌補了你在採訪上的不足。但是,我要告訴你一個訊息,臺裡已經決定等你復職後,調任你為記者,配攝像組劉副主任做你的搭檔。我就是聽說了這訊息,才覺得要來給你補補課。”

我聽到原來自己備受重視。竟然能和劉副主任搭檔。簡直就是最頂級的配置啊!心裡一下子樂開花,高興得忍不住裂開嘴笑,不過在曹圭賢面前不好太明顯表現,又硬是咬住嘴脣裝沒事。

“曹大俠。請多多指點!”我學著武俠片的口吻。本來也想像大俠雙手抱拳。不過左手彎不來,結果只能四不像地舉起右拳。

曹圭賢看著我的右拳怔了怔,有些迷茫地抬起自己的右手。猶豫了一下,然後像乾杯一樣輕輕碰了碰我的拳頭,碰完還小聲自言自語說:“好像不是這樣的吧……”

“你在和我開玩笑?!”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所認識的曹圭賢怎麼做出這麼萌的動作!

“別扯開話題,”曹圭賢臉上不知是熱的還是羞出兩團紅暈,窘迫地按下我的拳頭,把兩份不同內容的a4紙分別放到我面前,“我做了個補習方案,這份是方案內容,另一份是等下練習的時候用到的資料,你先看看方案,準備提綱的時候順便把這裡的資料抄到記事本上。”

匆匆說完,他馬上轉身背對我重新擺弄攝像機,聳起收窄的雙肩像是在傾訴他有多羞澀。

我深知曹圭賢願意放下身段,重新和我交朋友,為我提供價值連城的資料,犧牲休息時間來這裡陪我練習,最重要也是唯一的原因——為了金厲旭。可我還是很受觸動,心底靜靜流淌著屬於曹圭賢的溫流,把孤軍奮鬥的寂寞、被人世遺忘的孤獨,通通融化清除,甚至有種原地滿血復活的激動。

我心懷感激朝他的背影點點頭,然後回過頭細讀他為我做的補習方案。

現在我的形象逐漸被定性為“揭黑記者”,而且樣貌已經因為我被襲擊而曝光,不適合冒險暗訪,所以曹圭賢的方案目標是練習如何在和當事人正面交鋒時,透過語言交流引出背後的內幕。

正面採訪這方面我的確比較薄弱,因為單靠一己之力是很難做到,所以我都儘量避開這樣的形式,如果非做不可,我都會讓給其他同事來採訪。

再說正面採訪的話,通常是提前和受訪者聯絡,讓他預先有所準備,採訪的時候就和聽一場詭辯一樣,得到的答案肯定都經過修飾。要在修飾過的謊言裡察覺其中的真相,並旁敲側擊打碎其謊言的外表,讓其展露真體,這是沒有規律可循的事。正是因為難度太大,很少人成功在揭黑初期就能逼得當事人親口承認,做得不好甚至容易變成為當事人辯白的報道,這樣的採訪比較少用於揭黑報道。

不過我現在別無他選,曹圭賢為此預設了兩種極端的應對方法,一是暗示對方賄賂自己,二是處處針鋒相對。關於這兩種方式,他都寫了一份模擬採訪稿,在最理想的狀態下,把記者和受訪者的對話按一定的邏輯模擬出來,步步深入,漸漸逼近,結果兩種方式到最後都成功套出真相!

不管這樣的思維邏輯到實際上能不能真的發揮作用,至少現在看來是可行的,所以我首先要把這些字,化為我的認知。在表達的時候,語音語調,表情動作,這些都是很重要的配合。

曹圭賢弄完攝像機,我剛抄完資料,還在死磕稿子,照著念都念不順。他翹首在一邊看了會兒,最後還是看不下去走過來和我對練。你來我往的實戰感讓我慢慢找到感覺,對練好幾回後,我終於吸收了這套邏輯,把問題轉化為自己的話去表達,肢體語言也能跟上,不再像是背稿子。

“呼……”我和曹圭賢都鬆了口氣,這比去暗訪還累,真的是鬥智鬥勇的時候啊!

我看眼牆上的掛鐘,剛好十一點整。我們居然光對稿子都用了兩個小時,現在還剩一個小時就要還器材了!剛學會這套邏輯,我特別想試試在開機的情況下能不能實現。可能一般人不能體會這個感受,就是人如果意識到有攝像機在拍攝,不管多老練的記者都會出現各種突發狀況,跟練習的時候比起來會有區別。

&n

bsp;

“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先試試第一個模擬方案。你就想象你面前坐著銀行行長,我會在攝像機後面跟你對臺詞。加油!”曹圭賢看看手錶。似乎對這進度遊刃有餘,還拍拍我肩膀給我打氣。

我把稿子塞進被子裡,毛爺爺放在桌子底下。戴上麥克風。桌上只留下作為證據的記事本。不過我看著有點空的桌面想了想,還是從記事本里撕了張紙出來,當做我的採訪記錄本。重新擺好姿勢,看見空白的紙張我又強迫症發作。非得寫些什麼上去。拿起鋼筆想在上面籤個名。可是畫了兩筆都沒水出。

剛才用著還好好的啊。怎麼就不出水呢?我隨手抓起那疊毛爺爺,在上面畫圈試筆,結果馬上就畫出一個明顯的黑圓圈。

“準備了!”曹圭賢忽然高聲喊一聲。

我也顧不上強迫症。馬上把毛爺爺放回原處,正襟危坐地閉著眼面對前方。

“好,錄影開始!”

曹圭賢話音一落,我猛地睜開眼,宛如眼前真的坐著被爆料利用手下銀行洗黑錢的某銀行秦董事長,挺直的腰桿馬上像失去支撐一樣隨意屈著,假裝欣賞這“辦公室”的裝潢,適時發出聲聲感嘆。

“哇……哇,秦董事長這辦公室真豪氣啊,光著一個會客廳都比我家大,真羨慕你們這些坐辦公室翹著二郎腿就有錢收的人。別以為記者到處出風頭,瞧著生活挺滋潤,其實天天日晒雨淋,苦啊!看看我,還得搭上小命,錢沒賺到,倒是花了一大筆醫藥費,唉……”我誇張地揮著打著石膏的左手,時而擠眉弄眼,時而嬉皮笑臉。

“李記者誇獎了,其實行行有本難唸的經,銀行不是費體力,而是重壓力,銀行高層的自殺率在所有行業裡面排名是很靠前。不過生命重於一切,這個道理,李記者是聰明人,肯定懂的。”曹圭賢在機子後面邊控制攝像角度邊和我對詞。

我抿著嘴笑笑,手掌靜靜搭在記事本上,身體微微向前傾,收起剛才的嬉皮笑臉,一本正經地說:“可是要活命就得努力工作,今天我的工作是,有人向我爆料秦董事長借工作之便替不法分子洗黑錢,還提供了聲稱是有秦董事長筆跡的賬本。”我輕輕拍了拍記事本,示意對方這本就是證據,“筆跡我已經找專家核實過,和秦董事長公開的簽名字跡一模一樣,不知道秦董事長怎麼解釋呢?”

“汙衊!這絕對是汙衊!我秦某人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做過違法的事!”

“秦董事長,現在是講證據的年代了,發誓不被法律認可。別人有證據證明你有罪,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沒罪?”我故意在“證據”二字加重音,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面,不給時間他考慮,挑挑眉話鋒一轉:“啊呀,秦董事長的領帶結很亮眼啊,是不是白金做的啊?我也很喜歡金子呢,可惜沒錢買。”

“啊——”曹圭賢若有所思地拉長音回答。

“小曹啊,把攝像機關了。”我馬上接過話,朝攝像機甩甩手。

“……其實,鄙人準備了一點小禮物給兩位記者,如果李記者覺得不夠誠意,等下我再讓人給您送上本行今年新推出的黃金全餐。”

這裡是假設對方推過來十萬元,我笑吟吟地身體前傾,手伸出去後繞到桌底下掏出那毛爺爺道具,然後裝作是從對方手裡接過一樣整齊地放在桌面上。

為了讓市儈的形象更深入,我用口水沾沾手指,隨意數著毛爺爺,心滿意足地把記事本推到對方面前。

“秦董事長果然是識時務,不像之前那些老古董,賺那麼多錢還吝嗇到死。話說,我有個朋友手上有不少美金,想讓我搭個線,價格好商量。”

“美金?美金在這邊不好出手啊……”

“就是不好出手才要洗嘛!大家都是朋友了,秦董事長就幫幫忙吧!”

“既然是李記者的朋友,那就抽三分,其中一分給李記者的,看成不?”

“就到這裡可以了吧?”我看著面前的鐘走到十一點四十分,不由得出戲,擔心地看向曹圭賢,“你還得回去登記還機器啊。”

曹圭賢看了眼時鐘,也同意我的話,開始收拾機器。這一次他速度比剛才提升了不少,三分鐘就把機器收拾得妥妥的,有條不紊地把道具裝進塑膠袋裡,像是真的證據一樣謹慎。

怎麼感覺怪怪的,好像我才是犯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