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言菊朋走火入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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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節:言菊朋走火入魔(1)
言菊朋走火入魔
一、學戲和字眼
民初學譚(鑫培)的鬚生,內行中餘叔巖為首,票友裡言菊朋稱尊;而且有一段時期,言菊朋的聲勢,還然駕乎餘叔巖之上。
言菊朋的學譚,可以說是迷到跡近瘋狂的程度,從他小時候懂得聽戲開始,直到民國六年(1917)老譚逝世為止,對於譚劇一直看了十幾年,不但營業戲,就連堂會戲都想法入座,幾近一場不漏的情況。因為他是外行,可以明目張膽地買票看戲;而餘叔巖是內行,在過去的梨園習俗,內行不能在臺下聽同行戲的,要聽也得偷著聽。所以在直接觀摩譚鑫培明場演出方面,言菊朋的機會比餘叔巖強多了,比餘叔巖見得多。
但是學戲不是隻看就能會的,一定要拜師找內行學,才能實授。譚鑫培向不收徒,晚年收餘叔巖那卻算是例外了,也沒有直接給說過幾齣戲,只是指點訣竅而已。言菊朋既然拜師無門,卻找到了一位譚派名家去學譚戲,就是譚派名琴票,人稱陳十二爺的陳彥衡。陳對譚腔特別有研究,連老譚都佩服他,所以有"琴票聖手"之稱。言菊朋的學譚,小部分得自直接觀摩,大部分得自陳彥衡的耳提面命,但這全是唱腔方面;至於武功、身上,還另外找人來教。對於直接間接學譚,所下功夫之深,言菊朋可算是傲視群儕,稱為第一了。
言菊朋對於字眼,非常有研究,分四聲,辨陰陽,嘴裡沒有一個倒字,在老生內外行裡,堪稱獨步。餘叔巖是對字眼有很深厚修養的,有時也向言討教。
一般談戲文章,常稱某人的唱工是"字正腔圓",其實往深處一追究,這"字正"與"腔圓",大體上是相輔相成,有時候卻南轅北轍,不能兩全的。因為詞句字眼安排得不當,而又不能更動,"字"要完全"正"了,"腔"就不能圓;如果"腔"要唱"圓","字"就不一定能完全"正",這"字正腔圓"就不能十足兌現了。但是唱戲究以唱為主,腔要緊,所以對字眼考究的名家如譚鑫培、餘叔巖、王瑤卿、梅蘭芳,有時候為了腔調的宛轉悠揚,順耳好聽,就不能不犧牲一個字,他們都不敢說嘴裡沒有一個倒字,但這當然是偶爾不得已而為之,唱的準繩仍以"字正"為本,否則又何貴乎講究字眼呢?而言菊朋的講究字眼卻與眾不同了,他對"字正"是鍥而不捨,堅持原則,可以說一輩子嘴裡沒有一個倒字,但卻矯枉過正了。遇見"字正"與"腔圓"不能兩全的時候,寧就乎"字",不理會"腔",於是因"字"成"腔",這腔當然就不大順耳了。早年他的唱腔,偶有這種現象,還瑕不掩瑜;晚年氣力不足,只在嗓子眼兒裡出音,而單在字眼上耍花樣,就成了怪腔了。言菊朋走火入魔在民國十年(1921)左右,言菊朋在春陽友會走票時期,年輕力壯,神完氣足,對於譚腔既有那麼深厚的造詣,又加上名琴票陳十二爺的伴奏託襯,臺底下覺得他的學譚,也確有神似之處,不但言自己以譚派傳人自居,一般票友也有這種印象,這個時期他的聲勢赫赫,地位儼然在餘叔巖以上。
言菊朋戲路很寬,雖然武功沒有坐科底子,卻也經過苦練,靠把戲能動《鎮澶州》、《戰太平》、《珠簾寨》。學譚的戲具有心得的有:《轅門斬子》、《法場換子》、《汾河灣》、《武家坡》、《賣馬》、《罵曹》、《南天門》、《奇冤報》、《探母》、《碰碑》、《空城計》、《捉放曹》、《黑水國》等。最流行而膾炙人口為戲迷所仿效的,有《寶蓮燈》、《賀后罵殿》和晚年的《讓徐州》與《臥龍弔孝》,那便是一般人所習稱的"言腔"了。有一個時期,《寶蓮燈》裡劉彥昌的"昔日裡有一個孤竹君",《賀后罵殿》裡趙匡義的"自盤古立帝邦天子為重",這兩段唱,老生不論票友內行,幾乎全以言腔是尚。而後來的《讓徐州》那段"未開言不由人珠淚滾滾"的〔原板〕,在他死後(1942年以後)日益流行,大江南北的戲迷,全會哼上兩句,越唱越盛,直唱到1948年徐蚌會戰,也是怪事。至於《臥龍弔孝》,則是近些年才流行的。不過請注意,言菊朋這四段流行的腔調,全是二黃,沒有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