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眼神佛”與饕餮軒
全民公敵 如果愛情可以輪迴 撿個美男當老婆 無盡血脈 無敵喚靈 叩長生 回憶擱淺在無法觸及的昨天 意外的愛 花離枝落 影鋒
“千眼神佛”與饕餮軒
沒錯，雖然這個賀文心一身書生模樣的男裝打扮，行動做派都儘量模仿男人，說話時還有意壓低聲音，沒有穿耳洞，衣領也拉高擋住沒有喉結的細脖，但，她，的確是個徹頭徹尾的女孩子，而且性別標準的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林子衿心中很是納悶：如果連自己都能看得出來，閱人無數、目光如炬的周天濟怎麼會看不出來？而且那個賀子軒一看就是個精明厲害的角色，怎麼也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她疑惑地抬眼看著周天濟，周天濟則不置可否，淡笑著將一杯熱茶遞於她，而坐在她對面，與她隔桌而望的賀子軒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林子衿眼波一轉，心下頓時明白了幾分。
周天濟讓布好菜餚後便垂首立於一旁的小夥計下去後，舉杯對賀子軒道：“敬你。”
賀子軒揚眉問道：“為何？”
“為你在太原幫忙的事情。”
賀子軒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其實不管我幫不幫忙，事情都早有定數，我只不過是充當錦上添花的作用罷了。”
周天濟聞言也淡笑出聲。
一旁正埋頭猛吃的賀文心，聽到他們的對話，暫停攻勢，咬著筷子對聲旁的賀子軒皺眉道：“大哥怎麼又在打啞謎了？明明是好好的一句話，非要說得拐彎抹角，讓別人聽的滿頭霧水的。大哥能一次說個痛快話嗎？”
賀子軒夾了一個雞腿到她碗裡，笑罵道：“給你最喜歡的雞腿，你就別叨叨了，快些吃吧。”
賀文心撇撇紅脣，繼續埋頭猛攻。
不理會周天濟有些促狹的眼神，賀子軒開始細嚼慢嚥起來。
四人開始用餐，兩個人男人自不必說，林子衿自己也是個寡言的性子，因此席間沒有人多言，只聽到賀文心拼命往嘴裡扒飯的聲音……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賀文心把碗往桌子上一推，扶著微鼓的肚皮叫道：“我飽了！”她那豪放的樣子，就差沒有打個飽嗝以加強效果了。
賀子軒濃眉微擰，輕責她的粗魯：“文心！”
賀文心自知不對，嘿嘿乾笑兩聲，趕緊站起身來，奔到林子衿跟前，拉著她的衣袖搖晃著道：“子衿姐姐，咱們到外邊去轉轉吧，不要在這裡跟著這兩個大木頭人受悶啦！”
林子衿看賀文心活潑的樣子十分可愛，心下很是喜歡她，柔聲道：“好啊。”站起來衝周天濟笑了一下，便任由賀文心一蹦一跳地把她拉下樓。
這廂，周天濟對有些遲疑的賀子軒道：“放心，有人跟著。”
賀子軒瞭然一笑，舉杯對他道：“先前榮晨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今日看來我是不是很快就會多出一位嫂嫂了？”
周天濟也大方承認：“希望不會讓你等太久。”
美酒一飲而盡，周天濟問出心底的疑惑：“她也姓賀？”
賀子軒放下酒杯，正色道：“此賀非彼賀。”
“
你已經調查過了？”
“沒有，但憑著她的單純性子，那裡是不會教出這樣性情的人的。”
周天濟還是有些不放心：“也許她是心機深沉、絕頂聰明，才能演的這麼好。”
賀子軒聞言失笑道：“單就看她那身不男不女的裝扮，還整天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殊不知別人只消看她一眼便能識破，我實在看不出她的心機有多深沉、頭腦有多聰明！”
周天濟也忍不住低笑出聲，但還是提醒道：“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我看還是讓人查一下吧。這件事情就由我來辦。”
深知周天濟決定要插手的事，旁人無法置喙，賀子軒明白自己多說無益，就不再企圖阻止他，緩緩敘述著他和賀文心認識的過程：“她是我在洛陽城的福德客棧中認識的，當時她一個人住在客棧中。我幫她尋回被人偷走的行李，她就賴著我跟到京城了。”回想到當他揪出賊人，將行李交給賀文心時，她一臉把他當神祗的崇拜模樣，並以一筆寫不出兩個賀字為由和他硬套關係，巴巴地跟了他一路，賀子軒有些失笑地想：現在自己恐怕是想甩也甩不掉了吧！
看來自己很快也要多出個弟妹了！周天濟心思微轉，繼續問道：“是你告訴她你的身份的嗎？”直覺不太可能。
“這就是有趣的地方，我只告訴她我的名字，她就馬上知道了我的身份。”正因如此他才願意讓她跟著。
賀子軒平日裡最大的樂趣就是雲遊四海、作個閒雲野鶴，他生性淡泊，對功名利祿更是提不起勁兒，所以賀子軒的名號在江湖上並沒有什麼名氣。但提起他的另一個稱號“千眼神佛”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千眼神佛”的斷案如神為世人所津津樂道，但凡有奇案發生，事主第一個想到要求助的人就是他，而每次他都能輕易揭開謎題。“千眼神佛”身世成謎，瀟灑地遊走於黑白兩道之間，無論是官府還是江湖人士都對他禮讓忌憚三分。世人只道“千眼神佛”手眼通天、行蹤成謎，卻不知他的真名叫“賀子軒”。而知道他真名的有限的幾個人，則各個都身份顯赫。
周天濟聞聽厲眸一凜：“的確有趣。”這下他更要好好的查查了。“此次回京，你打算回去看看嗎？”
賀子軒不置可否，只道：“明日我就與文心去天津。”
“聽榮晨說你受邀到郎老太師的府上調查婢女失蹤的案子？”
“是，老太師已經差人催了多次，也該是時候去看看了。”
話音剛落，就聞聽窗外的街道上傳來一聲男子響亮的叫喊聲：“馬大爺，馬大爺，我在這邊！”
被喚作馬大爺的男子沙啞的聲音隨即傳來：“啊，劉老弟，昨日我的腳疾又犯了，行動有些不便，抱歉讓你久等了。”
“大爺常年住在南京，極少回京，莫不是適應不良？有找大夫看過嗎？”
馬大爺用力吭哧一下鼻子，聲音之
大，連在樓上的周天濟和賀子軒都聽得清清楚楚：“已經看過了，開了些白芷、馬草、元參等方子，都是老一套，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
“大爺害的是什麼腳疾，我倒認識位名醫，幫著大爺介紹一下瞧瞧，說不定能幫大爺治好。”
馬大爺又吭哧一下道：“我的腳疾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其實也無甚大礙，只是一勞累就愛抽筋，平常多注意休息就行了。這次要不是我府上在京城城南的老宅子要翻修，恐怕要再等上個十年八年我也不一定會回京呢。”
見只是兩個陌生男子在樓下閒談，周天濟本想起身關上窗戶，卻注意到賀子軒修長的手指正輕敲著桌面，眉目低垂，滿面淡然，不由心中一動，也同樣側耳聽著下面二人的談話。
“大爺家大業大，平日裡自會有下人幫著打點照顧，哪裡用得著親自操勞啊。”是劉公子的聲音。
“沒辦法，誰叫京南的老宅是我家祖上留下來的，我們馬家能夠祖祖輩輩榮華富貴，還是仰仗了這祖宅的風水，即使我們一家早搬到南京十來年了，也不能輕易丟棄啊。”
“是啊是啊。哎呀，光顧著說話了，忘了大爺腳疾不便，小弟真是罪該萬死！大爺快快裡面請，咱們倆個邊吃邊聊。”
二人的聲音漸漸淡去，想必是進了饕餮軒，賀子軒此時也收回輕敲桌面的手，起身吩咐夥計撤去桌上的殘羹冷炙。
這廂，賀文心拉著林子衿咚咚下樓來到酒樓一樓的大堂，找了個臨街的食桌坐下。
饕餮軒位於京城最繁華的商業中心，東大市商業街區的中心位置。饕餮軒共有五層，從二層往上，分別以四象命名為：玄武、朱雀、白虎、青龍。相同的是，這四層均為包間雅座，不同的是，各層的裝飾和所招待的客人：
玄武為一般包間設施，各包間均用珠簾為門，普通食客就可使用；
朱雀各包間均以金粉勾梁畫棟，內飾和餐具用的都是金銀器皿，豪華異常，多為招待富商之用；
白虎各包間則以木質材料打造，牆上懸掛的是名家真跡，餐具均是紋飾淡雅的名貴瓷器，前來用餐的也都是一些達官顯貴；
青龍是整個饕餮軒最神祕的地方，整個樓層沒有分隔，就只是一個大間，地面上鋪著光可鑑人的黑色大理石，就連牆壁也是以一尺見方的大塊青磚鑄成，有十分強的隔音功能。樓內除了主位後面有整整一面牆大小的三垣四象圖外沒有多餘的裝飾，紫檀制的桌椅依序排列在主位兩邊。青龍內的空間極為私密，只對少數幾位重權顯貴開放，而每逢貴客臨門，都是由饕餮軒的大掌櫃親自照料，絕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而一層的大堂就用於招待平常的市井人家。大堂採用亭臺的建築方式，四周開放沒有遮攔，只是用半人高的雕花鏤空欄板與街道相隔，坐在外圍邊桌上的食客，可以斜靠著欄板觀看街道上的繁華景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