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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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選秀
第385章 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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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便見瓜爾佳和雙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像是歡喜傻了。這樣子倒是讓玄燁笑了笑。
此時，愨寧面上雖是含笑，但心裡卻是極為不舒服，她以為自己可以做到大度，做到無動於衷的。可現在看來，她表面上再怎麼平靜，心裡卻若刀割。原來，自己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淡然……
皇帝玄燁的笑容，讓瓜爾佳和雙羞紅了臉，忍著喜意便深深的拜了一拜，眼睛裡滿是笑意，卻忍著不讓自己太過得意忘形。當初選秀之前，母親就對她說，進了宮就凡事兒都要謹慎。如今正是她要謹慎的時候呢！畢竟秀女那麼多，要想讓皇上記住，要讓各位娘娘心裡放下自己，那麼既要出挑，也要低調做人。跟著這些秀女學了那麼久的規矩，這裡面的門道她是明白的。
瓜爾佳和雙謝恩退了下去，選秀繼續進行著。
只是接下來的時間裡，秀女走過了一輪又一輪，也沒見玄燁說一聲。直到一個叫王氏如玉的女子覲見時，說的討巧的吉祥話才讓玄燁抬了抬眼。
玄燁做了個手勢，司禮太監便讓她上前半步。
“平時可曾讀書習字？”玄燁問道。
“回皇上的話，是。”王氏如玉聽到皇帝的聲音，臉色微紅，像是一朵剛剛綻放的桃花，聲音清甜，但卻簡單利索地回了高高在上的帝王的話。
“可還會其他？”
王氏如玉見玄燁如此問，便知道皇上應是喜歡有才情的女子的，便溫溫柔柔的作了一首詩，言之有物，卻並不犀利。玄燁聽了，便對司禮太監說道：“王氏如玉，封為密嬪。”
如此，這次選秀便有瓜爾佳和雙與王氏如玉兩名比較出色的女子，直接得了封號。
新的秀女入宮，就像是一陣清風，吹散了宮裡持續不去的沉鬱之氣，更顯得宮裡這些老人如何的暮氣沉沉。
宮裡的老人如昨日黃花，被雨水一打，花瓣便掉落在泥地裡，像是本來就如這黃土一般。而這些新來的女子，就像是初春的郊外，花紅柳綠的，迎面而來的就是嬌俏的春意。
這次選秀，雖說當場就定下封號的女子很少，也就兩個，但是卻是兩個各有特色的女子。在這偌大的皇宮裡，不僅要美，還要有能讓人一眼就記住的亮點。一個女子眉眼肖似前皇后，一個女子才華橫溢讓皇上側目。如此一來，本就不多的恩寵，便又要分出去兩分。如若得了聖意，恐怕比之兩分還要多上許多。
宮裡的貴妃娘娘之前是多麼得寵，還不是被良妃給爭了過去。女人總是對與自己相同處境的人容易產生同病相憐之感，如今宮裡的的妃嬪再看愨寧，可不就帶著一點憐憫。
又是一天的晨省。
坤寧宮裡聚滿了各色宮裝女子。這些新進宮的女子還沒有經歷過宮廷生活的殘忍，個個嬌嫩的像朵桃花，帶著好奇羨慕地打量著這坤寧宮的一切，眼裡都是狂熱和希冀。
愨寧看著這麼多鮮活美麗的女子，又想想自選秀那日起便再也沒見到的玄燁，心裡便覺得有些難受，人也懨懨的提不起來力氣。只含笑看著這些女子，心裡滿是感慨。深宮裡的女人，害怕的都是紅顏未老恩先斷，還有便是紅顏消逝不復昔日的美麗。如今兩相對比，她越是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死人一般，沒了期待，有的只是得過且過……
皇上已經多日不曾看見，現在看看這些宮裝麗人，她越發感嘆自己已經人老珠黃。
愨寧如此想著，然而在這些宮內的老人看來，愨寧才是得天獨厚的一個，歲月似乎不曾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唯獨給了她歲月的沉澱，讓她顯得越發嫻靜如水。有時候看的久了，就覺得自己若是以後也能這般就好了。
看著選秀當日就得到封號的和嬪與密嬪，愨寧心裡難受的緊，就像是紮在嘴巴里的兩根刺，雖沒有入喉，但是卻讓她感覺到了難受。無論她怎麼去想，怎麼想要忽略，都不能做到。可若是想要拔去，她也是不能夠的。同為皇上的女人，她們都是可憐人而已，即便是能得到恩寵，又能持續幾日呢？
且這兩人並沒有得罪自己的地方，那些得罪自己的都能放過，何況這兩人呢？
只不過是心裡不舒服，眼裡不舒服罷了。
也許，再過一些日子，她便能忘記這些令她不舒服的人或者事情吧……
也許是愨寧的嫻靜，使得和嬪也活躍了起來。和嬪眼睛轉了轉，帶著一絲羞意向著愨寧問道：“貴妃娘娘可是有什麼獨特的護膚妙方？”
“為何如此問？”愨寧微微坐直了身子，有些意外地問道。
她之前調理身子的時候，吃了不少苦藥，當時只覺得那調理身子的藥把自己的膚色都弄差了的。如今不過是稍微恢復一些罷了，跟著這宮殿裡的女子比，她就如白茫茫的雪地，純粹的白，而沒有什麼血色。但這些女子但卻是因為氣色好，血氣足，顯得粉嫩可愛。
“臣妾瞧著姐姐膚白，便想著問上一問。蓋因為臣妾夏日與秋日裡容易被日頭晒黑，極不容易復原，便想著向貴妃娘娘討一個方子。”和嬪羞羞答答的說道，“在家裡的時候，每逢和閨中姐妹相聚，都要討一下方子。結果見了娘娘和善，便不知不覺問出來了，請娘娘勿怪！”
愨寧聞言一怔，稍後便笑出聲來。
指著和嬪笑道：“本宮哪裡有什麼奇特的方子？不過既然你問了，待會兒便讓珍兒把本宮往日裡的護膚方子抄一份給你罷了。”
這般說著，便打眼去看和嬪，見她果真羨慕的看著自己，倒一時覺得自己也年輕了起來，被閨中小姐妹羨慕著似的。
“貴妃娘娘可不能偏心，便讓珍兒給妹妹也抄錄一份吧！”
“就是就是，妹妹可眼熱姐姐面板很久了呢！”
“貴妃娘娘，臣妾也要！”
坤寧宮裡今兒來了不少人，這般一人想要，其他人一看愨寧的膚色，便也喊著要。不管回去之後用不用，不管什麼真心實意，總不能落人之後吧……
不過是一個方子，愨寧也不至於小氣到藏著掖著的地步，便讓珍兒帶著幾個宮女下去抄錄，讓她們走的時候能帶回去。
她原本可以讓這些嬪妃們先回去，然後再派宮女太監去送。可是想了想，免得這些人對各自的方子抱有懷疑，還不如立時抄錄好，讓她們自己分發，也免得自己惹上什麼麻煩。
……
讓珍兒送走這些晨省的妃嬪，愨寧心緒仍舊不能平靜，雖之前和這些嬪妃們說說笑笑，但這會兒靜下來，卻還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像是無處安放一般。想了想，便喊了珍兒便要去園子裡看看。
逛完園子，便到了午時，正是用膳的時候。
愨寧午間用過膳食，心情好上稍許。在室內來回走了小半個時辰，便說要休息，不許人打擾。
珍兒應了一聲，幫愨寧摘下發飾，淨了臉面，塗上護膚之物，才扶她上榻，把簾子拉了下來。
愨寧這一覺睡得踏實，直到覺得有人在一直盯著自己看，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這一睜開眼睛，便覺得自己再也不會移開一絲一毫的視線。
恍恍惚惚中，仿若自己還在夢中一般。直到玄燁衝她笑了笑，愨寧才醒悟過來。
這一醒悟過來，睡得迷濛的眼睛裡立時就帶了一絲瀲灩的水光，面上卻帶著往日一般的笑容，暖聲說道：“你來了。”
“是，朕來了。”玄燁握著握著她的手，笑著迴應。就像是幾年不見的老夫老妻，一旦見面還是那般的流暢，像是不曾離去一般。
他來的時候，她已經睡下。但他也不想離開，便坐在床榻邊，看著她的睡顏，腦子裡想著以前的事情。這般便更移不開眼睛。
玄燁許久未曾來過，在這一天來到了她的宮中，讓愨寧感到意外的同時，也是驚喜萬分。兩人這般握著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雖不說話，卻自有一番情意在兩人中間流淌。
“皇上政事繁忙，今日怎麼會來？”愨寧含笑問著，便想要起身。
玄燁伸手，制止了她起身的動作，“你剛睡醒，還是躺一會兒再起身吧。省得一會兒頭暈難受。”
“多謝皇上關心。可皇上還沒告訴臣妾，您今日怎麼來了？”愨寧含笑，略有些執著般地問道。
“你可知今日是什麼日子？”玄燁笑笑，不答反問。
愨寧聽玄燁如此一問，便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還是沒什麼頭緒。如此想了又想，也記不得今日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自她失憶之後，一些東西便再也記不清，回憶不起來，就連自己的生日她也不記得了。所以今兒是個什麼日子，她是真的想不出來。但她也不是個傻的，聽玄燁這般問，心裡隱隱覺得可能是個大日子。於是便微微有些嬌嗔道：“臣妾不知。皇上可要告訴臣妾？還是讓臣妾猜？”
玄燁聽她這般說，就知道不願意自己去猜測，笑著瞧了她一眼，緊了緊手裡握著的柔荑，暖聲說道：“今日是你的生辰。”
生辰？
她的生辰？
愨寧微微一怔，隨後便露出一朵笑花。
她自己都不記得的生辰，他卻記得！
愨寧感動頗深，覺得這是她近來最為驚喜的一件事情。她知道了自己的生辰，他把她放在心上，不曾像自己猜測的那般忘記了她……
“是，今日就是你的生辰！所以朕要為你單獨過生辰，只有你和我，咱們兩個一起去看煙花。”玄燁見她雀躍歡喜，只覺得心裡很是受用，便含笑說道。
愨寧聽著玄燁要為她單獨過生日，竟不敢置信地看著玄燁，小嘴微張，一時間竟是愣怔住了。
“是真的。朕要為你慶生。”
見她有些恍惚，竟是不相信的樣子，玄燁心頭微酸，點點頭，肯定的再次說道。
“皇上……”
愨寧哽咽了，淚水瞬間迷住了眼睛。她以為他不信自己，她以為這輩子都不能與他再次回到當初那般，誰知道上天憐她，竟讓一個帝王記住自己的生辰，併為自己慶生，她覺得這輩子都心滿意足，就是立即死去，她也再無遺憾了。
見她感動的看著自己，玄燁拍拍她的胳膊，笑著說了一聲：“快去梳洗一下，朕等著你。”
“哎！是！”
愨寧簡直要歡撥出聲，雀躍地轉了一圈，拍了拍自己腦袋，才想到自己該做什麼。急慌慌地喊了珍兒進來，為自己梳洗一番。
坤寧宮的人見皇上到來，沒有一個不激動的。一個個趕緊行動了起來，打水的打水，拿衣服的拿衣服，拿首飾的拿首飾，看起來忙亂，其實卻是有條不紊的。
他們是真心為自家娘娘高興，自家娘娘等那麼久了，皇上終於來看娘娘了！
想著皇上在等著，珍兒細心且快速地為愨寧梳妝，生怕慢了一步惹得皇上不高興。待首飾呈上來的時候，愨寧卻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了，一時間便有些著急。她既不想讓玄燁等太久，也不願意隨隨便便選一些首飾去和玄燁過生辰。她想讓這個生辰一直留在自己的心裡，哪怕以後孤寂終生，這一日也能支撐著她堅強地活下去……。
“娘娘膚色偏白，不如選擇淺藍色的衣服和首飾吧？”見愨寧拿不定主意，珍兒仔細瞧了一下愨寧的膚色，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建議道。
愨寧拿著淺藍色的首飾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便點了點頭。“那便選擇淺藍色的衣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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