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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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預言
第317章 預言
這一夜愨寧睡的並不踏實，亂七八糟的夢做了一晚上，卻依舊沒有夢出個所以然來，再次睜開眼睛，窗外已經大亮，她猛然之間坐起身來，住持那張慈眉善目的國字臉一臉含笑，說道，“您醒了。”
愨寧驚得差點兒要從**跳起來，說道，“有住持您這樣的叫起方式，想不醒都難呢！”
住持說道，“非是我要打擾，是隆科多大人在外面已經等了三柱香的時間了，再這樣下去，咱們寺的香火本來就稀薄，隆科多大人來了，又不好意思不點香，您看……”
愨寧恍然之間明白了住持的意思，那便是，隆科多大人再呆下去，便沒有香可點了，想想自己的父母可真捨得，一個送入宮中做皇后，一個送到連香都點不起的寺廟裡做尼姑，這其中的差距，又豈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能夠對比的。
愨寧起身，把頭髮隨便一綰，說道，“放心，等會兒我見了那個什麼大人，叫他多給咱們寺廟捐一點香火錢。”
住持倒是一副出家人四大皆空的樣子，擺手說道，“不可，不可，出家人不得貪幕恩客的香火錢。”
愨寧卻想著不管出家人要怎樣，等皇后娘娘的安葬之後，自己還的回到這裡洗衣服做粗活，不讓家裡多出點香火錢，日後這清貧的日子可怎麼過下去！
來到前殿，一身喪服的隆科多見到愨寧，上前說道，“姐姐這些日子過得可好，可想死弟弟了。”
愨寧一臉無辜的樣子看著一旁的住持，住持依舊是那副佛一樣的表情，笑著看著這尷尬的姐弟重逢。
隆科多說道，“姐姐這些年在這裡辛苦了，弟弟甚是想念姐姐，父親和母親也是想念的緊，姐姐快隨我回去吧！”
愨寧見隆科多不由分說拉起她便要走的架勢，身子不由的向後一墜，說道，“等等，我要回房間收拾些東西。”
隆科多說道，“這庵堂裡能有些什麼東西，咱家裡什麼都有，姐姐隨弟弟回去便是。”
愨寧便又墜住隆科多的袖口，說道，“我肚子疼。”
隆科多這倒是嚇了一跳，趕緊問道，“怎麼回事？怎麼會肚子疼！”
住持那一張國字臉終於不在淡定，上前搭上愨寧的脈象，說道，“奇怪，沒什麼問題啊！”
卻見愨寧一個勁的對她使者眼色，住持不知道何意，愨寧伸手在袖口裡比劃了一下，住持卻依舊裝作置若罔聞的樣子，說道，“的確沒什麼問題。”
愨寧站起身，說道，“弟弟，你身上帶銀子了麼？”
隆科多一愣，說道，“出門來得及，未曾帶多少銀子，只帶了銀票，姐姐你要銀子作甚？”
愨寧伸手，說道，“拿出來，拿出來！”
隆科多隻得照辦，伸手從懷中掏出銀票。
愨寧雖然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但是字卻是認識的，只見那一百兩一張的銀票，隆科多拿出一沓子，愨寧不由分說，都一併拿了過來，放在住持懷中，說道，“還不快謝謝隆科多大人賞賜的香火錢！”
隆科多看著那足足有千兩的銀子瞬間被捐了出去，這麼多的錢，買下整個寺廟都用不了這麼多，心疼卻又不敢說，只得自己把苦頭嚥下，說道，“姐姐，時間緊急，咱們快點走吧！”
愨寧見銀子到手，還有什麼比這來得更可靠，笑眯眯的說道，“好，走。”說罷拍了拍手，果真什麼都沒有帶走，反正自己還要回來，帶這些個東西回去豈不是折騰。
待走出前殿，愨寧才發現自己那些個銀票對於這個清心庵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數字了，想著那住持也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給了她這些銀子，她也定不會第二天便拿去還俗了吧。
寺門口停著一輛馬車，愨寧剛過來，馬車上的簾子便已經挑開，一隻手伸了出來，說道，“姨母。”
愨寧看了眼前這個少年，又看了看隆科多，問道，“這位是？皇后姐姐家的孩子？”
隆科多說道，“是皇后姐姐的養子，四皇子雍親王。”
愨寧笑笑，把手伸出來，爽快的說了一聲，“謝謝！”
胤禛的手突然之間顫抖了一下，竟然說不出話來。
愨寧順勢上了馬車，見那孩子眼睛之內霧氣朦朧，想著這皇家的孩子畢竟是嬌生慣養，哭哭啼啼的沒個男兒氣概，此刻又沒了娘，真是可憐，突然之間，她又想起那鏡子裡一閃而過的宮裝女子，不由的起了一身冷汗，這孩子該不是會是把我想象成他娘了吧。
愨寧滿是心酸的看著眼前這愁人的孩子，心中想到你若是再這樣看我，即便你是皇帝的兒子，我也不客氣了，隨之咳咳了兩聲。
胤禛馬上恢復了正常，問道，“姨母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愨寧對隆科多說道，”我前幾天不小心掉河裡了，好多事情都記不得了，恐怕連阿瑪和額娘也記不得了，回去之後若是有什麼不敬之處，你幫忙擔待著點兒。“
隆科多想是早有預見，說道，”姐姐放心，這件事情貞兒前幾天回來的時候便說了，姐姐回府之後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貞兒便是了。“
愨寧哦了一聲，想著這貞兒又是什麼人，怎麼自己掉河裡她這麼沒義氣的自己先跑了，又想著若不是貞兒跑回去報信，府上是不是還記得曾經有她這麼一號人。
胤禛似是了愨寧的疑惑，說道，”姨母，貞兒是您的婢女。“
胤禛說完這句話，愨寧便更加的鬱悶了，堂堂一個大小姐，地位還不如一個婢女，看看，婢女想什麼時候回去便什麼時候回去了，而她還要在寺裡守著佛祖阿彌陀佛。
剛回到京城，便見滿大街都掛著的輓聯白花，愨寧回頭看到自己車上也有一件寬大的孝衣，隆科多和胤禛先下了馬車，愨寧迅速的把孝衣穿好，又在胤禛的攙扶下跳下了馬車。
府門外，佟家的女眷都上前迎接，愨寧跟隨者隆科多上了臺階，抬頭見中間站立的中年婦女，亦是身著孝衣，頭攢白花，見隆科多上前行禮，“母親，我把二姐帶回來了。”
佟夫人把目光落在愨寧身上，那樣的眼神，確實不像是一個偏心的人，但是愨寧同她卻怎麼也親近不起來，學著隆科多的樣子，叫了一聲，“母親。”
佟夫人點頭，依舊淚光閃閃，說道，“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愨寧本想著要不要來一個熱情的擁抱，但是見佟夫人這樣子，顯然也不想是被自己抱，算了，別人不在乎，她又何須這般的討好，反正自己對於這個家來說，就是一個陌生的過客。
佟夫人小心翼翼的迎愨寧入府，一路上噓寒問暖，倒是叫愨寧頗為奇怪，想著母親見到兒女的那般親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有小丫鬟上前攙扶，問道，“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貞兒在這裡好擔心啊。”
愨寧見迎上來的這個小丫鬟的確是有幾分面熟，想著她就是隆科多口中那個沒有義氣的傢伙，便應付的笑笑，推開貞兒的手，“好說，好說。”
佟夫人把愨寧送進房間，說道，“寧兒一路辛苦，先在這裡歇息一下，待到明日隨我去送別你姐姐。”
愨寧點頭，見佟夫人終於走了，不由的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回身見貞兒依舊若無其事的站在那裡，愨寧圍著她轉了一圈兒，打量的問道，“貞兒，你可知罪？”
貞兒被愨寧問的心中發慌，跪在地下磕頭，“奴婢知罪，奴婢知罪，求娘娘饒了奴婢吧！”
愨寧敲了敲桌子，“哎哎哎，你之前是侍奉我那皇后姐姐的吧，這詞兒都用的順了口了，說罷，都做錯的什麼事，一一招來，免得呆會兒我責罰你。”
貞兒方才抬頭，緩緩了神，問道，“小姐，您說奴婢都做錯了什麼！”
愨寧被貞兒問的，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大膽，現在在本小姐問你，你反倒問起本小姐來了，說，我是怎麼掉到河裡去的，我掉進河裡生命垂危，你身為的我丫鬟，怎麼不近前伺候著，反倒一個人回府上來了。”
貞兒抬起身子，仗著膽子問道，“小姐，你真的不記得了？”
愨寧被這小丫頭一唬，向後退了一步，“什麼記得不記得，你做的那些個錯事，我可的都記得一清二楚呢！”
貞兒說道，“那日咱們一起在河邊洗衣服，小姐您的帕子不小心掉進了水裡，然後你不聽奴婢的勸告，去找帕子，才會被水沖走的，後來奴婢順著水流去尋你，在農夫那裡找到了您，是您叫我回府通知老爺夫人的。”
愨寧向後退了一步，問道，“真的？”
貞兒重重的點頭，“千真萬確！”
愨寧嘻嘻一笑，“好吧，我只是在考驗你對我的忠心而已，不過這次生病，確實有些事情不記得了，你便給我講一講吧。”說著，攙扶起貞兒，叫她坐在了自己的對面，又抓起桌子上的瓜子，給了貞兒一把，說道，“來，邊吃邊說。”
貞兒不敢嗑瓜子，老實的問道，“小姐想知道什麼？”
愨寧回答，“我的，關於我的一切。”
貞兒嚥了一口塗抹，說道，“小姐您是一等公佟國維大人的嫡女，二小姐，是皇后娘娘的親妹妹。”
愨寧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挑一些我不知道是說說。”
貞兒便又問道，“貞兒不知道小姐不知道什麼，想知道什麼。”
愨寧問道，“我被送到清水庵，是因為體弱多病麼？”
貞兒點頭，“是！”
以往廢話都回復的那麼多，這會兒說正經事卻一個是字來打發自己，愨寧怎麼能夠輕易的相信，“再說一遍！”
貞兒顫抖的說道，“好吧，小姐，奴婢實話實說，您的確不是因為體弱多病而送到清水庵，小時候，有位世外神尼看了大小姐和二小姐的面相，說倆位小姐是富貴天命，無奈紅顏命薄，需放養在寺廟裡才能享天命，否則便活不過二十歲，所以夫人才送了二小姐去了清水庵。”
愨寧不屑的說道，“你說的那位世外神尼，該不會是清水庵的住持吧！”
貞兒說道，“那個時候還沒有貞兒，貞兒怎麼會知道。”
愨寧見問不出什麼，便停止了這個話題，就當這個理由是真的，那麼這位二小姐也是個不被待見的，便問道，“夫人待我好麼，我那個皇后姐姐待我又好麼？”
貞兒眼睛忽閃忽閃，說道，“府上所有人都待二小姐很好。”
愨寧翹起二郎腿，很好，既然很好，那麼明日裡送葬的隊伍裡，還是要哭上一哭的，否則顯得她這孃家人也太沒心沒肺了。
不過那可憐的皇后姐姐，是不是真應了那世外神尼的話，所有才會被紅顏這個面相剋死的，現在想想自己掉水裡或許只是個小災小難，比較小命還在，可見不被父母愛的孩子被天愛，來天待她也是不薄的。
貞兒繼續被盤問著，聽著外面的更聲已經敲了三下，便如釋重負的說道，“小姐，現在已經三更了，府上有規矩，三更之後，除了值班的可以點燈以外，任何房室都不準點燈了，連老爺也不例外。”
愨寧眯著眼睛，說道，“好吧，睡吧！”
貞兒說道，”奴婢這便去為小姐鋪床。”說著走到床前，迅速的把被褥鋪好，對愨寧說道，“小姐，可是安睡了。”
愨寧說道，“我自從落水了以後便有了個睡覺需要別人陪著的毛病，你就在這裡守著，哪裡都不許去了。”
貞兒一副死灰的臉，說道，“好，奴婢留下來陪小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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