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02章 毀滅性的打擊

第202章 毀滅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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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毀滅性的打擊

第202章 毀滅性的打擊

佛堂不大,嬰兒的啼哭聲卻十分的響亮。

青蘿太后眼看著孫姑姑竟然敢威脅赫連遠,青蘿太后霍然站起身來,對孫姑姑怒道:“你這樣到底是在幫哀家和安王,還是在害我們母子?”

“太后……”

孫姑姑滿是受傷的看著青蘿太后,不住的搖著頭:“奴婢跟在您身邊多年,對你忠心不二,怎麼可能會害您?您這陣子思子心切,身體虛弱,奴婢看著心疼啊!可是皇上他卻……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閉嘴!”

青蘿太后對孫姑姑怒喝一聲,滿是乞求的看向赫連遠:“皇帝,這件事情,都是她自作主張,並非哀家的意思,你千萬不可遷怒堂兒……鯴”

“呵呵……”

赫連遠冷笑一聲,看著青蘿太后一副慈母模樣,眸華瞬間更冷了些,然說出口的話,卻是雲淡風輕:“哦,朕知道了,一切都是孫姑姑自作主張,此事跟太后沒有一分一毫的干係!”

聽出赫連遠語氣裡的諷刺之意,青蘿太后咂了咂嘴,剛想說些什麼,卻見赫連遠視線一轉,冷眼看著孫姑姑,語氣中毫無溫度:“把孩子放下!”

“不……”

孫姑姑用力搖著頭,臉色驚惶的對青蘿太后道:“太后,奴婢知道,奴婢今兒活不成了,但是奴婢還是想為您做最後一件事情!”

語落,她渾身不停顫抖著再次看向赫連遠:“皇上若想奴婢放了小殿下,就依著奴婢的意思,讓太后跟安王見面!”

聞言,青蘿太后心絃一緊,一臉緊張的看向赫連遠。

不管怎麼說,既然事已至此,她知道孫姑姑今日必定難以脫身了。

但是,她已經好幾個月不曾見過親生兒子了,若是可以見到他,倒也是一絲安慰!

可,她的希望,很快便落空了。

只見赫連遠在聽到孫姑姑的話後,目光冷冽如電,驀地一勾嘴角,無比冰冷的對身後的三文吩咐道:“孫姑姑,視朕如無物,殺無赦,死後鞭屍,就在這裡!”

“皇帝!”

青蘿太后咯噔一下,反應過來首先想到的是孫姑姑怎麼說也跟著自己這麼多年,對外聯絡都要靠孫姑姑,而且孫姑姑如今也是為了她,她剛要出聲想勸,卻見身前人影一閃,緊接著孫姑姑便在一陣嘹亮的嬰兒啼哭聲中,轟然倒地!

青蘿太后下意識的看向倒在地上的孫姑姑,見孫姑姑雙眼瞪的圓圓的,血液從喉間不停湧出,整個人還一抽一抽的,她心頭一窒,閉上雙眼的瞬間面如死灰!

赫連遠冰冷的視線,掃過癱坐在椅子上,緊閉雙眼的青蘿太后,脣角冷冽勾起,不曾言語一聲,便轉身離去。

在他離開之後,一文上前抱走了仍舊哇哇大哭的那個孩子,三文則沉著臉上前,命人拖了孫姑姑的屍體,裝進了麻袋裡,然後揚起了鞭子……

“住手!”

青蘿太后驀地出聲,喝住了揚起鞭子的三文,直愣愣的看著地上那不停往外滲著血的麻袋:“這裡是佛堂,如何能見血?”

三文聞言,有些無奈的對青蘿太后道:“太后娘娘恕罪,這不見也都見了,又能如何是好?再說了,這是皇命,若是不照辦,微臣只怕要見血!”

語落,他高高揚起手裡的鞭子,毫不猶豫的朝著麻袋抽了下去。

青蘿太后身邊,孫姑姑是最得力的人,兩人相處的時間也最長……如今那啪啪的抽擊聲,就像是抽打在青蘿太后的心頭,讓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

活了一大把歲數,她處處籌謀,卻從來不想會落的如此狼狽!

今日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孫姑姑會自作主張去偷赫連緬?然後又拿赫連緬來要挾赫連遠?還說是她授意的?

心裡一個又一個的疑問,隨著那鞭笞聲,不停的叩擊著她本就千瘡百孔的心房,青蘿太后知道她心裡的疑問,隨著孫姑姑的死,已經沒有人替她解開,整個人彷彿失神一般,直勾勾的注視著在三文鞭子下,漸漸不成樣子的麻袋和麻袋下不停滲出的血水,胸悶至極時,忍不住趴在膳桌上嘔吐了起來。

一時之間,佛堂之中,檀香味,血腥味,與酸腐味相互交織,三文皺緊了眉頭,手下動作不止,直到青蘿太后用力扶著胸口,臉色青紫的昏厥過去……

上弦月的月色,格外朦朧。

薄涼如水的月光和長廊紅籠的交揮映照下,已然換了一身玄色常服的赫連遠獨自一人,緩步御花園中。

如煙彈得一手好琵琶,在彈琵琶的時候,神情更是與雲紫璃有幾分相似,往日的此時,他都會在錦華殿裡,聽如煙彈琴。

但今日,自午後從在錦華殿出來之後,他便失了到錦華殿聽曲的興致。

青蘿太后自從被她禁足之後,明著暗地,想盡一切辦法,想要聯絡上赫連堂。

但他,卻從來都沒有讓她如願!

有證據也好。

沒有證據也罷!

在他心中,一直都篤定,仁和宮的事情,跟青蘿太后脫不了干係。

他要等著樂兒回來,然後讓她親手處置青蘿太后,所以他暫時不會讓青蘿太后死,卻也不會讓青蘿太后稱心如意的活。

不僅是她!

任何傷害過樂兒的人都不行!

“皇上!”

一片靜寂中,一文的聲音,顯得格外清亮。

因他的一聲呼喚,立身花叢中的赫連遠,悠悠轉身。

朦朧的月光,將他襯托於百花之中,更顯其丰神如玉,俊朗無邊!看著一文緩步上前,他溫聲問道:“緬兒睡下了?”

“是!”

一文恭敬的微微頷首,回道:“微臣出來的時候,小殿下已然由奶孃安置妥帖。”

赫連遠輕輕的,點了點頭,微轉過身,聞花香陣陣,徜徉百花之中,卻臉色清冷如昔,讓人辨不出他的情緒如何。

“皇上!”

一文亦步亦趨的跟隨在赫連遠身後,躊躇說道:“方才伶貴妃和如嬪娘娘,都到了承乾宮外,道是要跟您請罪!”

“請罪?哼!”

赫連遠冷哂一哼,腳步未停,語氣冰冷:“若是緬兒真出了什麼事情,她們這會兒來請罪,又有什麼用?”

一文垂眸,靜靜聆聽著赫連遠的話,並沒有出聲。

赫連遠又往前走了幾步,腳步微頓,扶著身側的牡丹花枝,轉身看向一文,剛要吩咐些什麼,卻見三文大步而來,在赫連遠身前恭了恭身:“參見皇上!”

“事情辦完了?”

赫連遠鬆了手裡的花枝,淡淡的問著三文。

“是!”

三文頷首,輕道:“微臣親自執刑,鞭屍後將孫姑姑的屍體,丟到了亂葬崗!”

“太后呢?”

“太后心疾發作,昏了過去!”

赫連遠點了點頭,冷道:“讓太醫保住她的命,她還不能死!”

“是!”

三文點了點頭,剛應了是,便聽赫連遠又道:“去查孫姑姑的底!”

“微臣遵旨!”

三文抬頭看了赫連遠一眼,轉身便要離開,卻又聽赫連遠淡淡說道:“罷了,不必去了,若朕所料不錯,如今她的家人,應該早已不知所蹤了!”

聞言,三文腳步一怔,轉身看向赫連遠時,正好聽一文問道:“皇上的意思是,今日之事,並非太后的手筆!”

“安王如今雖在朕的手裡,卻性命無憂,太后只要不傻,就不會拿緬兒來威脅朕,她比誰都清楚,這麼做會讓安王的處境更加艱難!”

聽赫連遠這麼說,一文沉默了下,試探著問道:“既是如此,那皇上為何不揪出幕後黑手?”

“幕後黑手要揪出來,但是今兒這罪名,太后也得揹著,如此朕才能大張旗鼓的去動赫連堂!”

赫連遠冷笑一聲,對一文命令道:“你今夜盯緊了宮中各門,若是有人想要出宮,切勿打草驚蛇,速來報朕!”

“是!”

一文心頭一凜,領命而去。

待一文走後,赫連遠沉眸問著三文,“赫連堂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沒有!”

三文搖了搖頭,回道:“安王府沈側妃今日早報,安王最近一段時日,一直賦閒王府之中,從不曾外出一步!”

“果真遵旨閉門不出麼?他還真打算應了自己的稱位,打算安寧度日麼?”

三文點頭,皺了皺眉頭:“規矩的很呢!”

赫連遠眉腳輕輕一抬。冷笑了下,又道:“前幾日裡,沈靈溪送來的密報名單在哪裡?”

三文微微一笑,回道:“微臣收著呢!”

此前,身為安王側妃的沈靈溪,曾祕密送來一份名單。

名單之上,所記錄的,皆是平日與赫連堂暗中有所往之朝臣。

赫連遠暗暗的點了點頭,脣上噙著一抹冷冽的笑意:“將那個名單上的人,以主次劃分,你此刻將名單帶出宮去,交給蕭騰,告訴他……朕要他留主去次!”

聞言,三文心下一凜!

“奴才明白!”

微微恭身,他轉身離去。

三文一走,偌大的御花園裡,除了遙遙候在遠處的幾名宮人,便只有赫連遠了。

陣陣花香中,赫連遠握著花枝的手,倏然用力,只聽啪嗒一聲,花枝折斷,與根莖相離。他星眸半垂,瞥了眼手裡的斷枝,的脣角,冷冷的泛起哂笑:“赫連堂,你不動,朕便先動上一動,看你是否還能坐得住?!”

至於那個幕後黑手……

想到那人,他輕拈了拈手裡的斷枝,幽幽長出了一口氣……

赫連遠離開御花園,回到承乾宮

時,已然是二更時分。

在承乾宮的大殿上,陳鶯和如煙早已等候多時。

“皇上……”

見赫連遠回返,陳鶯面色一喜,忙從座位上起身相迎,如煙則跟著她起身,對赫連遠福下身來。

赫連遠視線,涼涼的自如煙臉上飄過,最後落到陳鶯臉上,口氣淡淡的問道:“這個時辰,你不早些歇著,來承乾宮做什麼?”

以前,但凡是妃嬪,皆可出入承乾宮。

但,除了皇上聖恩之外,沒有人可以在承乾宮過夜。

當然,這期間,雲紫璃是個例外。

不過,這個例外,也只有她有權享受。

因為,在她出事之後。

皇上若要見哪位妃子,便會自行前往。

而,整個承乾宮中,則再不見有妃嬪進出。

是以,此刻陳鶯如煙出現在這裡,難免赫連遠會如此言語。

因赫連遠的冷淡之意,陳鶯不禁蓮步微頓,輕輕啟脣,她的聲音漸漸低下:“臣妾知道,今夜孫姑姑偷偷抱走小殿下一事,皇上定是不悅的,臣妾此行,特來與皇上請罪!”

“請罪?”

赫連遠緩步上前,以手指將陳鶯稍顯尖削的下頷挑起,星眸半眯,眸中精光一閃:“你早前跟朕做過保證嗎?既是你現在來請罪,朕若不罰你,豈不是朕的過錯?”言語之間,他轉身對外聲道:“傳朕旨意,自今日起伶貴妃遷入坤明宮,抄佛經一百冊,完成之後再行代掌六宮之權。”

“皇上!”

陳鶯的寢殿,雖不及仁和宮距離承乾宮最近,卻也不算遠,但是坤明宮便遠太多了。

她知道今日之事,赫連遠必定會動怒。

可是也仗著自己身懷六甲,以為赫連遠便是再怒,也會顧念她腹中的皇嗣,然結果卻……

如煙見狀,忙低垂著頭,弱弱出聲:“皇上明鑑,貴妃娘娘平日甚少到嬪妾的寢宮,今日是知道小皇子跟皇上在嬪妾這裡,才特地過來照看小皇子的,她對小皇子事無鉅細,是真的關心小皇子,孫姑姑之行為,定跟貴妃娘娘無關……”

她的話,讓陳鶯一怔,明辨如煙話裡的意思,生怕赫連遠真的如如煙所說,以為她跟青蘿太后串通好的,她連忙出聲辯解道:“皇上,太后雖然是臣妾的姑母,但是她命孫姑姑抱走小皇子一事,臣妾真的不知情……”

“你若知情,便不是遷入坤明宮禁足抄經這麼簡單了!”

赫連遠神情冷漠的掃了陳鶯一眼,對已然在門口候著的太監命令道:“立刻送伶貴妃前往坤明宮!”

赫連遠對陳鶯的軟軟糯糯的輕喚充耳不聞,直接命人將她送去了坤明宮。

陳鶯自然不願,但張了張嘴,見赫連遠始終冷若寒霜,心思轉了轉,到底不敢違逆赫連遠的意思,只緊咬著朱脣,一步三回首的離開了承乾宮。

如煙眼角的餘光,直到陳鶯出了大殿方才收回,忍不住勾了勾脣角,她微微抬眸,剛想對赫連遠露出雲紫璃的招牌式的淺笑,卻不期直接望進赫連遠如海洋一般幽深的眸底。

如煙心頭一凜,但是很快便輕輕地吸了吸鼻子,滿是委屈和無奈地說道:“今日之事,是嬪妾這裡出了紕漏,臣妾萬死難辭其咎!可貴妃娘娘如今執掌整座後宮,她不請自來,而且要留下小殿下……嬪妾只區區如嬪,實在不能違揹她的意思?”

聞言,赫連遠本就半眯的眸子,眯的緊了些。

如煙的話,說的極為有理。

如今,在大吳的這座後宮之中,沒有皇后行使鳳權,便只能是身在貴妃位的陳鶯代管六宮。

而如煙……

即便在眾人眼裡,她再如何得寵。

她的封位,只是如嬪。

斷不能與貴妃相提並論!

“你是在嫌朕給你的封位太低麼?”

赫連遠逼視著如煙,伸手扣住她的下頷,看著那張與雲紫璃相似的臉,手上的力道加大,惹得如煙忍不住嬌哼一聲!

但,即便如此,如煙卻仍舊微昂著頭,面目堅定的回道:“皇上明鑑,嬪妾不敢!”

“好一個不敢!”

赫連遠看著如煙眼底的堅定之色,竟又有瞬間的失神。

記得彼時。

雲紫璃也曾無懼他的扼頸之威,亦是以如此堅定的眼神凝望著他。

思及此,赫連遠眉心一皺。

心中,頓覺酸苦。

但是很快,便眸光一冽!

如煙,她是吃準了他捨不得她這張臉啊!

有那麼一瞬間,赫連遠幾乎要動手像當初對洪欣婉一般,毀了如煙的臉,可是……他還真是捨不得這張臉!

心中自嘲一笑,他頹然收手,轉過身去,喉間涼薄的輕輕出聲:“今日之事,朕不怪你,回你的錦華殿去!”

“皇上果真不怪嬪妾?!”

如煙眸中瞬間清明,心絃微松,輕輕啟脣。

她深知,方才的那一刻,眼前的這個身居天下至高之位的俊美男人,又將她視作了另外一個女人。

不過,這又何妨?!

無論那個女人得到了多少。

她都已然死了。

而她無福享受的這一切,如今……全都是她的!

“你很聰明,而朕今兒累了,不想多說什麼,《傾城色》你彈的火候還不夠,且回去勤加練習!”赫連遠輕嘆一聲,微微抬步,緩緩的,向著寢殿的方向而去。

他既是這樣說,便是還會到錦華殿去聽琴。

知其話中涵義,如煙心下一喜,連忙福下身來:“嬪妾定將此曲練到爐火純青,以供皇上賞聽!”

聞言,赫連遠冷嘲嗤笑一聲。

微轉過身,看著如煙滿是欣喜的去了,他鳳眸危險眯起,然後在略微思忖後,薄脣冷冷一勾,“傳朕旨意,伶貴妃禁足抄經,赦蕭染兒之罪,重封蕭妃,自今日起,由她暫代掌控六宮之職!”

陳鶯今日到錦華宮,當真是巧合嗎?

反正他是不信的。

如煙這麼高興,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如今太后禁足,皇后之位空懸,陳鶯又被罰抄經,如此後宮的妃嬪,便只有如煙一人了,不過……後宮自然不能落到如煙手裡,如此便重用蕭染兒吧!

蕭家一直嚷嚷著要往後宮裡送人,既是如此,倒不如將蕭染兒扶起來,反正,她跟樂兒不合。

等樂兒回來,收拾一個是收拾,收拾兩個三個也是收拾,也不在乎多這一個!

眼下,先讓蕭染兒跟如煙去鬥!

當天夜裡,在三文將名單送到安國公府後,依著赫連遠的意思,蕭騰將名單上的一眾人等,以主次劃分,只留中堅力量,剩下的,則連夜領兵,一一擒拿入獄。

只一夜間,京城之內,凡三品以上官員,便被抓去了不下十人。

而他們,全都明裡或是暗中與安王府有所接觸!

安王府的勢力,在一夜之間,接連受創,雖不至於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卻也損失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