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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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春暖花開
安夕過是在大海的潮聲中醒來的。
張開眼,即是如薄金般絢爛清澈的陽光。
鼻端,飄來一陣陣馥郁的花香。眸光側轉,一束鮮紅的玫瑰,靜靜地綻放在她的枕畔。花瓣猶自含著露珠,層層疊疊,微微下卷,在陽光的照耀下,花瓣猶如透明瞭一般。
安夕過坐起身,將玫瑰花抱入懷中,臉頰擱淺在玫瑰花畔,眉端眼底,盡是溫暖甜蜜的盈盈淺笑。
她穿上鞋子,剛剛開啟房門,一眼看見南風澈後背倚在門口的牆壁上,含笑凝注她。她輕輕依偎進他的懷裡,一聲輕嘆,如夢似幻:“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會習慣,會依賴。”
南風澈擁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寵溺地輕輕蹭著:“我就是要讓你習慣讓你依賴!我就是要寵壞你!我就是讓你再也離不開我的寵愛!”
因為太過幸福,所以安夕過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她喃喃低語:“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麼好,感覺好像你將這一生的幸福,都在這短短的時光裡透支給了我。我要你對我好一點點就夠了,然後,陪在我的身邊,一生一世。”
聽到她這樣說,南風澈的心疼得有些揪緊:“傻丫頭,我就要對你這麼好!這樣寵你,這一輩子,下一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夠。”
南風澈抱緊了她:“安安,你知道嗎?我曾經對著上蒼祈禱,如果可以讓我擁有你,如果可以讓我這樣將你緊緊地抱在懷裡,我願意付出所有。所以,安安,你知道嗎?可以這樣任性的寵你,是我最深的幸福。”
安夕過總是難以心安:“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會害怕失去你。”
南風澈心中知道,她失去父母那一段難捱的時光,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難以磨滅的陰影,讓她很難再有安全感。
即使失去了記憶,不安依然如影隨形。
南風澈鬆開了她,雙手捧住了她的臉孔,與她四目相接。他再也嚴肅不過,再也正經不過,鄭重許諾:“安安,我並不是一個很擅長言辭的人,但是我可以在此向你發誓。我——南風澈,今生今世,只愛安夕過一個人!我會陪伴在她的身邊一生一世!我會照顧她一生一世!我會寵她一生一世!”
他神情專注認真,時間也便好像靜止了一般。
安夕過清秀的容顏上,晶瑩的淚珠滾滾而落,淚光在笑容中綻放,笑容在淚光中哭泣。
南風澈的拇指輕輕的拂過她的臉頰,拂去了她的淚水:“安安,別哭,你已經流過了太多的淚水。我記得初遇你時,你是一個很愛笑的女孩子。”
安夕過語音哽咽,一張掛滿了淚水的臉上,笑容肆意:“傻瓜,你難道不知道,一個人在太開心的時候,也會喜極而泣嗎?”
南風澈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首飾盒,遞與她:“安安,生日快樂!”
安夕過雙眸中閃爍著幾分迷惑:“今天是我的生日嗎?”
她真的是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
“這是一份晚了快一年的生日禮物。”南風
澈只能實話實說,“這五年,我每一年都會給你買一份生日禮物。可是,卻從來都沒有機會送給你。我沒有想到的是,我會有機會把你今年的生日禮物送給你。”
安夕過開啟,是一條鑽石項鍊。
精緻的白金項鍊上,是一個美麗得美輪美奐的吊墜。
吊墜是一個濃縮的微觀宇宙,數可碎小的鑽石圍繞著中央的那顆耀眼的鑽石,在緩緩地轉動。而每一次轉動,都劃過一道璀璨的光芒。
南風澈問:“喜歡嗎?”
“好美。”安夕過低語,“我真的好喜歡。”
南風澈說:“那我給你戴上。”
南風澈在她邊低語:“安安,我把自己送給你了。你就是我的宇宙,而我,就是永遠圍繞著你轉動的行星。”
幸福到了極致,言語反而成了多餘的。
安夕過依偎在他的懷中,此時此刻,只覺得整個世界,也抵不過一個南風澈。
這一日,他們兩個人幾乎什麼事情都沒有做,懶洋洋地擁抱著躺在沙灘上晒太陽。
不說一句話,因為陽光已經太美,天空已經太美,白雲已經太美,海風已經太美……
而陪伴在身邊的這個人,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存在。
安夕過微微仰首,入目是南風澈流水般柔順的黑髮,絕世無雙的姿容,如大海般清澈的眸子,微抿的薄脣,這個人,竟然完美到這樣無可挑剔的地步!
夕陽西下中,他們在沙灘上放著悠揚的音樂,相擁著起舞。
夜來,他們坐在竹屋的露臺上,喝空了兩瓶紅酒,安夕過的盈盈如水的雙眸中,已經染上了盈盈的醉意。雙頰薰著微紅,笑意止不住自脣畔流瀉。
他們前額相抵,眉眼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呼吸相聞。
南風澈眼底暈著寵溺的笑意:“安安,你喝醉了。”
安夕過的腳步有些趔趄,她身體的重量幾乎轉嫁到了南風澈的身上。她醉態可憨道:“我沒有醉,我認識你,你是南風澈。”
安夕過仰天長呼:“南風澈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最喜歡的人!我最最喜歡南風澈了!”
南風澈忍不住地說:“安安,我愛你!”
安夕過醉意薰染的“呵呵”傻笑:“我知道,我都已經聽你說過很多遍了。”
南風澈又說:“哦,我原來已經說過了嗎?我還以為我是第一次對你說呢。”
安夕過不停的在笑:“你還說我喝醉了,我看喝醉的人是你吧?”
“酒不醉人人自醉。”南風澈目光迷離,“安安,是你讓我醉了。”
安夕過更是笑得不行了:“我又不是酒,又不能喝,怎麼會讓你醉了?”
南風澈的聲音更低更輕了:“安安,我想吻你。”
安夕過“嘻嘻”笑:“那你就吻啊,我又沒有不讓你吻。”
安夕過幾乎止不住的笑聲,停止在南風澈的脣畔中。
南風澈的聲音有些沙啞:“安安,我
想要你。”
安夕過停止了笑聲,低聲咕噥道:“我本來就是你的啊。”
安夕過一句話,燒焚了南風澈所有的理智。
南風澈已無理智,他把他的思念在這一瞬間全部宣洩出來。他渴望她,渴望了這麼久,而今天,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更掩飾不了他渴望的焦慮。
夜色已經深沉,長夜漫漫,夜色正長,正濃。
多年夙願得償,懷中抱著自己最愛的人,南風澈這一覺,睡得又沉,又香,又長。
他是被懷中一陣陣壓抑的啜泣聲驚醒的。
南風澈醒來時,只見安夕過的小臉埋在自己的胸口,單薄的身子,蜷縮在自己的懷裡瑟瑟的發抖。
他可以感覺到自己胸口的溼意。
南風澈問:“安安,你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了?”
安夕過流著淚在他的懷裡搖頭,就是不肯抬起頭,像一隻鴕鳥似的縮在他的懷裡。
南風澈面有慚色道:“安安,是不是昨晚的事情惹得你傷心了?對不起,我不該在你喝醉得到時候要了你。”
安夕過的小腦袋搖得更厲害了:“不是因為這個。”
聽到安夕過這樣說,南風澈明顯得鬆了一口氣,原來,安安不是不想要他:“那是因為什麼?你告訴我。”
南風澈抬起她的小臉,只見她一張臉孔上,淚水縱橫,心中不由得一痛:“安安,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會想盡辦法替你解決。”
安夕過抽抽噎噎地問他:“昨夜不是我的第一次,對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就是知道,昨夜不是她的第一次。她好像也知道,她的第一次,給的不是南風澈。
記憶雖然隱隱約約,模糊不清。可是,又總是有這一條線索,如靈光一閃般,掠過她的腦海:“你不用騙我,我知道,不是你。雖然過去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可是我就是知道,那個人,不是你!”
安夕過哭得更傷心了:“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好,我卻有了別的男人?我對不起你,我已經不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孩子了,我配不上你了。”
與安夕過錯失的那一個月,是南風澈這一生不能提及的心痛:“安安,你聽我說,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是命運捉弄人。過去的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和以後。此時此刻,我們彼此擁有,彼此相愛,這才是最重要的。為了過去我們所不能掌控的事,而錯失了今天和明天的幸福,我認為這才是最愚蠢的事。”
安夕過淚眼汪汪小心翼翼地問:“澈,你真的不在乎我的過去嗎?”
南風澈深情款款道:“傻丫頭,我愛的就是過去、現在、以及將來,這一個時刻所堆積出來的你啊?少了任何一個時刻,都將不再是完整的你。”
安夕過滿腔的心事落地,眼淚反而落得更厲害了:“澈,我在想,我前世是做了多少的善事,在佛前燒了多少燭的香,才得以在今生,遇見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