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九章 磐石無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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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九章 磐石無轉移
冷非苦笑著,臉上第一次露出這樣脆弱的表情:“夕夕,我做事從來沒有後悔過,這可這一次,我真的後悔了,我悔不當初,我悔得腸子都青了。我恨我自己,為什麼不把你一直放在我得身邊?我為什麼我要送你美國?如果沒有送你去國,你就不會被暗殺,就不會落海,就不會失憶!如果沒有送你去美國,我就不會與你這樣失之交臂,讓南風澈有機會靠近你。”
安夕過垂下了眸子,始終不肯看他的眼睛,她輕聲地說:“你說的這些,我都不記得了。”
她的一句不記得,冷非頓時沉默了下來。久久之後,冷非說:“你也累了,早點睡吧。”
她睡下後,冷非並沒有上床,他又走到了落地窗前,點燃了一根菸。她就一直望著他的背影。他不知道站了多久,她就望著他的背影多久。
漆黑的室內,漸漸地有了一絲光亮,方驚覺天已要亮。她的心驀然酸起來,不是為自己。一個漫漫長夜,他居然站了一夜,他又是為何長夜不能眠?他夜夜失眠,究竟為什麼守著寂寞孤清?
這一點都不像他了。
晨光亮起時,冷非轉過了身。
在冷非轉身的剎那,安夕過閉上了眼睛。
冷非來到床邊,替她掖了掖被角,指尖憐惜地輕輕觸碰她的臉頰,動作極輕極輕,像是春風,拂過一朵初開的花。
然後,他在她的耳邊留下了一聲輕嘆,離開了臥室。
那一段日子,冷非和杜江寸步不離地守候在楚流蘇的身邊,
冷非幾乎把這世上最昂貴的東西,都搬回了朗天聖境。即使他知道,他母親從來都不是一個物質的人,對這些身外之物從來都不會放在心上,可是他還是想將這些東西,一一擺在母親觸手可及的地方。
這一次,安夕過並沒有嘲笑他。因為她比任何人都能夠了解冷非此時的心情,他並非炫富,並非粗俗,他只是想將世人眼中最好的東西,都給他最愛的人。
可是,即使冷非是這世上最富有的人,即使冷非可以請來這世上最好的醫生,楚流蘇還是一日日的憔悴了下去。
這一日,冷非與杜江依然陪伴楚流蘇到很晚,楚流蘇一再的讓他們回臥室休息,他們只是微笑著,卻固執著不肯離去。楚流蘇遲疑著,終是放心不下,啟脣提道:“冷非,我有些話想問你。”
冷非說:“媽,你問。”
楚流蘇遲疑著,卻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而且,在兒子的面前提起這些往事,終是有一絲難為情。
冷非不忍心再看到母親的面孔上流露出一絲一毫的為難,與不快樂,他了解地說:“媽,你想問的是當年在莊園裡打工的那個桑之軒嗎?”
驟聞桑之軒的名字,楚流蘇先是陷入了小女兒家的嬌羞裡,臉泛紅暈,明豔不可方物,如十里桃花,瞬間綻放。在她的生命裡,桑之軒是她那段陰暗歲月中,唯一的陽光。
只是,遇到
她,註定了她是他生命中的劫難。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歲月可以重來,就算她的心裡再如何的愛他,她也一定不會在他的面前流露出絲毫愛戀之意。
即使他苦苦的追求她,即使他痛苦,難過,她也不會接受這份她苦苦盼望的戀情,而是將他趕出莊園。
他是一個攝影師,攝影成痴。他喜歡四處流浪,喜歡去拍那些沒有人拍過的原始的美麗景色。經過法國,遇見了楚流蘇,從此為她停下了他流浪的腳步。
是命?是劫?
記得當時桑之軒對她說:“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
以前我一直在好奇,是什麼可以讓兩個人的心意這般堅定。可以遇到你以後,我終於明白了。是你,你是我命中的劫,我逃不過,躲不掉。曾經在無數個夜裡,我也曾經掙扎過,是留在你的身邊?還是繼續我流浪的攝影的生涯,繼續我想要過的生活?”
“每次,只要我一想到從此以後要過著沒有你的日子,我就心如刀絞,如一隻喪家犬般,慼慼惶惶不知如何度日。然後我想明白了,不用流浪,我依然可以攝影,依然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可是離開了你,我將生不如死,我將不知道如何度過今後的每一天每一日。”
“我不想逃不想躲了,因為你已經深植在我的心中,不管我走到哪裡,你都會如影隨形。所以,我現在就像站在你面前,告訴你,我愛你。”
如果她沒有心軟,如果那個夜裡她沒有把自己交給他,那麼,他雖然會傷心,會難過,但是至少,他會好端端地活在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
因為曾經太過美好,所以如今格外傷感。
冷非說:“媽,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尋找桑之軒,可是,一直都沒有隻言片字的訊息。”
楚流蘇清麗的容顏,佈滿了傷心,淚水在他不知不覺間,已經流滿了一臉。她的溫柔似水的聲音盡是悲憤之意:“小非,你不用再找了,冷庭軒在我的面前,親手殺了之軒。他說,這就是我背叛冷家必須付出的代價。他還說,如果不是因為你,他會讓我陪著之軒一起死。我真的是不想活了,我寧願就這樣跟著之軒走了。可是,我放心不下你們,我還惦念著那個剛剛出生,就送走了的孩子。那個我和之軒的苦命的孩子,他甚至來不及讓他的爸爸見他一面。”
冷非心疼地將母親抱進了懷裡,在她的耳邊低聲安慰她道:“媽,你別難過,我雖然沒有辦法將桑之軒帶到你的面前,可是我找到了你和桑之軒的兒子,我的弟弟。”
楚流蘇猛地自冷非的懷裡掙脫,坐直了身體,眸光死死的糾纏住冷非的視線,一雙手,死死地攥住了冷非的手臂,生怕——生怕——他只是在哄她高興。
她一直不敢問起關於那個孩子的隻言片字,那個孩子只怕,早已經遭遇了冷庭軒的毒手。如果她不問,她就可以自欺欺人的心存一份希望。
可
是現在,冷非對她說,她和桑之軒的孩子——還活著。
楚流蘇的臉孔,蒼白得恍然如透明的。
冷非相信,只要他現在說一句他是騙她的,她立刻就會倒下去,那雙美麗的眼睛,再也不會睜開。
冷非的聲音越發的溫柔,他看了杜江一眼,然後又望向母親:“媽,我沒有騙你,不信你問杜江。人,還是杜江找到的。”
楚流蘇的眸光頓時落在杜江的身上,她的眸光實在太過慘烈,杜江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回答道:“媽,我確實找到了他,他現在的名字,還是冷非給他取的。”
楚流蘇含淚問:“他叫什麼名字?”
冷非說:“我不敢讓他姓桑,我給他取名子桑寒初,將桑字嵌在了他的複姓裡,我想這樣做,你會很高興。”
楚流蘇含淚含笑道:“我知道你們都是孝順的好孩子,我只要他活著,就已經很高興了。”
冷非說:“當年桑之軒為了讓他有一條活路,可能將他放在了孤兒院的門口,他就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楚流蘇的眼淚不曾停止過,一直一直流下:“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他是吃了很多苦,不過他一直很善良,很懂事。”冷非的語意有幾分苦澀道,“他和我不同,我為了不讓他變成另外一個我,也是為了保護他,因此只是將他放在身邊照顧,而沒有告訴他真相。”
楚流蘇握緊了冷非的手:“小非,不怪你,是媽媽不好,媽媽沒有照顧好你,反而拖累了你。”
冷非臉孔上的苦澀之意盡退:“媽,我過得很好。過去的事,我們都不要再想那麼多了。如今,我們一家人團圓,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嗎?”
冷非扶著楚流蘇躺下:“媽,前幾天,你的身體需要靜養,而且子桑的戲到了殺青的階段,正是最忙的時候。昨天,子桑的戲份全都拍完了,我已經約了子桑明天到家裡來吃飯,你明天就可以見到他了。”
楚流蘇一再地追問:“小非,我明天真的就可以見到他了嗎?”
冷非說:“當然是真的,媽,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等你見到了子桑,你就會相信我了,因為,子桑長了你和桑之軒的全部優點,一看,就是你們兩個人的孩子。”
冷非說:“所以,媽,你現在需要好好的睡一覺,明天才能夠精神飽滿的去見子桑啊。”
楚流蘇此時哪裡還睡得著?
她的情緒心情,激動難平。翻來覆去,輾轉反側。但到底身子弱,折騰到後半夜,便沉沉地睡去了。入睡時,脣角含著一絲笑意。
冷非回到臥室,洗了一個澡,然後在安夕過的身邊躺下。
他的眸光,落在安夕過的臉上時,才發現安夕過居然還沒有睡,黑暗中,睜著一雙清涼的眸子。
冷非靠近她一些,伸手將她抱進了懷中,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