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52 宿命難逃

152 宿命難逃


暴力老師 傻子王妃瘋王爺 報復遊戲,總裁的危險前妻 錦繡娘子:還俗將軍敲我門 龍珠之咆哮 魔獸之聖騎士異界遊 心道源 地下荒陵 末世之渣受重生 豪門蜜愛:首席盛寵小萌妻

152 宿命難逃

152宿命難逃

從方之遠家到何以安家,只有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這段路記錄下了方之遠和何以安所有的年少往事,再次重走這段路,對方之遠是考驗但又是解脫,也許這不是最好的契機,但他終於鼓起勇氣直面過往。

到了何以安家,靜立在門口,方之遠還未從沉迷的情緒裡走出來,從那個爽約的週末開始,他再也不曾到過何以安家,更勿論那場三人之間的網球之約了,當然,對於柳樂夏和何以安之後的事情,他也並不瞭解。

所有的歲月匆匆而過,他們都是其中不由自主的微塵,在時光中模糊了容顏,也淡忘了記憶,良久,他終於伸手叩響門扉,赴這一場遲到了十五年的約會。

何以安開啟門,門內門外的兩人相對無言,如同許多年前一樣,何以安先開口:“你來了。”

“我來了。”這一句如出一轍的話語,中間包含了無數的誤會和寬諒,時隔多年以後,兩個昔日的少年隔門相對,少了青澀,多了沉穩,少了熟悉,多了陌生。

何以安退後一步,讓進方之遠,一退一讓間,所有關於過去的心結似乎也隨之開啟,何以安對方之遠的怨恨雖未消失,卻已淡化,方之遠對何以安的愧疚,卻並未隨時光消失。

彼此似乎都明白對方所思所想,何以安關上門,引領方之遠進了屋,方之遠環顧四周:“伯父伯母呢?”

“他們已經移居溫哥華,我爸爸厭倦爾虞我詐的律師界,把一切俗務都交於我,他們只在異國安然生活,我假期時會過去與他們相聚。”何以安一言便已交待所有過往。

方之遠頷首,看來兩個人都過著類似的獨居生活,當然,以何以安的個性,方之遠知道二人生活相似卻也不同,何以安的父親似乎早知他不安份的個性,故而為他起名以安,卻還是沒能以名化人,何以能為安?

那個能讓何以安安然生活的人,早就已經消失,何以安從此再不能在一個女人身邊安守,只在不同女人之間輾轉反側,再難將心事付瑤琴。

何以安將方之遠引到客房,多年前方之遠和何以安友情正濃的時候,偶爾會在何以安家留宿,也是住這間客房,何以安讓方之遠待會兒出來喝一杯,方之遠將行李箱安置好後,換上一套休閒服,便來到了客廳。

何以安斜倚吧檯而坐,已經開了一瓶洋酒,自己端著一杯,見方之遠出來,便示意方之遠桌上倒好的另一杯酒,方之遠端起杯子,皺了皺眉頭:“我當醫生以後,就不怎麼喝酒了!”

何以安聳聳肩:“自從那年醉酒後,我就常常喝酒,只有在酒後微醺時,我會覺得柳樂夏還在我的身邊。”

方之遠知道柳樂夏是二人之間繞不開的話題,卻沒有想到何以安會以這樣的方式重提,方之遠猛地喝了一大口洋酒,被嗆得眼淚鼻子裡噴了出來,他一直以為,柳樂夏和自己的事情,何以安並不知情。

何以安端起杯子在方之遠的杯子上碰了一下:“聖誕夜之後的那個週末,你再沒有到我家裡來跟我一起打網球,我去你家找你,才知道你的爸爸媽媽出事了,我去見你,你卻誰也不肯見。”

方之遠端起杯子又猛灌了一大口:“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就是殺死父母的元凶,最愛我的爸爸媽媽為了趕回來陪我過新年,結果雙雙因飛機失事而亡,我覺得他們的死,都是我的錯,我陷入深深的自責,根本無法原諒自己。”

“你不見我沒關係,柳樂夏來找了你好多次,你也不見,柳樂夏就守在你家門口,好容易堵住你,拼命抓住你的手,你卻沒有理她,柳樂夏痛不欲生,回家以後就大病不起!”何以安依然難以釋懷。

“你知道柳樂夏來找過我?她們一家後來到底去哪兒了?”方之遠迫不及待地詢問。

“柳樂夏去找過你很多次,你都不肯見柳樂夏,後來柳樂夏就發病了,症狀跟程梅西一模一樣,我看到程梅西的時候,就知道你把她當做當年的柳樂夏了,柳叔叔也去找過你,你始終沉浸在悲痛中不管不顧,我偶爾會去柳家看望柳樂夏,然而突然有一天,我去柳家的時候,發現柳家已經人去樓空。”何以安十分唏噓。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柳家搬去了哪裡?”方之遠十分失望。

“我不知道他們搬去了哪兒,他們一家都像人家蒸發了一樣。對了,我後來在他家附近轉悠,碰到過他家的那個保姆。”何以安突然想起來。

“他們家的保姆,沒有跟著他們家一起搬走嗎?”方之遠有些意外。

“柳家原本不是住在這裡的,只是因為柳叔叔事業的緣故,一家人才搬到了這裡,後來柳樂夏生病,他們一家又搬回了南方。這個保姆是他們在這兒臨時請的,所以沒有跟著他們去南方。”何以安慢慢還原了當時的對話內容。

“那個保姆有沒有告訴你,他們到底搬去了哪裡?”方之遠追問。

“我聽保姆說,柳樂夏母親的家族有種奇特的遺傳,每代中都會出一個為情所困精神失常的人,柳樂夏的父親原本想要以自己的愛改變這個宿命,柳父把事業發展到t市,帶著一家人搬到這裡,卻不斷還是沒能敵過遺傳的力量,柳樂夏的媽媽終於還是瘋了,柳樂夏也沒能逃脫厄運。”說到最後,何以安眼睛幾乎是冒火地看向方之遠。

兩人平分了一瓶洋酒,何以安已是醉眼迷離,他抓住方之遠的領口嘶吼:“方之遠,我當你是最好的朋友,我明明告訴你愛上了柳樂夏,為什麼你卻悄悄地偷走了她的心?你為什麼要跟我搶柳樂夏?!”

方之遠任由何以安推搡著自己,如果這樣能主何以安心裡舒服一些,他也能求得一絲心安,何以安抓住方之遠的手卻越來越無力:“你既然招惹了柳樂夏,為什麼卻不好好珍惜她,害得她病入膏肓,你為什麼要這樣!”

方之遠無言以對,然而當年的自己,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在命運的突擊襲擊之下,雙親的驟然離世,讓他的世界完全坍塌,如果時光倒轉,他至少要好好地跟柳樂夏解釋和道別。

此時,愛過柳樂夏和被柳樂夏所愛的兩個男人,對柳樂夏滿懷心痛和愧疚,卻在時光的這頭無能為力,他們不知道柳樂夏此時在哪裡,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和補償那個可憐的女子。

終於,兩個醉酒的男人抱頭痛哭,這是他們共同的青春和疼痛,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明白那青春有多麼慘烈,疼痛有多麼深重。

柳樂夏是何以安付以真心的第一個女子,第一次的愛總是格外地真誠和純粹,他想要把自己的一顆心都捧給柳樂夏,如果柳樂夏也喜歡他,那麼,何以安一定會跟柳樂夏相伴終老,然而,柳樂夏偏偏愛上了方之遠,感情中往往都是這樣,你愛他,他卻愛她。

愛的發生和消亡,都是一念之間,方之遠甚至懷疑,柳樂夏對自己的愛,不過是起於一杯青檸,如果當初,何以安手中的是那杯青檸,那麼,三人之間的故事就會改寫。

可是,人生卻不能重來,方之遠無法沿著歲月把那杯青檸交換給何以安,也無法沿時光的盡頭補償柳樂夏,就算他為程梅西做再多的事,也無法抵消曾經帶給柳樂夏的傷害,甚至,會是對柳樂夏更深的傷害。

對於柳樂夏而言,她不曾得到的,程梅西得到了,對她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呢?愛情從來就不是隻要你好,便是對我好,而是隻要你對我不好,你便是不好。你對我不好卻對她好,是對我最大的不好。方之遠試圖以對程梅西的好,來補償柳樂夏,原本就是一件南轅北轍的事情。

兩個人酒醉之後,各自倒在沙發上便睡,夜半寒涼,方之遠被凍醒時,何以安已經不在沙發了,只見窗邊有個紅色的火花在一暗一明,見方之遠從沙發上坐起來,何以安低沉地聲音響起:“方之遠,抽菸嗎?”

方之遠出於醫生的自律,拒絕一切含尼古丁的東西,此時宿醉未醒,他起身從何以安手中接過一支菸,點燃過後,他深吸了一口,女人如煙,其實男人吸菸的時候,總會在煙霧繚繞中想起某一個女人。

此時的煙霧中出現的女人當然就是柳樂夏,這是何以安和方之遠心*同的女人,是帶給他們少年時光中最多甜蜜也最多痛苦的女人。

抽完一支菸,何以安似乎已經在尼古丁的力量下清醒,他站起身:“我換衣服出去晨跑,你要一起去嗎?”

方之遠點頭,隨後起身進客房換衣服,十五分鐘後,兩人在院門口會合,在寒冽的晨風中開始了奔跑,沉默中跑了一段時間後,方之遠開口問身邊的何以安:“你還記得是在哪兒遇到的柳家保姆,我們再去試試看能不能碰到她吧?”